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锁定目标 (2)

　　邦德咬了咬牙。如果他错了会如何呢？她说的会不会是真话？在由哈萨克斯坦到巴库的漫长旅途上，他乘坐着克瑞斯茉丝的车开始多疑起来。旅途上，只要是关于邦德与瑞纳德遭遇的事就让他烦恼。在他的脑海中一遍又一遍让故事重演。就是瑞纳德曾经说过的某件事情……

　　当他将故事都联系起来时，邦德感得就像谁在他腹部猛击了一掌。一股恐怖袭来，差不多就要使他病趴下了。克瑞斯茉丝望着他，问：“你怎么了？你感觉还好吗？”邦德轻轻地点了点头，说：“我刚着手把故事理得更清楚些，就这么多。”旅途中剩余的时间里，他总是绞尽脑汁消除他对艾丽卡·金的感情。他确定她跟瑞纳德的阴谋存在着某种关系。他下定决心，在心里筑起一面的坚固如石的围墙。这是痛心的，但并不代表他从未做过这样的事。

　　现在邦德注视着艾丽卡，开始对他自己的推断怀疑。假如她真的是瑞纳德的盟友，她则是一个极其可怕的演员。她令人折服。至于他的肩膀，她是正确的。瑞纳德可以经过其他手段了解。难道那些话真的是巧台吗？要是你感觉不到还活着，那活着还有什么意义？

　　邦德也许不能以为那是巧合。

　　图书馆书桌上的电话突然响了起来，缓解了这紧张的氛围。她注视着他，电话铃又响了一下，随后是第三下。最终，她接起电话：

　　“喂？”

　　她听了片刻后，说：“我马上就去。”她挂断电话，以凶狠的目光敌视着邦德，“他又开始了袭击。在输油管建设工地，五个人已经被杀死了。”

　　她转身跑了出去。他也随从她出去了。“我和你一起去。”他说道。

　　“随便你。我要给M打个电话，告诉她不要到这里来。她应该在那里等我。”

　　“什么？”

　　“噢，我没说过吗？我跟M交谈过。她要来安排工作。”

　　邦德停下了脚步。艾丽卡离开了房间，邦德和加伯尔停留在那里。加伯尔拼命地坐了起来。邦德叹了口气，随后帮助他站了起来。

　　M从伦敦来到伊斯坦布尔，然后利用英国部队欧直ECl35直升机将她运到输油管控制中心。第二天清早，恰在邦德和克瑞斯茉丝从巴库来到这里时她也赶到了这里。飞机降落时，M板着脸，通过窗户注视着工地。

　　毋庸置疑，这里是一个灾区。5个运尸箱排列在这个化工厂外面的地面上。三幢高楼被推毁，四处输油管道被击破。科学家、武装和警车停在四周。

　　士兵和警察以及金工业公司里的工人们正在打扫这个区域。可笑的是，瑞纳德偷走的运输机依然停靠在机场上。

　　邦德立在建筑的入口处，距克瑞斯茉丝很近，她从事参与侦察任务。M和罗宾逊及其保镖全都大步向他走来。邦德不喜爱她脸上流露的神情。

　　“欢迎你加入我们队伍，007。”她说道。

　　邦德没有在意她的嘲弄，诠释道：“我们依旧不清楚他们用炸弹在这里干了什么。那边有一名从国际退役设备局来的科学家，琼斯博士。她正在检验，看能不能发现些什么。”

　　他们脱离明媚的阳光，进入了控制中心。里面一片混乱。应急的照明设备已经启动，直到供电设备恢复工作。技工人员正在修理已经坏掉的设备。艾丽卡·金正和两个警察站在一块，她对M点头示意。自从经历了在巴库的图书馆里的遭遇以后，她就不再理会邦德了。

　　“007，我要对你说点事。”M把他拉到一旁。她向罗宾逊和保镖投去目光，向他们示意这是秘密，不可以公开。

　　“我要最新情报，”她简单地说，“我们进展得如何？”

　　“瑞纳德行贿了俄国原子能部和俄国军队的人，他得到一架运输机和一枚炸弹，我一直不清楚他打算用它来做什么。但是很明显，他们昨晚在这里着陆。瑞纳德和他的随从杀了几个工人和保安，随后他们着手击坏设备，和你见到的一样。他的目的还不明显。他们将那架偷来的直升机停留在机场上。它已经空空如也。以我看来炸弹还在他手里。”

　　邦德从他的衣服里取出定位卡，把它递到她手中。“这是瑞纳德的一个随从从炸弹里取出的这个定位器，因此我们没办法跟踪它了。”

　　她看了一眼，把它翻转过来。

　　“M……”他犹豫道。

　　“什么？”

　　“我特别尊重你，”邦德说道，“但我以为你不应该在这里。”

　　一丝愤怒浮在她的面部。“需要我告诉你是由于你的缘故才让我在这里的吗，007？你不服从管理，让那姑娘独自一人呆在这里。”

　　“假如不是我让她独自一人，我们就不晓得瑞纳德拥有一枚炸弹。也许那个‘姑娘’也不是像你想象的那样单纯。”

　　“你想说什么？”’邦德把声音压得特别低，他偷偷瞥了一眼艾丽卡：“假定换走了金的领结别针的人被证明是个女的呢？”

　　M迟疑地眨了眨眼。“她起初杀了她父亲，随后炸了她自己的输油管道。为什么？她要做什么？”

　　“我还不晓得，”邦德认同，他的言辞在M听来显得荒谬无比。

　　“那么让我们审视一下我们所清楚的。我们发现一个奄奄一息的恐怖分子，口袋里装着一枚核炸弹。我们不晓得他的目的，或者他从哪里得到了炸弹。”

　　“是的。但是这若是报仇，完成他在伦敦所开始的任务，那么他就会在他打算要你在的地方得到你的。”

　　电灯忽然亮起来了。工人们顺利地恢复了电力供应。房间里排列着的监控器闪亮起来。庞大的输油管道卫星图也呈现在像整面墙一样大的屏幕上。技工员们迅速跑回自己的岗位上查看机器能不能工作。

　　“M……”艾丽卡在喊她，她正在查看输油管图。“这个我们等会再谈，007。”M说道，然后朝艾丽卡走去。

　　“瞧这个，”艾丽卡指着光芒四射的红灯道，“感觉那东西不对劲，它不应该在那里。”

　　罗宾逊问：“那是什么？”

　　“检测器。”艾丽卡回答，“在输油管道里运行，检验密封处破坏情况。它能够执行全部任务，特别像一个机器人。它自动工作，但是现在它根本没有预定任务……”

　　“关掉它。”邦德道。

　　一个技工员轻轻敲了敲两个按钮，但红灯一直闪亮。他迷惑地试了试其它按钮，丝毫没有变化。“我真不明白，”他说，“它不灵敏。”

　　克瑞斯茉丝出走到他身旁，说道：“那里特别干净，没留下任何迹象……”

　　“炸弹就在输油管道里。”邦德插话。

　　“我的天那！”艾丽卡道。

　　全部的眼睛都随着闪亮的红灯移向地图东头的大片以假乱真的钻塔群。

　　罗宾逊叙述了大家不约而同地感觉到了的情况。“它正在朝油田中心区移动。”

　　“在那里它的破坏性可以尽致的发挥。”邦德道，“艾丽卡，你的人有没有撤出中心区？”

　　她极其愤怒地对着邦德：“你现在应该相信我了吧？”从邦德的表情可以看出他内心的斗争。她是正确的吗？

　　艾丽卡转向技工员：“快让他们疏散，然后离开这个地方。”那人立刻抓起电话。

　　邦德看了看M：“他是冲石油而来的。”

　　“很明显，”M一边钻研地图，一边说，“我们指望这一根通向西方输油管道为我们的新世纪供应能源。”

　　邦德内心的疑虑依然令他苦恼。“但是为什么？他究竟要怎么办？”

　　M耸了耸肩。“报仇，正如你说的那样。有谁晓得，像瑞纳德这样的个人，他在哪里，哪里就是……一片狼籍。你有办法吗？”

　　“也许，”他分析着地图。他转向另一个技工员：“从检测器到油田中心区还有多远？知不知道检测器速度？”

　　技工员搜集了资料，答道：“距终点106英里，速度是每小时70英里。”

　　“我们还有不足90分钟的时间。”邦德说。他快速思索着。假如他能在载着炸弹的检测器之前进入输油管道，他或许正巧能跳上检测器，卸掉那枚炸弹。“还有别的检测器吗？”

　　“共有7个检测器任意放置在整条输油管道内的不同地方。”技工员轻轻触动一个按钮，输油管图上另一盏灯亮了起来。

　　“其中一个停留在同一个管道里，在它之前。”

　　“太棒了。”邦德转向罗宾逊道，“你能不能把我送到那里？要尽快。”

　　在罗宾逊答应以前，克瑞斯茉丝打断了他，“等等，你想不想去做我觉得你应该做的事？”

　　“要除掉一枚核炸弹的导火线，我需要怎么样？”邦德问。

　　“我——”她得意洋洋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