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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宋Ⅱ·权柄4》 作者:阿越

第21章 大安改制(21)

  “你想让皇上亲政,好推行汉政,一展心中抱负;我却只想扳倒梁乙埋,让仁多瀚为相。你我二人虽然目的不同,但都是盼着皇上亲政的。若有梁乙埋在,李郎君你便有通天本事,也只能憋在心中,施展不得!”

  禹藏花麻将话说到这个份上,几乎已经是有进无退了。李清知道自己再也不能犹豫,否则禹藏花麻为了避祸,一出此门,必然立即投效梁氏,反告自己谋反。

  他沉声道:“非是我惧怕,实是梁氏不易图谋。况且……皇上心意未决……”

  禹藏花麻一怔,随即压低声音,咬牙道:“迫不得已,便只能先斩后奏。”

  “若无圣旨,你我能调动多少兵马?”李清反问道。

  禹藏花麻顿时怔住,为难的皱起眉毛,道:“这……”

  “此事所谋者甚大,若要凡事考虑周详,自然会误事。但若全然不考虑,只是莽撞行事,却也不过白白送死,反害了皇上。”李清又笑道:“我素知驸马忠义,但还请驸马忍耐,静待机会。”

  禹藏花麻思忖许久,摇了摇头,顿足道:“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若被梁氏占了先机,大事去矣!”

  “他占不了先机。”李清冷冷的说道,牙齿发出轻轻磨擦的声音。

  这是十天之内,李清第七次被夏主召见。

  “改行汉法,势在必行。”秉常挥舞着手臂,空洞的喊道。

  “臣亦以为然。”李清沉声应道,“但请陛下早日定策……”

  “定策……”秉常心中忽然泛起隐隐的惧意,“你还是坚持么?”

  “臣以为,陛下若不能真正亲政,大夏绝不可能成功改制。”李清正视着秉常的眼睛,但是秉常却将目光悄悄移开了。

  “诛杀国相,幽禁母后……”秉常在心里喃喃念着,不觉打了个寒战。

  “这样太过份了吧?”与其说秉常是心存仁善,不如说他是心存畏惧。那种与生俱来的畏惧。

  仿佛看破了这一点,李清的回答直刺要害:“陛下,若不肯犯险,绝不能成伟业。”

  “……”

  “陛下虽然心存仁善,但只恐太后与国相不这么想。”李清的声音充满诱惑,“若要改行汉法,一定要罢免国相,使太后不再干预朝政;而要罢免国相,使太后归政,不用武力,绝不可能实现。如今国家虽逢大败,但是却使梁氏失国人之心,而忠义之士如禹藏花麻亦得率兵护驾入京。今内有禹藏花麻,外有仁多瀚,兼得深晓宋朝制度之文焕,是天之助陛下成功也。陛下若能早下决断,国家虽败,不足为忧,此不过复兴之基。若陛下迟迟不决,误此良机,则时机稍纵即逝,日后只得追悔莫及。”

  秉常眉头紧皱,沉吟良久,心中亦颇难决断。终于,秉常迟疑道:“以子幽母,毕竟大碍人伦。莫若效郑伯克段之事,使其先败露其迹……”

  “陛下,古今形势大不相同,又如何可以效法?!”虽然明知道夏主心中的畏惧,但是李清也无可奈何,御围内六班直只会听从皇帝或者太后的命令,若没有这支武力的支持,任何政变都只可能以失败告终。现在的局势,既便有皇帝的旨意,还需要用一点心机才能完全支配御围内六班直,何况没有皇帝的支持?

  李清只能努力说服秉常,“先发制人,后发制于人。陛下不忍,必为奸人所害。”

  “容朕三思。”

  李清无奈地在心里叹了口气,道:“陛下不能早做决断,迟必生变。”

  在真正要紧的关头,果断地做出正确的决断,这种才能,并不是人人都有的。

  时间一天一天的过去。

  宋军对横山的军事行动日益频繁,但是西夏却没有力量去阻止这一切,只能眼睁睁地望着宋军一步步抢占原本属于自己控制的要地。兰州方向的夏军统领按捺不住,擅自出兵,想抢劫一番宋朝的边境,却被王厚事先侦知,几乎把这支夏军打得连牙都找不到。西夏人损失了几百人后,便再也不敢招惹王厚。

  不过除此以外,双方便没有大的军事冲突了。宋朝似乎无力继续西征,而且也露出了议和的迹象——互市虽然没有恢复,但是私贩入境的宋朝货物却有增无减,大量的茶叶、丝绸、瓷器与绢布,涌入仁多瀚控制的地区,再被转运至西夏各地,物价上涨的趋势很快就得到抑制。兴庆府虽然明知道仁多瀚必然与宋朝边将有私下的交易,但却都增一只眼闭一只眼。毕竟仁多瀚不是好惹的,而且西夏的的确确需要宋朝的货物。

  基本上,西夏人有种松了一口气的感觉。

  梁太后与秉常一致同意,趁着宋朝皇帝赵顼的生日,再次派遣使者去宋朝,以祝寿为名,向宋朝表达称臣之意,并乞求正式重开互市,以进一步缓和双方的关系。

  这原是西夏人用了一百年的老伎俩。

  不过,在四月十日宋朝的同天节到来之前,西夏国首先迎来了另一位使者:大辽北院枢密副使兼侍卫司徒卫王萧佑丹。

  以萧佑丹现在的身份,亲自出使西夏,可以说是前所未有之事,这一方面固然反应出辽主对这次出使的重视,让西夏人受宠若惊;但另一方面,却也让西夏君臣十分尴尬——因为夏国国王同时也接受辽国的册封,所以在理论上,秉常的地位要低于已被封为卫王的萧佑丹!萧佑丹见夏主秉常时用什么样的礼节,足够让西夏的官员们伤透脑筋了。因为这已经不是萧佑丹要不要行礼的问题,而是秉常要不要行礼的问题。

  若在以往,西夏一定会婉言谢绝辽国派出如此不恰当的人选。但是现在,情况已经完全不同。别说西夏人不敢拒绝,既便他们敢拒绝,在时间上也来不及——因为西京道的大部分地区被杨遵勖控制,而上京道与西夏国北方多沙漠,双方的往来十分麻烦,所以一切只能便宜行事,根本无法往来商定一切后细节后再成行,于是,当西夏人知道辽使的身份时,萧佑丹一行已经到了黄河边上——这已是在西夏国境之内了。

  “大王远来辛苦。”负责迎接萧佑丹的,是梁乙埋之子梁乙逋。

  萧佑丹这次出使西夏,的确称得上是“远来”,他绕了一个大弯,从西京道防范较薄弱的地区,进入阴山山脉,再越过阴山,进入西夏境内,沿黄河而至兴庆府北面的定州。在路途上,便耗费了将近两个月的时间,这还称得上是非常顺利了。

  不过这一趟出使,再辛苦再麻烦,也是必要的。

  “有劳梁将军远迎。”萧佑丹笑着抱拳回礼。他早已知道梁乙逋的身份,自是丝毫不敢怠慢。

  “自定州至兴庆府,不过一二日路程。驿馆早已安置妥当,请大王先在定州歇息一晚,明日再起程不迟。”梁乙逋说罢,又笑道:“在下久仰大王威名,早想向大王请教骑射之术。到了兴庆府后,只怕再无机会从容受教,还盼大王成全。”

  闻弦歌而知雅意,何况梁乙逋已经把话说得这般明白?萧佑丹笑道:“岂敢,若能与梁将军切磋,亦是一大快事。”

  梁乙逋大喜,笑道:“谢大王。大王请!”

  “梁将军请!”

  当晚,梁乙逋便在布置得富丽堂皇的定州驿馆替萧佑丹接风洗尘。

  不过梁乙逋并未向萧佑丹请教什么“骑射之术”,而是双方在铺着蜀锦,挂满彩绫的大厅中,饮酒赏舞,兴高采烈地玩着投壶。

  萧佑丹文武全才,又自负谋略,常自以为张良、陈平不能过。他辅佐辽主登基,稳定政局,改革弊政,平定耶律乙辛,使辽国呈现出欣欣向荣之态。如他这样的人物,又怎么可能真正看得起梁乙逋?不过他深知梁氏在西夏的地位,此番出使西夏,虽不过是想约夏国夹击杨遵勖,或至少令西夏保持中立,以助辽主顺利统一全境;但从长远来看,却是希望可以联夏制宋,所谋者深远。

  宋朝亡夏之意,辽国君臣可以说是洞若观火。但今日之宋,已非昔日可比。虽说辽国也呈上升趋势,但毕竟是内乱之后,元气受损。若公然挑衅宋朝,不说无此实力,还会使宋朝有借口公开帮助杨遵勖。因此宋朝对夏用兵,辽国虽有唇亡齿寒之惧,却也不敢不谨慎。

  因此,或明或暗的帮助西夏,以牵制宋朝,让辽国有充足的时间恢复国力,便成为辽国君臣的共识。所以辽主才会派遣萧佑丹这样身份的人物出使夏国——萧佑丹既是辽主心腹之臣,本身又智识出众,兼之身份尊贵,在双方往来不易的情况下,辽主可以放心的让萧佑丹全权决定对西夏的一切事宜。

  萧佑丹使夏之前,便已通过种种途径,略略了解到西夏国内的政治斗争——西夏国内不存在“亲辽派”,划分西夏的政治势力,只能以其对宋朝和西夏国王的态度来区别。而二者在某种程度是重叠的,即对宋朝表示出艳羡的思想,愿意亲宋的,往往便是支持夏主亲政的;敌视宋朝的,往往便是支持梁太后的。

  萧佑丹自知以一介使者,绝不可能改变西夏的政治版图,唯一成功的可能,便是给予梁太后一派支持——有时只需要是口头上的便够了,以得到梁太后与梁乙埋的认可。

  所以,梁乙逋主动示好,萧佑丹便已从中嗅出了一丝味道。与梁乙逋建立良好的私人关系,对自己的使命,有百利而无一害。

  “在下听说大王曾经出使过南朝,还曾见过石越?”梁乙逋看起来已经有点醉眼迷眬了,他一手搂着一个美女,投出去的筹已经没有一支能中的。

  萧佑丹笑道:“那已是几年前的事情。”

  “那不知大王觉得南朝如何?石越又如何?”梁乙逋说一句顿一下,打一个嗝,虽然坐在椅子上,但是萧佑丹却不能不怀疑他随时可能倒下去。

  “南朝繁华之地,不过民不习战,看似庞然大物,其实弱点甚多。”萧佑丹故意不以然的说道:“石越虽然了不起,但亦不可能有逆天之术。”

  不料梁乙逋却摇头道:“大王只怕是看走眼了,宋军之悍勇,不可轻视。”他虽然没有打败仗,但与宋军苦战,却也颇吃了不少苦头。

  “那不过是战不得法。”萧佑丹故意道。

  梁乙逋顿时大不乐意,“如何是战不得法?”

  “南朝素来善守城,善阵战,若他们据城而守,列阵而战,取胜当然不易。贵国一向作战过于依赖铁鹞子,喜用骑兵冲锋。却不知骑兵运用之妙,只在其快捷。”

  “请大王赐教!”梁乙逋虽然酒醉,倒还没失了礼数。

  萧佑丹笑道:“敌列阵东向,吾击其西;敌列阵南向,吾击其北。此是骑兵之妙。若敌军强,阵列齐整,我便远遁之。待其不阵不列时,吾再击之。又我契丹骑兵,首重射术,举刀冲锋,不过旁伎尔。”

  但梁乙逋心中其实也不是很看得起契丹骑兵——毕竟上次夏军击败契丹,还没过多久。不过萧佑丹所说,却也有一定的道理。此次夏军败在宋军手中,除了宋军似乎早有防备,准备充分外,吃的最大的亏,便是与宋军正面决战。骑兵的机动性几乎一点也没有发挥出来,而骑兵冲锋陷阵的招数却又被宋军破掉了……

  这些念头一闪而过,梁乙逋自失地摇了摇头,又喷着酒气笑道:“大王不愧是上国名臣。受教了。”

  萧佑丹笑笑,举起酒樽,二人笑着对饮了一杯。

  梁乙逋用手抹了下嘴,忽然借着酒意,又笑问道:“不瞒大王,大王此行之意,在下也早有听闻。在下斗胆,敢问大王,既要敝国与上国一道夹击杨遵勖,却不知事成之后,能许敝国什么好处?”

  萧佑丹万万不料堂堂西夏国相之子,居然会在外国使者面前有这样粗俗无礼的举动,要知道契丹虽是所谓“蛮夷”,却一向自诩为文明之邦,对礼仪素来看重,其国与宋朝交聘,虽然有时也自居大国强者,经常会有蛮横无礼之时,但种种繁琐礼节,却是从来都不会缺一星半点的。而其国大部分的贵族,谈吐举止,也是十分文雅。象梁乙逋这样粗鲁的举动,在外交场合,很可能就会被解读成对本国的一种侮辱。萧佑丹此时虽然不至于立即翻脸,心中却也是鄙夷之心大起。

  “好处?我大辽灭掉杨遵勖之割据,对贵国便已是最大的好处!”

  梁乙逋不由愕然,道:“上国消除割据,于敝国又有何好处可言?”

  萧佑丹撇撇嘴,冷冷笑道:“梁将军还在梦中么?夏国转瞬便有亡国之祸!”

  梁乙逋眼皮一跳,却借酒装疯,故意嘻嘻笑道:“大王未免太过危言耸听了。敝国虽小,却安若磐石。”

  “梁将军果然如此以为?”萧佑丹犀利的目光,注视着梁乙逋的眼睛。

  梁乙逋不自然地移开目光,干笑道:“敝国虽逢大败,但南朝若劳师远征,却未必有多少胜算。”

  萧佑丹凝视梁乙逋良久,才缓缓移开目光,淡淡一笑,道:“原来如此。那便是本王白走一遭,两国结盟之事,休要再提!”

  梁乙逋再不料萧佑丹这般回答,呆道:“大王何出此言?此事尽可从长计议。”虽然对辽国他从来不抱任何幻想,但此时与辽国结盟,对于稳固他梁家的政治地位,甚至是稳固西夏的军心民心,都是极有好处的。只不过,梁乙逋以为萧佑丹千里而来,显然是有求于西夏的,因此才想装疯卖傻的试探。

  萧佑丹冷笑道:“梁将军果真以为我大辽对杨遵勖没办法么?杨氏将死之人,不过在西京引颈待戮而已。有贵国相助,吾能平之;无贵国相助,吾亦能平之!我大辽收复西京道,消除割据,实是对贵国有益——将军试想,若能平灭杨氏,则辽夏连为一块,互为呼应,南朝虽有兼并贵国之心,但却不免要投鼠忌器。若是杨氏不平,是使南朝可以为所欲为也!”

  “大王所言甚是。”不知不觉间,梁乙逋便心甘情愿地掉进了萧佑丹的圈套中。

  萧佑丹向梁乙逋欺了欺身子,又沉声道:“况且,当今之势,纵是夏国无眉睫之祸,但将军一族,却只怕是祸不旋踵!辽夏结盟,于将军一族,有百利而无一害。”

  “吾家又有何祸?大王言过其实了。”梁乙逋不自然地笑道。

  “与南朝屡战屡败,国中岂无怨言?夏主岂无失望?”萧佑丹虽然对西夏国内的情况知道得并不多,但他据理推测,却全部中的。他观察梁乙逋神色,知道自己说中,又继续道:“假使夏主为碌碌无为之庸君,则不必论。但若夏主意欲有为,岂会无他想?设使国中再有忌恨梁氏之辈,则谓无腹心之祸,只不过自欺欺人之语!”

  一席话说得梁乙逋毛骨耸然,连酒意也消了几分。他并非没有危机感,但是毕竟念及本族内有太后之助,外握兵权,足以震慑异己。所以担心也十分有限。此时听萧佑丹说起,再细想国中形势,顿觉危机四伏。

  “若果真能与大辽结盟,则不仅可使国相威望大增,亦可震慑群小。”萧佑丹傲然道:“纵果有谋反叛乱之事,我契丹之威名,足以使贵国大部分首领懂得自己要选择哪一方!”

  梁乙逋心中大以为然。但是他也深知,若是一点表面的好处也捞不到,便要冒着激怒宋朝的危险,这般便宜帮辽国打仗,在国内只怕也交待不过去。他望了望态度强硬倨傲的萧佑丹,一时间竟是进退维谷。

  73.

  熙宁十一年,四月十日,大宋同天节。

  除了例常的庆祝活动之外,上尊号,献祥瑞,各种千奇百怪的事情,也趁着这个时候冒出头来。赵顼虽然屡次下诏,拒绝群臣上尊号,并且禁止各地进京献祥瑞,但是马屁活动并非几道诏书就能杜绝的,更何况是拍皇帝的马屁。既然皇帝禁止各地进京献祥瑞,那么送贺表进京总可以吧?毕竟向皇帝报告祥瑞,这是谁也禁止不了的事情。于是……

  剑州奏闻:本州木连理。

  饶州奏闻:长山大雨,降“菩提子”,其状类山芋子,味香而辛。并附:明道年中曾发生类似事件,预示当年会大丰收。

  泌阳奏闻:本县甘棠木连理。

  卫真县奏闻:本县洞霄宫枯槐生枝叶。

  又,某县奏闻:木根有“万宋年岁”四字。

  又,沅陵县奏闻:江涨,出楠木二十七根,可为明堂梁柱。

  又,某县奏闻:某民伐薪,树中有“天下太平”四字。

  又,某州得石,绿色,方三尺余,当中有文“尧天正”,经验视,“尧”字下有“瑞”字,实为“天正尧瑞”。

  此外,诸如栏木生叶,园池生瑞木,柏树开花,紫薇木连理,甚至一座山上大小石头全部变成玛瑙,芦荻中生出九斤八两类似灵芝祥云的金子……诸如此类种种奇闻异事,如蝗虫一样扑天盖地的从各地寄至京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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