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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陵春梦 第八集 大江东去》 作者:唐人

第十九回 听消息 蒋介石手忙脚乱 放烟幕 宋子文直飞溪口

书接上回。话说汤恩伯已下令逮捕恩师陈仪,但蒋介石还不放心,一天来好几次电话追问:“陈仪逮捕了没有?其他的人怎么样啦?”

 

  “报告领袖,”汤恩伯道:“陈仪已经去了衢州。他的左右钱宗起、周一鹗、张延哲等人都遵照领袖的意思办了。”

 

  其实,蒋介石早从毛人风那里知道了详情,却还要试探汤恩伯道:“听说他的夫人很悲痛,听说你也很那个,是吗?”

 

  “报,报告领袖,”汤恩伯结结巴巴道:“没什么,没什么,一切过去了。”

 

  “恩伯,”蒋介石道:“关于这件事情,就到此为止,如果有人问,只说是己经看管,其他什么也不要答复。你的忠贞,我当然知道。”

 

  汤恩伯在庆幸自己未遭“看管”之余,对陈仪的因他软禁总不是味儿,又怕后人唾骂他不明大体,出卖陈仪,不得不嗫嚅的问道;“不,不过外面传,传言,陈先生将于日内处决,应,应该怎样答复?”

 

  蒋介石大声说:“没有这回事。就是要他死,也得问问清楚!”接着挂断电话。

 

  汤恩伯从脊骨上冒冷气,却满身泛汗,坐在那里发怔,谁来都给撞了一鼻子灰。

 

  那边厢李宗仁闻讯吃惊,昼夜举行会议,研究陈仪的遭遇,将给桂系带来什么不幸。李宗仁的看法是,蒋介石这一手在于打击和谈中主张和平的人,但更多的意见认为,蒋介石真实意图在消灭异己,逮捕陈仪只是他即将复出的先声。而汤恩伯同桂系的势不两立,在这之前己有不少事实作证,这番由他出卖陈仪,说明了蒋介石的枪口还对着桂系,不仅对着陈仪。于是会议结果,决定抽调部队作必要的“防御”,以提防李宗仁一夜之间,变成第二个陈仪。

 

  “好啊!”蒋介石闻报咬牙道:“李宗仁真的要造反啦!军队不对付共产党,却调来调去提防着我!”于是也下令顾祝同随机应变,下令毛人凤加紧对桂系的监视与观察。

 

  “陈仪怎么样啦了”蒋介石问:“他还老实吗?”

 

  毛人风在衢州答道:“人是来了,住在绥署,一天到晚不说话。”

 

  “周一鹗、钱宗起和他在一起吗?”

 

  “他们很少说话。”

 

  “不是有两个听差跟着他吗?”

 

  “他们实在没说什么。”

 

  蒋介石不悦道:“你不会进行审问吗?”

 

  “是!”

 

  “明天送审问报告来!”

 

  “是!”

 

  “陈先生,”毛人凤带些吃的,算是慰问,同陈仪等人聊天道:“这件事十分抱歉,无奈上司差遣,身不由己,请各位原谅。”

 

  “你不必绕弯儿,”陈仪道:“要枪毙,就把我押出去。同他们毫无关系。”他指了指周、钱两人。

 

  “陈先生,”毛人凤道:“这不关我们的事。”

 

  “反正都一样,”陈仪道:“你告诉蒋先生,我是完了!但是,他不听我的话,他也完了!”

 

  “陈先生,”毛人风道:“蒋总裁对您不会怎么的,请放心好了。”

 

  陈仪惨笑道:“我当然放心。有你们一天到晚看着我,我还有什么不放心的?如果真有不放心的地方,那是我们这个国家太惨,他刚愎自用到这种地步……祸国殃民,莫此为甚!”

 

  “陈先生,汤司令曾经同您说些什么?”

 

  “他?”陈仪冷笑道:“一个庸庸碌碌的人,我培植这么一个东西,我感到痛心!”

 

  毛人风陪笑道:“陈先生,汤司令对您实在不坏。”

 

  “我领情!”陈仪惨笑:“他对我不坏,哈哈!”他对钱宗起、周一鹗道:“汤恩伯对我不坏,哈哈哈哈!”

 

  毛人凤低声下气地说:“陈先生大概已经知道,这一次您的事情,问题不在汤司令身上,另外有人告的密,同汤司令毫无关系。”

 

  “哦!”陈仪瞅他一眼道,“你不必绕弯儿,我说过了,汤某人是一个奴才,百分之一百的奴才!这正是他所需要的,你要他放心用他,将来替他披麻戴孝吧!”

 

  “陈先生不必动火,”毛人风道:“事情己经这样了,总裁对您也很关心,您需要什么,尽量同我们说,一定办到。”

 

  陈仪道:“真的吗?”

 

  “真的。”

 

  “那我告诉你:我需要自由!”

 

  毛人风搭讪着告辞道:“陈先生你们休息吧,我有空再来拜候。”

 

  陈仪无言,也不相送,正思索间,张雪中来访,老远就一个立正敬礼道:“陈先生您好!”

 

  陈仪淡淡地笑笑:“哦,你也来啦!”

 

  “我这一阵很忙,”张雪中道;“刚才撇开了一些事情,专诚拜望。”

 

  “谢谢你。”陈仪道:“请坐。”

 

  “嗯,嗯,”张雪中道:“陈先生需要什么吗?”

 

  “我刚才向毛人凤说过,”陈仪道:“我需要自由,这个得不到,还谈什么……”

 

  张雪中尴尬地笑笑:“哦,这个,这个汤司令会同总裁谈的,陈先生请放心。”

 

  “张副主任,”陈仪道:“今日之下,大局看得清楚了吧?”

 

  “是,陈先生!”

 

  “你们还忙些什么?”

 

  张雪中一怔:“这个……军人只好服从,服从是军人的天职……”

 

  陈仪长叹:“今天如果你是来探听口气,那么不如早点回去休息,我这里什么也没有!如果是来探访一个囚犯,那么请你想一想:我这么一大把年纪,多少见过世面,为什么有此下场?这说明了他不顾大局,‘多行不义’已经到了什么地步,连我陈公洽都无法对他寄予希望了!张副主任,你多想想,你是武官,知道共产党的力量,也知道老百姓拥护他们。好,你多想想吧!……可怜你们这些将领,平时只懂得服从,自己的脑子都长了锈,发了霉,唉!”

 

  话分两头。自从李宗仁给中共去信,表示同意以毛泽东主席提出的八项原则作为和平谈判的基础,算算时间已经两月有余,却不见对方回音。李宗仁好不着急。打,打不过人家;和,人家不上他的当。这样下去,不是要他这个代总统的好看嘛!在这期间,他通过各种途径,例如,选派和对方有点关系的私人代表去北平沟通和谈的渠道;说点好话、发表释放政治犯、取消新闻检查等七项措施来表示“和平的诚意”;通过民间的“求和团”、“和平团”来呼吁和平,展开和平攻势。然而,对方象是吃了定心丸,不卑不亢,弄得李宗仁毫无办法。于是又来找司徒大使讨教。

 

  司徒道:“总统先生!又有什么新难题了?”

 

  李京仁道:“还是老问题。对方没有消息。他倒要从幕后走到台前来了。”

 

  “怎么回事呢?”

 

  “他对行政院改组的事,”李宗仁道:“大使是知道的,我都尊重他的意思。他中意哪一个,便是哪一个——”

 

  “我插一句嘴,”司徒道:“听说邵力子不接受驻苏大使的职务,是么?”

 

  “一点不错,大使。”

 

  “为什么?”

 

  “详细情形不清楚,”李宗仁道:“只是听说,他最近的态度不大,不大——”

 

  “是不是去了一趟北平的关系?”

 

  “很难说。他这次回来之后,对我们的事情一点兴趣也没有。”

 

  “邵老就是这么一个脾气,”司徒微笑:“去北平之前他还不是一样?不过连章士钊、江庸这几位也对政府没信心,从这几个人身上,我闻到了有关局势的某种气味。”

 

  “是。大使。”

 

  “说老实话,我对你们的‘和谈’早就没有信心了。”

 

  “可是,”李宗仁苦笑着说:“我们总得把这台戏唱完吧!?能拖几天是几天嘛!”

 

  “中共会那么笨?”司徒一笑。

 

  李宗仁叹道:“我们只能听天由命了!”

 

  司徒道:“对于他,我们无法乐观……”

 

  李宗仁一顿,忧虑地说,“今天来拜望大使,是有一个问题……”

 

  “请随便说。”

 

  “听说,”李宗仁嗫嚅了好半天,“听说你们打算收买中共?”

 

  “收买?”

 

  “是的。”

 

  “怎么收买法?”

 

  “听说华盛顿准备花几千万甚至几亿美元……让中共为美国所用,听美国的话……”

 

  司徒先是傻笑,尔后又是大笑,“纯属无稽之谈……”司徒面孔一沉:“总统先生!我劝你不要胡思乱想啦!中共能让人收买?”

 

  “不过……”

 

  见李宗仁欲言又止,司徒对他从心头开始厌恶:“你这个投用的东西!”他在心头骂他:“美国支持你,你也不争气!”但口头却笑着安慰他道:“这样吧,现在中共反正还没正式答应和谈,待有消息,我们再研究吧!”

 

  “是的,大使,”李宗仁道:“我们日日夜夜在盼望中共的消息!”

 

  “怎么还没消息!”蒋介石在溪口也不安地早问晚问:“会不会变卦?”

 

  中共的答复终于来了!

 

  三月二十六日,国民党和美方人员在收音机里当真收到了梦寐求之的“和谈”广播:

 

  “请国民党反动政府注意!本台奉命向你们广播重要通知一件:

 

  “关于和南京国民党反动政府举行和平谈判事宜,中共中央本日决定:

 

  “一、谈判开始日期:四月一日;

 

  “二、谈判地点:北平;

 

  “三、派周恩来、林伯渠、林彪、叶剑英、李维汉为代表,周恩来为首席代表,与南京方面的代表团举行谈判。按照一月十四日毛泽东主席对时局的声明及其所提八项条件,以为双方谈判之基础。

 

  “四、将上列各项从广播电台即日通知南京国民党反动政府,按照上述时间、地点,派遣其代表团,携带为八项条件所需要的必要材料,以便举行谈判。”

 

  “终于有回信了!”司徒阴沉地笑笑:“我希望出现一个新局面。”

 

  “是的,大使,”李宗仁道:“不过代表团内情很复杂,他在溪口无一事不干涉!”

 

  “今天南京的情形怎样?”蒋介石要南京的人迅速报告,自己也守在电话机旁。

 

  “报告总裁,”南京的电话说:“今天和谈代表曾与何应钦院长交换和平方案意见,情形不大好,因为双方的意见无法在一种默契下取得统一。代表团中以邵力子为首坚持要以毛泽东的八项条件为基础;我们的意见则是谈判要以双方完全平等为基础。”

 

  “命令他们,”蒋介石对他的儿子说;“不管拿什么做基础,无论如何要给我拖!”

 

  “报告总裁,”南京电话又到:“行政院开过会,决定放弃孙科曾声明过的全面具体和平的谈判方案,另起炉灶。特别着重军队改编问题,因为预料这是和谈的难题。章士钊曾经公开说过,局势似乎好转一点,南京方面除了何院长曾经发表过一个声明外,到现在还没说过一句可能开罪对方的话。”

 

  “报告总裁,”南京电话又到:“何院长请四位代表吃饭,就所持之尺度及可能的伸缩性,谋求一致意见,但无收获。”

 

  溪口,陷入更紧张的氛围中了。随着溪口的紧张,当然影响到不少地方,而其中之一就是香港。三月二十七日,中共广播和谈日期、地点之后的第二天,便有一架中国航空公司的专机自香港启德机场起飞,到达宁波机场,机上一行人等立即换乘专车直去溪口访蒋,他们是宋子文及其秘书朱光沐等人。蒋介石一早在溪口等候了,郎舅相见,一干人等立刻展开商谈,十分紧张。

 

  “他们终于开口了,”宋子文道:“瞧模样,我们要小心才好。特别是你的问题,恐怕对和谈会有影响。”

 

  蒋介石对这位舅爷并无好感,但事到如今,能够既代表美方若干人士的意见,又代表作为一个亲戚的关切,目前也只有这个TV了,不能不好生相待。正想开口,宋子文却又大剌剌说道:“从一月二十一日你引退开始,到昨天他们指定日期,中间足足花了两个月时间,李宗仁、何应钦面临最后摊牌的时间到了。你们做了些什么工作?”

 

  蒋介石苦笑道:“说我们什么事情也没准备,这在李德邻、白健生、何敬之他们来说,是不公平的,他们的确做了一些事情。”

 

  “做了什么事情?”

 

  “譬如说,”蒋介石道:“同美国商量好了利用和谈的全套计划,获得了‘和不成再打’时,在台湾和西南继续支持我们的默契,这是一;我同时也允许他们由广东唱红脸,南京唱白脸的做法,拿‘条件太凶了,广东和立夫他们要出事’作借口,来向中共要求降低条件,这是二;何敬之内阁不管理想不理想,但他能把一月下旬以来完全失了统制的各派力量集结起来,组织了这个和不下来就可以再打的内阁,这是三;我呢?”蒋介石一笑:“我多少向李宗仁用了点气力,他大概受不了,哇哇叫,在司徒雷登面前告状,但我不怕。我有的是军队,而这就是我们的实力。我当然不会放弃这个实力。这是四。”

 

  宋子文皱眉道:“和谈代表准备得怎样了?有把握么?”

 

  “你说吧,”蒋介石不大愉快,对儿子道:“经国你把最近的情形同他说说。”

 

  “昨天南京来的报告说,”蒋经国道:“这次代表将坚持修改两项条件,就是第一条的惩办战争罪犯,和第四条的什么依据民主原则改编一切军队的问题。”

 

  “怎样修改呢?”

 

  “报告说,”蒋经国道:“对战犯问题,我方希望他们能够把战犯人数减少点,越少越好。”

 

  蒋经国也不大自然地干咳一声说:“对于改编军队问题,我们希望把中共的和我们的军队对等地改编,这是李宗仁先生的计划,是我们打算在和平谈判中做文章的地方。”

 

  蒋家父子满以为这位亲戚会表示在无可奈何情况下的满意。不料宋子文却说:“我的看法同李宗仁的看法不同。或许我在香港注了一阵,总觉得李宗仁太乐观。试问:李宗仁他们凭什么同处于必胜地位的中共讨价还价?老实说,三月底四月初的南京,不见得比一月底的南京强多少。他上台了,不错,他尽管用‘为了保存原有的势力而团结起来’作为弥补裂缝的盾牌,但南京内外的矛盾非但不见消弭,而且日益尖锐,彼此倾轧已到了互相砍杀的程度,各个地方势力已经变成了半独立状态。”

 

  “从经济上来说,我们下台,他们上台,不仅金元券的崩势远远地超过了法币贬值的速度,京沪米价已经到了金元券八万元大关,折合法币已经是每石两千八百亿元了!据我所知,这几天连千元大炒出笼都应付不了无底的开支,十万元大钞已经在印刷之中,实在不妙。”宋子文笑笑:“李宗仁自以为有办法,可是连南京的卫戍部队都发不出薪饷!”

 

  众人默然,也不知味道是酸是辣。

 

  宋子文拍了拍手:“还有哪,军事上又何尝有好转迹象?海陆空军的背叛投敌已经不算新闻,近在南京附近的四十七师不是也发生兵变了么?连南京附近都兵变了,请问新建起来的军队还有什么保证?还亏得这两个月李宗仁在天天喊建军!”

 

  蒋介石打了个冷战。

 

  “你们看,”宋子文摊开手道:“凭李宗仁这几个人,能同北平争些什么!代表团快北上了,可是在谈判尚未开始之前,他们手里拿的是什么底牌?用我们一句广东话来说,连一对二仔底的本钱也没有,请问还能讨价还价么?”

 

  蒋介石茫然说:“那你以为怎样才好?你反对我们的……”

 

  宋子文叹道:“如果我反对,今天也不会来了。目前的局势是:就连美国想解救都很不容易,这情形使我悲观。”

 

  “又有什么变化?”蒋介石急问。

 

  “变化是没有,”宋子文不胜优戚地说:“只是有些事情叫人难过。譬如,美国文化、艺术、科学、教育、宗教等团体发起的什么保卫世界和平大会,美国当局花了不少气力反对这个会,甚至拒签护照,不希望这个会在美国心脏地区召开,什么办法都施展出来,就是没有成效!”

 

  蒋介石道:“我看我们还是谈谈西南问题吧,你明天扰要回香港去,时问很宝贵。”

 

  宋子文反问:“你对这个方案同意了?”

 

  蒋点点头道:“大体上可以。”

 

  “不过有一个关于你个人的问题,”宋子文道:“为了用和谈来拖延时间,你似乎有必要暂时避一避。”

 

  蒋介石铁青着脸道:“我此刻在溪口,不是已经避开了吗?还要我避到哪去?”

 

  见蒋动了气,宋子文只好退一步道:“你既然不愿意避开,那这个问题暂时搁一搁。不过请你不必误会,这不是李宗仁个人的意见。”

 

  “我知道司徒也有此意。”

 

  “这样吧!”宋子文长长地透了口气:“请你记住:以退为进的做法是可以的;你目前虽然已经在做,但如能更进一步,对局势就更为有利。这个你自己去考虑吧。说到利用西南作基地,这是利用和平空谈之外,一种备战的具体事实。我们的处境不利,如果能在西南打通一条可以获得美援的通路,对我们以后的局势无疑是有好处的;而在打通这条大路之前,无论如何要得到法国的同意。”

 

  “你信上己说过了。”

 

  “我明天回香港,”宋子文道:“回去之后第一件事,就是到香港的法国领事馆办护照。我这样做,香港的新闻记者一定会知道,报上一定会登出来。”

 

  “会不会误事?”

 

  “我看不会,反而有好处。”宋子文道:“人家知道我要去法国,很快会想到你将出国,或者说你将经过法国到瑞士去。这对松弛空气、转移目标来说,对和谈拖字诀来说是大有好处的,也可以遮盖我们退守西南的计划。”宋子文笑道:“如果他们也想到这方面,那么我们还有另外一套。”

 

  蒋介石忽然问道:“你从香港去法国,一定会有人问你去干什么,你怎么说?”

 

  “我又不是小孩子,”宋子文笑道:“我可说到法国目的在于就医。该留多久,该住什么地方,这都得根据医生的决定。我会充分说明这完全是个人的行动,决不充任何人的代表,总而言之只是为了休养。”他一扭头:“怎么样?你满意了吗?”

 

  蒋介石笑出声来道:“好好好。不过你说另外一套是指什么?”

 

  “那得由他们去配合了。”

 

  “他们?谁?”

 

  “他们的通讯社。”

 

  “他们的通讯社?”蒋介石略一思索,也就恍然大悟道:“我懂了,我懂了。”——果然在宋子文回港后,报上出现了令人诧异的消息。

 

  消息说“中共部队突入越南”,发布者是美联社和法新社。这使得在香港的有关人士为之一惊。但南京的李宗仁却己经看透了其中的奥秘。

 

  “明天,”张治中访李道:“他要我走一趟溪口,说是为了和谈问题,您这里还有什么指教?”

 

  李宗仁笑道:“不敢当。文白兄看到‘中共部队突入越南’的消息了吧?”

 

  “看到了。”

 

  “有什么意见?”

 

  张治中摇摇头道:“我认为这不是普通的制造空气。”

 

  李宗仁大点其头道:“文白兄说的有理。此外还有什么发现?”

 

  “也不一定谈得上发现,”张治中皱眉道:“我感到:自从TV到溪口之后,忽然又来了这么一个消息,同时又说TV要去法国——”李宗仁接嘴道:“他有去法国走走的迹象,是吗?哈!”

 

  “从表面看来是这样,但据我所知,他不大可能出洋。”

 

  李宗仁大煞风景道:“不出洋不行啊,他再呆下去,和谈都难启口啦!”他叹了口气:“西南联盟的说法不是第一次,企图从越南获得美国军火的想法也不是第一次。我佩服你的观察,两家通讯社的这个消息,的确不是普通的谣言。这两家通讯社在这个时机来这一手,有近程加远程两个目的。近程的目的人人皆知,是预先给中共一闷棍,我们有了借口,以便美国亲自出马替他打开和守住这道后门,远程的目的,则在反复宣传过去曾经说过不止一次的‘中共和胡志明缔结军事同盟’,用来夸张这个‘远东赤祸’,为美国他们计划中的‘太平洋公约’铺路。”李宗仁长叹:“不过他会不会在这个时候走得更远点,就一无所知了。文白兄去溪口的时候,见了他不妨待机进言,还是趁这个机会避一避。”

 

  张治中苦笑道:“这一点我一定待机进言,不过只是待机,他的情形你是知道的。不过我也有顾虑。潘公展、方治等人的活动越来越凶了,不大好。”

 

  “他们自称主战派!”李宗仁冷笑道:“可是我这个真正设计硬打的人,反而在要求和谈,他们太不体谅我了。你这次见了他,也可以讲一讲,说他们搞了个什么留沪国大代表联谊会,提了个一厢情愿的什么‘和谈’四大原则,公然宣称如有一项不能达到,留沪国大代表将否认和谈,你说这怎么成!”李宗仁跳脚道:“他们还自作主张,打电报给毛泽东呢!”

 

  正是:主战派不断加柴,“主和”派急得跳脚。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列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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