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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头开花》 作者:饶武

第87章 祸从天降(1)

  芋头田里飞蛾在叶子上产卵,蜻蜒在有水之处翩翩起舞,连蚂蚱也在交配。

  上午,陈细玉吩咐,“二狗,你去一趟陆家嘴。”“什么事?”“二狗,你到陈天明家挑些盐巴回来,你早点回来。我还要堆稻草堆,早点回来和我做个帮手。”“嗯!我办好事马上回来。”三娘给了他一块大洋,“小心钱!”

  方二狗嘿嘿笑,“知道了,东家,我会将它藏起来,放在腰带上缠住,保证掉不了!”三娘话没完,“这盐巴贵死人,这日本人来了,一块大洋换十斤盐巴,贵得黑了天。”陈细玉说:“盐再贵,也要吃!人不吃盐走不动路!这几年贩盐的人发了大财。陈天明那小子胆子大,依仗日本人,又在日本人眼皮底下做买卖发了洋财。这年头什么东西都贵!”

  陈三娘说:“别人做生意赚钱,我不眼红。噢!我种好芋头,插好稻谷也心满意足了!”陈细玉点了点头,“三娘话有理,一句古话说得好,生意钱眼面前,庄稼田万万年。”

  方二狗怀里揣着一块大洋,手拎一只大竹篮来到陆家嘴。此地还有一个名字叫陆家集。方二狗记得当年拾粪,经常来陆家嘴,而且和蒋正华一起来过。偷了陈天明后圈里猪屎粪。蒋正华做贼不小心被陈天明发现,喊了几句“偷粪狗”,蒋正华拔腿就跑。他长大后每年都要来几次陆家嘴,东家叫他送粮卖粮,很多人都认识他。

  陈天明家有茶盐铺,方二狗都熟悉,少不了打一声招呼。

  “嘿嘿!东家叫我来买点盐巴。”方二狗从身上左右摸了好几下,掏出身上一块大洋放在柜台上。店伙计问:“要多少?”方二狗嘿嘿笑说:“一块大洋,全用了!该有多少就多少。”店伙计拿起大洋吹了一口气,然后放在耳边听了听,“嗯,盐又涨价了,今天一块大洋九斤盐。明天还要涨。”方二狗说:“这盐天天一个价啊!没钱的人吃不起。”

  大门外不远处正在炸油条炸麻花,阵阵香味迎风飘来,还听到摊主在喊,“麻花两文钱一根。油条四文钱一根。一个铜板三根。”方二狗叫了一句,“油果油条好香啊!”可惜身无分文,看到一块大洋心中就在打注意。一块大洋等于一千文,一个铜角子最小是十文、大的二十文、五十文、一百文、两百文、还有五百文。方二狗心想吃果条,嘿嘿笑了几声,“这油果香啊!”店伙计说:“想买点吃了?”方二狗把双手一摊,“用什么吃啊!”伙计哈哈大笑,“拿着银元宝,还怕没吃的。”

  方二狗没这个胆,“嘿嘿!敢吃吗?我怕回家交不了差!”

  店伙计说,“怎么不敢吃,你敢吃多少,我给你扣算下多少!”

  “十文!”“十文太少了吧?”“二十文!”“三十文吧!”

  “不行,不行!二十文本是多了!”

  伙计少给了二十文盐巴,“回家就说盐涨价了,一块大洋八斤八两。给你秤好点。”

  方二狗担心,“他要来问怎么办?”店伙计说,“放心,这点我会做。说不定你前脚刚走,后脚就涨价了!”此话无意中被店伙计言中了,话音未落,有一个伙计慌慌张张跑了进来,“码头消息,盐产地打仗,食用盐过不来。码头盐涨了三成。”

  “天啦!一块大洋六斤盐了!”古代一斤十六两,后人常说半斤八两,实际上是一个同等数字。听了这些话,方二狗心安理得。用十文钱买了三根油条吃起来,又生怕被熟人看见,狼吞虎咽几口吃下。从路旁要了一碗清水喝下,拎着满竹篮子盐巴回家。一路上心想,亏我来时路上走得快,走慢一脚,东家吃大半截亏。有一个铜板子,不知藏在身上哪儿好。如果东家发现了,问我钱从哪儿来的怎么办?就说在路上捡的。

  陈三娘和仇炎牛又来到芋头田下,一起打芋叶。三娘左手里攥着一把芋叶说,“日本人飞机在天上飞过,身藏在芋头地里难被发现。”“照东家说来,芋头田下最安全!”三娘右手指点着仇炎牛,“冤家,肚子怀上了人的种了!”

  仇炎牛惊慌失措,“怎么办?”“怎么办!要吃了你!”

  “我身上肉,你吃得吗?要吃就割一块,我义无反顾。”“冤家!谁吃?”

  转眼霜降,芋头叶子黄了,陈三娘肚子一天比一天大,看样子是拖不过冬天就要生产。芋头地里芋头,再过十天半个月就要开挖了。陈三娘持家连一片芋叶子也舍不得浪费。提前打掉一些多余的芋叶子,既提高产量,又可以摘得芋叶子来收藏。

  芋头田里活全落在仇炎牛身上,三娘跟来打打助手。

  打芋叶活计不累,“我肚子孩子快要落月了!孩子爹是你。”仇炎牛嘀咕一句,“鬼知道是谁的!”声音很小。陈三娘听见生气说:“冤家,你还不信?除了你还有谁!”仇炎牛努嘴儿说:“还有东家。”听到这句话三娘真是有点生气,“冤家,你就开始不认账了!那几天我心里最明白,哪里还是他的。我心中最清楚。”

  仇炎牛低头干活默默无声。陈三娘采下毛芋禾放入箩筐里,拉过男人的手,要他摸小腹。仇炎牛轻轻的摸着光滑小腹,一直往下摸。陈三娘说:“好了,只要你心中有数就行了!”仇炎牛脸红开始发烧,“我见到白肚皮和这密密毛的样子,就有激情了!”

  双手拿住丰乳又挤又捏,乳汁流了出来。“快喝了!”女人呻吟,“你手下轻点,要轻抚,知道吗?轻点,肚子里有你的冤家!”男人又摸又抱,脱下裤子只待上阵。女人屁股翘起来,衣服还挂在肚脐上。除却巫山不是雨,巴塘一阵雨纷纷。

  突然,从远处传来大喊大叫声音,“三娘快回家!”听得声音很熟悉。

  二人惊惶失措,慌忙收了兵。

  仇炎牛说,“是蒋久哥在喊什么,好像是喊三娘你来。”来人正是蒋久哥大声喊叫,声音越来越近,“三娘,快回家!三娘不好了!陈细玉从草料场上堆草垛,掉下来了!”蒋久哥大叫声音越来越近。

  “三娘不好了!细玉出事了!从草堆上掉下来了!”

  简直晴天霹雳。“怎么得了!”丢下手中活计,也不问仇炎牛,一路小跑。

  “久哥,他人怎么样哪?”“应该摔得……够呛!”蒋久哥在后面叫喊,“三娘莫急,你跑慢点!”女人一路小跑,真想一口气就跑到。

  关键时刻还是以家为主,老远叫声,“细玉,你怎么了?”

  来到丈夫跟前,见到脚掌底下血流不止,蒋秋林和其他人正在帮忙,用衣服包扎伤口。三娘扑在丈夫面前,泪流满面大喊,“你这是怎么了,怎么回事?你怎么啦?怎么就不小心,怎么会从上面掉下来了呢?二狗呢?”“我在。”

  陈细玉开始不省人事,后来慢慢苏醒过来。陈细玉责怪自己,“三娘,不要紧,怪我不小心。今天也不知怎么搞的?”陈细玉脸上还带着微笑,“毛芋头田里搞得怎么样?”“你还问这个干什么?”可能是一阵疼痛,有时皱起眉头。

  陈细玉回想当时情景,“当我明白了是什么回事,人已经是躺在稻草上面。三娘,你也莫心急,应该伤得不重。我身体好,不要紧。我想起来了,刚才堆草堆,二狗把稻草举过了头,一下没有接好。可能是失了重心,身子滚了下来。只是右脚被树桩上的钉子,钉了个伤疤,出了点血,包扎就会好的。”

  陈细玉想站起来走路,看见三娘挺着大肚皮心疼,“三娘,你自己也要多注意身体。你走路别急,别太快。担子少挑些,走路要多加小心点。家里的活尽量少干,让仇炎牛他们多干点。”陈细玉倒是安慰起三娘来。

  “唉!你就是一个大善人!”三娘双手扶起陈细玉从地面上站起来,“二狗!”“哦!”“快过来,把东家背回家去。”二狗子丢下手中的活计,蹲下身子。

  陈细玉趴在他的背上。方二狗驮着细玉,一步一步的走回家。

  三娘腆着大肚皮跟着后面,喘着粗气安慰,“你要好好休养几天,活计交给二狗和炎牛就行了。吩咐他俩做事就是了。”方二狗将陈细玉背回陈家门,小心放在东家睡床上,然后退出房间,坐在大厅一把椅子上休息。

  陈三娘小心翼翼地将棉被盖在其身上,陈细玉还要担心家中生计,“马上要冬播了,我担心他两人做不好!”陈三娘埋怨说,“做不好,又能怎么样?你说你这个人,为什么就是不小心点。伤筋动骨要痛半年,半年下得了床,就是不错了!”“是呀!”

  三娘不停的抱怨,“这么高的草堆,从上面掉下来有多危险。我叫你做事要小心点,就是不听。看你摔成了重伤,我心里不疼吗?”听后面这句话,陈细玉很感动。

  仇炎牛挑着担子从后面赶回来,放在厅堂与方二狗打声招呼,“东家是怎么了?”方二狗说,“你进去看看,就知道。”仇炎牛走进房间,看见陈三娘手忙脚乱。

  双方看了对方眼神,三娘对他使眼色。仇炎牛连忙上前假惺惺地问,“东家,你这是怎么了?东家!你伤得重不重?伤在哪里?痛吗?请不请医生?东家!”

  “没事,不要紧。”

  仇炎牛站在床头边上那个着急样,陈三娘心中好笑:鬼滑头,还会演戏给老娘看。

  长工看到躺在床上的陈细玉,是一脸痛苦的表情,不知用什么语言来安慰。心想:东家也有可怜相的时候,只有花子头和叫化子,才是无可奈何。

  陈细玉微张开眼睛看着仇炎牛说,“不请医生了,伤得不算重。在床上躺几天应该会好的。我想,最多过几天就会好的。炎牛,你去厨房里给我端一碗井水来,我口好渴。”仇炎牛转眼看陈三娘,陈三娘没理会他,“好,我马上就去厨房打水来给你喝。”

  仇炎牛从厨房里端出来一碗清凉的井水,三娘没有给他回眼色,双手送到陈细玉面前,“东家,水来了。”陈细玉刚要张口喝下,只见三娘说了一句,“慢,听说伤病人不能喝冷水。”陈细玉回答,“没关系,我只伤了一点筋皮,又没有伤在骨头上。”陈细玉自认伤势不重,不要紧,伸手要水喝。陈三娘给仇炎牛递眼色,仇炎牛点下头把井水端走。

  陈三娘吩咐,“炎牛,你到厨房里烧点开水。二狗,家里没有什么事,你去忙你的活计!”“是,知道了,东家。”方二狗子离开房屋出门干活去了,刚走到大门外陈三娘对他说了一句,“等到了吃饭的时间,我会喊你回来。”“是,东家!”

  陈三娘用一块毛巾给陈细玉擦额头上汗珠,“细玉,你先躺在床上别动了。我等会儿就去叫云山来给你看病,叫他多挖些草药敷上,我去弄点糖。炎牛,水烧开了喊我一声。”仇炎牛回答,“知道了,东家。我正在点火烧水呢!”

  仇炎牛在厨房里点火烧开水,此时心中在想什么,谁也不知道。心想东家受伤了,痛得脸色发青,骑不上马,扬不起鞭。

  水烧好了,三娘从厨房里打走了开水,连句话也没和仇炎牛说。仇炎牛望着三娘的脸,动手动脚的想做点什么,“开水,小心烫了你。”

  陈三娘调好了糖水,来到床头边上说,“细玉!起来喝口糖水。”见丈夫很痛苦的样子,心里很难过,小心地把糖水递给丈夫,“躺好别动,我来喂你!”一匙一口的给陈细玉喂糖水。陈细玉一口一口地喝,“三娘,好甜!”感到好甜真幸福。

  陈细玉好甜二字,说得陈三娘心中隐隐作痛,觉得对不起丈夫。

  陈三娘喊,“炎牛!”

  仇炎牛从厨房里走来,“东家,什么事?”

  “你帮我去叫一个人来。”“叫谁呀,东家?”“你去一下云山大哥家里,叫他过来给细玉看看病。”仇炎牛高声回答,“是,东家,我马上就去了!”生怕没有人听见。仇炎牛快步出门,回头又看了三娘一眼。陈三娘示意他快走。仇炎牛心想:女人在关键时候还是心痛丈夫。急急忙忙朝云山家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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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头开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