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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陵春梦 第七集 三大战役》 作者:唐人

第卅一回 屡飞东北 蒋介石为撤退求助 独木难支 郑洞国叹突围乏术

却说蒋介石自宁去平,自平去沈,自沈回平,自平飞沪,自沪返平,飞来飞去席不暇暖,食不知味,寝不安枕,他终于决心留在北平,主持“东北的顿克尔克大撤退”了。

 

  撤退的味道甚不好受,肝肠寸断,寸步难行的撤退更准言喻。而金圆券在各地的总崩溃竟比军事上的失利还快,气惨了蒋介石。刁斗相闻,月明星稀之夜,蒋介石在古城同三两部下闲聊,痛苦万状。

 

  “济南失守的影响不小。”卫立煌叹道:“尤其是他们入城之后,据说纪律很好。”卫立煌见蒋怒目相向,也就闭口。

 

  蒋介石能使他人不讲,但无法使自己不想。济南失守后,说王耀武壮烈牺牲,变成笑话。蒋介石曾在立法院里开支票,说必派劲旅收复济南,但事实上“劲旅”不知何在,而且平锦平绥线上又遭受到惨重打击。从另一个角度看,济南失守对国民党政治、经济上的影响却一天天地显著,一天天地显得重大。特别对于上海,济南之战中对方所表现的军纪,对外侨的处理和对工商界的秋毫无犯,在蒋介石统治地区的工商业界引起了巨大深刻的影响。上海市党部有一个党官曾经公开承认:“如果济南失守,那么币制改革和金圆券也就完了。”这句话当然有商榷之处,但事实上却无夸张。蒋官最后把这个党官锒铛入狱,可也不能制止济南易手,金圆剧降。

 

  “今晚月亮很好,”顾祝同见蒋望月沉思,自慰慰人道:“空军可以大大地出动了。”

 

  蒋介石听而不闻,仍在思量这次在上海所见所闻。爷儿俩为了阻止日益动荡的社会和经济秩序,用“借人头”来平抑风波,杀人逮捕已经变成日常新闻,可是残杀却稳定不了物价;抓人重罚也改变不了经济法则。上海的工商业已大部停顿,商店菜场不见货品。蒋经国最初扬言打虎,可是一碰到“自己家事”,立刻声明“事出误会”,并且声明“并无其事”了。蒋介石知道,这对他儿子没有好处,但也找不到更好办法。儿子要“杀猴子给鸡看”,拿孙科的经纪人王春哲和杜月笙的儿子杜维屏等人来开刀,可是被杀了的王春哲被上海人目为英雄好汉,而杜维屏则由特刑庭转解高院,轻判几个月仍待上诉。看样子猴子既不能杀,鸡仔也吓不倒……

 

  “好象有飞机响。”卫立煌打破岑寂说。

 

  听编队机群隆隆而去,蒋介石只是“唔”了一声,却毫无下文。他知道空军活动再凶,也不能进行占领。他似乎看见儿子在夜空中苦着脸在向他诉说。蒋介石想到上海、南京几张报纸,对小贩的“不卖政策”名之曰“好大胆的苍蝇”,而有家西报却说,“听说上海是没有黑市了,但剩下来的只是黑暗。”蒋介石更想到杜月笙的愤懑,他看到老明友后的第一句话就是:“我们这批人都完了!”如此沉痛也反映了对蒋介石的态度。詹沛霖系身囫囵,狱中作书致其子,勉以吃喝嫖赌,以荡尽家产为最终目标,“悲壮”极了。上海市商会会长徐寄庼一向以领衔拍发“戡乱通电”为得意杰作,现在却摸着头皮对老朋友说:“戡来戡去,戡到自己头上来了。”

 

  “还是休息吧。”卫立煌道:“总座太辛苦了。”

 

  蒋介石低沉地挥挥手道:“你们去睡吧,我还要等电报。”但他仍徘徊庭园,听见隔房机要室里正在收报,忽地想起了来自上海的密报,说上海人听中共广播的人,一天比一天多了……

 

  突地,蒋介石又把参谋总长顾祝同找来,问道:“如果我们向美方商量,要求美国军官直接参战,你说可好?”

 

  顾祝同一怔道:“办法是好,不过美方可能有顾虑。”

 

  “不会吧。”蒋介石皱眉道:“他们并不是没有同共产党交过手!”

 

  “那,那我们试试如何?”

 

  “你想应该怎样提法?”

 

  “这,”顾祝同沉吟道:“粗粗想起,”他一顿,摸摸耳朵道:“据我们所知,美国方面目前希望做到三件事:第一是希望能够派出观察人员,跟我们部队到前方去;第二是希望能够看到一些战地情况;第三是希望能够到前线,告诉我们的指挥官,怎样使用他们援助的武器。”顾祝同再想了想:“记得有一个美国顾问同我说过,他们还希望能参加我们的军事会议,根据他们自己的看法下结论,对战略或部署工作,提供意见和解答疑问。”

 

  “哦?”蒋介石吃惊道:“他们要求指挥哩!”

 

  “也不,他们有他们的困难。”

 

  “是的,”蒋介石道:“我们的办法很简单,美国顾问不久前去过前线,再去指挥也无所谓;顾问们参预拟定作战计划也可以,不过整个指挥不能从我们手里移到他们手里。”他喃喃地加上几句:“那太危险,那太危险。”

 

  “我们太危险!”锦州守军在蒋介石三令五申、立刻突围的精神重压下,奔走相告,认为已经面临存亡关头。等不到美国军事顾问的“妙计”,等不到越来越远的“援军”,他们该有所决定了。

 

  但对方的活动来得更快,持续五十二天之久的大规模辽沈战役后,义县一经易手,作为东北和关内联系咽喉的锦州完全陷于孤立。十月中锦州守军摊下了一张使蒋介石目不忍睹的底牌,第六兵团所属两个军、八个师全部十多万人一个也未突围。“东北剿匪总指挥部副总司令兼锦州指挥所司令”范汉杰,第六兵团司令卢濬泉、第三十六师高级军官以下八万多人被俘,东北蒋介石部队的命运获得最后决定,撤退关内的陆上通道全遭封闭。

 

  “我们太危险“长春守将郑洞国、曾泽生、李鸿黯然相对:“领袖突围命令已到,要我召集军、师长开会宣布命令,你们的看法怎么样?”接着研究敌情,但越“研”越泄气,愈“究”愈寒心,曾泽生叹道:“司令,今日之下,要我们撤退突围是假的,要我们死给他看才是真的。共军战斗力强,大家都知道;他们在包围圈外修筑的工事也很厉害,大家也知道,通向关内的孔道全部封闭;大家更知道,在这种情形之下,我们除非长上翅膀,甚至插翅难逃,我们的空军活动都不成了……”

 

  郑洞国烦躁地说:“总得想个办法,总得想个办法!这是命令!”

 

  “我们知道这是命令,”曾泽生道:“可是明摆在面前的事情,领油总不能视而不见,听而不闻。”郑洞国道:“好好,待召开军、师长会议以后再说吧。”可是会议结果还是一样无结果,而且军、师长都指出士气已经越来越低,战斗力极成问题,只要一声突围,大家便死无葬身之地,不如电复北平,把实情告诉蒋介石。

 

  郑洞国心情沉重,流着眼泪给蒋介石去了个电报,告诉他事实如此,无法突围。他对曾泽生、李鸿叹道:“在抗战时期,我们没有把生死问题看得如此严重,如此有顾虑;但今天人人不想拼命,恐怕前途凶多吉少……”

 

  骨瘦如柴的李鸿也叹道:“这是没办法的事,黄埔军校所以成长,北伐能够胜利,因为有良好的政治教育。这种政治教育不管是共产党的或者是我们自己的,总而言之人人知道为国尽忠,万死不辞,可是演变迄今,黄埔同学不想为对共之战拼命,这里面大有文章,绝非一二人的牺牲可以挽回,我也寒心!”

 

  事实上最寒心的不是李鸿,而是蒋介石。他收到郑洞国领衔的电报心胆俱裂,手足冰凉,跌坐沙发里好久无话可说。当下召集亲信会议,结论认为长春守军如不撤出,必将为中共所用;如撤出而遭包围歼灭,则对南京固无所收获,但也不致增加对方兵力,于是蒋介石第二天再下严厉命令:“一定要突围,否则军法从事!”

 

  郑洞国一见电报,人都软了。立刻再度召集军、师长会议。众将官到齐,独缺李鸿,原来他又给伤寒病拖倒在床,无法出席。郑洞国哀戚地发言道:“领袖命令又到,我们是非突围不可!我知道大家的意见不能一致,但为了服从命令,我们今天只讨论怎样突围。要不要突围的问题不再存在,请各位发表意见。”

 

  众将官闻言心惊,曾泽生反对道:“司令有司令的苦衷,我们都明白。可是事情明摆在面前;突围的结果就是要我们全部给歼灭!”郑洞国连忙截止道:“曾军长,你不能这样说,我已宣布过,我们现在讨论的只是怎样突围,成败得失,在所不计!”

 

  曾泽生叹道:“我可以服从司令的命令,司令可以服从领袖的命令,可是司令怎能不知道:弟兄们已经不可能服从突围的命令了!”

 

  “曾军长!”郑洞国痛苦地一个劲儿搓手:“今天,什么话也没得说了!如果有话讲,那只是遗嘱!”

 

  “我不懂司令为什么非如此不可。”曾泽生长叹:“军人不怕死,但要弄清楚为什么死?死得值不值?如果不值,那损失一根头发都很可惜!现在我们近十万人马的命运——”郑洞国悲怆地击桌道:“不不不,曾军长,各位同志,我已经决定了,我如果为突围而死,到那时候对得起领袖,”边说边落泪:“其他的管不了那么多。”

 

  曾泽生哭道:“司令,您抱定决心为领袖而死,您是对得起他了,可是您对不起国家民族!如果我们近十万人马都活着,那末城池不会挨炮火,老百姓不会倒楣,我们不会冤死,国家的元气已经伤得够呛,为什么还要在长春雪上加霜?长春今天已经有人吃人肉,难道这种悲惨日子过得还不够,我们还是要乒乒乓乓打一场,给人家沿路歼灭,死无葬身之地吗?”

 

  众将官闻言悲怆,齐盼郑洞国改变主张,郑洞国捶胸顿足道:“不行不行,万万不行,我们要死死在一起,明天一早拂晓攻击,开始突围,这主意不能改变,不能改变!”

 

  郑洞国话是这么说,心头却难受极了。众将官闻言默不作声,黯然散去。曾泽生留在最后,涕泣而言道:“司令,您这个决定……”郑洞国一把抱住他,声调呜咽:“我没有办法!我只知道服从。谁都知道突围是无法实现的。此外的奇迹决不会有,突围就是要我们死在城郊!”’

 

  “那末,”曾泽生愤慨而言道:“我们这样死,死得值不值?”

 

  郑洞国一怔道:“从来没有人向我提过这个……”

 

  “我提过好几次了!”’

 

  “那我是今天才开始考虑。”

 

  “司令为什么同他一般见识?”

 

  “他?”

 

  “他眼看完了!如果他的完也就是中国的完,我们一定同他共存亡!”曾泽生道:“现在事实证明他的完正好是国家的得救……”

 

  郑洞国吆喝道:“不许说下去!不许说下去!”他双拳捶头,痛苦地望着曾泽生:“我够了!我已经够了!我受不了!”

 

  曾泽生退后两步,敬礼道:“司令,那您保重!您应该在明天拂晓突围之前,多看看实际情况。司令,您保重。”

 

  郑洞国追上去道:“慢着!曾军长,你到那儿去!”

 

  “我回部队。”曾泽生立正道:“今天是在长春的最后一晚,我得多走走,多看看,多听听。”

 

  “此外还有什么计划?”

 

  “计划?”曾泽生握紧郑洞国的手道:“司令是怀疑我有什么变化吧?您尽管放心。我先去准备拂晓突围,如果有困难——”

 

  “有困难怎么样?”

 

  “先报告司令,”曾泽生道:“然后根据弟兄们的意见行事。”

 

  郑洞国长叹道:“那你是要过那边去了。”

 

  “报告司令!”曾泽生道:“到现在为止,真的没有这个打算,如果司令不放心,您可以把我押起来,甚至枪毙。”

 

  “不不,”郑洞国道:“我不会这样做,我也不能这样做。我只是告诉你,蒋委员长是完了,但共产党对我们这批人是不是真的当朋友,我没有把握。我们对蒋委员长是不是要把生命献给他,我也没仔细想过,所以你如有行动,请多考虑,我的心痛苦极了!混乱极了!”

 

  曾泽生热泪长流道:“司令,您的心情我知道,我的心情只是想通了一半,还有一半……”

 

  “想通的是什么!”

 

  曾泽生严肃地说:“司令,共产党里有我们很多老朋友、老同学。共产党是真的欢迎我们还是假的欢迎我们,这一点倒弄清楚了!”

 

  郑洞国吃惊道:“难道是真的?”但他不等对方答复,却岔开道:“我不能再谈这些,明天一早拂晓突围,咱们再见。”

 

  十月十七日清晨长春一切如旧,郑洞国在指挥所里一筹莫展。拂晓攻击没有发动,曾泽生已率领所部六十军全军两万六千人起义,并且把他们的长春东部的防区警戒起来,断绝了与郑洞国设在中央银行的总部联系。

 

  郑洞国不得不作最后的抉择了。

 

  参谋长及一干人等呆立在他身旁,静待他开口,但郑洞国却没什么说的了。倒不是四面楚歌,插翅难飞,那越缩越小的包围圈又缩紧了一大截;而是心头那几乎难以形容,没法解决的问题,正在使他苦苦思索。

 

  一九四八年三月间郑洞国奉命去长春,至亲好友没一个赞成。沈阳以北蒋介石只剩下四平和长春两个孤零零的据点,在对方重重包围中既不能守、又不能退;更无任何新的因素可以挽回这个颓势。郑洞国明白长春也不过是迟早间的事,此去无异送死。杜聿明、熊式辉、陈诚、卫立煌先后出过关,对危局同样打不开。

 

  当时郑洞国有两种思想在脑筋里打转,一种是根深蒂固的服从命令的思想,感到服从命令是军人天职,一个国民党党员应该“与党国共存亡”;另一种是时时浮现在心头的朴素的爱国思想,为什么要用美式武器去大量杀害老百姓?给失尽民心、没有前途的国民党去卖命,值得吗?应该为这种政党去死吗?

 

  同时,共产党为什么能成功?郑洞国不知道,旧的想法强烈地占着支配地位,朴素的良心却隐晦模糊,深藏于内,不但不敢同他人讲,甚至在曾泽生的态度已经十分明白的时候,他还不肯同他讲,他并未向这方面去作进一步的慎重考虑。

 

  现在,这两种想法又冲突起来,而且特别剧烈。郑洞国痛苦极了,寝食俱废。

 

  “报告司令,”参谋长道:“对方已经再一次向我们说,——”郑洞国烦躁地制住道:“我知道,我知道,让我多想想。”

 

  就这样,从十七日曾泽生起义起,郑洞国在包围中想了两整天,还没作出决定。

 

  十月十九日黎明,长春在隆隆炮声中醒来;两宵未合眼,眼睛血红的郑洞国在地图上划上几个“X”号,表示包围圈又告缩小,

 

  这并不使他头痛,在长春中央银行总部标志上加一个“X”也在他意料之中。问题是怎样安排自己以及六万人左右部下的命运,郑洞国矛盾极了。

 

  “你们,”郑洞国对参谋一长等人说:“你们别催我,让我再想一想——”

 

  “对方——”

 

  “对方由它去!”郑洞国烦躁道:“对方既然欢迎我们,也得让我们仔细想想。我们如果真的同曾泽生一样,那末也不是吃闲饭去的。我们行不行?都得仔细想想。”

 

  时钟已经接近中午,各方的意见也交换得差不多了,郑洞国长叹道:“各位,这两天来,是我生平最痛苦的日子。初来长春时的两种思想,在今天更在剧烈冲突!我可以这样说,顽固的旧思想逐渐被削弱了,深藏在心头的潜意识抬头了。但我们不能不想到;现在放下武器,是不是太晚了呢?——”

 

  “不不,司令,一点不晚!”

 

  “别忙,让我说下去。不管我内心怎样想,不管我潜意识怎样抬头,作为一个几万人的部队指挥官,在实际行动上我还在迟疑审慎,没有决定采取任何走向民众的步骤。——”

 

  “共产党有他们的政策,不能骗人!”一个师长说:“我们好几个老同学都在那边,可以作证!”他抹抹眼泪道:“并不是我没出息,怕死贪生,投降敌人,司令知道,抗战时我也带过花。就是因为抗战时我目击了中共的团结抗战的精神,更感到本党那种策略的对不起人!对不起黄帝祖宗,也对不起子子孙孙。现在联合美国拿枪口对准他们,试问我们怎能安心?在平时当一天和尚撞一天钟,穿上两尺半,每个月领饷,算了,可是今天的情形不同,今天我们是死里求生,司令呵,我们为什么还要多心?”

 

  在瞻前顾后,审慎考虑之后,郑洞国作出了决定。他倏地起立,严肃地说:“各位,你们经过这几年的教训,心里头有了一种新的思想,这一点非委员长所能防止,我个人也有这种感觉。想二十几年前,兄弟一腔热血,在军阀混战时期跑到广州进黄埔第一期,只是想为国家做点事。我同军阀血战过,也同日寇血战过,到头来落得这般下场,”郑洞国悲从中来:“我怪谁呢?怪命运?不对;怪大家打不过共产党?也不对。共产党说形势比人强,这句话倒是说对了,今天有这么一个形势,非要我们换换脑筋不可!我们在委员长领导下,走上了一条和初衷完全相反的道路,我们的确错了,跟错了人,也做错了事……”

 

  众将官人人紧张,脸上泛出罕见的兴奋之情。

 

  “不过,”郑洞国道:“我们不是怕死,这一点无论如何要弄清楚:抗战那些年,我们追随委员长,打败仗的时候多,可是没有今天的想法,今天,”他长叹:“形势比人强!”他以拳击桌:“既然到了应该放下武器,而且不能不放下武器的时候,那就这么办吧!”

 

  众将官闻言欢呼,但有一名新七军的师长发言道:“司令这个决定,我们已等待很久了!不过我也有一些意见。”

 

  “你说!”

 

  那师长道:“我们是从台湾来的,在风山曾经受过美式训练,我们的部队也是美式配备的。我们很多人都感到,日本人当年侵略我们是外患;今天我们国共开火是内战;但事实上并非内战,还是外患!而且我们拿了美国人的枪炮武器杀自己人,替美国军人在中国打天下,我们是变相的日本兵,这种事情太惨了!太难过,太见不得人了!”

 

  众将官闻言齐皱眉头,痛苦莫名!另一个师长插嘴道:“这是一点不错的,讲卖命,我们绝对不做汉奸!讲爱国,我想起当年请缨杀敌,却挨了委员长一顿臭骂,作声不得!可是有人却骂我们不敢抗战,这口乌气把弟兄们肚子都气破了!”

 

  郑洞国双拳齐挥,严肃地宣布道:“大家那些话,留着以后再说吧!弟兄们在等待我的决定,我现在已决定放下武器,不再顽抗到底作无谓牺牲,不再坚持死守使玉石俱焚!决定挽救全军袍泽,弃暗投明!”郑洞国热泪长流:“快通知他们,新七军等部三万九千多弟兄和城郊一万八千多被围的弟兄一齐放下武器,弃暗投明!”

 

  正是:形势是非看得清,将军决心真英明。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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