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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放宁夏》 作者:于小龙

第36章 富饶美丽的阿拉善旗(4)

  曹又参、曹动之一行到达定远营后,达理札雅、罗巴图孟柯等人分别前来拜会了他们,在旗府召集的主要负责人会议上,曹又参传达了宁夏省委、省人民政府、省军区关于建立****阿拉善旗工作委员会,正式成立阿拉善旗人民政府,争取德穆楚克栋鲁普(德王)、李守信残部投诚与剿灭郭栓子土匪等问题的有关指示。

  在宁夏省委的正确领导下,在人民解放军的有力支持下,认真贯彻党的民族政策,1950年3月建立了旗工委,成立了阿拉善旗自治区人民政府,在保安总队建立了政治工作制度。****阿拉善旗工委在曹动之的领导下,大力宣传《共同纲领》和党的民族政策,广泛开展了民族统战工作,正确处理了德王民族分裂主义残余势力,顺利地接收了德王、李守信残部1000多人的投诚安置工作;正确处理了阿拉善旗上层内部斗争的“头道湖事件”,稳定了阿拉善旗的局势;建立了国营贸易公司和盐务局,通过物资贸易组织牧民向外运盐增加副业收入,促进畜牧业经济的恢复;为剿灭贺兰山郭栓子土匪,防范土匪袭击作了周密的安排和准备,取得了抗击土匪袭击定远营的胜利。通过这些活动大大提高了中国共产党在阿拉善地区的形象和威信,为阿拉善旗后来的工作打下了坚实基础。

  然而,隐藏在定远营的国民党特务组织,贺兰山郭栓子土匪和阿拉善旗少数反动分子,却在积极策划破坏阿拉善旗的和平解放,妄图挑起大暴乱阻止阿拉善旗的改革进步,维护旧制度。刚刚成立的旗工委,在曹动之的主持下,坚持团结稳定的方针,组织领导了这场对匪特的斗争。对和平起义的民族上层人士和广大军政人员,坚持团结进步的政策,争取他们同我们党一起与匪特作斗争;对投诚的德穆楚克栋鲁普(德王)、李守信残部人员,坚持既往不咎、妥善安置政策,稳定情绪,争取他们不再参与叛乱;依靠派到阿拉善旗工作的党员、干部和盐务局干警,组织武装自卫,英勇抗击土匪的袭击,在保卫定远营这场斗争中取得了重大胜利,同时也付出了惨重的代价。

  1950年7月31日,郭栓子土匪袭击阿拉善旗工委和阿拉善旗政府所在地定远营,阿拉善旗保安总队贺兰山樊家营子防卡勾结土匪杀害了阿拉善旗工委书记曹动之,匪特阴谋挑起大暴乱,是解放初期震惊宁夏省和西北地区的重大事件。

  曹动之被叛匪枪杀遇难,集中反映了解放初期阿拉善旗复杂尖锐的阶级斗争。在这场错综复杂的对敌斗争中,公开的敌人是郭栓子土匪和阿拉善旗少数叛乱投匪的反动分子,暗中支持和策划暴乱的是国民党特务组织。而特务组织的头子和少数反动分子,企图利用阿拉善旗一些上层人士对我党政策的疑虑和上层内部的矛盾,挑动匪特策划袭击定远营,阴谋挑起、制造大暴乱。

  1950年3月5日,郭栓子以外出生产为名,率全队43人,携机枪一挺,驳壳枪4支,步枪70余支,子弹7200发,叛逃上贺兰山为匪。郭栓子叛逃上山以后,又勾结惯匪谢占魁、张怀忠(张绪绪)等占山为匪并与国民党特务组织联系,郭栓子被台湾国民党情报机关任命为“西北反苏讨共救国军宁夏军区司令”,张怀忠为副司令。他们疯狂袭击我人民解放军和区乡政府,与宁夏南部同心、海原地区马绍武、张海禄股匪遥相呼应,并积极向阿拉善牧区发展。郭栓子率部叛变之初,即疯狂伏击解放军一九四师五八二团外出执勤的两个班,打死打伤我战士3人。1950年2月29日,郭栓子指使匪徒马维元、任子祥、刘国录、王梦元与反动地富分子勾结,袭击驻黄渠桥的解放军五八二团团部,遭五八二团顽强打击未能得逞,被打死1人,活捉2人,其余狼狈逃窜。3月中旬,郭栓子亲自带领土匪60多人,抢劫大武口瓷厂,将厂长刘义忠、李振奎活活勒死。郭栓子叛变为匪后派人给谢占魁送去3支步枪,让谢占魁袭击平罗县五区政府,抢枪后又带人到上庄子将村长吴国泰用毛绳活活勒死,还枪杀村里的积极分子。

  1950年3月,郭栓子抢劫平罗县红岗堡一家农民,用火烧死了7口人。1950年3月16日,郭栓子、王梦元、马维元、张七、吴忠孝等率匪徒阴谋去惠农县劫狱扩大匪徒势力,后因张七所带部分匪徒未到而未得逞。郭栓子叛变上山为匪后,隐藏在定远营的国民党特务组织积极与郭栓子联系,利用保安总队、贺兰山樊家营子防卡、阿拉善旗原稽查局少数反动分子和阿拉善旗上层人士的内部矛盾,出谋策划阴谋制造阿拉善暴乱。

  1950年四五月间,国民党特务组织即开始与郭栓子联系,通过潜藏在定远营的匪徒张恒玉几次给郭栓子去信。5月20日,胡生明亲自上山与郭栓子谈了一个晚上,经过密谋将郭栓子土匪改编为两个旅,由谢占魁和杨格娃分任旅长,还任命曾在阿拉善旗保安总队当过班长的孙祥当了土匪的团长。杨格娃已66岁,曾给阿拉善旗老王爷塔旺布里特甲拉当差去过北平、包头,“戊辰事变”中积极参加保王军维护王公制度,后任哈拉乌边卡卡长,由胡生明亲自策动或通过杨格娃、孙祥,策反保安总队边官杨长寿、副分队长俞栋臣、防卡卡长陶格图巴依尔、旗公安局原稽查局警察班长王有庆等叛变为匪,杨格娃还让俞栋臣到阿拉善旗南部厢根****去联络人。

  1950年6月初,郭栓子、谢占魁土匪骨干分子杨金和潜伏到定远营,策反阿拉善旗保安总队宣传队王鸿钧、杨志义、夏全志、聂有胜、岳万兴、李文茂、任兴武、曹永禄等人在定远营城内为内应,以小黑旗为标识,一旦城外枪声一响,首先袭击政治处,枪杀政工人员,“共产党一个不留”,并由岳万兴、任兴武下朱子春副政委的枪,然后由王鸿钧带队,杨志义开东城门,迎接土匪进城。匪特在策反宣传队叛变的同时,也派人策反刚刚投诚驻在城外西花园的保安总队新编一中队、二中队德穆楚克栋鲁普(德王)、李守信投诚人员。孙祥策反阿拉善旗公安局原稽查局警察班长王有庆,并通过王勾连警察马兴唐、王思勤等人叛变投匪,里应外合,配合土匪于7月30日袭击定远营。这时,达理札雅主席外出参加会议,特务和阿拉善旗少数反动分子,精心策划挑动郭栓子土匪在这个时机袭击定远营。

  1949年7月24日,曹动之主持召开了旗工委扩大会议。会议分析了阿拉善旗形势,研究了郭栓子土匪袭击定远营的自卫防范工作,当时宁夏省有关部门对敌情估计严重不足,认为郭栓子勾结德穆楚克栋鲁普(德王)、李守信残匪人员袭击定远营是不可能的。郭栓子、谢占魁两股也只有60人,又有解放军第六十四军一九五师经常清剿,郭栓子土匪的活动已经很困难,根本没有力量打定远营,德穆楚克栋鲁普(德王)、李守信残匪投降以后,宣布既往不咎并且按本人自愿妥善进行了安置,没有惩办一个人,况且他们现在手无寸铁,他们已看到了国民党的穷途末路,再叛变为匪不可能,因而产生了麻痹轻敌思想。但这次会议还是作出了许多正确的决定,正确估计了阿拉善旗的局势,认为起义的民族上层人士和军政人员大部分是好的,是拥护共产党和人民政府的,但要防止特务挑拨钻空子。对特务利用阿拉善旗内部两派矛盾挑起****要充分估计,要从阿拉善旗人民利益出发,警惕特务的挑拨,重点做好罗巴图孟柯和罗永寿的工作。劝说罗巴图孟柯,他是第一副主席,要站在阿拉善旗主要领导人的立场上,公道处理问题,听到一些谣传也要沉住气,对曾经带头在头道湖武装聚会的伊希格要找回来妥善安置,防止他带上一些人出来捣乱,对罗永寿要争取他合作共事,不排斥不打击多教育,罗永寿是参谋长,部队出了问题他要负责的。决定请罗巴图孟柯、陈爱尔德尼巴图副主席及秘书长巴文峻,召开保安总队、公安局干部会议,指出地方治安是政府和保安总队的责任,发生抢劫事件公安局、保安队都有责任,划区巡逻。阿拉善旗工委和宁夏省派出机构的党员干部要高度警惕,要武装保卫自己,如果遇到土匪来袭击坚决抵抗。

  1950年7月26日,曹动之同志在对阿拉善旗工作部署以后,带了警卫员张永祥和保安总队政治处干事杨万山,骑马从樊家营子小路去银川参加省委会议。旗工委和宁夏派出的各机构按照旗工委扩大会议的要求积极武装戒备。旗工委在定远营城内,干部和工勤人员只有15个人,多数人都配发了枪支,夜间轮流站岗放哨,在工委小院的房上也有人防守。城外二道桥南街的民族贸易公司和银行金库有10多人自己武装起来,在房上修了个小土岗楼,还准备了一箱手榴弹。为了加强防卫力量,工委决定从盐务局缉私队抽出两个班支援,后因盐务局也感到力量不足,只抽派了3个人去支援。盐务局驻在城外西花园,干部及缉私队有30多人,是人数最多的一支骨干力量。但盐务局地势低洼不利防守,土匪袭击前3天,李文琦局长亲自带缉私队在外巡逻,盐务局、贸易公司、银行干警英勇抗击土匪的袭击保卫了定远营。

  1950年7月28日,曹动之在银川给罗巴图孟柯、云祥生、陈爱尔德尼巴图三位副主席发来电报说:“拟三日后动身返定。”当时阿拉善旗工委没有密码电报,曹动之的行动即被匪特掌握。当日,闫米仓就给郭栓子、谢占魁去信,报告了曹动之从银川返回定远营的情报。

  1950年7月30日晚,公安局长李树德侦知土匪要袭击定远营,派科长王励德到贸易公司告知副经理贺荣兴说:“天黑得到消息,郭栓子土匪今天要来袭击定远营,只要你们能支持1个小时我们就来支援。”贺荣兴问:“有多少人?”王励德说:“大概30多人吧。”贺荣兴说:“几个烂土匪,没有什么。”当时贸易公司和银行金库只有10个人,除了4个解放前参加革命的老同志,其他都是新参加工作的青年学生,有6支步枪,1支短枪,1箱手榴弹,力量薄弱。贺荣兴当即重新布置了警戒,立即去盐务局把情况告诉了李文琦局长,并按旗委原来部署要求给予支援,李文琦即派缉私队唐连明小队长带两个战士于晚上12时到了贸易公司,贺荣兴安排他们在房上防守大院的西面。

  1950年7月31日凌晨2时许,突然城外枪声响起。知道土匪在向贸易公司、盐务局进行攻击。贸易公司副经理贺荣兴同志是陕甘宁边区盐池县老解放区人,1936年参加革命,有丰富的斗争经验。当夜他布置12时前由年轻同志放哨,12时以后他和银行李克金主任亲自带哨。鸡叫以后,贺荣兴刚刚下岗和衣躺在床上,突然枪声大作,土匪与房上守卫的人员激烈交火了,贺荣兴提枪上房。由于土匪事先进院侦察了地形已控制了上房的通道,贺荣兴让工作人员打开库房,搬出棉花包垫在底下架上梯子从东屋爬上了房。

  原来贸易公司的院子在街的西侧,南北和其他店铺相连,土匪是从隔壁张老三后房爬上去从北面发起攻击的,在房上防守的李克金大腿负了伤,仍在继续抵抗。贺荣兴上房后,占据了事先临时修建的土岗楼进行阻击,让李克金撤下去裹伤。唐连明据守在西房顶上,他看西边无动静,即移向北房阻击,土匪向唐连明射击,胸部中弹受了重伤。唐连明是个老战士,虽负重伤,仍沉着镇静,坚持战斗。贺荣兴占据房顶小土岗楼后,不时将手榴弹抛向土匪占据的房上。战斗持续约两个小时,土匪未能得逞,天蒙蒙亮时土匪开始退去。盐务局早已严阵以待,凌晨枪声一响,梁尚清指导员立即带人攀上了戏楼。土匪一边射击一边呼喊:“我们是贺兰山的黑虎军,快缴枪吧!”梁尚清大喊道:“来吧,老子已经准备好了!”随即用机枪猛烈射击。土匪又从广场南面的居民院内进行射击,战士王德民被打伤,夏春郎指导员看到匪徒机枪是主要威胁,集中了三支步枪进行压制,终于把土匪的机枪打哑了。匪徒从东面、南面的攻击未能得逞,3个匪徒又从西面绕过来企图偷袭被戏楼顶上的梁尚清发现,一枪将一个匪徒击伤,另两个慌忙逃窜。1950年7月31日上午10时,土匪开始退去。

  阿拉善旗政府罗巴图孟柯副主席对定远营城防守作了精密部署,命令保安总队上城防守,为防止匪特乘机破坏,严令部队不准随便开枪,不准开城门。左甲木英的财政处和延福寺的喇嘛也武装起来。土匪袭击贸易公司、盐务局,情况不明,当晚云祥生、郭全德、朱子春曾3次找罗巴图孟柯副主席,要求出城了解情况支援贸易公司和盐务局,罗巴图孟柯说:“天黑,土匪有多少还弄不清,况且城内情况复杂,你们出去出了问题我负不起责任。”巴文峻也出来劝阻。凌晨,张佶派人出城到西花园了解盐务局的情况,得知盐务局虽遭土匪猛烈攻击,但在盐务局战士的英勇抵抗下无重大损失。31日上午9时后,盘踞在南梁的土匪还没有退去,郭全德、张佶带领旗工委、政治处刘文章、张汉清、马生祥、华北革大分配来阿拉善旗工作的弓长胜等人乘旗政府一辆大卡车出南门,沿商业街支援贸易公司,在三道桥神枪手张汉清一枪打伤了正从南梁撤退的匪徒。然后将伤员李克金、唐连明及贸易公司、银行的现金、档案、重要物资用汽车搬运到城内旗工委院内。到中午11时许,土匪一死二伤窜回贺兰山。

  1950年7月31日晨6时,阿拉善旗工委连续向宁夏军区王道邦司令员、解放军第六十五军副军长肖应棠、宁夏军区副司令员黄罗斌发电报请求救援。31日16时,宁夏军区发来特急电:“镇静地勇敢地抵抗,此间即援。双方随时注意收听。密派一九五师1个营乘车增援你们,并带去子弹1万发,情况如何希随时报告”。由于银川到阿拉善旗路况不好,1个营的援军8月1日上午8时才赶到定远营。

  (第七节)****阿拉善旗工委书记曹动之殉职

  1950年7月30日下午,曹动之离开银川,当晚住到山前苏峪口,31日鸡叫时动身,凌晨翻越贺兰山经过樊家营子。叛匪查明只有曹动之等3人,毛洛木、闫米仓、张锁锁、曹格丢伦4人绕捷径赶到狭道处设伏,毛洛木持三八式步枪向曹动之开枪,先打倒了曹动之骑的马,接着又向曹动之开枪,张永祥下马隐蔽在一块石头下奋力抵抗。终因地形不利,曹动之、杨万山两人也先后被枪杀,毛洛木抢去了一支步枪、一支短枪,闫米仓抢去了曹动之的小手枪,张锁锁拿走了另一支步枪。匪徒们把曹动之、张永祥的遗体拖到路旁一个沟壕里,劫走了所带衣物及现金10万元(旧人民币),毛洛木把曹动之所带文件放火烧了扬长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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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放宁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