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海底两万里：结局

　　以下是这次海底旅行的结尾。当我恢复知觉时，我躺在罗弗敦群岛一个渔民的小木屋里。我的两个同伴也安然无恙地陪伴在我的身边，握着我的手。我们无比激动地拥抱在了一起。而那天晚上发生的一切，小艇是怎么摆脱挪威西海岸大旋涡的，我和尼德·兰、康塞尔，我们是怎么逃出那个旋涡的，我都说不上来。

　　但此刻我们还不能马上回到法国。因为挪威北部和南部之间的交通工具很少，从北角出发经过这里到法国的班轮半月才有一班，我们只好等待了。

　　于是，正是在那里，在收留我们的那些正直亦善良的人中间，我又翻阅了一遍那些历险的记录。记录是准确无误的。这是一次对人类无法达到的海底世界探险的忠实叙述，尽管这个记录看似不真实，但随着科学的进步，总有一天，大海会变成人类自由来去的通途。

　　但人们会相信我吗？我不知道。总之，这无关紧要。现在我能肯定的是，我有资格谈论那在不到10个月的时间里，我环游了20000里的海洋；我有资格谈论这次海底的环球旅行，在穿越太平洋、印度洋、红海、地中海、大西洋以及南极海和北极海域，它们向我显示了那么多的奇观！

　　但“鹦鹉螺号”现在怎么样？它挣脱大旋涡了吗？尼摩船长还活着吗？他还会在大西洋海底继续他那种可怕的复仇行为吗？还是在那最后一次大屠杀后，他就洗手不干了呢？会不会有一天海浪把那本记载着他的全部生活经历的手稿漂流到海岸边呢？我最终会知道这个人的真实名字吗？那艘沉没的战舰，能否通过知道它的国籍，来告诉我们尼摩船长的国籍呢？

　　我希望这些问题能得到肯定的回答。我也同样希望，在那最可怕的旋涡里，尼摩船长那强有力的潜艇能战胜大西洋上最可怕的旋涡，“鹦鹉螺号”能在那众多船只葬身的地方幸存下来！如果事实真是如此，如果尼摩船长依旧生活在他自己选择的海洋里，但愿仇恨在他那颗愤世嫉俗的心中平息！但愿欣赏了那么多的奇观能熄灭他心中的复仇之火。但愿尼摩船长不再是以判官，而是以学者的身份继续在平静的海底勘探。如果说尼摩船长的命运是离奇古怪的，那他也是超凡脱俗的，难道我还不了解他吗？难道我不是亲身经历了10个月那种超乎寻常的生活吗？因此，对于6000年前，《圣经·传道书》中提出的那个问题：“谁能够探测深渊的深处呢？”现在，我相信人类中有两个人有资格来回答这个问题。那就是我和尼摩船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