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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科幻小说经典》 作者:叶永烈

第70章 波(8)

  而在心理系和数学系的两间屋子里,两具无魂肉躯正面临着极大的危险。

  三十分钟的沙漏正以其平静而均匀的速度完成着自己对时间流逝的验证使命。

  情势已迫在眉睫。

  再这样拖下去,当太阳出来的时候,朝霞只能照耀到两名植物人身上。

  或者说得更准确一些,是CGP病人。

  所谓CGP,就是Computer Gaming Pseudodementia的缩写,意即“电脑游戏性痴呆症”。关于这一病症以前我曾详细读过有关介绍材料。它最先发现于美国,目前患者已为数不少。尽管所有患者在身体素质、神经类型以及各方面的经历上都大相径庭,但他们患病时恰恰都正坐在电脑前操纵键盘杀敌攻关。美国政府已将所有患者秘密收容起来,与其说是为了避免恐慌,毋宁说是意欲从中发现一条人机对话的可行途径。

  但我没有忧虑。当一个人的意识已被肢解意志已遭湮灭时,他是不会有丝毫忧虑的。我不动声色地斜视我的第一支与她的第一支兵戎相见,略带犯罪快感地目睹展览样机内我的第二支听凭她的第二支游说蛊惑,悠闲恬静地看着我的第三支和她的第三支柔肠百转互诉衷情。 没想到我已支离破碎的整体意识居然依旧能阐述出自己的观点。

  那就看吧——

  我的第三支与她的第三支在走廊交肩错过,继而动心驻步,再继而回眸凝视,一切都是那么顺理成章,自然而然。

  在一个没有英雄的时代,我们只有等待结局的到来。

  接下来的便是诗情画意,便是缠绵悱恻,便是交融汇聚。

  然而,随着两束意识的集聚,一种新的意识观念窗口被打开,它突然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迅速向楼外奔去。

  由于它的出现和环绕,连锁反应赋予了两个第二支以新的感受。虽然它们暂时还不能如第三支一般汇集融合,但是,这种意识已经产生。

  所缺乏的只是实际操作能力。她的第二支与我的第二支之间虽然只有一扇屏幕,却有如相隔着千山万水,在非转换状态下根本不可能出入屏幕握手相逢。惟一的办法是她以粒子形式高速冲撞终端前的变异空间,并使病毒本形被激发出来涌进屏幕。

  然而,即使是百米达标的速度也不及这个初速,而没有初速就意味着根本不可能进入。我们现在的意识都是电脑式的意识,对局势我们有着充分的估计。

  展示台前熙熙攘攘,工作人员忙忙碌碌,剪彩仪式就要开始,越来越多的人将会出现在这一被提前了两个小时的空间里。

  一旦足够多的参量被牵扯进来,这就将成为一次不可更改的历史事件而被永铭史册。但是,存在一块比其他空间的时间要早两个小时的空间,会使整个世界从此变得混乱不堪!

  不能说在这一决定中我的意识没有起丝毫的作用,因为此时我们的部分已融为一体。但我还是明显地感受到了她的果敢与机敏,单凭我的智商绝对无力作此决断。我坚信有时候对整个人类命运的深刻思考,未必如对自己健康的担忧更能有益于历史的发展进程。

  她飞身蹿上旁边一辆没有熄火的桑塔纳。

  在场的工作人员一片躁动,无不失色动容。

  我的第三支见到轿车的尾灯随风闪烁,似睹盏盏萤虫;

  我的第二支听到轿车的马达恣肆轰鸣,如闻千军万马;

  我的第一支看到轿车的顶篷熠熠反光,犹瞥璀璨星河。

  演出正式开始。

  后来我多次在梦境中重新回忆起过这一终生难忘的景象:那辆桑塔纳自缓慢而逐渐加快,随着一个踉跄似的猛烈抖动骤然加速,以其突兀的爆发力将展台前的一排桌椅撞得东倒西歪,桌上的鲜花水杯四下飞散。在雄壮的音乐声响伴随下,我清晰地看到一柱浓郁的棕色茶柱从杯中激溅射出,就像“变色龙”捕捉昆虫时疾吐的长舌。

  我所在的电脑屏幕连同主机一同飞升起来,颠扑震跃,如日中天。我在里面跟着电场机械一同翻滚悬旋,左摇右摆。只是在行将坠落的瞬间,才在动荡中给了外界仓促的一瞥。

  在这动荡的最后时分,她的身影倏然间化作一道长虹般的彩束,飞也般地射向屏幕窗口。我感到刺眼的光芒直逼眼帘,令我闭目并几乎窒息。

  我的第二支意识与这束辉光紧紧地相拥在了一起。

  紧紧地相拥在了一起!

  随后,双方合并后的第二、三支绞成一束并直扑楼上,奋力将两个相斗犹酣的第一支强行分开。

  再贴近时,已经全然没有了刚才的仇恨。度尽劫波历经磨难的两个第一支纠缠扶掖,携手拉扯,一同加入到已经难分彼此的双倍整体意识当中。

  终于完成了最终的熔融。

  双方在眷恋中充分表达着各自的感情,世界上所有的时钟都为之停止了走动。

  但是必须分手了。自然界有其自己的步伐,长夜已经过去,黎明就要来临。

  自然是依依不舍。

  没有关系,属于我们的时间还长。属于我们的现实时间无限漫长。

  再度分成两支,只是已很难分辨出自己是否还是当初纯粹的自我。一步三回头,各自返回原来的出发点。假如这时有人注意到了它们,也只会误以为是清晨霞光中那最初也是最特别的两道。

  我仍坐在心理楼那昏暗的系办公室里,电脑背后的窗帘微微开启,金光流溢。仿佛刚刚被松绑的我下意识地活动了一下臂膀,然后以娴熟的指法敲向键盘。

  “你困吗?”

  “一点都不困。”

  “那我们去共进早餐。”

  “上午去草坪看展览。”

  “下午去图书馆——对了,下午图书馆不开。”

  “可晚上舞场肯定开。”

  “我只是担心……我只是担心……”不知是因为疲惫还是心虚,我费了好大的劲才把这句话写完整。“我只是担心数学楼前真的满目疮痍,一片废墟。”

  “你太投入。”从这句简单的回话中我似乎看到了她的微笑。是的,刚才我已经见过她了。“刚才的一切都只存在于我们的记忆当中。”

  我走出电梯,四周静谧无声,大部分人都还在睡梦中没有醒来。

  外面的世界曙色初露,晨光熹微。

  外面的世界旭日东升,云蒸霞蔚。

  外面的世界湛蓝无霾,晴空万里。

  蝙蝠少年

  一午夜梦魇

  “开天眼啦,开天眼啦……”

  一声恐怖的呼喊,将人们从睡梦中惊醒,人们扯着衣服,启开了窗户、门扉,纷纷涌上了街头。长安城的大街小巷,顿时挤满了人。人们惊惶的呼声,开始像夜行的蝙蝠一般,在屋舍与屋舍之间飞翔,横冲直撞。

  在人们心目中,“开天眼”可是一件了不得的大事。据说,只有在一个王朝覆灭时,才天眼大开。正如那些读书人所说的,老天开眼,是为了“上警九朝列祖,下致万民骇然”。古书上记载,天眼只开过两次,一次是商纣无道,天眼开了一回,结果商朝灭亡了;另一次是秦始皇暴虐,天眼又开了一回,结果秦朝也崩溃了。

  深更半夜,天眼大开,在老百姓的心里,引起的恐慌自然是不可名状的。这时正是冬天,刚刚下过一场小雪,屋顶、街道、树枝,一片蓝荧荧的白。人们惊恐地看见,苍茫的天空仿佛被谁猛力撕了一下,裂出一个大口,一个金黄色的火球,闪耀着太阳一般灿烂耀眼的光辉,不,比太阳还要亮一千倍的光,裹挟着烈焰,从人们头顶呼啸而过。

  长安城的深宫之中,也开始像煮沸的水一般沸腾起来。唐皇在宫女的搀扶和武士的护卫下,站在由白玉石铺成的长达70米的龙尾道尽头,其余人站在另外三条平行的斜坡台阶道上。火球翻滚而来,保卫皇宫的神策军将士纷纷弯弓搭箭,闪光照得他们几乎睁不开眼睛,他们忍着眼睛的刺痛对准了那翻滚的火球。

  “射!”

  一声令下,万箭齐发,箭如飞蝗,“刷刷刷”直指火球。

  火球的速度突然减慢,缓缓地向大明宫的主殿含元殿中心降落,整个皇宫,顿时亮如白昼,阴影全无。无论是天子、朝臣、宦官,还是宫女、武士都惊恐地看到,那些箭镞射到了火球上,刹那间燃烧起来,像有了生命一般痛苦地蜷缩,顷刻化作灰烬。

  火球无声地坠落,团团的黑气从它四周冒出,宫殿檐角上的大小铃铛,顿时一齐响了起来,清脆悦耳的声音,传扬到了十里之外。

  “叮当、叮当、叮当……”

  “罪孽啊——”

  唐皇的身形一矮,整个身体便如弓一般弯曲在地上了,他的心中充满了恐惧,古书上已多次记载了这样的不明物体,它们或大或小,形状各异,但只要它一出现,一国至尊必死无疑。这一不幸难道会轮到他吗?

  接着,那些宦官、朝臣、宫女、神策军将士也一一跪下,武器乒乓响着从他们手中掉落,与大地相撞,迸出火花。

  满长安城的百姓,也都跪拜于地。

  “罪孽啊,罪孽啊——”

  请求上天饶恕的声音、祈祷的声音、哭泣的声音,从皇宫里传出,从朱雀大街传出,从小巷里传出,在长安城内外,在雪地里,在夜空中,如同海浪一般此起彼伏。凛冽的西北风裹挟着这些声音,传扬到了数百里之外,听见的人无不胆战心惊,毛骨悚然。

  火球对众生的祷告似乎无动于衷,它在地上停立了一会儿,突然斜斜地朝着皇上冲去。

  “闪开,皇上……”

  神策军将士扑过去用身躯挡住了唐皇的龙体,唐皇向后一仰,口吐鲜血,昏厥在宫女的怀抱里。火球傲视着芸芸众生,没有作任何表示,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从人们头顶掠过,消失在南方发红的夜空里。

  世界又沉入了黑暗之海。

  火球的突然出现果然是不祥之兆,半年后,唐皇死在了龙榻之上。

  二腊月荷花

  南方的竹林覆盖上了一层细细的雪,显得更加苍劲,一阵风吹过,满山雪雾飞舞,将那竹子的绿,搅得迷迷蒙蒙,像一面抖动的绿色的缎子。

  山脚下的一间茅草屋,也被淹没在这铺天盖地的雪雾里。茅草屋里,住着一对中年夫妇,他们像供桌上泥塑的妈祖神像一样,木然地对坐着。强劲的西北风像一条条无形的蛇,“咝咝咝”从屋顶的缺口、门缝、墙缝里钻了进来,将夫妇俩团团裹住,又“咝咝咝”钻进他们褴褛的衣裳里。坐在屋内,也如置身冰室。

  可是,这一对夫妇却浑然不觉。他们的灶是凉的,锅里没有一粒米;老黄牛趴在大雪覆盖的牛栏里喘着气,它的病很重。饥饿和寒冷困扰着他们,然而他们已经麻木了,只是相互对视着,目光里没有痛苦也没有欢乐,没有哀戚也没有怨气,相互对坐着,奄奄一息。

  “孩子他爸,总得想想办法,熬过这年关吧。”

  中年女人先开的口,她叫金娘,身上穿着洗得有些发白了的蓝色的土布衫,头上挽了个髻子,用一根发簪穿了起来。她是一个典型的客家女,朴素、吃苦、耐劳。她的丈夫叫阿贵,是一个勤勤恳恳、老实巴交的农民。金娘从嫁给阿贵以来,就没有过过哪怕一天的好日子。

  “孩子他妈,我又不是母鸡,说变就能变出个鸡蛋来填肚子。”

  阿贵叹了口气,那一口气好长,仿佛触及了遥不可知的生命边缘。泪水在他那颧骨突起、饱经风霜的脸上纵横流下。金娘泪荧荧地说:“要是三宝还在就好了……”

  阿贵听见这话垂下了头。他们曾经有过一个宝贝儿子,名叫三宝,三宝五岁时生了病,发高烧,因为他家穷,买不起药,他们眼巴巴地瞅着孩子嘴唇发白,两眼上吊,离开了人世。金娘的话刺进了阿贵的心里,他的头垂得很低,很低。

  “轰隆——”

  一声巨响,地动山摇,尘土雪似的从屋顶落下,落了他们一头、一肩。门也被气浪冲开,阿贵、金娘看见门外的闪光照彻了天地山林。

  “这样的时候,怎么还会打雷?”阿贵惊恐地问。

  “我也不知道。”金娘惶惶地说。

  大地突然震动起来,茅草屋猛烈摇晃,金娘倒在了丈夫的怀里,目光里闪烁着惊恐万状的光。

  寂静。

  妈祖神的目光仿佛能洞察人的心底。

  粉末状的雪粒掉在地上发出“刷刷刷”的声音。

  心跳。

  什么事似乎都没有发生。

  阿贵壮着胆,一步一步挨近了门,跨了出去。

  金娘随之而出。

  大地依旧雪白,天空依旧苍茫,满山的竹子摇摇曳曳,发出沙沙的响声。

  “什么味,好香!”金娘叫道。

  一股花的香味,在寒风中拂拂而来,沁人心脾。

  “好像是从屋后发出的,走,看看去。”阿贵自言自语地说。

  他们到了屋后边。

  天哪,发生什么事了?

  满池塘枯萎凋零的荷枝此时又活了,小荷尖尖的角刺透了晶莹的薄冰,羞涩地探出了水嫩的脸。荷叶也刹那间绿了、圆了,田田复田田。所有的枝儿,重新又打起了饱满新鲜的苞儿,像握紧又张开的手,突然绽放,喷香。

  “怎么回事?”金娘惊异地望着丈夫的眼睛,问道。

  “我也不知道。”阿贵摇摇头,喃喃地说。

  寒冬腊月,满池的荷花全部迎风怒放。

  是神在显灵吗?

  是妖魔在作怪吗?

  “孩子他爸,你看那是什么?”金娘大声叫道。

  池塘里,飘浮着一棵笋那么大,鸡蛋一般圆圆的、表面凹凸不平,闪烁着金色光泽的怪物。它正向他们飘移过来。

  三天赐神娃

  那卵状的怪物飘近阿贵时,阿贵伸出手去,想把它抱上来,可手刚触着那玩艺儿,便触了电似地缩回来,叫道:“烫手,好烫手。”

  可不,怪物周围的冰全化了,水像开锅一般地沸腾着呢。

  夫妇俩惊恐地望着金卵,突然,金娘叫道:“看,它破了!”

  那圆圆的玩艺儿,表面出现了裂痕,裂痕越来越大,朝四面八方延伸。突然,只听“砰”的一声响,那东西像孵出小鸡的鸡蛋一般,整个儿地破了,四分五裂,千万道金光溢了出来。阿贵、金娘惊讶地看见,一个胖墩墩的娃娃,手里抱着一只亮晃晃的水晶球,端坐在金卵的中央。

  “天神保祜,天神保祜……”阿贵如捣蒜似的磕着头。

  金娘却慈爱地伸出双手,将那娃儿抱起,心疼地说:“这是谁的娃。”

  突然,她的手触到了娃儿背部两片软软的,薄薄的东西,顿时浑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差点把娃儿从手中扔掉。

  阿贵也清楚地看见,娃儿背上长了一对蝙蝠翅膀,薄薄的、半透明,有皮膜与突起的骨头相连,缩在背上时,皱褶清晰可见。

  阿贵从金娘手中接过娃儿,抬头仰望苍穹,天空中,居然有一颗小星,透过风雪,把蓝色的光辉投射下来。阿贵惊喜地说:“孩子她妈,你没看见他是老天爷赐给我们的娃儿吗?从现在起,他就是我们的娃儿了,就给他取名儿叫天赐吧。”

  南方的雪,说化就化。像金丝一般抽下来的阳光,洒落在竹叶、屋顶、岩石、草丛以及木头表面的雪上;雪顿时便化了,变成晶莹、清澈的水滴,一颗一颗,从竹叶,屋顶上淌落下来;竹林变得更绿了,绿得有些晃眼。

  金娘手里拿着一件用布缝的小衣裳,追着一个光着屁股满地跑的娃儿,一边追,一边喊道:

  “天赐,天赐……”

  那个娃儿,正是从天上掉下来的小怪物。他一下地,就能跑了,抱着水晶球,赤裸着身子,天寒地冻也不觉得冷,在积着残雪的地上跑来跑去,满腿的泥浆,背上的小翅膀还一抖一抖的。

  天赐在地上乱蹦乱跳,金娘怎么也追不上他。突然,他不小心摔了一跤,水晶球便像眼睛一般一闪一闪,在雪上骨碌碌滚动起来,滚进了牛棚。

  老黄牛还在牛棚里喘气、呻吟,“哞哞”直叫,水晶球“咚”地一声,撞在牛头上,黄牛脖子一缩,痉挛起来。

  “哞——”

  老黄牛发出一声怪叫。金娘跑过去,天哪,她看见老黄牛被一股蓝光罩住,整个儿蜷缩起来,扭动起来。天赐则坐在牛的旁边,呆呆地望着老黄牛,脸上漠无表情。

  “天赐……娃儿,不要捣乱……”

  真是奇迹,老黄牛不喘气不呻吟也不生病了,一下子仿佛年轻了十岁,它摇了摇头,直身站起,还冲金娘抬了抬腿。

  金娘瞠目结舌。

  老黄牛的病奇迹一般地好了。

  阿贵肩上背了个布袋,无精打采地沿着弯弯的山道向镇子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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