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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历史挺靠谱》 作者:袁腾飞

第23章 长江后浪推前浪(五代,辽、宋、夏、金、元)(2)

  最强壮的人都被皇帝选去做禁军了,那剩下实力不强的人就只能留在地方上,地方的实力就变得很弱,只能捕盗,根本不能打仗,捕盗还经常被盗贼累死,基本上是一帮老弱病残。于是“诸镇皆自知兵力精锐非京师之敌,莫敢有异心者”,于是都乖乖地听命于皇帝,再也没有想藩镇割据的力量了。史籍记载:“藩方守臣,统制列城,付以数千里之地,十万之师,单车之使,尺纸之诏,朝召而夕至。”

  所以后来少数民族政权,辽也好,金也好,元也好,跟宋朝打仗只要一突破边防,马上就能打到京城。因为中间这些州郡都没用,中间州郡全是老弱病残,贼都抓不到,不能抵御游牧民族的军队。

  而且从北宋开始,中华民族绵延了几千年的尚武精神越来越萧条。

  中国的对外战争在近代以来屡战屡败,除了制度腐败、装备落后,最关键的一个原因就是缺乏尚武精神。好男不当兵,好铁不打钉,秀才去背弓拉箭,什么玩意儿啊!为什么日本几十万人能纵横中国?人家那读书人腰里是插着两把刀的,咱们读书人是插着扇子的。

  西班牙皇家马德里武器博物馆在北京故宫办过一个展览,看完之后我真的觉得震惊。你看人家皇帝玩什么玩意儿——盔、剑、盾牌,整天玩这个。你看咱们皇帝整天玩什么——蝈蝈、蛐蛐,高雅一点儿的是笔墨纸砚。一个民族尚武精神的集体缺失,从宋朝就开始了,原因就是宋朝怕被造反,把武将的地位压得太低了。

  八十万禁军教头豹子头林冲,让高俅欺负成那样。你说八十万禁军教头不是很牛嘛,练武术的怎么能被一练足球的欺负?不是的,八十万禁军教头不是八十万禁军的武术总教练。当时禁军教头有5700多个,林冲只不过是1\/5700。教头上面是都教头、虞侯、都虞侯、指挥使、都指挥使,都指挥使是正五品,教头从八品下。古代官品每品分正、从两级,四品以下的官,每级又分上、下两阶,他是从八品下。县令正七品上,这一比较,搁今天的话讲是连排级干部。

  宋朝的士兵经常逃亡,防止士兵逃亡的办法是在脸上刺字,但是脸上刺字是犯人,这就等于毁容嘛。在脸上刺上“第八营第一连第二排”,跟肩章似的。宋朝只有北宋的狄青、南宋的岳飞是武将熬上枢密副使的,挺不容易。狄青当枢密副使的时候脸上还有字。皇上给他药水要他洗下去,他说我留着,要激励将士,跟他们说我这样脸上带字的也能当上枢密副使。但是就你这一个,没别人了,激励不着将士。

  可就是这么一位受人爱戴的将军,做了枢密副使,依然受到大臣们的诽谤。宰相文彦博请求罢免狄青时,宋仁宗维护狄青说他是忠臣,可文彦博立即反驳道:“宋太祖难道不是周世宗的忠臣吗?”这个就算假设成立吧。最可笑的理由编造者应该是欧阳修,他向宋仁宗上书希望罢免狄青,一本奏章洋洋洒洒几千字,举不出一条有力的罪证,写的全是狄青的好话。估计欧阳修写着写着也觉得自己这不犯病嘛,怎么替狄青写起好话了,可实在找不出狄青的过错,最后一咬牙,把发大水的罪责安在了狄青身上,说:“水者阴也,兵亦阴也,武将亦阴也”,今年发大水就是老天爷因为狄青任枢密副使而给的警告,这个理由可谓是莫名其妙。而从欧阳修的嘴里说出来,更让人觉得荒唐至极。

  不管理由是假设还是荒唐,都表示出朝廷对狄青越来越深的怀疑。早在狄青被拜为枢密副使时,宋仁宗生了一场大病,后来慢慢康复了,知制诰刘敞趁机上书说:“天下有大忧者,又有大疑者,今上体平复,大忧者去矣,而大疑者尚存。”这里面说的大忧者就是广源叛贼侬智高,而大疑者就是狄青。侬智高已平,狄青就成了朝廷最大的威胁,大有狡兔死、走狗烹的意思。就在这种猜忌下,对狄青的怀疑达到了登峰造极的地步。有关狄青的各种绯闻层出不穷,而朝廷狗仔队更是无时无刻不盯着狄青的一举一动。只要狄青一家有任何风吹草动,他们就能编出各种版本的神怪八卦。

  比如说狄青家养了一只狗,可能这只狗不小心碰了头,脑袋只是肿了个包而已,可到了谏官的嘴里就变成这条狗头上长出了角;有一次,狄青家晚上焚烧纸钱祭奠祖先,事先忘了通知负责消防的厢吏,结果厢吏看见火光连夜报告开封府。虽然当府吏迅速赶到时,“火”已灭了许久,但第二天,城中就开始盛传狄青家晚上有怪光冲天;甚至连京师发大水,狄青家宅被淹,被逼无奈只好暂时先住到地势比较高的相国寺,他在大殿上拜拜佛,也被说成是他要夺取皇位的行动,引起人们的怀疑。任何人也不能阻止关于狄青造反称帝的谣言,宋仁宗被逼无奈,为了保全狄青,只好罢免了狄青枢密副使一职,加宰相头衔,出知陈州,离开了京城这块是非之地。

  在狄青前往陈州之前,他就对人说:“早听说陈州有一种梨,叫青沙烂,我这次去陈州,必定烂死在那里。”后来,果然一语中谶。狄青已经远离朝廷,但朝廷并没有远离他,每半个月就派人上门看看狄青干吗呢,还美其名曰抚问。这时,狄青已经被谣言整得惶惶不安,一看朝廷使者上门,狄青就要“惊疑终日”,生怕朝廷再想出什么招数折腾他。巨大的心理压力压垮了这位昔日猛将,被贬到陈州的第二年,年仅50岁的狄青因为“疽发髭”,嘴上长了毒疮,暴病而亡。现在人一般上火了,嘴上就会长几个泡,狄青嘴上都长了毒疮,可见他心中的火有多大,他的内心多郁闷。

  他曾驰骋沙场,浴血奋战,为宋朝立下汗马功劳,可他既没有在兵刃飞矢中倒下,也没有血染疆场,马革裹尸。身为一名武将,却在同僚们猜忌、排斥的打击迫害中死去,心中是何等冤屈。

  就因为宋朝把武将的地位压得这么低,所以对外战争老打败仗,没人尚武,打仗都让文官去。文官又不会打仗,皇帝手里握着兵权,可总不能有点儿啥事就御驾亲征吧,那朝里的事还管不管?有人说,那边打仗边处理政务呗。

  先不说这样做,当皇帝的身体累不累,能不能吃得消。要是这仗打个三年五载的,而且地方还挺多,皇帝一天没事干,就带着军队到处跑了,既耽误国事又浪费钱粮。于是赵匡胤又想到办法了,需要带兵打仗的时候,就直接指定一个将军或者元帅带兵出征,反正你打完仗回来,这兵权还得交回我手里。解决完带兵将军的问题了,赵匡胤还要事先制定好作战计划,要不怎么说皇帝这差事不是谁都能做得呢,太辛苦了。画好行军布阵图,然后交给出征的将军,让他照着自己制定的计划去打仗,还不能随便更改作战计划。这样还不够保险,再派一个文臣做监军。监军监军,顾名思义就是监督军队,其实也是监视领兵将军的一举一动。你要是不按照皇帝给的作战计划打仗,我就报告给皇帝,你就等着被皇帝治罪吧。

  皇上给你一个阵图,照着打。你拿着阵图到了前线,打开就傻眼了,按皇上的布置根本没法打,再请示皇上吧。没等你请示到,敌军到眼前了,下辈子再请示吧。

  赵匡胤应该没有想到,他自己是能文能武,会行军打仗,排兵布阵,可他的子孙后代会吗?这不是光读读兵书就能补足的,加上赵匡胤觉得安内重于守外,所以纵观有宋一代,文臣名相不计其数,可能征善战的武将屈指可数。

  Δ只要不造反,生活很美好

  赵匡胤集中军权的同时,还集中行政权,这就是“削夺其权”。

  首先是中央,虽然在中央设置了中书、门下、尚书三省,但职权实际上都归中书省,而名称也叫中书门下,又称政事堂、都堂,听这全称也可以知道,这其实是将三省之职合归一处,就是处理日常政事的地方。它不同于前代的中书省,不是设于禁中的决策机构。三省及六部长官非经特许,一般是不能管理本司事务的,于是就成为一种闲职了。

  赵匡胤还将官、职、差遣分离开,这是一套真正奇异而又复杂无比的干部制度。简单说,就是上至宰相、下到相当于县里科级干部的主簿官儿,一般都不担任与官职名称相符的职务。换句话说,就是本部门的官员并不一定管理本部门的事务。于是,官就是用于确定官位及俸禄的,或者称为正官、寄禄官,实际上只是个虚职。例如以前管事儿的尚书、仆射、侍郎什么的,现在就只是一个摆设,没有实际权力。职是专门授予文官的荣誉头衔,又称贴职,也没有实际权力,如直阁、学士之类。而差遣才是官员担任的实际职务,也称职事官,这些都是临时指定、派遣的,例如枢密使、三司使、转运使等。也就是说,如果朝廷真有什么事需要有人去管了,皇帝就从刚才所谓的“官”里挑选一些人,然后给他们安排差事,在所任职务名称前加上“判、知、权、管勾、提点”等名目。只有这个时候,官才有具体工作可以去做,手上才有实权。这时候,就有人说了,你直接给官安排事情多好,什么官就干什么活多省事,把官、职、差遣分开太混乱了。可也正是这种官、职、差遣的分离,才能使各级官员有其名而无其实,更不能专其权了。只有皇帝将手中的权力下放,让你干什么工作时,你才有实权。所以,这权力还是皇帝说了算。

  大家都知道,在古代,经常说“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这个“一人”指的就是宰相,可见宰相的权力有多大。宰相是中国古代最高的行政长官的通称,平时处理军国大事、发布政令等都是宰相的日常工作。赵匡胤在初得天下的时候,为了抚慰后周旧臣和百姓,稳定政局,依然任命后周范质、王溥、魏仁浦等人担任宰相。通过与赵普的对话,赵匡胤觉得藩镇太重不过是中唐以来君弱臣强的表现之一,解除藩镇权力也不过是三大国策付诸实施的一方面成效而已。而相权的强弱消长是直接影响到君权的安危存亡的,“挟天子以令诸侯”这类例证在中国历史上更是屡见不鲜。于是赵匡胤只要一有机会,除了在权限制度上消减宰相的权力之外,在礼仪体制上也刻意予以打压。

  秦汉时期,宰相地位极为崇高。拜相时,皇帝要施以大礼,因此才有“拜相”一说。在朝廷上,宰相有时甚至与皇帝一起接受百官的叩拜。皇帝如果在街上遇见宰相,双方需要下车相互施礼;宰相生病时,皇帝应该到相府探视;宰相见皇帝商量政事,是要赐茶看座的,即所谓的“坐而论道”。但是,到了赵匡胤时代,看到宰相们坐在他面前说话,他心里就开始不舒服。于是,有一天,他招呼宰相们说:“我眼睛昏花,看不清楚,你们把奏折拿到我面前来。”几位宰相不知是计,便走上前来。结果,事先安排好的内侍们趁机把宰相们的椅子撤掉了,从此,宰相们就只能站着奏议朝政了,并且成为定制。

  赵匡胤为了分割宰相的权力,还另设参知政事,实为副相,分掌民政;又以枢密使主管军政;再以三司使总领财政。所以在宋朝,但凡拥有宰相这一官称的人,只意味着他拥有宰相的资格和可以领取宰相的俸禄,并不意味着他真的就是宰相了。只有皇帝差遣他为同中书门下平章事时,他才能算是实际的宰相。这种绕山绕水的干部制度,常常会使我们在碰到大宋帝国的官职称谓时,一头雾水,完全找不到北。比如,尚书右仆射兼中书侍郎判中书省事这个称谓,实际表示的是真正的宰相。但在字面上,它的意思是尚书省副首长兼中书省副首长,然后代理中书省首长。因此,名为“百官之长”的宰相,实际上并没有什么权力。

  然后在地方上,正所谓“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这王臣指的就是地方官,做皇帝的就只有一个人,就算他精力再旺盛,也不可能事无巨细,管完中央的事,又管地方各州县的事,所以这就需要地方官去替他管理。但是对于热衷于将权力收归自己手上的赵匡胤来说,对地方州郡一级的长官也不放过,采取了“罢领支郡”的措施。

  什么是“罢领支郡”呢?原来自中唐以来,节度使一般统辖若干州郡,其驻地以外的州郡称为支郡,这样一来,节度使的权力过大。到了赵匡胤这里,这种现象是绝对不允许的,一个州郡的地方官只能统辖本州,不能兼领他地。而且还派文臣管理州事,并设置了“通判”来牵制地方官。所谓通判,就是州里有什么事,地方长官都要与通判共同商量、决策和管理,其地位稍稍低于地方官,但通判既不是二把手,也不是下属,其职权范围与地方官相同。凡州内发生的重大事件或重要政务,通判可以直接上奏,州郡发布公文,还须知州与通判“联署”;知州处置公务,也必须与通判协商,因而通判又称“监州”。

  这样看来,宋朝掌管地方事务的领导是有两位,虽然通判的地位稍稍低于地方官,但行使的权力一样,任何事情只要其中一位不答应,那这事就没办法解决。试想,如果有一件紧急的事情需要两位领导作出决断,但两人意见相左,无法达成共识,要是再时不时地喊着“我是监州,皇上让我监督你”,这得耽误多少事情啊!

  太祖赵匡胤设计出这么一套制度的本意,就是要让各级、各类、各地的官员们统统找不到北,甚至不知道自己究竟是谁,不管你是多高的官、拥有多荣耀的职,只有当皇帝的差遣下来了,你才能明白自己是干什么的,这使得所有人对于自己未来可能履行的实际职务都一片茫然。而在任职时间上,规定了文官只有三年、武官则为四年的限制,并且在执行时也非常严格。例如青州北海县升格为北海军后,杨光美被派去担任知军。他在任期间为政清廉,官声极佳,深受百姓爱戴。三年任期满后被朝廷召回,北海军数百名百姓来到京城请愿,要求留杨光美继续担任北海地方长官。可赵匡胤不允许,下诏让百姓们回去;百姓们不肯。于是,赵匡胤下令:“笞其为首者。”就是鞭打领头的人。结果,把一件喜事活活变成了丧事。可见,赵匡胤对此限制之严。而且,后来他还下令,地方官任期满后,当地百姓不得上朝廷请求地方官留任。这种限制造成了“名若不正,任若不久”的现象和感觉:每个人都觉得自己在目前的位置上,只是个临时工而已。因而,客观上增加了大宋帝国官员们利用职权,在一个地区、一个部门、一个系统中培植自己势力的难度;主观上,也在一定程度上减少了这种故意。于是,自然难以危害朝廷。

  太祖皇帝抑武重文的原因,在他对赵普的一段话里道出其中玄机:“五代方镇残虐,人民深受其害。我让选干练的儒臣百余人,分治大藩,即便都贪浊,也抵不上一个武人。”在太祖看来,任用文士仅仅因为他们可能产生的危害远不及武人来得大,更不会向武人那样危及政权的根本。一百个文官贪污也不如一个武将造反对国家的危害大。所以你愿意贪你就贪,只要你不造反。可见他自己是造反得的江山,就很害怕别人造反。

  文人跨马抡刀不行,种地不行,可他们会算计,搞经济建设是强项。短短几十年间,全国耕地扩大了将近一倍,农作物种类和产量也成倍增长,人口也有所增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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