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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陵春梦 第三集 八年抗战》 作者:唐人

第十八回 晨钟暮鼓 唤不回独夫良知 呼天抢地 说不尽壮士悲愤

 “你不懂。”蒋介石微笑:“你讨厌他,难道我会喜欢他?嘿!问题是我们快离开,在离京期间,一定有人会用尽心计找到他。与其让他心不定,以为我会对他如何如何,不如临别赠言,让他服服帖帖,死心塌地,那么任何人找到他我也不怕,而且可以利用他堵堵英美记者的嘴巴,证明张某人在我身边没有什么。”

 

  “这一着实在高明!”陈布雷喜孜孜离去。

 

  “这一着实在多余!”张学良怒冲冲应召进房,劈头就说道:“咱们讲明白我跟您回京,您命我返秦,已经够了;如今多出一个军事法庭!多出个军事法庭也算了,可又判我十年徒刑,判我犯罪也算了,反正您已经特赦,可是再来个什么严加管束,这又是怎么回事呢?”

 

  “汉卿!”蒋介石忍住一肚子火,一脸笑道:“你还是这副脾气!”

 

  张学良正言厉色道:“咱不来这一套行不行?我认错,我认罪,我啥都承认!只要您高抬贵手,让我打回东北去!”

 

  “汉卿!”蒋介石在沙发上微笑:“你坐嘛!”

 

  “谢谢!”张学良瞅一眼门外两个侍卫,迈前一步道:“我一天到晚坐着、躺着,就象个活死人里我受不了这种日子,您还是让我回去吧!西安事件已经绪束,一切恢复正常;您的声望也比以前更高更大,我的任务完了。‘严加管束’您别来这丰行不行?”

 

  蒋介石敛起笑容,冷冷地瞅着他。

 

  “您当然还记得,”张学良挺着身子,指着蒋介石大声说道:“端纳的话,子文的话,夫人的话,还有……”

 

  “汉卿!”蒋介石立刻堆下一脸笑,制住道:“别发牢骚了,今天我请你来,就是想同你解释解释:我一两天就要到溪口去休息,希望你也来,我已经指定专人来接你了。在我们分开时期,希望你不要发牢骚,严加管束也是一种不得不然的做法,顶多几天,了不起个把月罢,我再发表声明,说你在管束期间如何如何,你还不是照样回西安去吗?”

 

  张学良透口气道:“是这样吗?”于是打消了在南京力求恢复自由的做法。列位看官,张学良“管束”迄今,于兹四十余年矣!

 

  却说民国二十六年(一九三七年)一月二日清晨,南京明故宫机场戒备森严。朔风野大,尘土飞扬,在时隐时现的阳光中,有一架银灰色的飞机没入阴霾的天际,蒋介石带着陈布雷、郑祖穆、竺培风等径向奉化飞去。

 

  离开了钩心斗指的南京,离开了喋喋不休的宋美龄,离开了理直气壮的张学良,离开了一切伤脑筋的人们,蒋介石行进在空间,即使腰背间隐隐作痛,反而有轻松之感。

 

  “医生,”他问郑祖穆:“你去过宁波没有?”

 

  “去过去过。”郑祖穆应道:“不过是小时候,印象不大深了。”

 

  “溪口去过没有?”

 

  “那倒没有去过,听说风景很好。”

 

  “风景很好。”蒋介石向陈布雷道:“我说话嫌吃力,你给他介绍介绍溪口雪窦寺风光吧。”

 

  陈布雷其实也想休息,只得振作精神,提高嗓门道:“郑医生,奉化真是个好地方。溪口离海拔并不高,但完全在山谷之中,先生的老家就在附近,四边都是削壁悬崖。在这个小镇上面,还有一个尖塔形的高山。现在是冬天,满山都是白皑皑的积雪。”

 

  “风景真好!郑祖穆道。

 

  “过了冬天,山上的山水滚滚而下,飞珠溅玉,泻为瀑布,还要好看。”陈布雷说:“那个地方你别以为是个山地,土壤倒相当肥沃,山里的居民靠着五谷蔬菜维持生活,倒也马马虎虎过得去。还有,山水经过这些山谷,慢慢地汇合起来,变成了宽广的河川,在这些河流里,很多很多的竹筏便当作了交通工具。”

 

  郑祖穆点头道:“那末我们今天睡在什么地方呢?溪口风景虽好,但到底是小地方,委员长,还有我们连侍卫一大帮人?”

 

  陈布雷双手拢在袖子里,那张瘪嘴扭动着,有如一个老太婆在讲古:“先生当然住到雪窦寺,那是他休息的老地方了。雪窦寺是个古刹,离开溪口十七里,雪窦寺在深林之中,挨着火山喷火口。”

 

  “火山口?”郑祖穆吓一跳。

 

  陈布雷笑道:“你别怕,那是个死火山。如果这是个活火山,先生还会去吗?我们有的时候同他住一起,不过庙里地方不大,随员常常住在溪口,离开那个火山口大概三千呎左右。”

 

  “那个火山口什么时候爆发过?”

 

  “那就不清楚了。”陈布雷疲乏地打了个呵欠。马达声单调地响着为他们催眠,机上除了驾驶员,连侍卫都睡着了。但蒋介石心头是清醒着的,他倒并不是惧怕有人刺他,这个场合毋须担心这个,而是一个重大的问题使他无法入寐。

 

  蒋介石一路担心,他怕张学良在南京仗着一股子劲,得到旁人的帮助,忽地再来一个惊人之举:宣布西安事件真相,把蒋如何撕毁诺言,扣张不放,如何在延安方面斡旋之下得以保存性命等等公诸于世,那就惨了。

 

  蒋介石把兄长丧事忘得一干二净。在机场对欢迎他的亲属不发一言,赶到溪口便给戴笠去了个电报道:“限旬日内送汉卿来此,离京前不得与任何人晤见,防范切忌疏忽!”拟就电稿,蒋介石这才出发雪窦寺。从轿子里挡风棉帘上的玻璃中,只见落日余晖,在松林中冉冉隐没;铅空阴沉,正酝酿着一场大雪。潺潺流水声里,夹杂着寺中悠远的暮鼓。到得石桥,庙内僧众穿着袈裟,戴着风帽,黑压压一排早在迎接了。蒋介石点了点头,步入走廊,嘱咐侍从人等且在廊中长椅上稍候,自己便带着陈布雷和两个侍卫进入慈庵。那是专为他准备的一间屋子。陈设华丽,在庙里另成一个天地。蒋介石在这里不再是个基督徒,他蒲团膜拜,口宣佛号;匍匐在正中那块小小的神主牌位前,半晌,才坐在太师椅上道:“布雷,你通知他们,统统到溪口住宿吧。我心头很烦,不喜欢人太多。”

 

  “是的。”陈布雷问道:“留一个秘书在这里吧!”

 

  “也不必了。”蒋介石皱眉道:“连郑医生都不必在这里,教他每天坐轿子来往一趟好了。”他补充:“布雷,我要静静地想,你知道,有闲人在,好些事情非常不便。”他一顿:“还有,通知溪口电台,只要有电报,随时派人送来,不得耽搁。”

 

  陈布雷刚刚迈开脚步,又给蒋介石唤住道:“你再拟个电报,告诉雨农,无论任何人都不得同张学良见面,限他在十日之内,把他送到这里来,沿途不准同任何人谈话,防范要严密。”

 

  “是的。”苍茫暮色中陈布雷隐没在庭园里,就象寺中老僧似的迂缓地渐渐消失。

 

  青磐木鱼,和尚夜课声中,电合在传递着无声的语言。慈庵里的蒋介石在默默地思索,南京的张学良也在默默地思索。由于监视人员的增加,张学良突地有一种预感,他已经老半天没开口了。

 

  宋美龄、端纳等陪着他,百般劝慰,张学良还是不开口。半晌,他凄然一笑:“我想,我快离开你们了!”

 

  “不会吧。”宋美龄劝道:“他的管束也不过是说说而已。”

 

  “是么!”张学良淡淡一笑,指指书桌。

 

  端纳一瞧,桌上有一册厚厚的本子,便顺手递给他,问道;“你的日记么?你在上面写了些什么?”

 

  张学良翻了翻,指着几行给宋美龄看道:“你们瞧‘连日盼来信。’‘虎城迄无来信。’‘连续发出函电,如石沉大海,令人焦急不堪重’……”他把本子一合,往沙发上一摔:“这不是很明白吗?我的信,给他们扣了,虎城他们来的信,也给他们扣了。现在已经毋须解释,除非他实践昨天的诺言,在最短期间让我回去,不过……”他苦笑笑:“万一他再失信又将如何呢?”

 

  端纳长叹道:“这件事情有如你们中国的一句老话:难掩天下耳目!他要这样做,这个损失到头来还是他的,不过我们给陪在这里面,也不知道从何说起。过了年,我便动身了,希望上帝保佑你,使他能够清醒过来,遵守诺言。”

 

  蒋介石未尝不在考虑他对各方面的诺言。张、杨双方没有下文的函电也的确在他手里。他反复研究,侍卫已在火盆里加了好几次炭,陈布雷也好几次催他休息,蒋介石失神地望床边走去,喃喃说道:“布雷,就这么办了。”蓦地他按住陈布雷的肩膀吩咐道:“我决定了,一切照预定步骤进行。张学良在最近即将到来,我担心宁波、杭州一带也流行着邪说,这样对我的声望有损失。我想请你出差一趟,就说是听说张学良将到溪口,你讨厌他,不想同他见面,所以请假到宁波、抗州走一趟。你到达宁波等地,便可以作公开演讲,把西安事件的原原本本告诉他们,强调张学良的胡闹,为我们要出版的那本书开一个头,辟辟谣。”

 

  “那我每天的纪录呢?”陈布雷问道:“从明天起,先生每天讲,布雷纪录,再付印成书。如果布雷出差,那不是……”

 

  蒋介石打个呵欠道:“不会冲突的,张学良最快也得十天半月才能到达这里,我讲的,顶多四五天便够了,你带着草稿到杭州找一两个可靠的人帮你整理,不一样吗?”

 

  “好主意,好主意。”陈布雷笑着归房,各自就寝,按下不提。

 

  第二天蒋介石醒来,已经九点多钟了。盥洗完毕,吃过早点,反正宋美龄不在身边,就免了早祷这一课。听说方丈晋见,便同他聊了起来:“你精神还是那么好!”蒋介石说:“我每天本来也是黎明即起,昨天很累,今天起晚了。”蒋介石叹道:“方丈,方今之世,人心不古,连部下都要欺上,真是岂有此理!佛教中人如何劝人向善,我看是刻不容缓了。中国劝善诸书,似乎以《太上感应篇》为最早,方丈曾经大量印送么?”

 

  雪窦寺方丈合十道:“委员长说的是,小刹以后当募化印送。《太上感应篇》的确是最早劝善的善书,其大旨见《抱朴子微旨篇》,厥后诵者日多,其感应如形影、如桴鼓,故刻者亦日多。不过纂注解释,类皆文言,对于初学,颇难领悟……”

 

  蒋介石道:“不,不,记得民国十四、五年,杭州东塘乡有位沈心田沈老先生曾经送给我一本白话讲解的《太上感应篇》,你可以找一本来翻印翻印。至于经费,你先派人到杭州估估价,好在我在这里还有一个月耽搁,我来给你想办法。”

 

  方丈大喜道:“委员长真是世人救星!贫僧知道委员长皈依吾佛,也信仰耶教,又赞成道教,象委员长这种宏度,真是古今中外,绝无仅有;天下归心,帝王之相!”

 

  蒋介石满心喜欢:“方丈,现在是民国时代,不能做皇帝了。我之所以信仰各种宗教,因为宗教可以使老百姓做好人,听天由命,逆来顺受。我倒不想做皇帝。”

 

  方丈合十道:“贫僧以为委员长也罢、皇帝也罢,都是一国之遵,还不是一样吗?”方丈叹息:“张学良真是邪恶附身,竟敢劫持统帅。太上日:祸福无门,惟人自召;善恶之报,如影随形。是以天地有司过之神,依人所犯轻重,以夺人算,算减则贫耗,多逢忧患。人皆恶之,刑祸随之,吉庆避之,恶星灾之,算尽则死,又有三台北斗神君,在人头上录人罪恶,夺其纪算。”方丈一手捻着佛珠道:“阿弥陀佛!张学良这辈子不知如何打发,下辈子一定打入畜生轮回,逃也逃不掉的!幸亏他碰到委员长宽洪大量,否则拿这种事情来说,在以前早已给皇上赐死,或者推出午门斩首了。”

 

  蒋介石一怔,心想这方丈虽然句句捧他,但好象句句在刺他一般。便笑道:“我不但不杀他,而且要管教管教他,过几天,说不定他还要到溪口来哩!”

 

  方丈悲天悯人地说道:“委员长,如果张学良来,老僧倒有一个主意,劝他落发修行好了。”

 

  蒋介石心中一动:“方丈的主意不错,不过他肯不肯还不得而知。据我着,这个人还没有看破红尘,还一再要求杀向东北理!”

 

  “善哉善哉!”方丈摇头道:“老僧前些日子夜观星象,见东北方面杀气未退,东北人还有一个时期灾难。”他叹息:“刀光之灾,劫数难逃,时机到达,一笔勾销。张学良何必要求抗战,这样做上违天意,下界大乱,死人更多,那真是生灵涂炭,阿弥陀佛了!”

 

  蒋介石倏地起立,指着方丈道:“方丈之言有理,消弭战祸,正是大慈大悲!方丈不妨派僧众云游各地,要老百姓顺天行事,不宜急躁,同时广印《太上感应篇》,你道好么!”

 

  方丈忙不迭答应道:“贫僧一定遵照委员长的意思去做。”正在这当儿只见窗外陈布雷同郑祖穆已经行近慈庵,方丈便起立道:“委员长日理万机,忙得很,贫僧告辞了。”

 

  蒋介石沉吟一会,嘱咐道:“方丈,关于广印《太上慈应篇》以及宣传消弭刀光之灾的事情,我看不宜用雪窦寺的名义进行。我同雪窦寺的关系很多人知道,这样做不好,还是请浙江佛教负责人统筹办理吧。你也不必出面,希望全国佛教徒都能晌应,从而使各种宗教都响应起来,使中国人免于刀光之灾,那就好了。”

 

  方丈口宣佛号,行礼告退。走到门口,突地长袖一摆又扭过身来问道:“委员长,其中道理贫僧也听说过,不过万一有人问:人家日本在打进来,我们怎能不动刀枪?这又该如何回答?万一有人批评政府不准备抵抗,又该如何说法?”

 

  蒋介石笑道:“这好办,日本人打进来,那是他不对,天下人都看见。我们如果准备抵抗,日本人一定打得更凶,所以只有我们不去准备,不同他打,日本人才能感到打中国是多余的,残酷的战争才能避免,这叫做以柔克刚,方丈以为对么?”

 

  方丈一躬到地,赞叹道:“善哉善哉!委员长高瞻远瞩,伟大英明!贫僧遵命到杭州一行。”正说着陈布雷已跨进房门,连忙问道:“方丈也到杭州去吗?”

 

  方丈呵呵一笑道:“陈先生要到杭州一游吗?”

 

  陈布雷朝蒋介石瞅一眼,只见他在使眼色,便岔开道:“还不一定,即使要去,方丈仙风道骨,我这个凡夫俗子也不宜同行。”

 

  大家笑了一阵,方丈告退。陈布雷打开皮包,捡出几张译电纸低声说道:“还是请医生先打针呢?还是……”蒋介石指指电报;“你先念给我听。”

 

  陈布雷干咳一声:“这都是今天半夜里收到的,具名的都是戴局长。”接着念道:“十万火急。极密。限即刻到。溪口。委座赐鉴:项据来自西安确讯,自张逆宣判后,西北人心不宁,尤以杨逆蠢蠢欲动,日夕操练,颇堪注意。奸匪方面无特殊动静,且在作拥护钧座之宣传,似已为钧座伟大人格所感动。惟如张、杨两逆所部顽强伉命,则奸匪助纷为虐,也未可知。杨逆对钧座交出西安、该部退出陕西之命令尚无明白表示。其中尤以七十四军军长王以哲生性蛮横,不可理喻,扬言如张逆不返西安,该部决不撤出;掘战壕,筑工事,似有意图抵抗迹象。同时杨逆方面,将于最短期内派出代表,晋谒钧座,要求释放张逆返秦……“”

 

  “慢着。”蒋介石把手一摆,思索起来。

 

  半晌,只见蒋介石面色铁青,瘦削的脸上肌肉一阵痉挛,瞪着眼睛咬牙切齿低声说道:“都读完它,布雷!”

 

  陈布雷诚惶诚恐念下去道:“但据另一情报,该杨逆代表将首先径赴南京,向各界展开恶毒之宣传,以及对钧座伟大人格之诬蔑。察其用意,其目的固在向钧座请求释放张逆,但届时对钧座令誉有否影响,窃意不可不防。余续陈。职雨农叩。”

 

  “好!”蒋介石在椅子里侧过身子,低声嘱咐道:“给我先发一个电报。”

 

  陈布雷默默地抽出钢笔,伏在桌上,窗外朔风呼号,阴云四合,他感觉到情形不妙。只听见蒋介石一字一顿说道,“限即刻到。极密。南京戴局长:电悉。王以哲胡作非为,着令驻秦人员采取行动,限半月内办妥,不得延误,不得有任何泄漏!中正手渝。”

 

  陈布雷把稿子递给他过了目,又奉命拟稿道:“限即刻到。极密。南京戴局长;一、张学良何日启程来此?着即电复。途中不得与任何人晤面,尤宜注意。二、杨逆代表究系何人,着即续查具报。该代表抵京后应即予以警告,不得任其到处招摇;苟有任何消息见诸报端,则惟该局长是问。三、张学良应即迁出宋公馆,并予严密隔离,何人负责看管,盼此人亲自陪送张某同来,等候召见。中正。”

 

  正是:翻手为云复手雨,阿弥陀佛世所罕。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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