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7章 海岛的秘密：双方开火(1)

　　工程师的部署--雾散了--3个阵地--艾尔通和潘克洛夫--第一艘小船--另两艘小船--在小岛上--6个罪犯登陆--那双桅横帆船起锚--“奋进号”上的炮火--绝境--意外的结局

　　那天夜晚就这样平安无事地过去了。新移民们时刻警惕着，而且没人离开过“烟囱管道”阵地。而海盗那边呢，也好像没有打算登陆的意思。除了那阵扫向艾尔通的子弹，其后再也没有一声枪响，甚至连表明那双桅横帆船就在海岛附近的动静都没有。在这紧要关头，众人还暗暗怀疑，难道它是害怕与比自己强大的对手交手，所以悄悄起锚离开了？

　　但事实并非如此，当天刚蒙蒙亮起，新移民们便隐约地看到了清晨的薄雾中有一团模糊的东西。正是“奋进号”。

　　“现在，朋友们，”这时候工程师说话了，“我觉得应该做些部署了，趁这团雾完全散去之前，我们还能躲过海盗们的眼睛，不至于引起他们注意。目前最重要的是，得让海盗们相信岛上确实住着许多人，而且有能力与他们抗衡。所以，我建议咱们分成三组行动，第一组把守‘烟囱管道’，第二组守在感恩河河口，至于第三组，我认为最好驻守在小岛上，以便阻击，至少拖延海盗们的登陆。我们现在手上有2支卡宾枪和4支步枪。因此，每人都能配备武器，因为火药和子弹充足，所以我们倒不必吝惜子弹。我们不必害怕那艘船上的步枪，甚至是炮。它们能对这些岩石造成什么伤害？而且，只要我们不从花岗岩宫的窗口射击，海盗的炮弹就不会朝那里发射，避免造成不可弥补的损失。不过，海盗们人多势众，我们需要担心的是如果最后不得不进行的肉搏战。因此，在必须全力阻止他们登陆的同时，又万万不能暴露自己。大家完全不必节约弹药。既要多放枪，又要瞄得准。我们每人都要争取杀死8到10个敌人，一定要消灭他们！”

　　赛勒斯·史密斯清晰地分析了局势，他讲话时那么平静，好像只是在指挥某项工作，而不是一场战斗。他的同伴们甚至不必发表意见就欣然赞同他的部署。接下来，要做的就是趁薄雾完全散去之前，众人各就各位。

　　纳布和潘克洛夫爬上花岗岩宫，取来了充足的弹药。吉丁·史佩莱和艾尔通是2名神枪手，他们的武器是2支精密度很高而且射程将近1英里的卡宾枪。赛勒斯·史密斯、纳布、潘克洛夫和赫伯特分到的是另外4支步枪。

　　现在来看看各个阵地的安排情况。

　　赛勒斯·史密斯和赫伯特在“烟囱管道”附近埋伏起来，这样，他们就能居高临下地控制着花岗岩宫脚下那片范围很大的海滩了。

　　吉丁·史佩莱和纳布则守在感恩河。在河口的岩石堆中，河上的吊桥已经拉起来，涵洞也封起来了，防止敌人从那里驾船渡过，他们甚至负责阻止一切在河对岸的登陆。

　　至于艾尔通和潘克洛夫，他们把独木舟推下水，然后打算穿过海峡，在小岛上分别占据两个据点。如此一来，枪声会在4个不同的方位响起，会让海盗们以为海岛上有足够的人力，而且防范相当严密。

　　然而，万一没能阻挡住海盗们的登陆，眼看着那艘双桅横帆船的某条小船即将切断他们的退路时，艾尔通和潘克洛夫就必须乘独木舟退回海岸上，并在海岛上占据海岛一处有利的位置。

　　在各就各位之前，新移民们最后相互握了握手。拥抱赫伯特的时候，潘克洛夫很努力地克制住自己的情感：赫伯特，他的孩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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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后，他们分头行动。

　　片刻后，赛勒斯·史密斯和赫伯特从这头，记者和纳布从另一头分别消失在岩石后。5分钟之后，艾尔通和潘克洛夫顺利地穿过海峡，登上小岛，然后躲进东边岸上的乱石之中。

　　他们之中，谁都没有被那艘双桅横帆船上的海盗察觉，因为新移民们也只是依稀看到晨雾中的双桅横帆船。

　　这时是清晨6点半。

　　过了一会儿，空气中的雾霭渐渐散去，双桅横帆船的主桅杆在雾气中显露了出来。再过一会儿，一块旋涡状的雾团卷过海面，而后微风拂过，很快地把这团雾气吹散了。

　　“奋进号”彻底露出来了。只见它已经抛下了两个锚，船头向北，左舷后面正对着林肯岛。和赛勒斯·史密斯预料的一样，它离岸边不过125海里了。

　　那面不怀好意的黑旗仍在斜桁上飘扬着。

　　工程师从望远镜中看到，那艘船上的4门大炮已被转过来，对准了林肯岛。显然，一旦收到命令，他们就会毫不留情地向海岛开炮。

　　然而，“奋进号”却始终按兵不动。能看到有30来个海盗在甲板上活动，有几个还登上了艉楼，另外两个人站在主桅杆旁边，拿着望远镜仔细地察看海岛的情况。

　　显然，鲍勃·哈维和他的同伙们并不清楚夜里发生在船上的事。一个半裸的家伙想要偷偷打开火药库的大门，结果被他们发现，双方开了火，那个家伙一共朝他们开了6枪，打死了他们一名同伴，还伤了3人。不知那家伙跳进海里时，有没有被他们射中？他是不是游回岛上了？他是从哪里来的？想要干什么呢？难道像鲍勃·哈维说的，是来炸船的吗？

　　对这些问题，海盗们并不清楚。只有一点相当明确：那就是原本他们准备停靠的无人荒岛其实是有人居住的！而且岛上那群居民显然准备捍卫自己的家园。但至今没人露面，不论是沙滩上还是山坡上。沿海一带似乎荒无人烟，没有人类活动的痕迹。莫非，居民们因为害怕，都逃向海岛深处了？

　　海盗头子大概正是这么想的，又或者他向来行事谨慎，希望在大举进犯海岛之前，详细查清楚岛上的情况。

　　在接下来的一个半小时里，船上没有出现开火或是登陆的行为。

　　显然鲍勃·哈维正在犹豫着，就算是最好的望远镜，也不能让他发现埋伏在岩石丛中的新移民。他甚至不会发现那些绿枝和爬藤植物，它们很好地遮住了花岗岩宫的窗子，与那光秃秃的岩石壁形成了鲜明对比。是啊，他怎么可能想象得到，在那个山岗上，那块花岗岩眺望岗上，竟然会有这样一个所在？从爪形海角到颌骨角，整个合众国湾的海区之上，毫无人迹。

　　可是到了8点，新移民们注意到“奋进号”上有了动静。有人拉起架着小船的滑轮车，不一会儿，一艘小船被放进了海里。7个人下到小船中，他们手里都拿着枪，其中1人掌舵，另外4人划桨，余下2人蹲在船头察看着海岛，随时准备开枪。毫无疑问，他们的目的是初步地侦察，而不是登陆，因为如果登陆的话，人数将会更多。

　　海盗们显然已经发现海岛前沿的那个小岛，以及小岛与海岸之间隔着的约半海里宽的海峡。然而，不久赛勒斯·史密斯通过观察那小船的航向，发现它并不是想先驶进那条海峡，而只是打算在小岛上登陆。这说明海盗们相当谨慎。

　　潘克洛夫和艾尔通分头躲在狭窄的乱石堆里，注视着那只直朝他们驶来的小船。他们耐心等待着它进入自己的射程范围内。

　　那只小船小心翼翼地前进着，船桨隔很长时间才在水里划上一次。可以看到，坐在船头的一个海盗手里拿着根测量线，似乎正在测量这条被感恩河注入的海峡的深度。这说明鲍勃·哈维打算把他的双桅横帆船尽可能地往海岸边停靠过来。

　　此外，有30来个分散在双桅横帆船的桅帆索旁的海盗正目不转睛地盯着那小船的一举一动，同时记下某些可以帮助他们安全靠岸的标志。

　　那只小船距离小岛不到2链远了，突然停了下来。掌舵的人站了起来，寻找最佳的靠岸地点。

　　这时，两声枪响，一股烟雾从小岛的岩石丛中袅袅升起。掌舵的人和测量员应声倒在小船里。潘克洛夫和艾尔通几乎同时分头击中那两个人。

　　差不多在同一时刻，一声更响的爆炸声传来，那双桅横帆船的船侧升起一团烟雾，一枚炮弹击中了艾尔通和潘克洛夫藏身的岩石堆顶部，岩石被炸得满天飞，但两名枪手安然无恙。

　　小船上的人破口大骂。舵手的位置马上由另外一个人接替，桨手把桨深深地插入水中。小船马上开动了。

　　然而令众人意料不到的是，那只小船并不是掉头回去，而是沿着小岛驶去，想绕过小岛南端。为了避开子弹，小船上的海盗们拼命地划着桨。

　　就这样，他们来到距海岸一处凹进去约5链深的地方，那里是漂流物淤积地角。然后，他们绕了个半圆形，在双桅横帆船火力的掩护下，逼近感恩河河口。海盗的意图很明显：就这样切入海峡，包抄小岛上的新移民们，如此一来，不管新移民们人数多寡，都处在小船和双桅横桅船的强烈火力夹攻下。

　　小船朝这个方向划了一刻钟。其间四周突然被寂静包围，空中和水面完全平静下来。

　　此时，虽然知道自己有被包抄的危险，但潘克洛夫和艾尔通都没有撤离岗位，也许他们是不想在进攻的敌人和“奋进号”的炮火面前暴露自己，又或者他们信任守在感恩河河口的纳布和史佩莱，还有埋伏在“烟囱管道”的岩石堆里的赛勒斯·史密斯和赫伯特。

　　第一轮枪炮声过去20分钟后，小船来到距感恩河河口不到2链远之处。此时，因为海水开始涨潮，狭窄的峡谷使河流像往常一样湍急汹涌。海盗们的船被冲往河口去，他们只好拼命地划着桨，才勉强定在海峡中。然后，刚好进入感恩河河口的射程范围内，迎接他们的是两发呼啸而至的子弹，小船上又有两个人被撂倒--纳布和史佩莱同样弹无虚发。

　　几乎同时，双桅横帆船又朝着火药烟雾升起的地方发射了第二枚炮弹，但这次没有奏效，只是炸掉了岩石的几只尖角。

　　这时，小船上只剩下3个有作战能力的人。在潮水中，小艇像箭一般迅速驶入海峡中，从赛勒斯·史密斯和赫伯特面前经过。他们俩认为这已经不是适合的射程，所以没有开枪。最后，小船在仅存的2支船桨的推动下，绕过小岛的北部回到双桅横帆船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