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乌菲齐美术馆(1)

　　——绘画艺术博物馆

　　乌菲齐美术馆是世界著名的绘画艺术博物馆，位于意大利佛罗伦萨市的乌菲齐宫内。该馆以收藏大量的文艺复兴时期的绘画名作而享誉国际，有“文艺复兴艺术宝库”之称。

　　“乌菲齐”一词即意大利文“办公厅”的意思，乌菲齐宫原是显赫一时的美第奇家族办公的地方。美第奇家族是一个大银行家，实际统治佛罗伦萨近三个世纪。这个传奇的家族，从15世纪到18世纪，竟然出了3位罗马教皇和两位法国皇后。这个被称为佛罗伦萨“无冕王”的贵族之家，却有爱好、扶植和保护文化艺术的优良传统。

　　“乌菲齐”于1550年开始兴建，曾经过几次改建。美第奇家族的成员花费二三百年的时间把从各地搜集来的艺术品集中到这里，从而形成了乌菲齐公共博物馆，并于 1765 年正式对外开放。

　　乌菲齐美术馆藏品十分丰富，就连1796年拿破仑远征意大利见到该馆的藏品时都垂涎三尺，只是由于它是公共财产，才未敢征收。后来，这位法国皇帝终于按捺不住，将“美第奇的维纳斯”雕像劫掠到“卢浮宫”，但在复辟时期又被送回。

　　如今，乌菲齐美术馆共分为三层，这个具有46个画廊的地方收藏着大约10万件名画、雕塑、陶瓷等，它是世界上规模最大、水平最高的艺术博物馆之一。

　　美术馆中的展品按时间顺序和流派陈列，它们大部分是13到18世纪意大利派、佛兰德斯派、德国及法国画派的绘画和雕刻。从这里，既可以看到意大利艺术发展的趋势，也可以概括性地了解世界艺术，特别是绘画艺术的各种流派。

　　例如，13世纪托斯卡纳派陈列室里展出的有奇马布依、乔托、杜乔·第、博尼塞纳的作品，其中博尼塞纳的大幅绘画《圣母子》给刚踏入博物馆的观众以强烈的感触。14世纪锡耶纳派陈列室有洛伦采蒂兄弟的数幅作品和马尔蒂尼的《圣告》等反映锡耶纳派绚丽多彩风格的作品。14世纪佛罗伦萨派陈列室中则陈列有法布里亚诺、摩纳哥的洛伦佐修士等人的作品。

　　然而，在乌菲齐美术馆的这些陈列室中，最引人注目的要数15世纪佛罗伦萨派陈列室。在这里，不仅收藏有波提切利的大小20幅作品，其中《维纳斯的诞生》和《春》两幅作品更是他的成熟期巅峰之作，令前来参观的观众流连忘返。此外，这里还展出有佛兰德斯派的梅姆灵、胡斯等人的说明与佛罗伦萨派之间的联系的作品，北方画家陈列室有曼特尼亚、威尼斯派的贝尼尼、乔尔乔涅、柯勒乔等人的作品。达·芬奇的未完成的作品《三王礼拜》也陈列在这里。

　　另外，拉斐尔的《金丝雀的圣母》、米开朗基罗的《圣家族》以及托斯卡纳派的马尼埃里斯特等的作品则展出在文艺复兴后期陈列室里。威尼斯派陈列室有提香、韦罗内塞、丁托列托等人的作品，其中以提香的《花神》最为杰出，它既是乌菲齐美术馆的镇馆之宝，也是意大利的国宝。

　　在乌菲齐美术馆的最后一个陈列室，则是各时代画家们的自画像，它们和那些艺术杰作一样，被安静地展现在人们眼前。

　　●心灵的旅途——有关艺术的遥想

　　乌菲齐美术馆在世界艺术博物馆中占有相当重要的地位，而想来乌菲齐博物馆参观似乎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因为在这里，即便一大早就起来，队伍往往也会长龙弯弯，排到阿尔诺河边。

　　排队是一件需要耐心的事，要花超过两个小时的时间，原来博物馆为了确保安全，总是控制大约660人左右逗留在馆内。过一会儿放十来个人进去，间隔长达20分钟。如此一来，游人们便只好在无聊的时候观赏庭院里的风景。

　　乌菲齐博物馆的建筑也算特殊，由瓦萨里建于16世纪中叶，是一个长凹形四层建筑，并列的两幢主楼与一座横向的过街楼形成一个庭院式广场。它的南面是阿诺河上的老桥，曾经但丁在那里邂逅他心中的情人阿德丽采；而它的北面是著名的佛罗伦萨市政厅，米开朗基罗当年就是在那儿放置了他的《大卫》雕像。

　　博物馆一层是回廊，间隔两个圆柱的是方柱，方柱像龛石雕，有的正在维修，但是在铁架上挂着原大的雕塑照片，游人可以据此了解正在修缮的雕塑原貌。三层窗户各不相同，充满变化的丰韵。科西莫一世建造乌菲奇的目的，原是要将旧宫机构移此作为办公大厦，但是后继者弗朗西斯科一世逐渐将其变成了博物馆。美第齐家族的成员把从各地搜集来的艺术品集中到这里，乌菲齐从1591年起就成为世界上第一座现代性博物馆，就此一点，弗朗西斯科一世功不可没。

　　美术馆则位于乌菲齐宫主体建筑的第二层和第三层，第二层是国家图书馆，藏有许多有关本市历史的珍稀文献，以及包括卡拉瓦乔、雷尼、诺迪画作在内的新展室；第三层是美术馆的精华，坐拥45间画室和3个走廊，收藏着约10万件名画、雕塑、陶瓷等，大部分是13至18世纪意大利派、佛兰德斯派、德国及法国画派的绘画和雕刻。

　　人们在厅内买票后，仍需要在走廊里辗转等待，而预定票者取票后即可不用排队进入，这也更加延长了现票队伍进入的时间。等到游人好不容易进入展厅，估计已经是中午时分。

　　在愈加强烈的阳光中从楼上进入长长的凉廊，你会发现凉廊两边摆放了众多古希腊、古罗马雕像，走廊的墙壁高处则悬挂着美第奇家族祖先肖像画。进入边上的绘画展厅，人们就会首先参观到13世纪到文艺复兴前的绘画。

　　中世纪宗教绘画，以其严肃刻板的形象感人，其中博尼塞纳的大幅绘画《圣母子》，给刚踏入博物馆的观众以强烈的感触。金色的拱廊形像龛中，背景的人物画得生动有趣。总的来说，早期的藏画多是宗教题材的绘画，技巧上模仿线刻版画的风格，人物显得僵硬，但是因为采用线的强化处理，也有明显的形式效果。到文艺复兴前期，技巧逐渐成熟，人物造型虽然还有过渡期的略微呆板，但是形象的刻画开始生动，构图也多样起来。

　　例如，马萨乔的《圣母子》、乔托的《宝座上的圣母》已经体现出很强的形象处理与细致描绘的能力。而威涅齐亚诺的祭坛画《圣母子与信徒》，是15世纪上半叶佛罗伦萨出现的富有创造性的作品之一，圣徒们不再像以前的画面表现的那样和圣母子分离，而是聚集在圣母子周围，进行一场日常的交谈，背景则是布鲁内列斯基风格设计的敞廊。正午时分的自然光线照亮了这一切，人们仿佛可以因此想象到，作者站在当时布鲁内列斯基设计的公共孤儿院敞廊前，心有感触，然后在创作时把它的印象画进了画面。

　　在第七展室，我们可以看到乌切罗的《圣罗马诺之战》。乌切罗出生于佛罗伦萨，是一位理发师兼外科医生的儿子。熟悉这幅画印刷品的人一定也熟悉它的画面形式感，但是，却远远不会有看到原作这样激动的心情。

　　与看那些印刷品完全不同，你可以发现在它上面的明暗已经进行了有意识的压缩，用色主观强烈，整体的处理也有实实在在的厚实感。矛枪的斜线极富节律，色彩的控制概括而又丰富，造型丰实浑厚，边线勾勒虚实恰到好处。壁画的构图形式，立体的空间效果，表现得相当完美。

　　另外，安吉里科和利皮笔下美丽的圣母形象，是人间化的女性形象。其深入的五官刻画，柔和的色彩表现，展现出一种优美的情调。这个耶稣的母亲，和上帝结合的女人散发着光辉，令展厅也好像明亮起来。你只能用可以想到的一切词语来形容它：安静、矜持、秀丽、清朗、安逸、娴淑……而这种美丽也似乎对比着现实世界中一切俗不可耐的事物。

　　法布里亚诺的《三王礼拜》嵌在金色的拱廊形像龛中，背景的人物同样是画得如此生动有趣；乔托的《宝座上的圣母》，尽管看来还保留许多中世纪笔法，但却正是他开启了文艺复兴的绘画之门。16世纪的传记家瓦萨里就曾这样评价道：是乔托让那个粗俗和糟糕的绘画时代“恢复了元气”。

　　不仅如此，利皮著名的《圣母圣婴和天使》也摆放在这个展室里。据说，利皮年幼时失去了父亲，15岁时，他当上了与尘世无缘的修士，开始了云游四方的生活。利比的足迹遍及意大利各地，不仅自己长了许多见识，而且他对绘画的热爱还很快引起了社会的注意。可是在这之后，他却因爱上修女而触怒了教宗，最后只得还俗，便又被世人称为修士画家利皮。

　　利皮是安吉里科的门徒，所以他创作的大小油画都十分出色。展室里，利皮的那幅较小的三联画，多用粉红、蓝、灰、黑四色描绘，色彩单纯素雅，明暗对比强烈。另外还有两张方形油画，描绘的是圣母子与圣徒。合掌的蓝衣圣母脸上没有微笑的表情，是因为利皮不肯让自己心目中的圣母有些微世俗的表情，由此却塑造了世上最动人的形象。

　　有人曾经在一本书里这样形容利皮的圣母：“我看到了从前最美丽的脸。那些安静和清秀的脸、优雅和天真的脸、静穆和神秘的脸、甜蜜和诚挚的脸、温婉和安详的脸……带着一种我们不熟悉的神情，和乌菲齐时代那样沉着古典的世界观”。

　　相比之下，构图上的充实也是利皮作品的特点之一。我们以前少见的次要风景因素在利皮笔下与人物强有力地结合，形成了一幅幅统一的画面。例如，其中一张前景为圣家庭的画作，右上方的祈祷少女就画得相当可爱，可见利皮在此注入了相当多的心血；另一幅山水草木画丰满充实，顶上云端伸出双手——上天之手，金光四射，飞鸽向下翱翔，情景壮丽动人。利皮的画作还十分富有戏剧性，其作品中的神大都只具备了人格外貌与性格，用色高雅明净。

　　我们知道，圣母领报的题材，已经有太多的画家表现，它的意思一般是指圣母接受了天使报给她的信息——救世主将借着她的胎腹来到世上。但几个世纪以来，这一系列作品在构图与造型方式上往往样式化非常明显，只有少数的不同者会令人有新鲜的感觉。比如，巴尔多维内蒂的《圣母领报》就比较特别。它的色彩浮华，人物表情情节化，圣母仿佛因为天使的闯入，脸上流露出受惊吓的表情，有一种风俗画的意味。

　　另外，波尔莱奥罗的四幅竖长方形女坐像，局部的衣饰珠宝刻画细致入微，色彩厚实但并不僵硬；乌切罗的《圣罗马诺之战》十分富于形式感，战斗的场面也最为激烈；安吉里科的《圣母加冕》则表现沉稳，其中持蛇、执剑捧球的女郎头部也画得相当生动，只是寓意隐晦不明。这些优秀的绘画作品无不令人回味良久。

　　●桑德罗·波提切利，《春》的巅峰盛誉

　　当然，最值得一说的是，十五世纪佛罗伦萨派陈列室是乌菲齐美术馆最引人注目的陈列室，有利皮的学生波提切利的大小20幅作品，《维纳斯的诞生》和《春》两幅作品是他的成熟期巅峰之作。

　　桑德罗·波提切利是15世纪末佛罗伦萨的著名画家，他画的圣母子像非常出名。受尼德兰肖像画的影响，波提切利又是意大利肖像画的先驱者。

　　他的原名为亚里山德罗·菲力佩皮，“波提切利”是他的绰号、艺名，意为“小桶”。

　　波提切利生于一个意大利佛罗伦萨的手工业者的中产阶级家庭。先是和马索·非尼古埃拉一起学习，制造金银首饰，后又成为菲力浦·利皮的学生，作为对利皮的报答，他培养了利皮的儿子菲力浦·诺。

　　波提切利经常受雇于美迪西和他们的朋友们。这些与政治和文化的联系使他创作的题材非常广泛。在1481年，波提切利应招到罗马画壁画，这是他唯一一次离开佛罗伦萨到外面作画。据说波提切利从15世纪90年代起追随“沙瓦耐罗拉”风格，这在他后期所作的宗教画中得到体现，他的晚期作品少了些装饰风味，却多了些对宗教的虔诚。

　　在15世纪80年代和90年代，波切利是佛罗伦萨最出名的艺术家。他的风格到了19世纪，又被大力推崇，而且被认为是拉菲尔的前奏。他宗教人文主义思想明显，充满世俗精神，代表作有《三王礼拜》、《圣塞巴斯蒂安》等。后期的绘画中又增加了许多以古典神话为题材的作品，风格典雅、秀美。特别是他大量采用教会反对的异教题材，大胆地画全裸的人物，对以后绘画的影响很大。《春》和《维纳斯的诞生》是最能体现他绘画风格的代表性作品。

　　他是欧洲文艺复兴早期佛罗伦萨画派的最后一位画家。

　　1470年，他自立门户，开设个人绘画工作室，很快就受到美第奇家族的赏识，向他订购了大量的画作。与强大的美第奇家族保持着良好的关系也使画家获得政治上的保护，并享有有利的绘画条件。此外也是通过这一层关系，波提切利得以接触到佛罗伦萨上流社会和文艺界名流，接触各方面的知识，开拓了视野，并为他的艺术生涯打下精雕细琢、富丽堂皇、华美多采的贵族印记。

　　在美第奇家族掌权期间，波提切利为他们做了多幅名画，声名大噪。1477年，他以诗人波利蒂安歌颂爱神维纳斯的长诗为主题，为罗伦佐·美第奇新购置的别墅绘制了著名的《春》。这幅画和《维纳斯的诞生》，成为波提切利一生中最著名的两幅画作。

　　1485年完成的《维纳斯的诞生》是波提切利的另一幅杰作，表现的是希腊神话中代表爱与美的女神维纳斯从大海中诞生的场景，这幅画的绘画风格在当时颇为与众不同，不强调明暗法来表现人体造型，而更强调轮廓线，使得人体有浅浮雕的感觉，而且极适合装饰作用。画面中的女神肌肤洁白，金色的长发飘逸，无愧为是完美的化身；但脸上却又挂有淡淡的忧愁、迷惘和困惑。

　　另一幅为世人所熟知的画作是他的《三博士来朝》。这幅画为他在整个欧洲赢得了声誉，也因此于1481年7月被教皇召唤到罗马，为西斯廷礼拜堂作壁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