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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心如铁》 作者:周林

第40章

  集训队转入动态和夜间射击阶段,还有十多天就要结业了。屠冲早就宣布,结业前的几天将作一次全方位的成果验收,一切考核从实战出发,也就是要在不同的环境下,面对各种复杂的考验。最终的成绩和平时表现将有一个综合评述,通报学员所在单位参考,也就是说,顺利参加完集训的人,并不一定就是一个合格的狙击手。

  学员们个个如临大敌,一个多月艰苦卓绝的训练已经挺过来没有被淘汰,这临门一脚,要是腿软肾虚,留下什么不太光彩的记录,肯定得懊悔一辈子。

  公安特警和武警部队不同于陆军特种部队,狙击手担负的任务性质、面临的恶劣环境和任务的复杂程度都不在一个层面上。公安和武警重点是城市战,压力主要来之于如何有效避免被歹徒发现,造成人质和群众的无谓伤亡。他们面对最多的是那些挟持人质的暴徒,目标多为静态,易于狙击。而且敌人的军事素质相对较低,基本上对狙击手自身的安全构不成威胁,也就是说很少需要反狙击和反追踪。毕竟,像那两个特种兵退役的败类,几十年也碰不到一次。当然了,武警边防部队面临的情况就复杂多了,否则,屠冲也成不了神。

  特种部队正好相反,他们的敌人很多都是经历过枪林弹雨的狠人。狙击手不仅要有过人的射术,综合军事素质在特种兵中也是算一算二的。他们的战场在丛林、山地、沙漠、城市……任何有人活动的地方,都是他们要面对的环境。而且,他们的机动性很大,很多时候要展开反狙击和反追踪战术。

  特种部队狙击手那些令人眼花缭乱的各种顶级装备,也是武警部队和公安特警的狙击手们没办法比的。特种部队的狙击手,至少要经过半年以上的系统训练,都是不惜血本,用子弹喂出来的。所以说,一个多月的集训就指望打造出一个优秀的狙击手,是不现实的。这一点,所有人都非常清楚。

  三十多个人暗中轻上了劲,他们不确定最后的考核到底会是什么内容。队长有完全自主的权利。屠冲这个不按常理出牌的家伙,什么令人不可思议的事情都干得出来,所以不能按常规思维去揣摩。

  杜超正在集训队如履薄冰,为荣誉和尊严作最后的努力。另外一个兄弟江猛,却踏上了探家的旅途。

  特勤中队除了全天候训练与担负处突任务外,总是有打不完的比赛和集不完的训。支队已经连续两年在武警系统散打搏击比赛中毫无建树。今年,骆敏早早就立了军立状,这也是他担任特勤中队长的政绩考核最重要的指标。

  悍兵江猛,是骆敏手中当然的王牌。杜超集训的这段时间,江猛也提前将精力放在了准备八月份的比赛上。当年的全运会武术亚军骆敏,成了他的贴身指导。总队将集训队安排在了五支队的特勤中队,这是反感部队一味追求竞赛成绩的骆敏最不愿意看到的。

  集训队开训前的十多天,骆敏给江猛放了十天假,让他回家探亲。江猛家中的情况,骆敏早有耳闻。他对中队所有战士家中的情况都了如指掌,特别关注的是两位出身贫寒的爱将刘二牛和江猛。

  刘二牛因为抽烟,花钱多一点儿。而江猛,每个月只留下十块钱津贴买些洗漱用品,从来不乱花一分钱。周末,很多兵都喜欢买点儿零食、方便面火腿肠什么的,拿到宿舍里解谗。江猛就躲到炊事班去帮厨。到了特勤中队一年多时间,从来就没见过他请假外出。

  江猛临行前,骆敏塞给了他四百块钱,那是他和指导员的意思。江猛没有拒绝,仍旧执拗地写了欠条。江猛走了好几天,骆敏才在炊事班志愿兵老曹的口中得知,这小子临走前的头天晚上,央求老曹给他烙了四张大饼,说是在路上吃。老曹当做笑话在说,骆敏却听着心里不好受,红着眼睛沉默了半天。

  兴冲冲的江猛,还没踏入家门,就惹来了麻烦,已至于闹得地方和部队鸡犬不宁,差点儿影响了他参加这次比赛。

  还是忍不住要说说那些社会上的地痞流氓,年纪轻轻无所事事,不好好读书,不好好挣钱养家,更没想着扛起枪来保家卫国。整天三饱两倒,剩下点儿精力就在家门口惹事生非,干点儿偷鸡摸狗、坑蒙拐骗、顺便再调戏调戏良家妇女的缺德事。你说他们十恶不赦吧?也还不至于。善良的百姓们,看见他们大多绕着走。惹不起,我还躲不起吗?人越躲他,他就越把自己当个角儿,就觉着老子天下第一了!除了忙不过来的警察公安,没人敢跟他们较真。

  要是多几个像江猛这样爱管“闲事”的人,这个社会,就不知道安定和谐多少了。没办法,谁叫你是当兵的呢?往大里说叫做保家卫国;往小处说,那就是保护人民群众的安全。被保护的百姓受人欺负了,穿了这身马甲,你就没得选择。哪怕对方穷凶极恶,明知是个死,那也要义不容辞,硬着头皮往上冲,没什么好犹豫的!

  六

  中巴车到了镇汽车站已经是傍晚时分了,归心似箭的江猛,跳下车,甩起大步就往家里跑。他手上拎着刚从市里给母亲买的两件衣服,一双鞋子和二斤猪肉。背上的背包里除了几件换洗衣服外,塞的全是特产大麻花,那是他母亲最爱吃的。

  供销社、米厂和中学挤在镇中心以北,穿过它们中间的那条长长的弄巷,就可以看到一座大山,山脚下的那片竹林中有一个小村庄,村南的第一户,就是江猛的家。

  汽车站离家里大约一千五百米,自己负重最多也就十公斤,如果一路奔袭,最多也就六七分钟就能到家。大兵江猛,武警特勤中队副班长,决定全力冲刺。

  供销社早早关门打烊,半死不活的米厂至少有一个月没有开工了,乡下的学校没有晚自习的习惯,除了偶尔蹿过的一两条撒欢儿的野狗外,镇北的这条破旧的柏油路上,几乎见不到一个行人。

  这个时候,小巷里却热闹有加。因为有五个小混混,还有一个左冲右突却始终被团团围住的二十岁上下的姑娘。姑娘没有大声地呼叫,她含着泪低声地一遍又一遍的告饶。呼啸而至的江猛,被堵住了去路。

  “啊哈!这不是猛哥吗?我说怎么好久没见你小子呢,原来弄了一身黄狗皮啊!”

  五个小子放肆地大笑。

  江猛皱紧眉头,凝神看去,这五个家伙,有三个他都面熟。刚才说话的那个,是他小学的同学,一个开小煤窑的黑心老板的儿子,上小学的时候,同学们都叫他二狗。

  “你好啊,二狗!”江猛不咸不淡地问候道。这个小霸王他从小就十分讨厌,另外两个面熟的,他叫不上名,但他知道这两个从他读中学的时候,就在镇上厮混。

  “我们老大的小名是他妈的你叫的吗?”一个粗得像冬瓜的小子叫嚣。

  “哈哈,没事,没事,谁不知道我二狗啊?这个武警叔叔是我小学同学!”二狗讪笑。

  江猛不打算再理会他们:“哥几个,借个道!”

  江猛说话的当口,那个少女撒退就跑,五个人也没功夫再计较江猛的傲慢,呼啦一下全围了上去。

  江猛刚才没怎么注意那个女孩,她一直低着头,而且还染着黄头发,看起来并不像什么善类。这下看那姑娘跑,几个小子去追,他才反应过来,原来这姑娘跟他们不是一路的。

  “喂!你们干什么?”江猛紧随其后,大声追问着。

  没人理会他,估计都没听见。

  “二狗!这女的是你什么人?”江猛终于逮着了已经抓住姑娘的二狗。

  “她是我老婆,怎么了?”二狗打量着江猛,有点儿厌烦地回应道。

  “我不,我不是,他们一群流氓想强暴我,我在邮电所上班!”姑娘一边用力地想挣脱二狗的手,一边辩解道。

  “二狗,你先放手,有什么话好好说,耍流氓可不行!”江猛说道。

  二狗一巴掌掼在姑娘的脸上,回头对江猛怒目而视:“滚你妈的!少他妈管闲事,别给脸不要脸!”

  江猛也火了,一把抓住二狗捏住姑娘手臂的右手,用力一扯。与此同时,冬瓜的一块红砖从后面突然拍到了江猛的脑袋上,还没等江猛回过头,两只脚同时踹向了他的后背……

  姑娘已经跑了,五个混蛋也没打算再追击,他们现在已经转移精力,大叫着要废了武警战士江猛。

  后脑勺上冷不丁挨了一砖头的江猛,头有点儿发晕,晃悠了好久才清醒过来。那一砖头,要是换作普通人,早就趴在地上不省人事了。拳头和脚雨点般向他袭来,江猛死死抓住手上的袋子,用一只手不停的招架,根本没有还手的余地,而且背部抵住了米厂的墙壁,已经无路可退。

  “往死里打,打死了老子去抵命!”二狗红着眼大声的叫嚣。

  又是一砖头,这一次拍在了江猛的额头上。满脸鲜血的江猛,终于决定扔掉手上的东西,还有那一背包早已被踹碎了的麻花。

  第一个倒在地上的是冬瓜,这一次,他的砖头砸到了二狗的后背上。江猛推开挡在面前的二狗,一记摆拳不偏不倚地打在冬瓜的太阳穴上,这个混蛋一声闷哼,一头栽倒在地上不省人事。

  第二个倒下的是五个人中最高的一个。这个混蛋手上拿了一截生了锈的铁棒子,应该是刚刚在米厂的门卫室里翻出来的。高举铁棒狂叫着要同伙们让开的高个,一棒子砸在了墙上,震得差点儿就脱手。这完全是要取人性命了,幸亏江猛反应敏捷,才堪堪躲过。

  江猛在有思想准备的时候,用脑袋开他十个八个砖头就像玩儿似的,不值一提。可这玩意儿是铁的,除非你的脑袋比铁块还要硬。刚才那一下,如果击中头部,绝对是个脑袋崩裂的下场!就算江猛筋骨硬,那个浑蛋手发软,这一下子,也得被打成植物人。

  还有一点理智的江猛,非常清楚,如果自己一味退避,不痛下狠手速战速决的话,今天自己肯定要挂在这里。

  高个子又卷土重来,棒子没落下就被江猛一把抓住了手腕,然后侧身上前一个直拳,鼻梁断裂的高个,当场飞出了两米开外。又一块砖头砸在了江猛的背上,这个阴沉的巷子里,除了砖头,什么都没有。转身一个肘击的江猛,这一下却意外的落空了,手里还拿着半截砖头的小个子鬼使神差的躲过了这一击,这会儿正靠在墙上惊恐地看着眼前这个满脸鲜血的大兵。

  号称老大的二狗子和另外一个人,早已经逃得无影无踪。江猛举起的拳头又放下了,他心软了,而且,他突然认出了面前的这个混蛋。这个混蛋是个孤儿,只上了三年小学,童年悲惨不已……

  事情并没有过去,冬瓜依旧在地上一动不动,高个靠在墙上一声接着一声的呻吟。江猛眼泪汪汪地收拾完被踩得面目全非的新衣服和那一块沾满了灰尘的猪肉,突然有了想要放声痛哭的冲动。

  派出所来了三个人,打头的是所长。江猛一声不吭地跟着他们去了派出所,身后是耷拉着脑袋的冬瓜和鼻子流血不止的高个。

  半个小时后,两个混蛋的家人进了派出所。打头的一个妇人,走进派出所就张牙舞爪地要冲上去抓正在作笔录的江猛的脸,被所长推了出去。另外一对中年男女看上去理智很多,只有女人大声地责问为什么不把人先送到医院去。

  所长在他们面前陪足了笑脸,江猛听得真切,治安员一个劲地管中年男人叫镇长。看病的钱,是江猛主动掏的,五百块钱,几乎是他所能掏出的所有家当。他想着尽快脱身,钱现在已经不重要了,虽然五百块钱是他一年的津贴!他害怕母亲知道这件事,不管自己怎么有理,胆小的母亲都无法安然承受。

  “人已经打成了这个样子,你还想走?”中年男人的话落地有声。

  “我回来探家,还没进家门,让我先回去,我是当兵的,该我负责的,我会负责!”江猛不卑不亢地说道。

  “政府为什么会让你这个流氓去当兵?政府要是不还我们一个公道,我们就去县政府、省政府,去北京上访!”要和江猛拼命的女人咬牙切齿。

  “这件事派出所一定会调查清楚。查清之前,你先不要回去!”所长对江猛说道。

  江猛急了:“事情很清楚,他们调戏邮电所的那个黄头发的女孩子,我是见义勇为,你们把她找来问一下不就得了?再说了,派出所没权力拘押我们现役军人!”

  “先跟我去做完笔录!”所长几乎是把江猛拖出了卫生院。

  回派出所的路上,所长叹了口气,用商量的口吻说道:“回家不急在一时,等明天把事情弄清楚行吗?”

  二年兵江猛,脑子已经变得很灵光。他知道跟这帮混蛋们没少打交道的所长,根本不用想就知道谁对谁错。可小镇里的派出所所长,怎么会有意去得罪大他一级的镇长呢?这是个用脚丫子都能想明白的问题。

  江猛默许了。所长显得很感激,整个笔录他都在引导江猛往他有利的地方叙述。

  纸终究是包不住火的,何况在这个放个屁全镇人都能闻到味的、巴掌大的小镇上。晚上十点多,江猛的母亲和村长风风火火地赶到了派出所。母亲第一眼看到额头上缠了块纱布的江猛,就心痛得哭出了声。

  这个善良而又愚昧的妇人,听说儿子把镇长和供电站站长的儿子打成了重伤,吓得两腿发软,瘫在地上半天起不来。镇长在这个一辈子没出过远门的农村老妇人的概念里,就是个可以掌管百姓生死的大官。干瘦憔悴的老妇人哭了好久,才想起了村长。村长打开门,江猛的母亲“扑通”一下就跪在了这个比她年轻好几岁的父母官面前,无论村长如何开导,她就是长跪不起。她只想要村长一句话,就是保证把他儿子接回家。

  一年以后,在这样一个地方看到朝思暮想的母亲,江猛也忍不住泪水长流。他丝毫不担心自己是否会受到法律的制裁,他是见不得母亲为自己担心,更见不得母亲痛哭流涕。

  所长和村长的好言相劝,加上儿子拍着胸脯保证,自己做的完全是一件好事,江猛的母亲才慢慢放宽心。到了凌晨,泪水盈盈的母亲抱走了儿子给他带回来的礼物,一步三回头的被村长护送回了家。

  第二天一早,就在派出所要出门找三个跑掉的混蛋时,二狗领着两个人直接来了派出所。他们可不是来投案自首的,几个人串通好了,要反咬一口,置江猛于死地。

  所有人都把矛头对准了江猛,一起流氓事件整个变了质。三个人一口咬定江猛是回家找他们复仇来了,躺在医院的那两位,就是他要复仇的对象。而他们三个人,是路见不平,然后反被江猛攻击。

  所长一直在冷笑,也懒得跟他们多费口舌,这种伎俩他见得多了。只要呆会儿那个姑娘来了,所有的问题都会真相大白。

  几个流氓,被低估了。受了欺负的那个姑娘,坐在邮电所里泰然自若,一点儿都不像昨天晚上被人惊吓过的。最让人难以理解的是,这女人竟然矢口否认有这件事,甚至搬出了几个证人,证明她昨天晚上的那个时候,正跟她们呆在一起。

  所长自己都蒙了。除了当事人,现场没有一个目击证人,即使有,照这种势头,人家也不敢站出来。事情变得复杂了起来。

  还有件更可怕的事发生了,那个被江猛一拳打断鼻梁的小子,也就是镇长家的公子,进了镇卫生院后昏迷了多次,而且一直声称头痛。转移到县医院做完CT,所有人都惊呆了,这小子不仅鼻梁被打断了,而且还被打得颅内出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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漂泊在广州的日子里給我一個连军心如铁雄兵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