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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弹无痕》 作者:张立英

第26章 突击考核

  军车疾驶进县城医院,不大的县医院一片繁忙,医生忙得团团转。“同志,医院条件有限,这,这救不了啊!”学员队副队长急了,揪着医生的衣领子吼道:“救不了也得救!你敢不救我毙了你!”“不是我不救,伤员吸进大量灰尘废气,医院没有设备救不了!赶紧往省城大医院送,晚了就来不及了!”医生急得满头大汗,“我是老医生了,不会做出对病人不负责任的事情!”“妈的!”副队长骂了一句,军车离开医院向省城疾驶。

  大批救火的车辆和人员赶往火灾现场,军车载着伤员往外走,狭小的道路被挤得水泄不通,司机用力按下喇叭也无济于事。“走便道!”副队长看见旁边有一条安静的小路,指挥着军车开上去。

  把守路口的警察拦住军车,“退回去!退回去!”“我们送伤员!”警察指着拥挤的大路,“走那边。”“那条路走得了吗?我们车上都是伤员!抢时间去医院!”“这条路是留给领导的!”领导要来指导工作,这是专门辟出来让领导通行的道路。

  “让开!”副队长火了,下车一脚将警察踢到路边,冲军车一招手:“走!”军车强行驶入专用车道。

  负责沿途警戒的警察呼啦涌上去拦截军车。司机看看副队长,副队长铁青着脸,“冲!”军车疾驶。

  突然迎面几辆小车开过来,双方急刹车停下来。小车司机探出头大声质问道:

  “怎么回事?”老兵司机紧张地看看副队长,看对方来头不小。副队长脸色也不好看,紧绷着脸对老兵司机说:“不管发生什么事情我担着,你只管送伤员去医院!”副队长跳下车跑向小车。

  警察急忙跑过去对着车里的人说了什么,看见副队长过来,冷眼看着副队长。

  副队长对车里的人警礼,“首长好!我们……”车里的干部打断副队长的话,说:“我知道了。”接着对自己的司机和周围的人说:“让道,让伤员先走。”几辆小车驶下主路停在野地里。

  副队长松口气,冲军车招手,“走!”军车加足马力前进。

  军车驶出好远了,司机老兵长长出口气,问副队长:“队副,你知道小车里的人是谁吗?”

  “谁呀?”副队长心里话,我怎么知道是谁?

  “市长。”吴铭完全清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几天以后了,看见坐在床边的妈妈,吴铭咧嘴笑了,“我还活着?”吴铭妈妈的眼泪下来了,拉着女儿的手说:“是你们挖的隔离带阻止了火势的蔓延,你才捡了一条命。可险些因为窒息丢命!要不是抢救及时,你就见不到妈妈了!”吴铭一听是很可怕啊!那其他人怎么样了?还有马小宁!赶紧问:“马小宁呢?”“他没事,情况比你好。”“哦。”吴铭松口气,接着噗嗤一声又笑了,她想起了马小宁没戴眼镜时的滑稽样子。

  “还笑?”吴铭妈嗔怒地瞪着女儿,真是没心没肺的孩子,大家都急坏了,她跟没事人似的!

  “您不知道,马小宁可逗了。”吴铭越想越要笑,看见老妈一副认真的样子猛然想起马小宁是父母派到自己身边的“奸细”,立刻笑不出来了,脸一耷拉说:“不提他了,没劲!”吴铭妈摇摇头。

  吴铭眨巴眨巴眼睛,“妈,我馋了。”“你呀!小冤家!”吴铭妈没脾气地用手指点点女儿的额头,“等着!”说完赶紧离开病房给女儿去买好吃的。

  吴铭深吸一口气,活着真好!吴铭惬意地闭上眼睛。

  马小宁在医院花园里散步,戴着新配的眼镜看着花红柳绿的风景愣神。孔圆圆走了过来,“哟,大‘科学家’发什么愣啊?”马小宁呵呵笑笑,“好看。”孔圆圆说:“好看就多看看,有助于身体恢复。”孔圆圆说完去住院部了。

  马小宁看着孔圆圆走远了,四处瞧瞧,没人,马小宁赶紧摘下几朵花跑回住院部。马小宁来到吴铭病房门口,往里看了看,吴铭好像在睡觉。马小宁蹑手蹑脚走进病房,将手里的一束花放到桌子上,又担心花会干枯,就将花插进水杯里。

  吴铭听到有动静以为是妈妈回来了,睁开眼睛发现是马小宁。

  “马小宁,你干什么?”

  “你醒了?”

  “那是什么?”

  “花啊!”马小宁连杯子带花端到吴铭面前,说:“医生说多看看花对身体有好处。”吴铭有些小小的感动。女孩子都喜欢有人给自己送花,哪怕对方是敌人。吴铭露出笑脸,“你买的?”“花园里摘的。”吴铭心里一阵失望,还夹杂着不满,没好气地瞥了一眼马小宁,突然看见马小宁新配的眼镜,吴铭连挖苦带挤兑地说:“还不如以前的那副,这个老气!”马小宁扶扶鼻梁上的镜框,不卑不亢地回了一句:“我喜欢。”

  “哼!”吴铭翻翻白眼,“马小宁,说好了,咱们谁也不欠谁的!以后还是各不相干!”

  “同意。”

  吴铭得意地扬扬眉毛,痛!吴铭用手摸摸脸,脸上有东西,怎么回事?吴铭正在胡思乱想,赵雪气喘吁吁跑进病房,“吴铭!”

  “小雪!快来看看我的脸怎么了?”

  “噢,脸上有伤,抹着药呢,你别乱摸。”

  “厉害吗?会不会留下伤疤?”

  “不会的。”赵雪很认真地警告吴铭,“梅姨说千万别碰伤口,凝痂会自然脱落,否则会有疤的。”这就好,吴铭放心了。“小雪,你怎么才来看我?”“我来了好几次,你一直睡着。”“小雪,小林知道我住院了吗?”“我打过电话,他没在队里,出去给警局培训。”马小宁看俩女孩聊得开心,悄悄地回自己病房了。

  “这花挺漂亮的。”赵雪闻闻,“香。”“喜欢拿走。”赵雪说:“我不要,马小宁送的吧?”“切!”吴铭翻翻白眼,“那个徐文风怎么样了?”赵雪一皱眉,“别提他!”“一比一,平手。”吴铭坏笑着:“看你还拿我开涮?”“讨厌,一睁眼就欺负我。”赵雪也笑了,“你没大碍了,我这几天就不过来了,马上要举行高校足球联赛,学校里事情多。”吴铭不高兴地说:“你不来,小林也不来。”“我哥抽不出身,他们那里的规矩你又不是不知道。”吴铭没话说了,都是军人,当然清楚纪律。

  “快!加快速度!”赵林看着一组队员跑向屋子大声喊道:“刘鹏!低头含胸!身板那么直等着挨枪子呢?”刘鹏赶紧猫腰。

  “后面的人,步幅小一点,脚步要轻!你把地板跺得咚咚响,给歹徒报信呢?”队员立刻改。

  赵林对身边的集训队员们说:“仔细看好了,不要重复犯错。”刘鹏小组队员端着枪快速抵近房间。

  “注意突入房间要领!”赵林提醒着,“解救人质的关键是要将歹徒一枪毙命!教给你们的战术配合,希望你们没有就着馒头吃进肚子里变成化肥!”突击队员抬脚踹门……

  一辆警车风驰电掣疾驶过来,车未停稳,队长大李跳下车喊道:“停止训练!长途汽车被劫持,命令集训队员立刻出警!”赵林急忙问大李:“李队,让他们执行任务?”“对!”这些警察才训练了一个来月,赵林心里没底,对大李说:“还是通知我们特战大队吧?”大李一脑门子汗,急得脸都变色了,“你不就是特警吗?赵教官,这些警察训练这么些日子不能白练!”“李队,解救人质可不是闹着玩的!”赵林也着急,可是着急没用,实战不是训练。

  大李不管那一套,武断地说:“命令就是命令!先执行,有意见以后提!集合!”集训队员们迅速列队。

  大李训话:“同志们!刚刚接到警情,三名歹徒劫持一辆长途汽车!我们的任务是抓捕罪犯,解救被劫持的乘客。希望你们这些刚刚经受了专业训练的警察健儿们能够完成这一光荣任务!”集训队员们既紧张又兴奋。刘鹏最兴奋,迫不及待地看看赵林。赵林愁眉不展,一脸严肃。

  一辆长途汽车在路上疾驶,车里三名歹徒劫持了车上的乘客。“都坐下!谁不老实别怪我不客气!”乘客们老老实实坐在椅子上。

  几辆警车在路障前停下,赵林和集训队员们跳出车。大李问现场的一名警察:

  “怎么样?来了吗?”警察说:“正往这边驶来!”赵林看着路障皱皱眉,说:“把路障挪开。”“什么?”“把路障挪开。刚才路过的村边有一辆卡车开过来!”大李没再追问赵林,对身边的人命令道:“去,把那辆卡车征用过来!”“是!”警察急忙去找车。

  赵林还是不放心,悄悄问大李行动方案。大李说交给集训队员处理。赵林一听,心里更打鼓了,赶紧把集训队员召集到一起,又叮嘱一遍特战细节、注意事项等。可以说是千叮咛万嘱咐,唯恐漏掉一点细节出差错。赵林这时候才体会到警校教官的良苦用心,自己当学员时没少骂教官“变态”,现在自己当教官了才发现,每一个学员都像自己的孩子一样,就怕他们武艺不精有闪失。赵林甚至想,一会儿看情况,如果可能自己一个人上去算了。赵林心里正翻腾呢,被劫持车辆开过来了。

  “大哥,路被挡住了!怎么办?”长途车里的歹徒看见路上有障碍急忙回头汇报。

  被叫做大哥的歹徒走到车头,看见前边的路上停着一辆卡车,司机站在车旁拿着工具往这边张望。大哥拉开车窗喊道:“找死啊?把那辆破车挪开!”卡车司机挥舞着双手:“停下!停下!我的车坏了!走不了了!快停下!要撞上了!”长途车司机一脚踩下刹车,吱!长途车发出刺耳的刹车声,轮胎与地面擦出火花,车身冲着卡车冲过来,车头紧挨着卡车停下来。刹车惯性使得车里的人东倒西歪,大哥的头也重重地磕在了窗框上。

  卡车司机怒气冲冲,一个箭步冲到长途车门口,使劲踹门骂道:“不要命了?下来!”与此同时,一辆警车呼啸着从路边的树林里冲出来。

  车里,赵林手握车门叮嘱大家说:“不要紧张,按着平时训练的要求做,跟我上!”大李一把抓住赵林,“你不能去!”大李命令道:,“刘鹏,王宇!你们各带一组上!”“是!”刘鹏和王宇带着队员们冲出去。

  赵林着急地看着冲出去的队员们,“李队!他们没经验!”

  “经验是靠实践积累的。”

  “李队!这可不是开玩笑的时候!他们是第一次执行这样的任务,人命关天!”

  “凡事都有第一次,你也是这么过来的,不是吗?”大李看了看赵林,语重心长地拍拍赵林的肩,“要相信自己的同志,你对他们没信心吗?”赵林急得直冒汗,“我是老队员带出来的!可他们……”

  “安静!”大李示意赵林,“我心里有数。”“大哥!我们被包围了!”一名歹徒蜷缩在靠窗的椅子里,举枪对准跑在最前面的一名警察……

  叭!一颗子弹正中歹徒持枪手臂,歹徒呲牙咧嘴捂着伤臂倒在座位上。就在一瞬间,啪!啪!几声玻璃破碎的声响,几名队员从车门、车窗飞进车厢。一名歹徒刚从车厢地板上爬起来,就被刘鹏踹翻,接着另一名队员扑到歹徒身上。那位大哥捂着脑袋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就被从天而降的警察们抓住了。

  “别用枪对着我的头!”歹徒用手去推队员手里的枪,队员手腕一翻用枪托狠击歹徒的脑袋。歹徒大叫:“哎哟!你他妈的真打?”“打的就是你们这帮混蛋!”三名歹徒被押下车。

  大李看看时间,说:“战斗用时5分钟,队员和人质没有伤亡,劫匪全部被擒,及格了!”“快松开我!胳膊要折了!”劫匪嚷嚷着。

  大李对队员们说:“赶紧地都松手。”队员们都愣住了,“李队,怎么回事?”大李笑笑,“演习,看看你们这帮小子训练得怎么样。”“假的?”赵林瞪圆眼睛,“你倒是跟我打个招呼啊!”赵林擦着手掌,“把我紧张得,出了一身的汗!”“告诉你了还怎么演?”刘鹏打开弹夹一看是空包弹,咧咧嘴。队员们笑着松手。“劫匪”向大李抱屈:

  “队长,以后我再也不当劫匪了,你看看被他们打的!”大李哈哈大笑,“弟兄们委屈了,今晚撮一顿,算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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