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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碧血1940》 作者:马濯华

第55章 那达慕赛会巴特尔力摔柔道手 亲王府酒宴刘子斌佯醉吓土岩(2)

  老汉用汉语说:“我是流浪艺人额图克,这几天正住在达王府上,给客人们拉琴……你是不是犯了王法?”

  巴特尔苦笑一下,也用汉语说道:“我犯了军纪,要关禁闭一天。我刚才想打死一个日本人,因为他抢了我们的驼队,杀了我们的大掌柜!”

  额图克恍然,顿足道:“日本狗强盗,都该杀!”

  这时,领路的仆人已经打开了一间小土屋的铁锁,巴特尔的双手被解开,他默默地走了进去。侦察排长把门关上,咔嚓一声上了锁。

  巴特尔走到木栅栏窗前,抓住栅栏摇了摇,掏出扁酒壶抿了一口酒,抬头哀伤地看了看天空,又难过地用头抵着木窗不语。

  额图克走了过来,坐到窗外的一个树根上,对巴特尔说:“孩子,别难过,我看你是条汉子,我给你拉支曲子,解个闷儿!”

  额图克用马头琴拉起了一支低沉、浑厚、悠扬的曲子,琴声让巴特尔的眼睛湿润了。

  额图克用蒙古语唱起了草原上的“漫瀚调”——

  奔腾的马儿呀,你为什么失蹄了?

  远来的男子汉,你为什么流浪呢?

  蓝天的雄鹰啊,我知道你很孤独,

  揽羊群的老奶奶,我看见你哭了……

  巴特尔仿佛看见妻子莫丽根正在帐篷前挤牛奶;她看见巴特尔背着行囊回来了,笑着向他跑了过来……

  侦察排长问巴特尔:“巴特尔,这个老人是哪儿的人?”

  巴特尔说:“排长,他是在草原上四处流浪的拉琴人。”

  侦察排长说:“你让他给你的家里人捎个口信吧!”

  巴特尔拍拍脑袋,连忙对额图克说:“额图克老爹,我的家在乌拉特后旗那仁宝力格附近。我的老婆叫莫丽根。如果有一天,你走到我家的帐篷前,请给我带个平安信。你就说,等打完了日本鬼子我就回去了……”

  额图克用力点点头,说:“孩子,放心吧,我记住了!”

  亭子里,酒宴的气氛正浓烈。

  土岩雄二喝得脸上涨红,野田花部还算自持得好一些,川板英夫的脸色已经发紫。

  土岩雄二打着酒嗝,说:“王爷,蒙古人劝酒可真是厉害。姑娘们唱歌劝酒,要不喝就永远唱下去,而且姑娘们也很能喝酒……最后,客人就被灌醉了……”

  达理扎雅哈哈大笑,说:“蒙古人待客的真诚,就体现在劝酒上。”

  土岩雄二借着酒劲,说:“王爷,我们要在定远营设一个商业办事处,可以吗?”

  达理扎雅搪塞道:“土岩先生,你是军人,不要谈什么商业。来,喝酒,喝酒……”

  土岩雄二纠缠道:“王爷,你要答应,我们可以写一个备忘录!”

  陈汉臣听完翻译,对土岩雄二说:“土岩机关长阁下,中国有句俗话,叫‘主雅客来勤’。你不要看见王爷对你客气,你就想得寸进尺呀!”

  野田花部说:“陈秘书长阁下,你是不是喧宾夺主,有点儿越俎代庖了?”

  陈汉臣酒力上涌,他沉下脸,生硬地说:“1936年,你们就用飞机往额济纳旗偷运军火。1937年,我们派人抓住了江琦寿夫等十几个间谍,在兰州全部正法!后来,你们又来阿拉善草原不断骚扰。怎么,还是不死心呀?谁要想在定远营潜伏特务,我就派遣特工渗透进来,见一个杀一个!”

  土岩雄二见风转舵,忙说:“言重了,两位都言重了!刚才我是随便说说而已,大家不要伤了和气。”

  刘子斌听完翻译,站了起来,说道:“王爷,土岩阁下,对不起,昨天晚上险些发生一个重要的事件,我担心影响了各位的兴致,还没有向你们通报呢。”

  达理扎雅惊讶地问:“刘参谋长,发生了什么事情?”

  刘子斌叹了一口气:“嗨,白团长和我带来的士兵到了定远营后,突然变得不好约束。有七八个士兵结成了敢死队,带着集束手榴弹,想炸掉土岩先生的飞机!”

  达理扎雅有些怀疑:“真有这样的事?”

  刘子斌端起一碗酒一口气喝干,他的脸色通红,把酒碗掷在了桌上,说道:“王爷!我的士兵当然知道,王爷派兵守卫着城外的机场。可他们是侦察兵,以一当十的人,何况已经置生死于度外。王爷!我的士兵不是亡命的土匪,他们都是从绥西战场上下来的,亲身受过日本军队毒气炸弹的残害。他们说,既然日本人不讲人道,那我们还讲什么道理!要不是我及时发现,后果早就不可收拾了!”

  土岩雄二等人听完翻译,都被这一番话惊呆在那里。

  达理扎雅明白话里曲衷,心里升起对日本人的憎恨,禁不住拍了一下桌子,沉默在那里。

  冯跃龙问白武耕:“白团长,你怎么不向我报告这事?”

  白武耕回答道:“冯师长,我想事情已经压下去了,不说也罢。士兵嘛,不是什么时候都听话的战马,刚才巴特尔不就是个例子吗?”

  刘子斌对土岩雄二说:“土岩阁下,此时,我讲道理讲不过士兵了,我只能靠军纪维持,希望各位珍重!”

  吴翻译官急忙将这话翻译给土岩雄二。

  陈汉臣举起酒碗,对土岩雄二说:“土岩先生,来,再干一碗,没有关系,骑上骆驼也能回到包头……”

  土岩雄二突然站起身来,对达理扎雅一鞠躬,又对陈汉臣等人一鞠躬,说道:“王爷,承蒙您几天来的款待,我们这就告辞了!”

  野田花部等人也站起来,向达理扎雅鞠躬。

  达理扎雅说:“嘿,怎么说风就是雨呀!不再玩几天啦?”

  土岩雄二说:“不不,谢谢了!我们这就去机场。”

  陈汉臣佯作失态状,端着酒碗,走到土岩雄二面前,说:“再干一碗……子曰:‘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人不知而不愠,不亦君子乎?’……”

  王府后花园内的花木之间,有一条蜿蜒的小径。酒席散了,陈汉臣等人从亭子里出来,在花园的小径上散着步。

  陈汉臣刚才喝多了,和冯跃龙手牵着手走着。刘子斌也有点不胜酒力,手搭在白武耕的肩上。

  忽然,土岩雄二等人的飞机从王府上空飞过。飞机机身上的太阳标志清晰可见。

  陈汉臣看了看天上的飞机,对刘子斌说:“刘参谋长,你的炸飞机的故事,立刻把土岩吓跑了。我陈汉臣佩服了,佩服了!”

  刘子斌笑笑,说:“秘书长,过奖了,我的故事是假的,可士兵的愤恨是真的!”

  陈汉臣对冯跃龙说:“‘兵不厌诈,诡道也’,老同学,老朋友,你冯师长帐下有人呐!”

  冯跃龙说:“刘子斌在我们师被称作‘小诸葛’呀!”

  陈汉臣说:“白团长、刘参谋长,上次的事我一直没有机会解释。我在保安司令部上下都托了人,可是没想到马主席亲自下了手令,而且是立即执行,让人措手不及呀!”

  白武耕说:“秘书长!我和子斌都深领着您的情谊,那天的确是迅雷不及掩耳,怎么敢错怪您呢!”

  陈汉臣拍拍刘子斌的肩头:“刘参谋长!什么叫‘刎颈之交’?白团长为你生死不顾,千钧一发之际,出城劫法场……你要没齿不忘啊!”刘子斌说:“秘书长,子斌记住了。”

  冯跃龙对白武耕和刘子斌说:“对了,有件事我顺便告诉你们:李九松现在是八路军陕北独立团的骑兵营长,就在神木以北的长城一带活动。”

  白武耕惊问:“师长,你怎么知道?”

  冯跃龙说:“他知道我的电台频率和密码,他给我拍来一份电报,说连累了大家,很对不起。为了避嫌,就不和你们联系了,今后愿意以友军相处……”

  陈汉臣说:“那你的电台不就失密了吗?”

  冯跃龙说:“汉臣,我们师的密码已经变更了。”

  陈汉臣说:“李九松这个共产党,险些害了刘参谋长的性命!”

  冯跃龙问道:“汉臣,该回去了吧?我还要赶回绥西前线,金虎彪代理着一○六团的军务,白团长他们也要赶到黄河边去呢。”

  陈汉臣沉吟道:“我觉得好像还有些事情没办呢……”

  刘子斌看了看四周,轻声说道:“秘书长,所谓唇亡齿寒,对于定远营这个战略要地,日本人是不会死心的。我有一计,可使定远营免生肘腋之患!”

  陈汉臣看了看四周:“刘参谋长,你说说看。”

  刘子斌掏出烟斗装上烟丝,点着抽了两口,轻声说:“马主席和达理扎雅不是干兄弟吗?就说马主席的母亲突然生病了,马主席想请达王去探望她,顺便让我们陪达王去宁夏城。只要我们把达王‘请’走,就能让他留在宁夏,日本人不就没有理由来了吗?”

  陈汉臣闻言一惊:“刘子斌!你怎么和我想的差不多一样呢!”

  刘子斌笑了笑,白武耕兴奋地捣了他一拳。

  陈汉臣说:“阿拉善只有一团蒙古兵,政权不能出空白,谁来主政呢?”

  刘子斌说:“秘书长,马主席自会有办法的。到那时候,如果需要,我还有锦囊妙计献上……”

  陈汉臣道:“刘参谋长,真有你的!我这就去拟电文,给马主席发电报!”

  马公馆中院上房客厅里,四姨太坐在椅子上嗑瓜子。墙角的立几上,一架电风扇缓慢地转动着。五姨太穿着一身胭脂红的薄纱裤褂,站在一架手摇唱机前,正给唱机上发条,然后放上一张唱片,唱机响起了《何日君在来》的歌唱声。

  四姨太穿着一件月白绸滚金丝边的旗袍,她理了理新烫的长发,从桌上的烟盒里取出一支香烟来,五姨太赶紧过来,擦着火柴给四姨太点着了烟。

  五姨太说:“四姐,少云快回来了,就看你的啦。”

  四姨太笑笑,吐出一个烟圈儿,说:“五妹,你就瞧好吧,咱姐妹非得出这口气!”

  这时,马鸿逵大步走进来。他穿着缀有三星上将领章的黄哔叽军装,腰悬短枪和佩剑,边走边解上衣的扣子:“这天气,热死了!热死了!”

  四姨太和五姨太忙微笑着迎上去,帮着马鸿逵解下武装带,脱去上衣和皮鞋,换上硬木底缎子面的拖鞋,又递上了一块湿毛巾。

  四姨太向侍女吩咐道:“把冰镇酸梅汤端来。”

  马鸿逵擦完脸,在椅子上坐下来,喝着酸梅汤,喘了口气,说道:“小四儿,小五子,告诉你们一个消息,达理扎雅要来了。老太太还要装几天病,你们帮着把谎话编得圆一点,不要说漏了!”

  五姨太问:“少云,为什么要让婆婆装病呢?”

  马鸿逵说:“你们别问了,我自有用意。到时候,我要举办家宴。对了,你和小四儿、小六儿把达王的福晋招待好,把干姐妹的关系弄得亲热点,听见没有?”

  四姨太闻言,眼珠儿一转,叹了一口气,说道:“少云,礼数上你不用嘱咐,可这面子上就不好说了。”

  马鸿逵不解地问:“啥意思?”

  五姨太接话道:“少云,你看我和四姐,当然还有六妹,穿没穿的,戴没戴的,不让达王的福晋笑话吗?”

  马鸿逵笑道:“嘿,这是什么话,你们的衣裳和首饰还少吗?”

  四姨太拿起一把湘妃竹柄的绢面宫扇,给马鸿逵扇了扇风,说道:“哼,少云,一个小小税务局长的太太,每只手上的钻戒就三个,腕子上戴着老翠的镯子,耳环是猫眼石的,她凭什么呀……”

  马鸿逵翻翻眼珠儿,问:“谁呀?你说哪个税务局长?”

  五姨太冷笑一声,说:“还有谁呀,磴口县税务局齐局长的太太呗!那天,我和四姐被她请去,打了八圈儿麻将,弄得我们好没面子啦……”

  四姨太说:“少云!人家齐局长太太整个一个珠光宝气呀。我和五妹显得那叫寒碜!我就不明白了,齐某人不就是你的一个老旅长嘛,这倒好,这磴口地处商道,原来肥得流油。听说人家的好几个商号,可都开到定远营和甘肃武威去了……”

  马鸿逵脸色一变,啪地拍了一下桌子:“我也听说啦,他和烟土缉私队的人狠捞了几票!”

  四姨太说:“这种贪官,就该让他吃枪子儿!”

  马鸿逵说:“他娘的!我明天就派人去磴口,把他抓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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