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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特战生涯》 作者:白航

第4章 梦想的起源地(3)

  我满口答应,不就是三个月的监狱哨嘛,站站就过去了――补勤,这是部队特有的名词。部队勤务多哨位多,每年老兵退伍新兵过年时,有的中队站岗人手不够,支队便会在哨位少的中队调人去缺人的中队帮忙站岗,直到新兵下连。这种调人行为称之为“补勤”。我带着希望打起背包远赴监狱去执勤,当晚我们几个人到达该中队时那个指导员非常高兴,表示虽然你们是来帮忙,我很感激,按理说该让你们休息一下,但现在人手实在不够,能不能今晚就上岗?我一行人纷纷表示革命军人是块砖,哪里需要哪里搬,今晚要我们往哪杵我们就往哪杵。指导员高兴地直搓手:“好好好,你们的觉悟就是高,为欢迎你们的到来,晚上咱们看影碟。”这个部队的战士已经累的筋疲力尽,听到晚上看电影大家仍然聚在一起眼眨也不眨地看着电视。当兵的其实很容易满足,别管累成什么样子,只要晚上领导能恩准看看电视打打牌就倍来精神。因为任务需要,看完一部电影便宣布解散睡觉。我们一行人也和衣躺下准备半夜起来上哨。这一晚自己根本就没睡着:干部查哨,邻铺起床上哨,下哨回来就寝,还有呼噜几重奏。我仿佛感觉自己已经睡着的时候被人推醒,只好穿上厚厚的棉袄跟着队伍去接哨。监墙一圈一千六百八十米,这队人需要集体走一圈将前班哨兵换下,下哨后依然集体走一圈换完所有哨兵方可回去睡觉,再加上中间上哨的两小时,一班哨总共需要将近三小时的时间。我的哨位在最偏僻的位置,等到真正登上岗楼时顿时气得咬牙切齿:

  “指导员老贼忒奸!放什么电影不行!偏放《山村老尸》!”

  这个指导员的确有心计,估计这几个新来的没上过哨,半夜起来三小时肯定害困,干脆直接拿《山村老尸》让他们提神,这招很管用,此刻此景除了神经病之外谁敢睡觉?好不容易接到前面岗楼哨兵打来的内线电话说查哨干部来了,我眼泪都掉下来:“终于盼来个活人!”谁知左等右等还不见其芳踪,只听电话又响起:“排长说你那太阴暗,不过去了,你自己注意点就行。”握着话筒,这次我眼泪真的掉了下来。

  “站岗楼,看光头,一年四季不到头。”这是对看守监狱官兵生活的真实浓缩。我看了三个月的光头后才发现,其实人类的“精英”都在这里面集合了。譬如说一辆桑塔纳2000型警车钥匙丢了,打不开门。狱警们急得满头大汗最后向军人们求助,军人纷纷表示爱莫能助,这时有位高人献策:“你们监狱不是关着很多犯人吗?问问他们能不能打开。”狱警一听这是个法子,便到盗窃案犯人群中问道:“外面有辆车车门打不开了,你们有办法吗?”只见所有人同时“刷”地举起手,狱警看傻了,不知道该选谁,点了半天最终让一位举双手的犯人出来帮忙,问需要什么工具,犯人老道地问:“什么车?”狱警们笑了:“你还不知道什么车就敢举双手?”犯人嘿嘿笑道:“我料你们也没什么好车,拿张电话卡给我就行了。”这句话把狱警呛了个半死,从口袋掏出电话卡给他,犯人接过来走到车跟前看也不看就把门捅开了,边还电话卡时边对警察说:“要是新款奔驰那就得费几分钟了。”搞得狱警们目瞪口呆,最后恭恭敬敬地把犯人大哥送了回去。过年时监狱搞联欢晚会,犯人自编自导自演的一台晚会,除硬件设施外,节目质量与精彩绝不亚于央视春节晚会,把请来的一对小有名气的歌唱组合都比的黯无颜色。这偌大的一座监狱就是一所大学校,里面所教的技术囊括了全人类的智慧――本来是偷个钱包进来的,结果出去时什么都会了。我就属于这所大学的旁听生,三个月后毕业,带着开阔的眼界回到了不用晚上再起来上哨的老连队。

  按照承诺,队长让我回到了既爱又恨的小分队,再次进入小分队,我的生活就改善了许多――新兵下连了,自己成老兵了!多年的媳妇熬成了婆,心里终于松了口气,当了老兵就意味着比较自由一些,训练思路和时间可以自由支配一些,这对我来讲简直是天赐良机,为了父亲的嘱托,为了今生不会遗憾,我咬咬牙,开始给自己制订训练计划。大半年如一日的埋头训练,日子一天天过去,比武时刻马上就要到来,我把狙击步枪擦的铮亮,准备用子弹打出个未来,打出个功勋章给亲人们报喜,只是我的爷爷,再也看不到他孙儿的这份骄傲了。

  ③沉痛的军功章

  树欲静而风不止,子欲孝而亲不待,自古忠孝难两全,时间没有给我商量就替我选择了“忠”。我唯一能做的,就是把闪亮的军功章深深地埋在爷爷坟前――作者注。

  6月28号,集结号准时在郊区的某训练基地吹响,总队各防暴精英在此汇合准备大展拳脚。我首次见到这么多同行,基本上个个都如太岁般凶神恶煞,这无形之间增加了内心压力。我参加比武的项目是集体五公里越野与个人狙击步枪一百米精度射。五公里很顺利,这是每天必练科目,集体成绩18分13秒,应该达到了预期目标。待到狙击靶竖起时,我望望身旁这么多双炯炯有神的眼神,伸出左手在心口划了两个字:“陈材”。这是一名古代悍将,他一生的战史令闻者丧胆,当然这与我一点关系也没有,有关系的是陈材是我的太岁。太岁是个双刃剑,敬奉好了会保佑你一辈子,冒犯了也会害你一辈子。当我看到身边“山寨”太岁如云时,便在心口供奉起真太岁,当然这全是紧张之时下意识的举动,与信仰无关。这时哨声吹响,这一群狙击手迅速趴在射击台上,我看到瞄准景象后便不再紧张,如同看到母亲那张熟悉的脸庞,这是平时刻苦训练的回报。精神如同睡着一般开出五枪,这是射击中最佳状态。等验完枪回到小分队队伍中后,队友们按照陈队要求只字不问我成绩。越是刻意沉寂越令我忐忑不安。看到班长从远处跑过来,一脸的严肃,我做好了最坏的打算,班长站在队伍面前一句话不说,眼直勾勾地看着我,直看得我发毛,“吴克!”

  “到!”我猛地站起来,但感觉自己支撑不了多久。

  “放下你的狙击步!”听到这命令我缓缓解下枪。

  “以后这把枪你不用再摸了!也不用在防暴队待了,这里不需要你,下中队该干吗干吗去!”

  全身汗水和泥土的我此时如小姑娘一般含着眼泪咬着嘴唇,两年的辛苦付诸东流,心里的伤感不是一句两句可以说得。班长没有理会我,开始对全队公布成绩:“咱们五公里成绩是18分13秒,第二名,还行。李学萌的障碍成绩是1分20秒,第一名,不错!回去给你立三等功!张副班长狙击步枪成绩是47环,第二名,也不错!吴克成绩为49环,并列第一,另外那个第一名五公里成绩不如咱们,所以我估计,吴克,你很有把握能去特战队!”

  晴天一声霹雳!瞬间心情由地狱到天堂,我真的很难适应,嘴张得很大,合不拢。班长显然很满意这个效果。比武时所立的功是当场签发,这边是考核场,那边就是立功簿,极能刺激参战官兵的斗志,不出五分钟,闪亮的勋章和立功奖状就交到我的手中。喜极而泣,抱着勋章回到中队去感谢队长和指导员,他们首先祝贺我,然后对我说:

  “吴克,由于你表现突出,我们决定放你几天假,现在回班抓紧收拾东西走吧。”

  我愣了,不敢相信这是事实,回家看看,这是所有当兵人的渴望,我是义务兵,也有机会回家?难道好事也会像拔花生一样一带一串儿?内心的兴奋达到极点,队长见我站在原地没有动,又严肃地对我说:

  “吴克!”

  “到!”我条件反射地站直腰。

  “这不是开玩笑!我们命令你回家一趟!”

  探亲,对于一个当兵的来讲简直就是一件天大的喜事,队长都这样说了我还有什么怀疑?拿好立功喜报转身奔向了回家路,准备向亲人送去惊喜,但年少的我不知世事无常,此时的惊喜回到家中却成了一生的内疚。

  苏海波,这是我一生的老友,老的只要看着我就知道我在想什么的一个朋友。我当兵时他在外地大学苦苦追寻自己梦想,而此时正在家乡汽车站等待着我回来。他等待了几个小时后终于在门口看到了提着大包小包的我,扔掉烟立马跑过来一把抱住我,相拥着自己阔别近两年的老友,心中百感交集,有好多话想对他说,而他好像也有许多话要告诉我,最终,海波吞吞吐吐地开了口:“吴克,你在部队有牺牲的战友吗?”

  “没有啊,你以为这还是抗战时期啊,动不动就死人。”我纳闷地回答道。

  “不是,我听说你们当兵的,尤其是作战部队的,尤其是你们防暴小分队,对牺牲啊,生死啊看的都很开,对不对?”

  他这句话说的很有水平,既给我带了高帽又给我设下圈套,我很配合地就钻了进去:

  “那还用说!要不怎么叫作战队!”

  海波犹豫了一下,狠了狠心:“那就好,我告诉你一件事,我告诉我最崇拜的防暴队员一件事,希望他不要让我失望。”

  我哈哈大笑:“行了海波,别酸了,有事就说!”

  “小克,你爷爷走了,希望你节哀顺变。”海波说完看了看发愣的我,补充道,“你爷爷去世了。”

  “啪”,行李散落一地,“不可能!我走的时候爷爷还笑呵呵地喝酒呢!”我发疯般抓住他的衣领喊道。

  “吴克你放开我,”海波极力想甩开我的手,“这是事实!我也不想看到这样!但你必须得面对!”

  我松开他衣领撒腿就往家跑,海波捡起行李跟着追过来。一到村子里我便听到哀乐,看到一个个花圈铺满了回家的路――花圈的尽头就是爷爷家。霎时我在路口便无力地跪下了,赶来的海波急忙将我搀进家门。我跪在爷爷棺材前死活不起来,我的爷爷啊!我从小就听父亲讲当年爷爷坚强勇敢的故事,为我们整个大家庭操碎了心的爷爷啊!堂弟白珂含着泪将我拖到一边,我问他:“爷爷临终前都说什么了?”弟弟抽噎了很久,低声回答:“从清醒后就一句话,再也见不到你了。哥,你知道当时爷爷多么可怜吗?五个孙子就差你没回来,爷爷眼也不眨地望着门口,到死嘴里就念叨这句话!医生都哭了,你知道吗哥哥!你为什么不回来啊!”说最后一句话时由于悲伤过度,弟弟语调都变了。他太伤心了,但我现在的伤心不是谁能比得上的,除此,更大的自责涌上心头,不顾一切地扑通跪在棺材前磕头:“爷爷,我回来了,您为什么不等我啊,爷爷我回来了啊!爷爷!”由于太用力,眉头被磕开,血流成柱,亲戚们一看急忙七手八脚的把我拖到村卫生室包扎,我挣扎着要回去,一本家大爷告诉我,只要头包好了马上让我去。待赶到山上时,爷爷的棺材已经下葬,我软软地跪下,从口袋里拿出三等功奖章和喜报,用手开始刨土,海波见状立马拿过铁锨替我挖了一个很深的坑,我郑重地将这些荣耀放在坑中,看着他们和爷爷一起被黄土埋没,磕下三个响头,默默地说:“爷爷,孙儿不孝,让您带着遗憾就这么走了,您等着,我以后还会来看您。还会给您送军功章来。”

  夜晚,我关上门,坐在卧室看着爷爷照片,听见爸爸在隔壁哭泣:“爹受了一辈子的罪,到晚年才刚过上几天好日子,就这么走了,我没出息啊,让他不能早点享福!”

  “人死不能复生,再说爹也不愿看到你们兄弟几个这么难受,别哭了,爹是好人,一定会上天堂的,你别哭了,让儿子听见他也难受。”这是妈妈的声音。

  而这边的我,早已泪流满面。擦擦泪,敲敲父亲的卧室,许久才听到母亲说:“进来。”我推门进去,父母装作若无其事地问道:“怎么了孩子?”我忍住眼泪,坐在他们旁边:“爸,妈,爷爷去世为什么不告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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