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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防军政委》 作者:周建广

第53章 一波三折与一箭三雕(2)

  张家友跑到办公室,拿起电话要通了市公安局刑侦处长缪师承。缪师承也没有休息,正在侦察指挥中心指挥侦破。他叫张家友别着急,根据有关线索分析,两位军嫂很有可能被绑架了。张家友说,还有烽塔团一名战士突然失踪,问他是否也被人绑架?这两起失踪是不是跟苟一刀那帮人有关系。他回答说很有可能,但不能确定。最近他们虽然接到了这一方面的情报和信息,但不明确,需要进一步搜索和鉴别。

  张家友自知犯了程式化、机械化和经验主义的毛病,两个军嫂和一名战士失踪,到底是谁干的,缪处长的说法也许正确。唉哟,她们不可能是走错了路,更不可能是他乡遇故知,钻到饭店喝酒叙旧去了。张家友心中的美好希望像泡沫一样一下破灭了。下一步怎么办呢?毫无头绪啊。把心一横,把找老婆的事情先放一放,叫来鲁正宽,叫他详细汇报烽塔团战士失踪的经过。鲁正宽揉着惺忪的眼睛,说得却非常简洁。

  原来那名战士叫辛成国,是福民营的营部文书。昨天下午奉命到分区宣传科来领取由机关干部捐献和清仓查库整出来的图书等文化用品,再到烽塔城里购买一些科技书籍,如科学种植之类的图书和磁带光盘什么的。因为分区前不久给他们营拨去了5万块钱,营里决定拿出一部分来扩充图书室,为培养战斗精神打基础。没想到,他从新华书店出来,碰上了也到书店去购买有关历史书籍的梅高洁,跟梅高洁说了几句话之后,就回返了,直到现在也还没有消息。

  过程很简单,却令人非常奇怪。凭经验,类似的案件通常都会马上接到作案人的电话或者信件什么的,告诉绑架者,开口要钱,或者讲交换条件。这两起失踪案悄无声息,难道真是被鬼迷住了?或者是他们自己走迷了路?不可能啊,文书当了几年兵了,对烽塔地区很熟啊。两位军嫂对这也并不陌生,她们不止一次来队了。天啦,他们可别被车撞了什么的……张家友因为找不出头绪,越想越复杂,越想越恐怖。无计可施,只能坐井观天。

  庆永生跑到他的办公室,说邵副司令不让声张,叫冷静处理,明天再说,问这边有什么情况没有。一听张家友说还毫无头绪,他顿时捶胸顿足,又喊又叫。张家友也不管他,自顾想自己的心事。喊着喊着,他疲劳了,坐在凳子上朦胧睡去。张家友疲惫之极,也打起了呼噜。

  他俩哪里知道,邵兴邦把庆永生送出门外,转身回屋就给钟国疆做了报告。钟国疆说他心中有数,这样的案子他办得多了。但是,发生在当前这样的形势下,可能有所不同。不能急躁,必须冷静理智地处置。

  钟国疆不敢懈怠,连夜给公安局长孙家烈打了电话,请他通过各种手段抓紧查找线索,孙家烈满口答应了。

  一连三天过去了,仍然毫无头绪,连钟国疆也有点犯急了。实际上,他和张家友有共同的想法,但是张家友提出要不要问问莫得远时,他摇了头,觉得还不是时候。

  钟是理智的,这一回,莫得远真是一无所知。通过前段时间的种种磨擦,他对自己的半斤八量有了清醒认识,已经和苟一刀那帮狐朋狗友一刀两断。如果再发生什么,那一定是那帮狐朋狗友揪住他不放。

  钟国疆知道,尽管毫无头绪,却不能毫无作为。否则就会背上不关心部属,也不维护军人合法权益的罪名。他把邵兴邦、陈大双和魏德文都叫到办公室来商量,管他有用没用,还是要做出几个动作,以稳定军心,缓解家属们的情绪为重。他们都清楚,家属们的情绪总是与所有军人家庭乃至整个军营整个边防线紧密相连、息息相关。于是,邵兴邦带着张家友和鲁正宽直奔福民营。钟国疆和魏德文带着侦察科长年三杰和智勇德直奔烽塔市公安局,去同孙家烈面商。陈大双带着军务科长索正超和宣传科长老亦涛下部队巡查,加强安全防范工作。

  钟国疆这一路人马很快返回来了,尽管两手空空,却也顺顺当当。孙家烈非常尊重钟国疆的意见,满口答应,全力支持分区,一有消息,立即通报。

  陈大双那一路马不停蹄,一个单位接着一个单位巡查,完全例行公事,也算一路顺风。

  邵兴邦这一路人马就不那么顺当了。他们刚刚驶出郊区,邵兴邦心怀焦急,就叫司机抄近路。这一抄就糟糕了。当他们的213吉普车钻进一片草丛时,突然窜出一帮蒙面人,挡住了他们的车,把他们一个个揪下车,塞进一辆黑色面包,摇摇晃晃,一直拉到了加曼奇山腹部,一个布满荆棘的山沟沟里。

  天空阴沉,风声骤紧,山沟里死一般静寂。

  邵兴邦他们被推下车来,带到了一个坐在大石头上用一块黑漆漆的布蒙住了脸,但能看到一团卷发的男人面前。那男人从像是用尖刀划开的两个小孔里转着眼珠子,把邵兴邦、张家友、鲁正宽和司机小梁审视了一遍,不说话,挥挥手,邵兴邦他们就被带到了一片高高的密密的芨芨草中。

  小梁有些惊慌的说:“副司令,我们会不会完蛋啊?”

  “别怕,他们是歹徒,坏蛋,没好下场。”邵兴邦只能这样安慰自己的战士,到底会不会完蛋,他也茫然无知。

  小梁又问他怎么办,他轻轻一笑,幽默地说:“这还要问我吗?钟政委一来就明确了的嘛。”

  张家友用胳膊肘儿碰碰梁文,笑着说:“梁司机,你也是正师级干部嘛,该懂得钟政委的锦囊妙计啊!”

  鲁正宽“嘿嘿”笑道:“梁兄弟,俭剑建,三字经,你不会忘了吧?”

  小梁听他们这么一说,不再担忧和害怕,把拳头一挥,对那帮歹徒们喝道:“嗳,你们听着,识相的赶紧放我们走,别做蹲大牢上断头台的蠢事。要不然,本正师级干部就要调集千军万马,对你们这帮狗东西亮剑啦!”

  一个秃头男子吼道:“穷当兵的,喊什么喊?一会儿老大来了,叫你好看。”说完,上前踢了小梁一脚。小梁毫不示弱,一连踢了他两脚。他吓得躲到了一边,叫道:“你这小子还挺横,一会儿叫你好看。”另一个歹徒蓄着八字胡,活像一堆臭鼻屎,黑乎乎的粘在上唇上,他跑过来同秃头耳语几句,拉着秃头,招呼一帮歹徒走到一旁,燃起一堆火,开始吃肉喝酒,一阵阵猜拳声传人邵兴邦他们的耳中,特别令人激愤。小梁又要喊叫,被张家友阻止了,说,这帮人是亡命之徒,心狠手辣,六亲不认,别招惹他们为好。邵兴邦提醒大家,趁机想想如何脱身。四个人同时想到相互解绳子,然而费了半天劲,也无济于事。那绳子是软电线,太细了,因而结打得紧,抓不住,抠不动。邵兴邦叫大家别着急,慢慢再想办法。钟政委一来就说了,办法总是有的,办法总是比困难多得多。

  天色陷人昏暗,一阵寒风袭来,他们都不由地缩成一团。这山沟好像处于风口或者是一条穿风通道,一到傍晚,就没了暖意,特别阴冷。他们都没有穿棉衣,只穿着毛衣毛裤,直觉得那寒风冰冷彻骨。

  那边的吵闹声渐渐地低落,火堆却燃旺了。歹徒们吃饱喝足,东倒西歪地躺倒在地上,裹着大衣,开始睡觉了。邵兴邦压低声音对大家说:“大家注意,现在我们四个是一个战斗小组,也是一个党小组,我是组长,张家友是副组长。听我指挥,都机警一点,寻找机会逃之夭夭。他们现在睡倒头觉了,我们正好行动。来,我们一起往外摸,争取悄悄地摸出去。”

  几个人立即匍匐在地,瞅着一处下坡,齐心协力地摸索前进。刚刚摸了一截,就觉得有东西牵拽着,爬不动了,一检查,方才发觉,原来,歹徒们并未掉以轻心,事先用一样的绳子把他们连接起来了。他们这边一有动静,他们那边立即知道。怎么办呢?张家友说,好在现在他们还没发觉,马上剪断绳子。鲁正宽懊恼地说,要是有剪刀的话,还不早就逃走了。小梁说可以用打火机烧断电线,几个人围绕成一个圈儿挡住火光,歹徒们看不见。邵兴邦就问谁带火机了。又未免一阵懊丧,谁也没有带火机,什么火种都没有。四个人都不抽烟,平素里都非常讨厌带火种在身。猛然间觉得,抽烟也并非全是害处,关键时也有救命的用场和好处哩。邵兴邦沉着地说:“还是不要急,苒想办法。”

  四个人挤到一处,相互取暖,同想办法。小梁忽然想起,说指甲刀可以慢慢剪开。可是,四个人相互摸了口袋,谁也没有指甲刀。小梁的车钥匙串上倒是有,可恨已被歹徒们搜身时搜走了。还有什么办法呢?四个临时战斗小组的成员接着开动脑筋。人在紧急关头,动脑子真是好费劲啦。当事者迷,看来就是至理名言。

  这一回想了好一会。忽然,鲁正宽轻声叫道:“组长,我有办法啦!”他从地上抠出一块石头,朝大家晃了一晃,接着说:“用这宝贝疙瘩,保管成功。”大家都被点醒了,一起找石头,找了几块薄片型的,垫在一块大点的石头上,一下一下砸起来。没多大一会,电线绳子果然被砸断了。四个人不由一阵惊喜,一不做二不休,继续齐心协力,向前摸索。这下子,速度快了许多。一米,两米,五米,十米,五十米,两百米……

  大约过了半个小时,他们爬到了一个陡峭的崖岸上。邵兴邦当机立断,叫大家抱紧了,一起滚下崖去。只要滚下去了,歹徒们便一时半会找不到,他们就有时间想方设法解开绳索。

  可惜又可恨,就在这胜利在望的时刻,歹徒们扑过来了。不用说,将他们毒打一顿,又带到了那堆芨芨草中,再次接上了电线。只听秃头骂道:“臭鼻屎,你狗日的给老子小心着点,别他娘的再睡死了。要再让穷大兵们跑了,老子不要你狗命,老大也要砍你十八刀。”

  原来,臭鼻屎喝了许多酒,睡着了,没有发觉连接在他手臂上的电线绳那头被砸断。秃头是这帮歹徒的头儿,心中想着老大的指意,也想着老大那些要杀要剐的话,不敢像臭鼻屎他们一样睡成死猪,只是趁着酒意打吨。不知是风婆作怪,还是恶魔作祟,平空一泡鸟屎落到了他的秃头上。“谁?”他惊叫着跳起来,胡乱挥了几下拳头,一看并没有谁来袭击他,这才镇定下来,听见臭鼻屎他们的鼾声,气不打一处来,随即破口大骂:“死猪!蠢猪!都给老子起来!”歹徒们大概因为又紧张又害怕再加上满肚子的怨气,不肯起来,翻个身又睡了。他不由恼羞成怒,从腰间抽出一根鞭子,一个个抽打他们,硬是把他们全都打了起来。臭鼻屎一边揉眼,一边埋怨说:“秃头鹰,发哈疯呢?不给票子嘛,睡个觉还不行吗?”

  秃头鹰狠劲地拍了他的胸脯一掌,恶狠狠地说:“不行!就是不行!你当死猪,就不怕丘八们成活马吗?”

  臭鼻屎左手揉着胸脯,右手抖着绳子,嘟囔道:“丘八?蚂蚱嘛,都拴着呢,怎么就成活……”话没说完,惊恐地大叫一声:“啊呀一”一边急惶惶地拽着绳子,希冀能感觉到很重很重的力量,然而,那根电线绳偏偏同他作对,轻飘飘地,一会就全抽回到他的掌心来,顿时,他呆若木鸡。秃头鹰这下逮住了机会,抡圆胳膊,一边刮了他一个大嘴巴,歇斯底里吼道:“臭鼻屎,你这个狗杂种,害死我啦,我操你八辈子祖宗!还有你,歪皮嘴,混蛋,王八羔子,呆了吧?刚才你那张歪比嘴里头不还在说,蚂蚱嘛,都拴着呢?拴哪儿去啦?还不赶快给爷爷我去追?”转身用鞭子胡乱抽打着其他几个歹徒,咆哮道:“都给爷爷我去追!追不回来,我就先把你们都砍成肉泥,再让老大把我剁成肉酱!”

  此时,歹徒们都被突发的变故吓住了,一个个撒腿就跑,四处追寻,很快发现了被四个军人挤压出来通往那崖岸的乱草痕迹和泥土印痕,随即像发疯般扑了过来。

  小梁被打得鼻子流血,气愤难忍,大叫一声:“狗杂种,我跟你们拼了。”鲁正宽和张家友赶紧拽住他,叫他别冲动,歹徒们手中有刀,还有土制手枪,好汉不吃眼前亏嘛。邵兴邦为他揩干净嘴角的血迹,意味深长地劝慰道:“好兄弟,再忍忍。边防军人的命值钱啦!祖国妈妈、边防军妈妈,亲亲的妈妈,都希望我们好好活着。留着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嘛。别怕,放宽心,钟政委一定会来救我们。”

  信任出友情,信任出力量,信任总能心心相印,息息相通。邵兴邦的一番劝慰,恰似一股暖流,瞬间贯通了三位部下的周身,四个人紧紧地抱在一起。

  秃头鹰见状,惊恐地叫道:“穷兵痞子们,又想耍什么花招?听着,别惹爷爷我不高兴。不然,我一个个把你们送到阎罗王那儿去。”

  臭鼻屎前头失误,眼下想讨秃头欢心,上前将邵兴邦他们强行拽开,用土制手枪指着他们,吼道:“老实点,别惹我们秃老大不开心,小心他把手一挥,我这就啪啪啪啪,你们全完蛋。”

  “嘿嘿嘿嘿!”秃头鹰的笑声极像一只老公鸭,听上去十分难受,“臭鼻屎,这回乖啦。说的好啊。都说解放军的枪杆子厉害。可是,可是,现在,现在,这四个解放军,没有枪。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歹徒们一起狂笑。臭鼻屎受到秃头口头夸奖,更加卖劲,用脚踢踢小梁和鲁正宽,阴阳怪气地说:“秃哥,这四个大兵有枪啊!”

  “啊一”禿头鹰大吃一惊,一个就地打转,掉头就跑。他这一跑,那几个歹徒吓得就地伏倒,抱住了头。臭鼻屎和歪皮嘴慌忙追上秃头鹰,臭鼻屎大声说:“秃哥,你别跑啊,我是说啊,他们有四根吊枪!”

  “啊!”秃头一声叫,回过身来,冲着追上来的臭鼻屎就是一拳,打得他鼻血直流,捂着鼻子直叫唤。几个歹徒爬起来,都冲上来,对他拳打脚踢,一会儿就把他打趴在地上。

  “哈哈,哈哈哈!”四位边防军官兵一起开怀大笑。

  四位被困的边防军人心心相印,临危不惧。他们的心中栽着一颗大树一对部队党委、首长和机关的信任。这信任产生了巨大力量。这力量驱动着感应的信息,像发短消息一样,飞速连通了钟国疆的心灵。

  晚饭后,钟国疆散步,到大院门口看了两回,又到邵兴邦宿舍看了两回。不见他回来,心中未免着急。回到宿舍,仍不见邵来电话和信息,心中更为不安。打邵的手机打不通,心中就有些着慌了。躺到床上想安静一回,不意却越发烦躁,像古代小说中经常描写的那样,猛地从床上翻起,自语道:邵兴邦他们有难,必须马上营救。

  话刚出口,莫得远就跑来了,显然有些慌张地说:“老钟,老钟,南塔团长季成光刚给我打了电话,老邵他们到现在还没有到他们那儿呀。太阳落山了,晚饭也吃过了,他们早该到了,七八个小时过去了嘛。”

  尽管已有预感,钟国疆还是大吃了一惊,懊恨地狠狠砸了一下桌子,说:“怕鬼有鬼,活见鬼!钟馗!钟馗!”

  莫得远不知所云,一头雾水,纳闷地问:“国疆,你怎么了?说什么呢?钟馗?你要打鬼?”

  钟国疆惨然一笑,说:“老莫,我这是急呀。这回真是彻头彻尾一波三折了。根据种种情况判断,这属于苟一刀一伙的报复行动。恐怕老邵他们四个凶多吉少了。十有八九是你那帮狐朋狗友兴风作浪。”

  “不可能吧!”莫得远瞪大眼睛,作出惊恐状,“苟一刀是大疆省苟副省长的侄儿子,平时没有听到他有啥鬼门道嘛。嗯,我看不大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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