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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边大将蒙恬》 作者:冯增秀

第68章 千里征途杀机重重 义士相救化险为夷(2)

  吃过饭,闲来无事,詹佑杰有个习惯,没事时就注意多休息。詹佑杰躺下后,准备睡觉,却被隔壁的读书声吵得无法入睡。心中道:这个不要命的,焚书即是禁读,他却朗朗上口……不得已只好用手捂住耳朵。偏这读书声就像长了眼,从指缝间钻入他的耳朵里,扰得他更加难受。詹佑杰来到隔壁推开屋门劈头嚷道:“唉,孔圣人嫡传弟子也不过如此!不知道那六章都是遭了禁的么?真烦人。”那人并不气恼,反而冲着詹佑杰粲然一笑:“这位兄台并不真的反对诗书。来来来,出门在外,大伙都不容易,也是我们有缘,陪我说说话如何?”

  常言说得好,伸手不打笑脸人。詹佑杰只好一同坐下,由不住好奇地问:“吾观足下乃学富五车之博士,缘何来到这穷乡僻壤之地,既不通文房,又不谙时事。”“兄台问得好。多日来,在下苦于知音难觅。”那人侃侃而谈:“岂不闻,三步之内必有芳草,三人行则必有吾师。我乃孔氏门人孔玑,有志弘扬先圣家学,苦于六国破灭,听闻北疆大帅蒙恬礼贤下士,遂追随而至。果然蒙氏好风范,于是我向蒙恬将军请长假赶回鲁地,准备把家中的典籍全部搬到北疆。谁曾想,恰遇京城焚书,一场大火烧遍天下,我从家乡带来的诗书典籍全被付之一炬!真是让人痛心!无奈之下,我不得不在返回北地的途中,一边走一边回忆当年从师所学内容,吟一句写一句,决心要将儒家典籍恢复如常。”

  詹佑杰听孔玑如此说也是感动不已,难得能有这样的有心人。眼见孔玑满眼热泪,却抑制着不让流下。詹佑杰伸出双手紧握孔玑的手,感慨地道:“孔先生,我叫詹佑杰。儒家有你这样的弟子,儒家学业有救,儒教经典有救。

  孔玑温言道:“哎!兄台,你怎么也到了这穷乡僻壤?”詹佑杰笑道:“你知道我跟谁在一起吗?”“谁……”孔玑十分期待。詹佑杰一字一顿地说:“扶苏,咱们的大秦第一公子。”“啊!”孔玑大为惊讶:“怎么,感情始皇帝真罚公子扶苏到北疆给蒙恬做监军?”“怎么,你不想认识认识?”孔玑高兴地说:“想啊。久闻扶苏公子仁义,一直未能得见,今日若能见到,也算是三生有幸了。”

  詹佑杰拉起孔玑边走边说:“和公子扶苏同行的还有位奇女子,名为孟姜女。”“哦,在下也曾听说过。”侍卫禀报扶苏之后,二人躬身走进低矮的房间。詹佑杰首先介绍:“公子,女侠,这是我初次认识的朋友,也在北地军中任职。”“学生孔玑见过公子,见过孟姜女主。”“来,请坐。侍卫,泡一壶茶来。”扶苏热情地招呼着大家。

  几个人寒暄过后,分别坐定。孟姜女眼波发亮地问道:“先生在北地军中任职,想必一定对蒙恬熟悉得很。”孔玑颇感意外,暗想,一个域外女子对蒙恬有如此兴趣。詹佑杰也是头一次听孟姜女提起蒙恬。孔玑嘴角嗫嚅几下问:“孟姜女主好像对我们将军很有好感……”孟姜女道:“你们别误会。我初到内地,大秦上下,蒙恬的声音如雷贯耳,所以向诸位打听一下。”她并未提及和蒙恬的义结金兰。大家齐道:“噢!原来是这样。”

  “足下乃孔氏后人,一定对儒家学说见地深刻喽?”扶苏面对孔玑颇为好奇。孔玑谦逊地说:“在下惭愧,虽身为孔圣后人不假,但所学并非公子所想。”

  孔玑喝不惯奶茶,要了一杯苦楝寒茶,温言道:“儒学博大精深,非长期从师而不能通也。想那先贤圣祖孔子,其中弟子跟随他最长可达二十年之久,可算是一日为师,终身同门,此言传身教可见一斑。公子与我也算是同门师兄弟,对儒家戒律家规不会陌生吧?焚书一事实乃千古憾事,公子,孔玑知你已经很努力了,大家并不怨你,怨只怨咱们皇上昏聩……”“孔玑……”詹佑杰小心提醒孔玑道:“说话注意分寸。”看一眼扶苏正注意着孔玑。扶苏脸腾的红透,很不自在地圆场说:“言者无罪,更何况是在这荒郊野外。错即是错,就是流传千古也是错,但终归父皇他有他的难言之隐,即便后悔也不肯认输。这是帝王们存在的通病,我在这里替父皇赔罪了,希望诸生们原谅!”

  孔玑尽管再怎么快人快语,面对扶苏给他的道歉赔罪也是大为震动。他一把扶住扶苏,动情地说:“难怪天下人颂扬公子仁德,今天一见果然令人钦佩之至,倒是我这个开口闭口的圣人之后显得心胸狭隘了。”詹佑杰恰时道:“说的是,岂不想,你是说过痛快了,却给公子平添无数烦恼。一个大秦公子为着一些素不相识的人求情获罪,孔玑你要替公子想想:焚书焚的是各门学派的书籍,而受罚的却是公子一人。咱们的皇上并没有为难学派,只是杀了一些不学无术的江湖术人、方士而已,因为他们骗人竟然骗到皇上头上来了。”“你说什么?”孔玑惊讶地又问:“只是杀了些与学门各派不相干的方士、术人?”“啊,这难道有假?”“哎呀呀!”孔玑拍着自己的脑门子,连连说:“三人成虎,以讹传讹啊!我在家乡听到的可是京师不知杀了多少儒生,原来是一派胡言。”

  扶苏看了看孟姜女,也是大为惊讶:“怎么,下面谣传不实之言?”“对,是这样的。我在来京城的路上也是听说杀了许多儒生,却没听说是什么方士、术人。这就奇怪了。”“嘴是无刃钢刀,这话一点不假!”詹佑杰感慨良多。孔玑又说道:“不过,好在现在一切都已经过去,留待后人评说自不待言。这足以证明,文化是不可以用切豆腐之法来划定的。既然文化能影响社会、传承文明,就必然要受到世人的尊崇,否则,何以称其为文化也!”“真是至理名言啊!”

  扶苏感慨至深地道:“学可以明目,如同暗夜里的北斗,如同久旱大地迎来了甘露一般的透雨。记得小时候刚刚走进公学,老师所讲的第一个道理就是有关学习的目的和作用。一个人,一个家庭,乃至一个国家,道德的垂范,吏治的执行,政治的开明,哪一样能离开文化?面对文化,我大秦已是获益匪浅,却偏偏要拿文化人开刀……真是令人扼腕叹息呀!”

  此时已是半夜时分,孟姜女熬不住已经回房歇息。詹佑杰、孔玑二人对视一眼,却不知如何来化解此时扶苏那片凄凉之心……两人陪着垂了许多泪。和扶苏虽说萍水相逢,却能如此直抒胸臆,足令两个人感动不已,尤其是孔玑早已激动不已,喃喃说道:“大家只算是萍水相逢,而公子却能以诚相待,我孔玑还有什么说的,今生今世跟定您了。”说着和詹佑杰一起给公子作揖。扶苏伸手托住,也心生激动:“二位壮士万不可如此,如今扶苏乃是戴罪之身,却要你等拼死相救,足见二位侠义心肠和高尚之心。你们能为一个萍水相逢的人去舍命,我难道连承认错误的勇气都没有吗?那我还算什么大秦公子?”

  三人不知疲倦地秉烛夜谈,把酒纵论,不觉已是清晨。孔玑、詹佑杰意犹未尽地和扶苏话别,回房休息。

  三 火烧风扬谷

  一行人上路已是日上三竿。前方的天空灰蒙蒙的,不大一会儿,狂风夹裹着沙尘袭扰整个北方苍穹,老天变脸了,风尘乍起,灰暗的天看不到一丝蓝。又行不过三十里,风更大了,几十匹驽马的尾巴飘向一侧,凛冽的西北风像是故意跟人做对。孔玑不满地骂道:“这鬼天气,早知道要刮风,我们就不起身,卧在火炕上喝烧酒,看它能刮几天。”

  冷风从任何一个缝隙都能钻进车内,肆无忌惮地袭扰着车内主人。扶苏从小生活在京城,感受的是关中温润的气候,哪里受过这样的苦。勉强又行十余里,已是正午时分,路边出现一座篷房,是北方人搭的简易住屋。沙柳窝棚,糊泥成墙。随从军官请示扶苏,暂时避避风吧?扶苏点头同意,随即和孟姜女下车进屋,随从们全都跟了进来。二十多人挤在这一明一暗两间屋子里,暂时把大风关在外面。有人顺便还摘来灯烛点起,顺手悬挂在里屋门口,屋子里顿时有了亮光。

  詹佑杰擦干净洞箫,随着呼号的北风,吹奏的曲子竟是广陵散。有侍卫搞来柴草,燃起一堆火,屋里顿时有了暖融融的感觉。大家开始有说有笑。孟姜女借着洞箫,吟唱孟姜族山歌——围猎歌。大家把随身带的干粮放在火上烤,待散发出馍馍的烤香才取下来吃。见外面风仍然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扶苏让众侍卫就地休息,今天不走了。

  三个多时辰过去了,詹佑杰心生不安,见屋里那些年轻侍卫们都躺得东倒西歪,也不好去叫,一个人悄悄走出来。孟姜女一个人从里间出来,问道:“怎么,詹义士没有睡一会儿吗?”“我出去看看……”风是小了点,但还是没有停。詹佑杰盯着风沙,围着茅屋子绕行一圈,发现后面不足百米处竟是一条断谷,边上插着一块木牌,上书“风扬谷”三字,心说这里竟是一条死路……他习惯性地将耳朵贴在地面,除了传来呜呜的风声,却突然多出一阵马蹄声响,以为是扈从队的马匹。仔细思索,扈从队马匹不是都卧在一块躲风沙吗?啊……不好,有敌人。詹佑杰头都大了,视线内,茅屋子已被几十名黑衣客围个严实。他们一个个蒙面裹围,正把大量干柴围放在茅屋四周。那个指挥官模样的家伙朝屋里喊:“并非我们有意害你,实在是你们争权夺嫡,滥杀无辜。公子有什么话请到阿鼻狱说去吧!”

  大火燃起,直逼茅屋。眼见泥皮脱落,墙体已被烧得千疮百孔。那个说话的家伙正是那晚的白无味,詹佑杰忘不了他那种傲慢的腔调。白无味手一挥,黑衣团策马顺风扬谷向南撤走。

  此时茅屋内已是呼号连天,詹佑杰已经想好解救办法,他迅速来到马车跟前,套起两匹马,响鞭炸响,驽马嘶鸣,绕行一圈,詹佑杰强行将驽马赶进半拉燃烧的柴屋,大喊一声:“里面的人闪开——”马车从侧翼将茅屋撕开一道豁口,所有人安然无恙地跑出茅屋,躲过劫难,却看见詹佑杰赶着燃烧的马车冲向风扬谷。那驽马被大火惊得发疯,哪里还听他的话,一团火球腾空而起,抛向深深的谷底。大伙惊呼:“詹义士——”“詹佑杰——”孔玑见詹佑杰遇难,伤心欲绝,号啕大哭:“詹兄,你这是为救我们而死啊。”扶苏和孟姜女也是眼含热泪,暗自为詹佑杰凭吊。

  此刻,狂风已经小了许多,众人相顾风扬谷,却不知该如何凭吊义士詹佑杰。孔玑哭泣着道:“风呀,你索性用黄沙填平风扬谷,将我的兄台葬于此。”“詹义士,你走得好匆忙,扶苏还没来得及答谢你,让我歉疚一辈子呀?”

  “公子快看……是詹义士。”闻孟姜女所言,众人仔细看时,果见詹佑杰已经趴上悬崖边,浑身上下被浓烟燎燃如同碳人……孔玑破涕为笑,待詹佑杰走过来时抱住他又哭又笑道:“你这家伙,吓死我了。我以为要这一辈子欠你一条命呢。”

  一行人正自侥幸没有被敌人烧死,风平沙息处,跃马驶来二人。只见那汉子和那女子跳下马先冲着孟姜女深施一礼:“钟离山来迟,请公主恕罪!”孟姜女并不惊讶:“果然是你们。那天三川河我以为我眼睛看花了呢。我不是让你在家好生照看山寨,教授武学吗?怎么,你……”“公主,我是一刻都没忘记您的教诲。可是十法令、十长老她们生怕您有个闪失,所以决定让我前来保护您。”“喔!”孟姜女没有再责怪他们,冷静道:“还不快见过公子及众位豪杰。”“公子安好。众位豪杰多谢了,感谢连日来对我主尽心保护,钟离山这厢有礼了!”公子扶苏要他免礼,问他这里可有其他路径,钟离山道:“这个放心,请跟我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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