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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空间》 作者:袁道之

第43章 太空物质(1)

  大战一触即发,但是,主帅却一病不起。此时的管院长已经很虚弱了,根本无法在第一线指挥作战。他把方大宇和秦红叫到家中,在病榻上询问动态。

  秦红汇报完以后,请示道:“您为什么要支持第三次考察活动?”

  管老笑了:“其实,我未尝不知道,许多网民参与进来,能有什么实际效果?但是,这可以造势,搞得热火朝天,逼迫我们的老对手罗斯提前出牌。他这个老狐狸摸不清虚实,唯恐我们取得重大突破,只要他方寸大乱,我们就有文章可做!”

  秦红点点头说道:“我明白了。”

  方大宇询问道:“我该做什么?”

  管院长明确指示道:“网民的介入只能造势,真正要取得突破,还是要靠专业队伍。因此,你要和102中心研究人员一起,在查明暗物质的基础上,迅速破译所有的神秘符号。”

  “可是,我们缺少寻家古籍!”

  秦红说:“管院长已经和有关部门取得联系,从古玩城老周那里,购买了古籍翻刻本,我现在就转交给你。”

  大宇接过翻刻本,激动地说:“破译所需要的古籍资料已经全部齐备!”

  管百川目光坚毅,声音低沉,但是,依然有力:“大宇,记住,此次行动的真正使命是,破译全部神秘符号,取得与太空生命的联系途经!”

  “好的,院长,我清楚!”

  管院长继续布置任务道:“秦红,你们要竭尽全力,保障大宇他们的研究进展,粉碎罗斯的一切阴谋诡计!”

  “是,院长!我建议,立即把‘罗汉’控制起来,防止他从中破坏!”

  管百川想了一下,回答道:“别着急!继续用假动作去迷惑他,让他以为自己很高明。逮捕他的最佳地点是在龙峰,而且是在最后关头!别忘了,寻石的下落还要靠他,才能搞明白!”

  此时,管冰和护士进来,把管院长的药取过来,照顾他服下。

  管院长看着女儿苍白的面容,苦笑着说:“大宇,我快不行了……”

  大宇忙安慰他道:“老师,您千万别这么说,现在医疗条件这么好,一定会治好您的病的!”

  管冰大哭道:“爸,您会没事的!”

  管老喘着气说道:“大宇,我走后,小冰太可怜了,我没别的事托你,就是希望你能好好照顾小冰!”

  此时,大宇感觉到一种责任,一种终生的责任落到他肩膀上,他无法再考虑与寻石之间的关系,只能握着管老的手回答道:“老师,您放心,在任何情况下,我都会照顾好小冰的!”

  秦红说:“管老,还有我们呢!”

  管院长已经虚弱到极点,闭上眼睛,不能再说话了。

  护士严厉地下令道:“你们全出去!让院长好好休息!”

  大宇和秦红只好看了看管老,离开了房间。

  诚如管院长所料,当罗斯了解到第三次龙峰考察活动声势浩大,简直是铺天盖地时,罗斯大有措手不及之感。

  在罗斯灌下的特制药品作用下,寻石每天头疼不已,她不得不按照“天神”指令,返回北京,去和方大宇接触。这天,出乎大宇意料的是,他突然接到寻石的电话。

  大宇问道:“小寻,你在哪里?”

  “我在北京后海龙峰咖啡馆里。”

  她的声音异常虚弱,声音低沉得可怕!

  大宇非常担心,立即说道:“你等着,我马上过来!”

  寻石怎么回来的?罗斯为什么会放她回来?她出什么事了?

  他立即向管院长汇报。

  管老听后指示道:“你要寻石向罗斯透露,我已身患绝症。此外,我们将在龙峰与太空生命进行联络!”

  “您的意思是?”

  “迷惑罗斯,引蛇出洞!”

  “是!”

  当方大宇赶到后海龙峰咖啡馆时,寻石马上扑倒在他怀里,颤抖不已,显然是处于惊吓之中。

  大宇见她泪流满面,含泪说道:“哭什么?咱俩不是又见面了吗?你什么时候回来的?为什么不通知我?”

  寻石脸色惨白,略带悲伤,苦笑着说:“刚回来,才下飞机,这不马上告诉你了吗!”

  大宇说:“好极了,我的研究已经开始快速推进,很需要人手,你就回来帮帮我吧!”

  在后海龙峰咖啡馆不远处,“天神”已经进行了化装,成为一个典型的海外旅游者,他一边在后海湖边喝着咖啡,一边从耳机里监听着他们的对话。当他听见寻石没有立即答应方大宇的邀请时,马上不由自主地皱了皱眉头。

  此时,一个中年人走到“天神”桌边,客气地询问道:“对不起,您在喝兰山咖啡?”

  “天神”注意地看了他一眼,随意答道:“不是兰山咖啡,是牙买加咖啡。您也爱喝吗?”

  中年人回答道:“我和我的老朋友罗斯先生经常喝这种咖啡!”

  “那好,坐下来,我请您喝一杯!”

  “谢谢!”

  就这样,“天神”和“罗汉”又接上头了。但是,他们没有想到的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在咖啡馆另一头,秦红正在和自己的同事通过耳机,仔细倾听“天神”和“罗汉”的对话。

  此时,“天神”面授机宜:“‘罗汉’先生,你要尽快使用我们总公司所提供的假情报,向你的领导汇报,指控方大宇是‘天神’计划的潜伏人员。”

  “罗汉”兴奋地说:“先生,您放心,我一定会让方先生跳进黄河也洗不清!”

  当秦红了解到对方的罪恶阴谋时,十分震惊。她汇报给管院长,管院长按照上级指示,将计就计。在接到“罗汉”匿名揭发信以后,由研究生院副院长出面,宣布方大宇暂停研究工作,以此麻痹“罗汉”,用其传递我方精心编制的假情报。

  当“天神”获悉方大宇被停职检查的消息以后,得意忘形,显然,他已经被我方假情报所迷惑。秦红立刻向管院长汇报。

  管院长指示说:“你们要尽快组织力量,查明全部真相!现在,‘天神’的秘密王牌‘罗汉’已经露出马脚,这是件好事情。”

  当天晚上,大宇来到寻石家中。两人相拥在一起,为了防止“天神”窃听,寻石悄悄使用手指,将密码信息传递给大宇,他立刻心领神会,用密码回答。

  通过密码传送,她把罗斯的阴谋诡计告诉了他,并说道:“看来,我活不了多久了,但是,我不会遗憾,毕竟得到了你的爱情!”

  大宇说:“别急,我会汇报给部领导,一定把你的病治好!”

  “不可能了,这种病是无法医治的!”

  大宇紧紧抱着她,坚定地说:“你放心,我一定会找到办法的!”

  寻石偎依在他的怀里,幸福地闭上眼:“我即便去了另一个世界,还是会继续等候你的研究项目的好消息!”

  大宇使用手指密码传送方法,转达管院长指示:“你尽快向罗斯透露,院长已身患绝症。此外,我们102研究人员将在龙峰与太空生命进行联络!”

  “为什么要我转递?”

  “就是为了迷惑罗斯,引蛇出洞!”

  寻石点点头,大宇望着她,既痛心,又感动,两人低声说着知心话,为了掩护秘密交流,他俩对于事业、研究、爱情、天南地北,什么内容全说。

  大宇说:“你知道,小时候,我跟随父母来到上海,住在四川路底,在那里度过了我的童年时代。我家就在虹口公园附近,那里有原先的内山书店,鲁迅先生常去买书的,还有就是抗战时期日军的海军司令部旧址。”

  寻石说:“多年以前,我父亲去复旦大学,代表CUSPEA招生,那是美国数十家大学在华招收物理、生物研究生的项目,父亲带我去上海,记得当时是复旦女校长亲自和父亲一起检查考场,并宴请我们,女校长为人真诚,热情,真是大科学家,泰斗风度令人折服!就是从那时起,我决心成为一个科学家!”

  “在上海,我一直住到读小学,后来父母调回北京,我就离开了上海,不过,每年寒暑假还是去上海度过,一是家里房子还在那里,二是亲戚很多,三是实在喜欢外滩,十六埔码头半夜传来的轮船笛鸣声总是给少年的我带来无穷的幻想!”?

  寻石感慨地说道:“上海是什么地方?说洋很洋,说土很土,说大很大,说小很小,是个现代万花筒!”

  “我不算道地的上海人,但也不能说是毫无关联,以半拉上海人的眼光观察上海,的确有趣!迪斯尼要是建成以后,恐怕这个万花筒就更好看了!”

  “可惜我不能和你一起去玩了!”

  “瞎说!我一定陪你去玩!我们可以住在外白渡桥的浦江饭店,历史上很有名的,好像是叫查理饭店,当年的国际名人卓别林、泰戈尔、爱因斯坦等,全住过的,国际名人住那里,中国名人少不得要去看望他们的,于是,饭店里的椅子、桌子,很可能就是泰戈尔当年坐过的,用过的!晚上散步,走出门几步便是黄浦江,再走过去,就是外滩,风景勿要伽好啊!”

  寻石继续说道:“古往今来,多少诗人舞文弄墨,歌颂过上海,上海还将继续被歌颂,那里确实是个应该被歌颂的美妙地方,如此美妙,以至于我经常把唐诗宋词里的美景和这座城市联系起来。我赞同那些诗人的说法,美丽,浪漫,所有的诗句始终影响着我,对于我的世界观具有很大的作用!”?

  说着,说着,突然寻石没有声音了,大宇低头一看,她已经在他怀里睡着了,大宇小心翼翼地拥抱着她,唯恐把她惊醒。大宇轻轻地在她额头上吻了一下,寻石似乎感觉到他的体温,在梦中幸福地笑了一笑,她那已经憔悴不堪的面容重新露出了少女的青春活力。爱情啊,爱情,正是在你的滋润下,生命之树才能常青!

  在北京郊区一座隐密的私人别墅里,“天神”正通过高级遥控监听系统,对寻石和方大宇的交谈进行窃听并录音,他全神贯注,认真倾听,并把自己认为是重点的地方,摘录记下。

  “罗汉”问他道:“有收获吗?”

  “全他妈的是关于上海的回忆!”

  方大宇不傻,寻石更聪明,他们是在绝密单位工作的,能不知道保密的重要?他们早就猜到罗斯和“天神”将会采取的阴谋诡计。他们聊上海,并非是为了怀旧,而是通过谈话,把其中隐藏着的研究信息传递出来。当大宇在说话时,他的手指却在悄悄地发送着他俩才知道的密码信号,寻石马上就了解到大宇的真实想法,只是“天神”没有这么聪明,未能识破他俩的信息传送途径。

  翌日清晨,大宇从梦中苏醒过来,但是,他却发现,寻石早已不在了,消失得无影无踪。她为什么不留言?为何突然失踪?他怅然良久。回到研究生院以后,方大宇立刻把寻石的突然回归以及悄然失踪汇报给管院长,管院长通知秦红也来了解情况。

  秦红说道:“既然罗斯已经使用特殊手段控制了寻石,我们必须采取更为严格的安全措施。”

  管院长下令道:“你们可以采取敲山震虎的方法,把‘天神’和‘罗汉’往龙峰赶,逼迫罗斯出头露面,最终一网打尽!”

  方大宇和秦红回答道:“好的。”

  在研究生院大会上,副院长脸色铁青,正式宣布道:“鉴于方大宇教授在工作中所出现的严重失误,院务会议决定,方大宇停止所有的研究工作,进行认真检查。”

  会议结束以后,方大宇立即秘密奔赴中国西南边境地区。管冰送他到飞机场,并对他说道:“大宇,我知道,你心里只有寻石,寻石现在真可怜,你别把爸爸的话当真,真的!”

  大宇回答说:“你和寻石都是善良人,我知道该怎么去做!”

  管冰真诚地说道:“你找到寻石的话,就对她说,我不会对不起她的,我为她感到骄傲!”

  大宇走了,去找寻石,同时按照爷爷留下的研究笔记,寻找当年方山青埋在道明大师墓前的七色宝石。没有七色宝石,即便最终破解了龙峰遗迹所有神秘符号,也无法真正与太空生命取得联系!

  这两天,“罗汉”整日胆战心惊,老是觉得有人在监视着他。“罗汉”秘密来找“天神”,对他说:“方大宇终于完蛋了!他已经停职检查,被赶出102研究中心了!”

  “天神”面露喜色:“太好了!那就省了我一颗子弹!”

  “可是,我总觉得有人在盯着我!”

  “天神”走到窗前,看见外面停了两辆警车,几名警察正在询问大门口的保安,从他的职业嗅觉来说,显然有些不妙。

  他马上下令道:“我立即去龙峰!你也尽快动身,我们在龙峰会面,进行最后决战!”

  “是!”

  “天神”离开北京以后,秦红马上向管院长汇报道:“院长,‘天神’已经被我们赶出北京,动身前往龙峰!”

  管百川微微一笑:“好啊,我们就在那里布下天罗地网,看罗斯往哪里逃?”

  很快,第三次龙峰联合考察行动就正式启动了,各大新闻媒体进行了全面报道,声势浩大,规模空前。管冰、常理、老钟、老马、寻雨和小冬等联合考察队人员乘飞机先到省城,而后驾车离开省城,李静等电视台人员也紧紧跟在后面。

  他们看了一眼朦胧的边境地区,便驾车驶上坎坷不平的滇缅故道,山回路转,父辈当年曾经留下的痕迹又重新呈现在他们面前。考察队人员仿佛看见战时疾驶而去的军人和军用卡车,战车把老百姓使用原始工具所碾碎的石块沉重地压在路面上,狠命地扎在那里,沉默地证明着自己的真实存在。

  此时,沿途道路上所驶过的卡车不时扬起灰尘,在阳光映照下,战时辉煌早已淡漠而逝。龙峰曾经是滇缅公路通往缅甸的重要门户,也是中日军队反复争夺的雄关要隘。现在,由于高速公路改道,当年的交通要道却显得有些寂寞,给人以饱经沧桑的印象。

  漫长的时光模糊了历史老人的足迹,久远的尘埃早已掩埋了无数风云过客的身影。车外的风光迅速向后退逝,看到这一切,管冰很有些感伤,她在黄昏暮色中,俯视着龙江江水在山下蜿蜒流过,饱经沧桑,奔流不息。

  抵达县城后,县政府办公室吴主任亲自来接考察队,大家重逢,非常高兴。

  吴主任问管冰道:“旧地重游,感触不少吧?”

  管冰感慨地说:“被世人遗忘的旧城最使我眷恋!”

  寻雨说:“我最欣赏那些为历史风雨打磨得光滑圆润的卵石街道!”

  小冬补充道:“当年,你们的父辈们就曾在这些街道上行走,可是现在,风景依旧,但故人安在哉?”

  龙峰县城欣欣向荣,南国边城所具有的独特风韵富有极大的穿透力,浓绿的棕榈树树叶展示着小城独特的风光,在新建的大街两旁,凤尾竹和各种植物万紫千红,煞是好看,只是当地的潮湿空气使得考察队队员们感觉有些慵懒。

  此时,方大宇在寻小妹阿姨的陪同下,驾车朝龙峰山驶去,当他快抵达龙峰古寺时,在沿途公路边上,看见一位中年农妇打扮的女人,四周跟随着几个彪形壮汉,可是,那位农妇的身影看起来很像是寻石,在她身边的那个中年人好像就是在古玩城出现过的神秘人物!

  方大宇紧急刹车,连忙大喊:“寻石!”

  可是,等他从吉普车上跳下来,迅速追过去时,周围哪里还有寻石的影子?四处全是赶场的农民,熙熙攘攘,好生热闹。方大宇不无惆怅地看着周围。

  寻阿姨问他道:“怎么回事?”

  “我好像看见寻石了!”

  “那怎么可能?她怎么会到这里来?那是你的幻觉吧?人要是老想着谁,就容易产生幻觉!”

  方大宇沉默不语。但是,后来他才知道,那位农妇的的确确就是寻石!天下的事情就是这样,奇怪的事情要么不出现,要出现就会频繁发生!吉普车继续前行,抵达龙峰寺庙门口时,方大宇突然发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仔细一看,居然是“天神”!

  翌日上午,联合考察队在县城进行最后培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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