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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极较量》 作者:詹非非,詹幼鹏

“北极行动”,谍报战波诡云谲

  第七章 “北极行动”,谍报战波诡云谲

  纳粹德国占领欧洲大陆后,西欧各国的地下抵抗运动如火如荼。英国秘密情报局成立了“特别行动委员会”,大力招募和训练各国青年到敌占区进行谍报活动。不料,纳粹情报局反间谍组织“阿勃韦尔”也伺机而动,利用抓捕的英国特工实施“北极行动”,从此,欧洲大陆谍报战波诡云谲。

  劳威尔斯和他的女友一起被带走了

  1945年10月,二战刚刚结束,荷兰一家报纸就公开披露了一条消息说,从1942年3月至1944年4月两年多的时间内,有数十名荷兰情报人员死于德国人精心设计的“北极行动”之中。他们认为这完全是英国情报部门故意这么做,其目的是迷惑希特勒和他的高级将领,使他们相信盟军会在荷兰登陆。

  这条消息一经曝出,荷兰人立即群情激愤。荷兰议会率先向英国政府提出公开指责,并要求马上对该事件进行调查。但是半个多世纪的时间过去了,关于“北极行动”的调查却一直没有结果,成为二战中一个难解的谜团。

  所谓“北极行动”,其实是第二次战世界大期间,英国和德国之间进行的一场间谍战。

  二战爆发后,德军以“闪电战”一路高歌猛进,所向披靡,欧洲大陆即将全部落入纳粹德国之手,英国秘密情报局在欧洲大陆多年经营的情报网全部付诸东流。当时身为秘密情报局局长的孟席斯于心不甘,尤其是秘密情报局因为“文洛事件”造成的耻辱更是令他想重振雄风。因此,他积极与欧洲各国流亡政府的情报机构建立密切联系,希望能重建英国的情报网络。

  孟席斯的这一举措当然不是一帆风顺的。因为丘吉尔刚刚上台时,对英国情报机构并不看好,甚至还准备进行强有力的整顿,解散秘密情报局,然后另立炉灶重新组建新的情报机构。

  在第二次世界大战爆发之后,英国情报机构成立了一家“特别行动执行局”。它的任务主要是进行反间谍。当时很多人认为,德国人之所以在战场上能势如破竹,所向披靡,就是因为德国在欧洲很多国家安置了专门进行破坏和颠覆活动的“第五纵队”。在这种思路的影响下,丘吉尔在英国也成立了一个“特别行动执行局”(或称“特别行动委员会”)。丘吉尔宣称,除了以正规部队在战场上同德国人面对面对抗之外,还要利用谍报人员深入对方的腹地,在欧洲大陆燃起大火,让熊熊的火焰烧遍欧洲,烧毁纳粹德国。

  在此之前,英国秘密情报局的行为还是很“绅士”,除了“文明”地收集情报之外,并不在德国从事颠覆和破坏活动。当时秘密情报局只有一个代号为“D”的行动处,是专门从事颠覆破坏活动的;另外,英国陆军部有一个“GS小组”,也是一个具有同样性质的组织。到1940年7月16日,英国特别行动执行局成立后,秘密情报局的D处以及陆军的GS小组都并入其名下。此外,特别行动执行局为了培养自己的特工队伍,还建立了一所专门培养特工的秘密学校。

  第二次世界大战期间,英国特别行动执行局一下子就招募了一万多人。这些人当中有英国人,也有欧洲大陆其他各沦陷国的进步青年。他们加入英国情报机构后,都是以一种狂热的民族精神从事间谍活动。当时由于形势紧急,许多人根本没有经过严格的训练就被派往战场,到欧洲大陆为盟军搜集战时情报。

  由于英国秘密情报局威望很高,当时各国成立的抵抗组织大多由其指挥。荷兰的地下抵抗组织也是如此。

  1940年5月荷兰沦陷以后,英国人为了援助荷兰地下抵抗组织,与荷兰当地的各地下情报组织建立了秘密联络。英国秘密情报局还在荷兰情报局设立了一个“荷兰处”,向荷兰的地下抵抗组织派遣了很多情报人员,同时在人力、物力和情报等方面对荷兰给予了有力支援。

  在英国人的支持下,荷兰的地下抵抗运动也如雨后春笋般发展起来。他们贴传单、搞宣传,进行袭击和爆破,让入侵荷兰的德军惶惶不可终日。在希特勒的催促之下,德国盖世太保头子施伦堡召见了纳粹德国驻荷兰的反间谍机构“阿勃韦尔”头目吉斯克斯少校,命令其尽快将荷兰抵抗组织的秘密电台一网打尽,并利用破获的英方电台向英国方面传递假情报。施伦堡将这次搜查和利用对方电台的行动命名为“北极行动”,由吉斯克斯的反间谍处负责执行。

  正是这个“北极行动”,成了英国秘密情报局的“滑铁卢”,而吉斯克斯也让英国的军情六处遭受了重大损失。

  值得一提的是,“北极行动”之所以能够成功,完全是由于吉斯克斯的运气好——就在他走马上任后没几天,一个荷兰告密者就找上门来,令他毫不费力地逮捕了刚刚潜入的英军特派员休伯特·劳威尔斯上尉。

  那是1942年3月的一个傍晚,一个健壮精干的男子从一条僻静的小巷里拐上大街。他身着褐色的呢子大衣,脸上捂着口罩,手里还拎着一只笨重的箱子。他一边急匆匆地朝前走,一边不时回头张望,看看有没有被人盯梢。这个男子就是休伯特·劳威尔斯上尉。

  劳威尔斯走在刮着寒风的大街上,发现阿姆斯特丹的街道已经发生了很大变化。这个在1899年和1907年曾两次举行过国际和平会议的城市,曾被誉为“和平圣地”,如今也成了纳粹德国铁蹄下的牺牲品。昔日繁华的大街已是车马冷落,行人稀少,笼罩在一片战争的恐怖之中,只有那些插着党卫军旗子的德军车辆不时从街上疾驶而过。

  这时,一队德国巡逻兵迎面走来,一个个荷枪实弹,笨重的皮靴敲击着古老的街道。他们昂首从劳威尔斯身边走过,表现出一种占领者的傲慢和威严。

  劳威尔斯同德国巡逻兵擦肩而过,拐进一条幽静的小巷,来到一幢紫红色的两层小楼的门前。当他确定没有被人跟踪后,就举手按响了门铃。不一会儿,一个面目清秀、衣着华丽的年轻姑娘开了门。她是劳威尔斯多日没有见面的女朋友乔伊娜。一见是劳威尔斯,乔伊娜又惊又喜,张开双臂扑过来想要拥抱他。劳威尔斯却悄悄地摆了摆手,提起箱子,一闪身进了门,反手把门锁上了,然后同她依偎着朝屋子里走去。

  然而,让劳威尔斯没有想到的是,就在他刚刚关上大门时,离大门不远处的路灯背后突然钻出一个人来。那个人疾步来到小楼前,记下了门牌号——“法伦海特大街736号”,然后悄悄地离开了。

  很快,这个人来到了“阿勃韦尔”驻阿姆斯特丹办事处吉斯克斯少校的办公室,他对吉斯克斯说:“尊敬的少校,我可以帮您抓获一个刚刚从英国派来的间谍,不过我需要钱,而且是很多的钱。”

  吉斯克斯看了看眼前这个面目猥琐的荷兰人,心里立刻产生一种厌恶感。他压根就不相信这个荷兰人的话,认为这个荷兰人肯定是看了悬赏告示后来骗钱的,便漫不经心地问了一句:“你有什么办法吗?”

  “我发现从伦敦来的人都带着一只大皮箱,箱子里装着电台。”告密者一脸神秘地答道。

  吉斯克斯一听哈哈大笑。“你当真认为英国人就像你说的那么笨,装电台还用固定样式的箱子?”

  见吉斯克斯不相信自己,那个告密者就拍着胸脯打保票,说只要吉斯克斯舍得花钱,他完全可以帮他们抓到一个让他们非常感兴趣的人。不过即便如此,吉斯克斯少校还是不相信,并且叫他赶快离开,不要浪费他的时间。那个告密者一听,马上从口袋里掏出一个脏兮兮的小本子,在吉斯克斯面前晃了晃说:“你们不是要找那些潜入荷兰的英国间谍吗?我刚才就发现了一个。我知道他在哪里,地址就在这上面。如果去晚了让他溜了,你们就自认倒霉吧。”

  吉斯克斯先是半信半疑,但转念一想,自上任后,侦破荷兰地下组织的工作还没有取得什么进展,上司施伦堡已几次打电话来表示不满。吉斯克斯决定,还是先去看一下再说。

  于是,吉斯克斯亲自带领一队德国宪兵,跟着那个告密者去了法伦海特大街,并且调出四辆无线电测向车从四个不同的方位,缓缓地驶向小巷深处那幢两层的小楼。果然,无线电测向车一进入那个范围,车顶上的无线电天线像是被磁铁吸住了一样,一动也不动。吉斯克斯少校就像猎犬闻到了猎物的气味,心中不由得一阵狂喜。

  此刻,测向天线正在显示,法伦海特大街736号的那栋两层小楼里有人正在发报。为了不惊动发报人,吉斯克斯少校传令测向车子在距目标200米处停下来,然后带领武装宪兵迅速包围了楼房。吉斯克斯亲手按响了门铃。

  二楼东头一个窗帘紧闭的房间里,休伯特·劳威尔斯上尉已经发完了最后一组电码,长舒了一口气。此时他接过女友乔伊娜递过来的一杯咖啡,顺手放在桌子上,然后把女友乔伊娜紧紧地搂在怀里。

  劳威尔斯是荷兰陆军的一名上尉,两年前敦刻尔克大撤退时,他也随着英法联军来到了英国,随即被特别行动委员会录用,并接受了谍报训练。一个星期前,他携带电台被空投潜回荷兰,负责一个地下组织与伦敦的联络。为防止被德国人发觉,他每两天就要转移一个发报地点,今天下午到了阔别两年的女朋友家里。劳威尔斯上尉以为自己的行动很诡秘,不会被人发现,哪想到那个倒霉的大箱子却把他给出卖了,这也是英国情报部门的疏漏。这种特制的装电台的箱子,在伦敦还算普通,但到了荷兰就变得十分显眼了。劳威尔斯刚从海牙车站下车,就被那个一心想发大财的告密者给盯上了。

  一阵门铃声惊破了劳威尔斯与乔伊娜的缠绵之梦。他就像触了电一样一把推开女友,走到临街的窗前,撩起窗帘的一角向外窥探。劳威尔斯的脸顿时“刷”地一下变得惨白。他看见了按门铃的陌生人,还看到了楼下的小巷子里布满了全副武装的德国宪兵。

  劳威尔斯迅速地取出打火机,点燃了桌上的电报文稿。当他正要向伦敦发出警报并捣毁发报机时,德国兵已经翻过了围墙,跳到了院子里,向楼上冲来。不一会儿,房门被德国兵一脚踢开,劳威尔斯和他的女友乔伊娜一起被带走了。

  英国特工成了“北极行动”的战利品

  人赃俱获,这一下让吉斯克斯上校好不得意。

  可是,怎样处置这个英国间谍和他的电台呢?经过一番冥思苦想,一个大胆的计划在吉斯克斯大脑中酝酿成熟——他要把劳威尔斯手中的电台控制在自己手里,仍以荷兰地下抵抗组织的名义与伦敦保持联络。这样一来,吉斯克斯不但可以获得英国军方的情报,同时还可以让英国政府把战时物资源源不断地从英吉利海峡对岸空投到自己手里。这样一来, “北极行动”就能成功实施了。

  不过,吉斯克斯知道,要想成功地实施自己的计划,劳威尔斯可是个关键人物。首先得让他屈服,听从自己的摆布,不让英方看出破绽。为了让劳威尔斯屈服,吉斯克斯指挥手下对他进行了长时间的审讯。但是,劳威尔斯就是不就范。审讯已经持续了很久,记录纸上仍是一片空白。

  于是吉斯克斯就亲自出马,开始对劳威尔斯发起心理攻势。他像一个老朋友一样,推心置腹地对劳威尔斯说:“上尉先生,再好好想想,跟我们合作,会对你有好处的;如果你再要顽抗下去,后果你应该清楚,到时候会后悔的。”

  但是,无论吉斯克斯怎样软硬兼施,劳威尔斯就是一直守口如瓶。他对德国人有一种刻骨的仇恨。两次世界大战,德国军队都是以“借道”的方式占领了荷兰,让自己的国家和民族遭受到了空前的劫难。他怎么会向这些强盗屈服呢?

  吉斯克斯见这些招数都不能达到目的,只好使出他最后的“杀手锏”。

  吉斯克斯对劳威尔斯说:“我们的忍耐是有限度的。你可以保持沉默,但你必须对另外一个女人负责,她就是你的女朋友乔伊娜小姐,那个年轻而又漂亮的荷兰姑娘!”

  吉斯克斯说着,按了一下桌上的电铃按钮,一扇侧门被打开了。劳威尔斯转过头去,他被眼前的一幕给惊呆了:他心爱的女朋友乔伊娜已经被剥得只剩下“三点式”了,正被几个人高马大的德国兵紧紧地按着。

  “劳威尔斯,亲爱的!你快救救我啊……”感情脆弱的姑娘满眼含泪,在恐惧而痛苦地哀求着。她想挣脱那些罪恶的手回到劳威尔斯的怀抱,但是却被那些德国兵拉住了。

  劳威尔斯一见,不由得怒火中烧。“放开她,她是无罪的!”劳威尔斯猛然站起来,但是马上也被几只强有力的手按在椅子上。

  吉斯克斯阴森地笑了笑说:“不,上尉先生,你怎么能不顾事实地说她没有罪呢?她为你提供了发报场所,甚至和你一起工作,难道说没有罪吗?根据占领区治安法,她和你一样,都是要被判处绞刑的,或者是将被押往东方的某个集中营,比如达豪,甚至还有奥斯威辛!”

  听到从吉斯克斯嘴里蹦出来的血淋淋的地名,吉斯克斯脸上一片苍白。这时,劳威尔斯又听到吉斯克斯阴险地说:“不过,由于这位姑娘年轻而又漂亮,所以我们并不想马上把她送到那种地方去。我手下的这几位兄弟都想同她玩玩,尤其是想当着你的面……如果你再要保持沉默,我只有同意他们的请求了……”

  “好吧,我乐意效劳。”劳威尔斯终于受不了了。为了自己的女朋友,他只好委曲求全。他声音低沉地说:“我答应你们的要求。不过,我有个条件,你们得马上释放我的女朋友!”

  “这好办,现在就可以当场释放。”吉斯克斯毫不犹豫地答应了。

  “还有,你们还必须保证从伦敦回来的每个荷兰人的生命安全。”劳威尔斯想了想,又提出了一个条件。

  这次吉斯克斯却没有那么快答应了。他只是说这事他说了不算,但是答应向自己的上级汇报。

  吉斯克斯和劳威尔斯之间的这笔交易终于成交了。吉斯克斯成功地控制了劳威尔斯,顺利地完成了“北极行动”的第一步。

  第二天上午,在吉斯克斯的授意下,劳威尔斯的第一份假情报传到了伦敦秘密情报局总部,内容是关于德军在荷兰阿姆斯特丹地区的兵力部署情况。在这封电报中,吉斯克斯还向上级报告了自己下一步的行动计划。

  不过,让吉斯克斯做梦也没有想到的是,劳威尔斯在向伦敦发报时竟然巧妙地向伦敦总部发出了警告——因为派遣他来荷兰之前,伦敦特别委员会同他约定,发回伦敦的所有电报中的第16个单词必须故意拼写错误,以此作为安全保险的标志。如果伦敦接到的电报中的第16个单词的拼写是正确的,那就意味着这份电报有诈,或者是发报人发生了意外。劳威尔斯就按照这个约定,在给英国伦敦总部发电报时,把每一个单词都拼写得准确无误。劳威尔斯确信伦敦总部的那些情报官们看到这份电报后,能读出其中的危险。

  然而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伦敦总部收到这样一份有明显警示暗号的电报竟然毫无察觉,那些情报官们好像根本就不记得,有过那样一种约定,没发觉劳威尔斯已经发生了意外,而是一如既往地按正常情况同他联系。就是这种疏忽大意,酿成了大错。

  三天后,劳威尔斯收到从伦敦总部发来的电报,报文说“将派彼得·道伦上尉携电台空投入荷,协助你工作,请按规定信号做好接待准备”,并且详细地列出了空降地点、时间、联络信号和接头方式。

  当电文从劳威尔斯的笔下译出时,他的手都在发抖。这并不是糊弄德国人的虚假电报,它的真实性无可怀疑。那个马上就要空降到荷兰的彼得·道伦不仅是他的好朋友,而且还是和劳威尔斯一起同期接受报务训练的同学。眼看着他也要同自己一样,落入纳粹德国人的魔掌,劳威尔斯能不担忧吗?劳威尔斯心急如焚,但又束手无策,只有老老实实地把这份译好的电报交到吉斯克斯手中。

  吉斯克斯见到这份电报后,不由得一阵狂喜。眼看又有一名英国特工自投罗网,他能不高兴吗?他马上命令手下按照电报上的内容分头行动,准备活捉彼得·道伦。

  海牙近郊有一个斯丁威克镇,镇旁有一块平坦的荒地,荒地连着一片茂密的森林。这就是那封电报中事先规定的空投地点,一切都按正常的程序在进行。此时,正值午夜十二点,在这片荒地上,三只分别包着红、蓝、白三色布的手电筒射出三道强光,划出一块标志明显的三角形空降场地。吉斯克斯带着一帮德国士兵隐藏在周围的丛林中,劳威尔斯也在其中。不一会儿,一阵飞机的轰鸣声由远而近,没过多久,夜空中出现了几个小黑点,向三角地带的中心飘落。首先着陆的是几个箱子,最后一顶降落伞下吊着的是一个人。劳威尔斯知道,这个马上就要着陆的人就是彼得·道伦。他真的不敢走出那片埋伏的丛林。但是吉斯克斯和几个德国兵反抓住他的手,押着他向前走去。彼得·道伦平安着陆了。他一边收伞,一边向来人亲切地打招呼:“你好,劳威尔斯,你干得真不错!咱们可又在一起了。”

  但是劳威尔斯却一直没有做声。正当道伦要上去拥抱自己的战友时,几支乌黑的枪口对准了他的胸膛。道伦不由得惊叫一声:“劳威尔斯,你这是开什么玩笑!”

  还没有等道伦说完,吉斯克斯一挥手,几个德国兵一拥而上,将道伦绑了起来。就这样,彼得·道伦成了吉斯克斯的第一个俘虏,也是 “北极行动”后的第一个战利品。

  从此以后,同样的情形接连不断地重复。一批又一批携带电台的盟国情报人员和大量的物资被空投到荷兰,吉斯克斯也一次次照单全收。事后,吉斯克斯还命人将所得到的各种物资和经费一一登记造册。

  为了保证“北极行动”的顺利进行,吉斯克斯略施小计,经常命令劳威尔斯给英国情报机构施放烟幕,把一些情报发给伦敦英军情报机关。那些情报大多都是他虚构的,即使是真有其事,也是无关痛痒的“马后炮”,这对英国情报机构来说不仅没有任何价值,还对英军作战方案的制订产生一种战略误导。比如有一次,一个德国占领军上校暴病身死,吉斯克斯一面严密封锁消息,一面却指示劳威尔斯向伦敦报告,说是荷兰地下抵抗组织杀死了德军的一名高级军官。为了配合这种假情报,第二天,吉斯克斯假戏真做,煞有介事地在荷兰的多家报纸上登出一则假消息——伦德尔上校不幸以身殉职……

  为了骗取英国人的信任,吉斯克斯可谓是费尽心机。有一次,他派人炸沉了鹿特丹港的一条已经报废了的德国空货船,然后又指示劳威尔斯向伦敦报捷,说是英国情报机构的人干的,结果英国情报机关马上发来嘉奖电奖励那些“有功人员”。吉斯克斯利用这个机会,命令劳威尔斯再向伦敦发报,要求总部再多增派人员,再多拨活动经费和军用物资来。

  吉斯克斯通过这种手段,使“北极行动”获得了巨大的成功,收获越来越大。没有多长时间,他就控制了荷兰地下组织的14部电台,不断地向英国情报机构发送各式各样的情报,真真假假,虚虚实实,把英国情报机构骗得团团转。同时还捕获了所有空降到荷兰的盟军情报人员和武装人员,几乎破获了荷兰当时所有的地下抵抗组织。

  麻木的英国情报机关

  面对吉斯克斯阴险的“北极行动”的屡屡得手,作为一名英国情报人员的劳威尔斯,真是心急如焚。因为吉斯克斯的这种阴谋,完全是借自己的手实施的。自己已经不自觉地成了德军情报机关的帮凶。为此,劳威尔斯深受良心的谴责,痛不欲生。于是,他冒着被枪毙的危险,一次又一次地在发报时加上一些起到警示作用的信号,希望伦敦总部能够发现异样。但是,劳威尔斯的努力并没有成功。每次发报时,那些德国情报人员就坐在他身边监视着他的一举一动,只要一见报文有异样,就立即按下开关施放干扰,并且把劳威尔斯关到隔壁的房间里暴打一顿,让他吃尽了苦头。尽管如此,劳威尔斯却始终也没有放弃这种努力。他始终相信,只要自己的报警信号发出去了,伦敦方面一定会识破德国人的阴谋。

  有一次,劳威尔斯趁那个监视自己的德国人不注意,在一份报文中又插入了一些不易发现的虚码,向伦敦总部发出了警告信号。但是让劳威尔斯没有想到的是,伦敦那边仍然麻木不仁,事后一切都没有改变。劳威尔斯绝望了,他没有想到有口皆碑的英国情报机构,竟然是如此徒有虚名!

  让劳威尔斯更没有想到的是,不仅他冒着生命危险发出去的那些报警信号始终没有引起英国情报机构的警觉和重视,就连后来他的战友彼得·道伦历尽千辛万苦、九死一生逃回伦敦,当面报告了荷兰的失误,都没有引起情报局那些头目的重视。

  彼得·道伦自从被德国人抓捕之后,就一直被关押在一个叫哈伦的监狱里,和那些空投到荷兰后被德军抓捕的英方人员关押在一起。

  哈伦是荷兰第二大城市鹿特丹港口附近的一个小镇,位置相当偏僻。德国人入侵后,这里的居民大多数都远离故土,流落他乡了。德军就在这里设立了监狱,关押那些被抓捕的荷兰地下抵抗组织成员、盟军的战俘和空降到荷兰的英军情报人员。道伦被关押在哈伦监狱之后,由于他拒绝与吉斯克斯合作,又在监狱里常常领头聚众闹事,结果被单独关押在四层楼顶层的一个单人牢房里,吃饭、用水都是由德军看守送进来,并且不许到楼下的院子里和其他囚犯一起放风。

  那天晚上,道伦着陆后被捕的一刹那,就明白劳威尔斯出事了。在后来被捕的人中,他又发现了许多熟悉的面孔。道伦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心想必须立即通知伦敦。

  但是,怎样把消息传出去呢?房内有一根自来水管通楼下房间,并且他的报务班同学、英军中尉霍姆斯就关在楼下。于是,道伦就准备通过这根水管来传递消息。一天晚上,道伦找了一根小木棒,有规律地敲击着那根水管,就像在发报机上敲击键盘一样。可是接连敲了几下,楼下都没有反应。但是他并没有不灰心,又重复这个动作,继续接着敲。终于楼下有了回声。道伦知道,受过报务训练的人对长短有序的敲击声会有一种职业的敏感,他决定和霍姆斯玩一次电报游戏。

  “我是道伦,请回答!”道伦用莫尔斯电码给霍姆斯发报。

  “我是霍姆斯,我是霍姆斯!”霍姆斯在楼下应答。

  道伦兴奋极了,他扬起木棒,继续发报:“速通知伦敦,我已被捕,所有的潜入人员都被扣押,电台控制在德国人手里!”

  令人难以置信的是,情报通过霍姆斯之手,七转八转竟然传到了伦敦。可是英国秘密情报局的特别行动委员会得到这个消息后,却是将信将疑,不知这个情报是真是假。他们给劳威尔斯发出一份电报进行试探。电文要求荷兰地下抵抗立即组织炸掉科特威克电台的发射塔,并指定要彼得·道伦带队指挥。特别行动委员会当时认为,如果德军的电台发射塔没有被炸,就说明劳威尔斯和道伦等情报人员的确是被捕了,就可以证明通过霍姆斯传来的这份情报的内容是真的。那么,今后他们只有以另外的方式同荷兰方面联系。

  当劳威尔斯把这份电报译出来之后,非常高兴,因为他知道伦敦方面已经开始怀疑了。他把电报给吉斯克斯看了。吉斯克斯当然明白发生了什么事。但是设在科特威克的电台一定是不能炸的,因为它是德国海军与在大西洋活动的德军潜艇进行指挥联络的主要通讯工具,这样昂贵的代价他付不起。但是,吉斯克斯最后还是想出了办法,他要劳威尔斯以道伦的名义回电说:“袭击计划近日内实施,请静候佳音。”

  四天后,由德军控制的荷兰报纸登出一则消息:“昨晚,一伙武装分子袭击了科特威克电台,但被守军打退,袭击者中有三人被击毙,其中一名是这次袭击行动的指挥者彼得·道伦。”与此同时,伦敦方面也收到了一封电报称:“袭击失败,彼得·道伦上尉遇难。”——这当然是吉斯克斯的“杰作”。

  不过,尽管有了报道,还有了电报,但伦敦方面还是不放心,于是又发出一条新的指令,要求荷兰地下抵抗组织马上开辟一条从荷兰经比利时、法国到西班牙的交通线,掩护在西欧境内被击落的盟军飞行员返回英国。不过这样的任务对吉斯克斯来说不用犯难,因为这不会危害“北极行动”的安全,也不用付出什么代价。于是,在德国情报机构的帮助下,这条交通线很快建立起来了,许多落难的盟军飞行员真的安全返回了伦敦。这条交通线的建立,让特别行动委员会怀疑动摇了。他们最终认定,所谓来自道伦的情报都是盖世太保的反间计,从此对这方面的情报一概不予以理会。

  对于在牢房外所发生的这一切,身陷囹圄的彼得·道伦却一无所知。当他看到仍然不断有新的英国情报人员被捕时,还以为是霍姆斯并没有把情报及时送出去。于是他就决定冒险一搏,自己设法越狱,逃回伦敦去报警。

  道伦开始作越狱的准备。他发现牢房的窗户被砖堵住了大半截,只留下上方一小块地方透光;楼下院子里白天黑夜都有哨兵巡逻,一到夜晚,几只强光探照灯就对着窗口,把整个监狱和院子照得如同白昼。要是从窗户中逃出去是不可能的。他又看了看紧闭的牢房门,他发现牢房虽然紧闭着,但门上有一个扇形的气窗。道伦开始从这个门上打主意了。

  这座监狱是临时改建的,以前应该是一座旅馆,内部结构未作改变。整个监狱的防卫内松外紧,门外的长走廊只有一个流动哨,但庭院的围墙上装有带刺的铁丝网,围墙外面每200米就有一个岗哨,每个哨位除了有哨兵,还都备有探照灯和警犬。警戒虽然森严,但并不是没有办法。在一个风雨交加的夜晚,道伦拧下了门上方气窗的插栓,趁着走廊里的哨兵打盹的工夫,从气窗爬了出来,躲进了斜对面的洗手间。楼房的背面很僻静,道伦靠他当侦察兵时练就的攀登功夫,翻过洗手间的窗户,顺着窗户旁边的一根下水管溜到了地面。他蹲在墙根下观察了一下,发现没有什么动静,才找到了墙角下的一个泄水洞。刚好那个泄水洞的栅栏坏了,有一根废钢筋倒在那里,道伦就用这根废钢筋撬开了几块砖头,从洞中爬出了围墙。

  哨所的探照灯不时扫过围墙,趁黑暗到来的一霎,道伦疾步钻进一片小树林。当时正下着大雨,警卫没有发现这个雨夜的逃亡者。于是道伦就沿着一条涨水的小河沟,消失在雨夜之中。

  第二天上午,吉斯克斯得到彼得·道伦潜逃的报告后,大惊失色,连日来的喜悦的心情也一扫而空。因为他心里明白,要是让道伦跑回了伦敦,那么他的杰作——“北极行动”就要寿终正寝了。尤其是现在这个时候,英美盟军渡海反攻的风声正紧,柏林急需从“北极行动”中获得盟军渡海作战的情报,道伦竟然在这个节骨眼上越狱逃跑了,真太不是时候了。

  吉斯克斯立即指挥警卫人员在监狱四周进行搜捕。但是由于大雨冲刷了所有的痕迹,就连警犬也找不到目标,搜捕行动一无所获。在离监狱3公里处有一个小火车站,吉斯克斯查看了一下火车站的火车时刻表,发现在每天的凌晨三点钟左右刚好有一班火车路过这里,于是吉斯克斯就自信地断定,道伦肯定已经乘车离开了哈伦。于是吉斯克斯下令在荷兰全境展开大搜捕,同时密切注意伦敦的变化。

  出乎意料的是,三个月的时间过去了,不但道伦没有找到,就连伦敦方面也没有反常的举动, “北极行动”仍然在顺利地进展。吉斯克斯猜测,那个道伦肯定没有逃回伦敦,也许是在途中发生了意外。他见 “北极行动”没有受到什么影响,也就放松了对道伦的追捕。

  其实,彼得·道伦那天晚上越狱后并没有走多远,就躲藏在距离哈伦监狱仅两公里远的一座修道院里。原来,在战争爆发前,道伦经常到哈伦来玩,因为他一位中学时代非常要好的女同学杰妮就在这座修道院里当修女,他经常来看她,他对这里的地形非常熟悉。那天晚上逃出来后,他就一路狂奔,径直向修道院跑去。

  在杰妮和院长的掩护下,道伦在这座修道院的一个地下室里躲了三个月。直到这场搜捕风波平息之后,道伦才辞别了那位善良而美丽的修女杰妮和修道院院长,化装后进入了比利时,再经法国,最后到达了中立国西班牙,终于在1943年底的圣诞节前夕,登上了一艘开往伦敦的英国货船。

  彼得·道伦上尉的突然归来,让特别行动委员会所有的人都大吃一惊。因为据荷兰来电报告,这个彼得·道伦上尉早就在袭击科特威克电台的战斗中“遇难”了!道伦来到伦敦后,把自己所掌握的有关德军正在实施的“北极行动”情报进行了详细汇报,这让特别行动委员会的那些人如五雷轰顶。他们知道,假如这个道伦所报告的情况都是真的,那么他们的错误就犯大了,这如何向丘吉尔战时内阁交代?应该怎样处理这个棘手的问题呢?特别行动委员会的首脑们举棋不定,他们不愿自己否定自己。最后,他们竟然作出了一个残忍的决定——以道伦已经是德国“双重间谍”的罪名,又把他投入英国人的监狱。这种结果是历尽千辛万苦、辗转几个月逃回英国的彼得·道伦上尉始料不及的。直到1943年11月,又有两名英国情报人员逃回了伦敦,再一次说明了事情的真相,彼得·道伦才被释放出来。

  这时英军已经损失惨重。从欧洲大陆反馈来的种种迹象表明,当时道伦所报告的情况是真实可靠的,英国所有空投到荷兰的情报人员和军用物资完全落入纳粹德军之手。特别行动委员会这才决定暂停对荷兰的空投支援,但继续保持与荷兰的电报联系。到了1944年3月底,英国的情报部门开始对“荷兰地下抵抗组织”的真实性产生怀疑,从此便不再将重要的消息传给荷兰地下组织。可是直到这时,吉斯克斯还通过劳威尔斯和自己控制的电台向英国方面询问:假如盟军在欧洲登陆,荷兰的地下组织应该如何配合?需要采取哪些行动?但是伦敦的回电总是避而不答。

  这时距离盟军准备实施在诺曼底登陆的“霸王行动”只剩下不到三个月的时间。如果英国情报机构再次失误,泄露了“霸王行动”的登陆计划,那么后果将不堪设想。吉斯克斯已经意识到,肯定是那个道伦出了问题,看来自己精心策划的“北极行动”该到收场的时候了。于是在1944年4月1日,吉斯克斯指令在荷兰参加“北极行动”的10部电台同时向伦敦特别委员会发出一份内容相同的电文,全文如下——

  近两年来,我们收到95次空投,共计有电台75部,枪8000支,子弹50万发,炸药3万磅,另有经费50万荷兰盾,足够开一个小银行。我们的合作一直很默契,很有成效。近来我们感到,你们似乎要甩开我们另有所为,我们对此感到格外遗憾,因为在这个国家里,长期以来我们是为你们办事的唯一代表,并且取得了双方满意的效果,但是我们可以向你们保证,如果你们想向大陆进行大规模的拜访,我们将对来访者采用我们一贯的殷勤态度,并且会给予同样热烈的欢迎!

  吉斯克斯之所以选择在4月1日发出这样的电报,来揭开成功实施了两年多的“北极行动”的真相,是有其特殊用意的。因为每年的4月1日是西方的“愚人节”,在这样一个特别的日子里,总是以“谍报鼻祖”自居的英国情报机关收到这样的一份电报,对他们来说实在是一个莫大的讽刺。

  英国特别委员会收到这份电报后,除大骂自己的上司孟席斯无能,大骂德国佬阴险狡诈之外,已经没有任何办法了。英国秘密情报局长孟席斯也只好自认倒霉,大风大浪都闯过的他竟然在小河沟里翻了船。

  事实上,英国在战后统计表明,在整个“北极行动”期间,英国空投到荷兰的52名特工(其中有英国特工10名)有47人被杀,同时,整个荷兰地下抵抗组织还有1200人因此而丧生。英国情报机关的失误,导致自己的谍报人员和盟友付出了极其惨痛的代价。

  1945年10月底,荷兰议会组成了一个以法官丹克博士为首的调查委员会,专门就荷兰情报人员白白牺牲一事进行调查。荷兰政府要求英国相关负责人到荷兰调查委员会听证,但这个要求被英国拒绝。英国最后勉强同意了丹克前往英国调查,但是当丹克要求调阅相关档案时,却被告知所有文件在一场突发的大火中被烧毁了,结果使调查无法进行。

  “北极行动”让德国情报机构大获其利,但是英国情报机构在此期间也并不是毫无作为。

  1940年9月,一架德国战斗机将一名叫施密特的德国间谍空降到英国剑桥附近的一座小山上,结果很快就被英国安全局给逮捕了。原来早在施密特飞往英国之前,英国安全局就已经得到了情报,知道这几天内会有德国间谍“光临”,于是他们早就守候在那里。

  施密特被带到英国安全局之后,并没有被处死。在第二次世界大战期间,英国安全局建立了自己的“双重间谍”系统,在1941年初成立了一个直属于国防部领导的机构——“双十委员会”,使 “双重间谍”为己所用。所以,施密特在被带进安全局接受审讯之后,也成了一名“双重间谍”,化名为“塔特”,从此一直为英国情报机构服务,成了“双十委员会”手中一张非常重要的牌。

  塔特执行的第一项任务,就是给德国谍报机构发了一封平安到达的电文。几小时后,德国谍报局回电说“祝贺你平安抵达,所需物品将由专人送达”。这样,英国版的“北极行动”就开始上演了。从此之后,德国情报机构就接连不断地用各种方式,把自己的情报人员送到英国来同这个塔特接头,而这些被派遣到英国的德国间谍的命运可想而知,不是受伤就是被捕。与此同时,英国警方还要在报纸上大肆宣传一番以迷惑德国人,让他们以为那些暴露了的德国间谍都被英国人处理了,而那些没有暴露的还是安全的,他们所发来的情报还是真实可靠的。这样一来,德国情报机构对这个化名塔特的特工所发的情报总是有求必应。

  1941年,塔特又向德军谍报局报告说,他受到了英国警方的传讯,主要原因是没有兵役登记。不久,塔特又发报说,由于自己的一个朋友帮忙,这才逃过一劫。塔特说这个朋友是某公司的职员,现在弄假成真了,他在这家公司必须坐班,只有到了周末才能自由行动,如此一来,很多发报工作就不能由自己亲手完成,只能由自己手下的报务员代发了。德国谍报机构的那些头头脑脑,对此不仅表示同意,而且对塔特的成功潜伏表示赞许。从此,英国“双十委员会”就直接控制着电台,同德国谍报局联系,经常发出一些真实的但是并不重要的信息。

  不久以后,塔特又向他的上司发报说,自己已经取得了英国的完全信任,并且成了英国一家地方报纸的记者。德国谍报局得知之后,欣喜万分,他们认为,自己的特工人员已经进入了英国上层社会,这样就能获得更有价值的情报。于是在诺曼底登陆的前夕,德国谍报机构就将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让他去办。他们指示塔特利用记者身份,去调查一下盟军的兵力集结情况。“双十委员会”得到这个消息后,觉得大战在即,这件事非同小可,于是决定来一个将计就计。几天后,他们以塔特的名义向德方发了一封电报,电文称他已经来到怀城工作,在这里结识了一位铁路职员,了解到了美国的第一集团军正在港口待命……

  这个“塔特”还在电文中分析说,如果这个消息是真的,那么盟军在诺曼底登陆的可能性就非常小,而加来就成了盟军的主要进攻方向。就是这样一个子虚乌有的情报,给德国谍报局造成了一种致命的错觉。

  德国谍报局一直以为塔特是在为德国效命,因此纳粹德国在战争结束之前,还向他授予了“铁十字勋章”。但是这并不能打动塔特,因为他已经是盟国的一员了。

  第二次世界大战结束之后,塔特并没有回到德国,更没有接受德国的国籍,而是永久性地居住在英国,成了一名优秀的摄影记者,在英国过着体面的生活,直到逝世。

  随着时间的推移,曾经轰动一时的“北极行动”成了二战中一个不解之谜。在战后的几十年里,人们一直在对这件事情进行质疑,有人说是因为英国情报机构的严重迟钝造成的恶果,但也有人指出这是因为英国秘密情报局与特别行动执行局“内讧”造成的。但是不管真正的原因是什么,这样的失误终究是不可饶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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