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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狼煞花》 作者:高和

第62章 硝烟乍起,煞星难挡 (4)

  大脸猫追到楼梯口:“团座,团座……”红点不回答,大脸猫捶胸顿足:“头家,快,快拦住团座,他要拼命。”

  六爪女抢步下楼,揪住了红点:“红点,你不要冲动。”

  红点回过头来,黑暗中仍然可以看到他的眼睛红红的,就像两颗正在燃烧的炭球:“我没有冲动,这几辆乌龟壳不做掉,我们就没有生路,再往后面就没有人能阻挡得住它们。”

  六爪女说:“你手下又不是没有兵了,非得你亲自去吗?你走了,谁来指挥打仗?”

  红点说:“我手下原来有三千多官兵,现在剩下的不到十分之一了,到了这个时候我还不能身先士卒,就没有脸当这个团长,没有脸活在这个世上。不做掉这几辆乌龟壳,谁来指挥结果都一样。”

  六爪女的手紧紧拽着他的袖口,红点奋力挣脱,六爪女手劲极大,红点的袖筒被撕下来留在了她手上。

  红点下楼,大声招呼:“弟兄们,谁敢跟我去做掉这几个乌龟壳?”刚刚还垂头丧气四散偎坐在地上、墙角、暗道里的士兵一起扑到了红点跟前:“我去……”

  红点从士兵中间挑选了九个人,然后便开始临时训练他们,怎么样从坦克后面靠近,怎么样从坦克底盘塞炸药包、手榴弹,怎么样爬上坦克的乌龟壳上,揭开盖子往里面塞手榴弹。

  “这些鬼子实在张狂,晚上居然还敢堵在我们跟前耀武扬威,白天他们后面主要靠步兵掩护,晚上我们趁黑靠近,两个人一组,他们有四辆坦克,我们分头行动,剩下的一组就近掩护,两个人中,一个掩护一个干,都记住了没有?”

  被选中的九个人一齐声地回答:“记住了!”

  红点给每个人发了几颗手榴弹,又让人把捆扎好的炸药包分给了大家:“跟着我出发,我先干,你们看着,然后照我的样子干。”

  六爪女站在楼梯上头,看着红点带着九个士兵,浑身上下都挂满了手榴弹、炸药包,钻进了暗道,胸腔突然空落落地难受,似乎心脏被谁掏走了一般,腿也软软的像是没了骨头。她瘫坐在楼梯上,顿时悲从中来,忍也忍不住,又怕影响士兵们的情绪,只好用膝盖紧紧堵住嘴,哭了起来。

  一只大手轻轻拍了拍六爪女的肩头,六爪女不用看,就知道是哑哥,抬起头对哑哥说:“哑哥,红点拼命去了。”

  哑哥像是听明白了她的话,点点头,然后用手抚了抚她的脑袋,转身下楼去了。六爪女那会儿大脑里就如台风袭扰,反应能力和思考能力几乎为零,等到哭泣缓解了情绪,才蓦然想起,哑哥会不会也跑去炸坦克了?她连忙跑下楼,找士兵打听,果然,哑哥也已经从暗道里走了。

  六爪女三步并作两步地跑上碉楼,大脸猫正在用望远镜朝外面观察。六爪女过去二话不说就抢他的望远镜,大脸猫从脖子上摘下望远镜给她,说:“黑黢黢的,啥也看不见,这样倒也好,团座他们就安全一些。”

  六爪女骂他:“你个衰佬,你们团座要去炸坦克,你咋不拦住?”

  大脸猫叹气:“好头家呢,团座下了命令,我还敢说啥?这是军队,不是过家家。”停了片刻,又说:“说实话,对付坦克,也就是团座有办法,他在漳浦攻防战中,一个人干掉了三辆坦克,就靠手榴弹。”

  正说着,外面传来了轰隆隆的爆炸声,声音沉闷,却有极大的震力。大脸猫连忙凑到窗口前往下看:“快看,头家,成了,已经报销一个了。”

  六爪女跑了过去,外面黑黢黢的啥也看不着,只能看到黑夜中一蓬烈火在燃烧,烈火照亮了四周,顿时枪声大作,随即又有两辆坦克爆炸起火燃烧起来。大脸猫狠拍了六爪女一巴掌:“****的真得劲,团座到底是团座。”

  换作别的时候,他敢拍六爪女这一巴掌,六爪女非得把他挠个满脸花不可,但看到红点他们成功炸毁了三辆坦克,六爪女也激动万分,忽略掉了大脸猫那一巴掌,兴奋地说:“真的成了,就剩一辆坦克了。”

  刚说完,不远处传来一阵马达的轰鸣,最后那辆坦克掉头就跑,却不知道怎么回事,卡在了什么地方动弹不得。燃烧的坦克火炬一样照亮四周,又有人爬上了坦克,坦克上面的炮塔疯狂地转了起来,想把上面的人甩下来,趴在坦克上的人黑黝黝的,怎么也看不清楚是谁,不过能看清楚的是,他揭开了坦克上部的盖子,朝里面塞了什么东西,然后从坦克上滚了下来,坦克炸了,从坦克上掉下来的人躺在地上动也不动,显然他也受伤了。

  另一道黑影就像黑色的大鹏,从天而降,扑到那人身边,扛起那人风驰电掣般隐没在黑暗中。

  日本人气疯了,枪弹、炮弹、枪榴弹雹子一样砸到了土楼的围墙上,还有迫击炮弹直接掉进了土楼的院子里,士兵们连滚带爬地朝屋子里面钻,朝暗道里面躲。

  大脸猫对六爪女说:“你枪法好,对准冒出火光的地方打,哪儿有火光朝哪儿打,我下去接团座去。”

  六爪女抓过大枪,哪里有火光就朝哪里瞄准射击。天黑也无法判断射击效果,打了一阵儿,她就没了兴致,扔下大枪跑出去等红点、哑哥他们。

  楼下闹哄哄的,红点带出去的士兵回来了五个,却不见红点和哑哥。六爪女扑过去揪住一个正在拼命往肚子里灌茶水的士兵追问:“你们团长呢?”

  士兵摇头:“不知道,乱哄哄的,枪林弹雨,谁也不知道谁的下落。”

  旁边一个士兵说:“头家你放心,我们团座是这个,”说着朝六爪女竖了竖大拇指,“第一个乌龟壳就是他做掉的,后来我看到他让那个哑巴大哥给背走了,哑巴大哥武功高强,肯定没事。”

  听到这个士兵的话,六爪女多少放心了一些。正在这个时候,就听到暗道入口处乱糟糟地嚷嚷起来,六爪女连忙跑过去看。几个士兵围成一圈正从暗道口里往上抬人,抬上来的人浑身上下的衣裳烂成了破布条,身上脸上被烟熏得就像一块黑炭。士兵们七手八脚地把人抬了上来,后面,哑哥也钻了出来。六爪女向哑哥扑过去搭手一摸,湿乎乎黏叽叽的,还有冲鼻子的血腥味儿。六爪女吓坏了,连忙叫卫生兵过来:“快来,快来,哑哥负伤了。”

  哑哥连连摆手,示意自己没负伤,指着那个刚刚抬上来的人急慌慌地叫嚷。这个时候大家才认出来,抬上来的是红点。

  红点浑身上下都是伤口,胳膊和小腿都有骨折,所幸没有致命的伤。他一个人做掉了两辆坦克,带出去的士兵回来了五个,加上红点,有六个人平安归来,四个士兵把生命扔到了土楼外面的荒野上。没有了坦克的威胁,士兵们士气大振,第二天一大早,士兵们纷纷爬上围墙去看被炸毁烧毁的坦克。昨天还威风凛凛、横冲直撞的四辆坦克车,在初升太阳的照射下,黑黝黝、歪斜斜地躺卧在六爪楼半里之外的荒野里,成了死乌龟。

  红点胳膊上缠着绷带,拄着拐杖,爬上碉楼,看着自己昨夜的战果,脸上露出了欣喜:“大脸猫!”红点从来不叫他大脸猫,都是一本正经地叫他“团副”,今天突然这么叫,把大脸猫吓了一跳:“团座,你没事吧?”

  “没事。你估计,日本人没有了坦克的支持,能攻得下我们这座六角楼吗?”

  大脸猫说:“只要我们的弹药够,肯定攻不下来。”

  红点点头:“有你这么说,我就更有信心了,弹药没关系,大不了晚上到战场上搜集去。”

  日本人今天特别反常,天已经大亮,阵地上却静悄悄的没有动静,唯有几面膏药一样的小旗在荒野里无精打采地晃荡。

  “团座,日本人这是咋了?”大脸猫迷惑不解,“按照常理,今天他们应该发火啊!即使不冲击,起码也得用炮轰我们啊!”

  红点笑笑,笑容不知道牵到了哪根神经,引起了伤处疼痛,又咧了咧嘴:“或许是四辆坦克全部被摧毁,受了沉重的打击,有些不知所措了。”

  话是这么说,红点自己心里却没有底。日本人的反应实在太诡异了,跟日本人征战血拼无数次,按照他对日本人的了解,日本人不会轻易认输,在遭受到重创之后,他们只会更加疯狂地进攻,这样摆出偃旗息鼓的样子,不是日本人的性格。

  红点用望远镜透过碉楼的射孔,密切观察着战场,企图从战场的蛛丝马迹来判断敌人的动向。过度的专注,让他忽略了一个问题:他们有哑哥、六爪女和他自己这样的神枪手,日本军队里也不乏神枪手,而且装备着比他们射程更远、更有杀伤力的狙击步枪。红点的望远镜此时面朝东方,镜片的反光,对于训练有素的狙击手来说,是最好的目标。远处一声枪响,红点就像愣了瞬间,身子僵直,然后仰面倒在了地上。

  大脸猫吓坏了,扶起红点哭号着喊他:“团座,团座……”

  六爪女昨晚上帮着照顾伤员,给出击回来的人熬稀饭,忙碌到下半夜,躺下了却又兴奋得睡不着。她也知道,坦克车全部做掉了,六角楼还可以继续坚守,虽然前途渺茫,可是就像红点说的,只要还有一个人,他们就不能让鬼子从六角楼过去继续侵占我们的国土。一直到窗口透出了灰白的晨光,她才进入了梦乡。刚刚睡着,就梦见一条碗口粗细的黑蛇缠住了她,她拼命挣脱出来,反身就跑,却又被迎面一条黄色的大蛇拦住了。六爪女陷入了绝境,野性大发,迎面扑上去,揪住了黄蛇用力撕扯,后面的黑蛇却又缠住了她的四肢,令她无论如何动弹不得。六爪女急坏了,眼看着黑蛇的血盆大口朝她吞噬过来,她大声喊了起来,也终于从噩梦中醒了过来。

  “头家,头家,头家你快些啊,快起来啊……”大脸猫在外面嘶喊,男人,尤其是一个身经百战的男人,那种嘶喊的哭腔令人心惊胆战。

  六爪女连忙套上衣服跑出来:“怎么了?怎么了?”

  大脸猫哭得鼻涕眼泪把胡子都糊了起来:“快,团座没了。”

  六爪女还没有明白什么是没了,跟在他身后手忙脚乱地爬上了碉楼。

  红点直挺挺地躺在碉楼的地板上,六爪女扑过去,只见他双眉正中,就是长着一颗红痣的位置,一个黑色的圆孔中流出了鲜红的血,血沿着眼眶流进了眼窝,又从眼窝里流淌到眼角,在那儿凝成了一颗暗红色大大的血泪珠……

  六爪女没了知觉,昏沉沉地瘫软在地上,躺倒在红点的身旁。然而,红点已经闭目长眠的现实却并没有离开她的意识,她拼命想醒来,或许醒过来就能发现,这一切仅仅是个梦。

  她是被大脸猫和哑哥唤醒的,醒过来之后,转脸看到红点仍然躺在她的身旁,脸色就跟六爪楼的土墙一般苍黄,巨大的悲痛和不甘,极度的哀伤和痛感,令她五脏六腑像爆裂了一样巨疼无比。忍耐疼痛的唯一方式只剩下了哀号,她放声嘶吼起来,没有眼泪,没有哀泣,只有哀号,凄厉、嘶哑、干裂的哀号,那声音就像夜幕中荒野上的孤狼在嚎叫,在土楼内外、旷野之上回荡。

  六爪女无休无止地嘶号着,声音已经暗哑,嘴里鲜血汩汩,两眼暴突,似乎眼珠要挣脱眼眶的束缚跳出来。哑哥手足无措,泪如滂沱,痛哭失声,男人浑厚的哭泣陪伴着女声尖锐的号叫,产生了令所有人惊心动魄的震撼。

  大脸猫跪了下来,楼下所有的官兵也都齐刷刷地跪倒在地。

  六爪女再次昏厥过去,大脸猫和哑哥将她抬回了房间。

  六爪女昏昏沉沉,整整一天没有起床,一直到傍晚,她起来了,木然喝下了哑哥送来的稀饭,也不知道她和哑哥是怎么商量的,当天晚上,她和哑哥失踪了。

  大脸猫和官兵们急坏了,红点的遗体还没有下葬,外面又有强敌环伺,六爪女和哑哥在这个时候离去,他们谁也弄不清是什么意思。大脸猫和官兵们的意思是,红点什么时候下葬,葬在什么地方,都要由六爪女来决定,即使六爪女不见了,哑哥在也好说。凭他们之间不是亲人胜似亲人的关系,最有权力决定红点后事的人也就是六爪女和哑哥了。

  大脸猫最担心的还是另外一种可能:六爪女和哑哥报仇心切,两个人贸然闯去给红点报仇。如果那样就太危险了,虽然他们俩都身怀绝技,可是武装到牙齿的日寇凶横残暴,在武士道精神的支撑下,一个个都是凶残的豺狼、嗜血的魔鬼。他们如果沦陷了,那就绝无生还的可能,必定会死得极为悲惨。

  大脸猫的担心并不多余,但是他确实低估了六爪女和哑哥两个人联手的能量。六爪女和哑哥是通过暗道出去的,他们俩利用黑暗的掩护,绕过了敌人的防线,来到了日本人的营地。按照六爪女的想法,这个时候她如果还有想法的话,那就是找到那个枪杀了红点的日本人,亲手宰了他为红点报仇。然而,这个目的基本上是无法达到的,原因很简单:成百上千个日本人中,到底是谁枪杀了红点,不要说他们,就是日本人自己恐怕也不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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