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远征”(4)

　　前往美洲的探险者们主要来自格陵兰开拓者红发埃里克的家族，格陵兰也因此成为探索美洲的前哨战。而格陵兰的条件远没有当初开拓者们想象的那么好，虽然经过了多年的开发，但是能够供人们居住的地方，还是只有埃里克最初发现的那一条河口峡谷，其他地方或者终年冰雪覆盖，或者满是坚硬的岩石。

　　随着不多的资源逐渐耗尽，格陵兰人能够输出的产品越来越少，而包括食品在内的所有需求物资却始终需要外部输入。此消彼长，格陵兰人的日子逐渐艰难起来。

　　然而祸不单行，格陵兰人始终受到世代生活在冰原上的因纽特人的骚扰，随着12世纪左右气温的普遍下降，维京人的活动愈加困难，而因纽特人却随着低温与风雪加强了进攻。总之，在种种困难之下，多年以后，维京人最终不得不彻底放弃格陵兰。前哨战的不稳固，也使得对美洲的探索与移民必然以失败的结局收场。

　　今天，维京人代表欧洲人最早对美洲进行探索的经历已经毋庸置疑，不过正如我们所知道的，这顶桂冠却被戴在了哥伦布的头上。

　　哥伦布年轻时怀揣着探险的梦想，加入了一支法国的海盗船队。后来，这支船队在与意大利人的战斗中被打败，哥伦布乘坐的船也被击沉了。但他大难不死，获救后来到葡萄牙。葡萄牙是当时的航海圣地，哥伦布在这里学到日后跨洲航行中很多必需的航海知识，并且随船参加了多次的远洋航行。

　　不久之后，他获得了一个航行到冰岛的机会。在那里，他重温了幼年时期就曾非常熟悉的关于北欧海盗的种种传说。而令他最感兴趣的还是海盗莱夫等人远航未知大陆的故事。此外，他还听说在冰岛附近曾经发现有黄色人种的尸体被海流带来的传闻，这更坚定了向西航行能够到达新大陆的信仰。

　　因此，可以毫不夸张地说，正是在维京海盗的感召下，哥伦布才能有后来到达新大陆的壮举。

　　维京海盗们的探索精神在欧洲大地上留下了许多穿越千年、令人叹为观止的见证，而它们也将永存于世。这种精神大部分被体现为一种生命的追求，即使它甚至需要以付出无数生命为代价。这也是历史延续所需要的。

　　维京人对世界文明的贡献不容抹杀。

　　在维京船棺葬接近尾声时，有一项任务是将船上的桅杆砍断。

　　奢华的葬礼中，也有大量马匹被赶入墓坑，杀死殉葬。此外还有许多来自国外的各色宝物。

　　但当一切都进行完成，当人们向死者表达敬意之后，这座船棺墓最后被泥土和草皮厚厚地掩埋。也许若干年后，还会有哪个维京王室的气派会被带到我们的面前。

　　“有了船做佑护，还有什么可害怕的？”

　　船是维京人的归宿。而这些所有的，就是维京人生于船、死于船的豪迈气概。

　　5.到达地中海

　　陆上无敌的罗马人在海上却不是海盗的对手。饥饿造成了恐慌，罗马人终于被逼出手。而一出手，便是雷霆万钧，庞培大规模的扫荡肃清了海盗的势力，而恺撒强硬的手腕则动摇了海盗的信心。

　　当海盗们被恺撒下令钉在十字架上的时候，或许会后悔当时给这个人定的赎金实在是太低了。

　　“我决定对你们宽大处理，因为你们在我拘禁期间对我还算友好，我不愿意你们在临死之前还会想到我的残酷。因此我决定在你们被钉死在十字架上之前，先割断你们的喉管！”

　　这是恺撒在海盗临刑前对他们说过的一句话。我们就先从公元前的这段历史开始讲述。

　　罗马时代，海盗活动的猖獗程度有增无减，发展到了极盛时期。其中主要原因有三点：

　　一是从公元前3世纪中叶到公元前1世纪，罗马不仅国内生产力大大提高，同时在国外也开始了大规模的扩张。在这种条件下，奴隶制迅速发展起来了，尤其是公元前2世纪至公元前1世纪，是罗马奴隶制繁荣的时期。奴隶主的土地日益集中，形成了大庄园制，商人们利用海外扩大的市场聚拢了大量资金，一跃成为特权阶级。而中小农民们由于受奴隶劳动的排挤而丧失了土地，流离失所。随着阶级斗争的尖锐，这些流浪的穷人们与不堪忍受奴役的奴隶们纷纷加入海盗的行列，成为海盗的主要来源。

　　二是罗马的地理环境也为海盗活动提供了便利。罗马位于意大利半岛上，全境海岸线约长3200公里，西南海岸较曲折，有奥斯提亚、皮托利等良港。罗马城则位于拉丁姆平原，居于台伯河南岸，为台伯河流域与海外商业往来的必经之地。因此海盗们经常躲在岩石岛上窥探并等候着猎物的来临。一旦瞄到猎物便会出其不意地发动袭击，散布在罗马周围的众多小岛已经成了那些“野蛮民族”抢劫过往船只的老巢。

　　三是随着罗马的不断对外扩张，尤其是罗马通过三次布匿战争，终于征服了海上强国迦太基。而迦太基曾经是腓尼基人的骄傲，是腓尼基人在北非建立的殖民地，比罗马更古老更富足。这样一个富饶美丽的地方被罗马用武力占领后便荒废了，这一结果自然使腓尼基人难以承受。于是腓尼基人开始伺机报复。他们同自己曾经的竞争对手希腊人组成联盟，一起从事海盗活动，骚扰破坏罗马的海运。他们从赫勒斯劳海峡到直布罗陀海峡无所不为，一直波及到整个地中海地区。

　　然而，面对腓尼基人与希腊人的咄咄逼人，罗马人所作的抵抗却显得力不从心。

　　罗马人很早便从事农业与畜牧业，且当时拉丁姆平原土地肥沃，可以养活稠密的人口，因而罗马人十分重视农业生产，但对于手工业及海外商业则并不重视。这就决定了作为农耕民族的罗马人无法拥有像腓尼基人、希腊人那样高的航海水平。在较短的时间内，罗马人也不可能组建一支属于自己的强大舰队。

　　于是，为了抵抗猖狂的海盗活动，罗马人不得不从被征服的民族中召集人手，然而这些人又不会尽心尽力地替罗马人卖命。还有很重要的一个方面便是此时罗马正在起内讧，内部矛盾重重。以马略为代表的民主派和以苏拉为代表的贵族派正在进行激烈尖锐的斗争，政权几度易手。在这样的情况下，罗马人更没有精力去对付海盗了。

　　海盗利用罗马内部战争所造成的国力虚弱，围攻了罗马的沿海城市，劫掠周边岛屿，逼居民纳贡，把较富有的居民俘虏后再索取高额赎金，不交赎金就卖为奴隶。他们甚至还袭击奥斯提港，重创港内的舰队。

　　并且海盗还登陆沿海地区，进行扫荡式的抢劫。可以说海上已经没有安全可言，随时出没的海盗使得人们惶惶而不可终日。

　　有一次海盗进入罗马腹地，抓了两名大法官和一些随从人员作为人质，索要巨额赎金，其嚣张气焰不可一世。海盗们还封锁了罗马海上贸易的商道。罗马的粮食要从埃及运送过来，但在运送过程中只有三分之一的粮食能够到达罗马，其余的均被海盗截获。

　　逐渐地，罗马人的海上贸易活动利润减少，国内物价飞涨，以致罗马民不聊生，老百姓怨声载道。而作为协助国王处理朝政的元老院对海盗的横行肆虐并没有拿出一系列可行的措施，这也激起了居民们的愤怒。

　　居民们开始不断地指责元老院的不作为。元老院无奈之下只好自己组织军队，开展围剿海盗的战斗，但是每次都是以失败告终。更为严重的还在后面，海盗们不但自己搞联盟，还以高额利润回扣贿赂罗马的贵族骑士，与他们串通一气。

　　这样一来，在罗马“高层”的庇护下，海盗们可以更加恣意妄为。他们突袭来往商船，洗劫城市，从事贩卖人口的勾当。于是，海盗活动如洪水猛兽，一发不可收拾。

　　公元前1世纪中叶，海盗实际上已经从海上封锁了罗马。罗马人民陷入了饥饿的恐慌当中，情况十分危急。

　　当时，海盗的活动中心已经转移到了基里基亚、潘菲利亚和伊苏利亚等地，其中，本都对罗马的威胁最为巨大。本都位于黑海南岸，当时执政的是国王米特拉达梯。他虽然于公元前85年，与罗马执政者苏拉订立了和约，但还是对罗马怀有戒心，恐遭覆灭。

　　为了对外扩张自己的势力，在公元前75年，米特拉达梯又举兵和罗马为争夺小亚细亚，发生了尖锐的冲突。罗马便派执政官率兵去讨伐，米特拉达梯利用海盗来进行反对罗马的活动，使罗马最终败北。

　　海盗最主要的一个活动中心就是基里基亚。这里地势崎岖不平，高峰突兀，有利于掩护海盗在此停泊和扎营而不被人发现。同时由于米特拉达梯的支持和鼓励，海盗活动已经从打劫商船、杀人放火逐渐演变成正规军作战。

　　米特拉达梯不仅给海盗提供庇护的港口，还为了对付罗马而供给海盗船舰，让海盗去与罗马战斗。当然海盗们的活动范围也不仅仅局限于基里基亚、潘菲利亚和伊苏利亚这些地方。例如，当时最为出名的还有一个女王特塔建立的王国，被称为是“掠夺者的国家”，也在不断地给罗马制造麻烦。

　　因此，罗马人终于意识到，海盗已经成为他们的心腹大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