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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谷子的局6》 作者:寒川子

第2章 苏秦用计激张仪赴秦(2)

  香女下楼,端来热水,回到房中,见疾医正在小心翼翼地拿剪刀一点一点剪去张仪衣物,许多地方,衣服已与血水凝成一团,揭不下来,疾医只好拿丝巾球沾上热水,泡软血水,慢慢剥离。

  疾医总算将张仪的血衣尽行除去,一点点清洗伤口。香女看得心惊肉跳,泪水直流。张仪身上的伤口之多,伤情之重,莫说是香女,即使疾医,也是震惊。疾医一边清洗,一边摇头叹道:“唉,这帮天杀的,将人净往死里整!”

  香女抹把泪水,忐忑不安地哽咽道:“先生,夫君他——不会有事吧?”

  疾医点头应道:“不会有大事。”略顿一下,复叹一声,“唉,伤成这样,若是一般人,有几个也早死了。士子能挺下来,真是奇迹!”

  听到这话,香女长舒一口气,轻声谢道:“小女子谢先生了。”

  疾医足足忙活大半时辰,才将所有伤口洗好,分别敷上药膏。香女使小二买来一匹白绢,撕成布条,细细缠过。远看上去,张仪就似穿了一套白色新衣。

  忙完这些,疾医伏案写就一个药方,递给香女:“夫人,士子之伤,在内而不在外。外伤只是皮毛,月内可愈,内伤却是紧要,不可闪失。此方是治内伤的,先服三日。”

  香女接过处方,拿出靳尚赠送的钱袋,摸出三金,双手递上:“谢先生了!这点诊费,也请先生收下。”

  疾医见是三金,伸手推托:“夫人礼重了!三枚铲币足矣!”

  “先生不必客气,”香女将三金硬塞过来,“活命之恩,莫说三金,纵使三十金,也不足报。”

  疾医只好收下一金,将二金递回,拱手谢道:“在下谢夫人恩赐!三日之后,在下自来,一来为大人换药,二来视情更方。”

  香女送走疾医,拿出一金,叫小二到药店照方抓药。天色傍黑,小二将药抓回,香女亲自煎熬,端至榻前,张仪仍在昏睡。

  药凉了又温,温了又凉,张仪仍旧不省人事。香女两眼含泪,紧握张仪的手,在榻前整整跪了一宵。及至天亮,香女又疲又累,实在熬不住,终于伏在榻前,迷糊过去。蒙眬中,香女觉得脸上痒痒的,打个惊愣,睁眼一看,竟是张仪。

  张仪早已醒了,此时正用两只眼睛盯住她,见她眼中滚出泪花,就用那只未缠绷带的手,为她轻轻拭去。

  香女不无惊喜地叫道:“夫君,你……醒了?”

  张仪的眼睛眨巴两下,脸上现出一笑:“香女,你做噩梦了,在哭呢。”言语缓慢,几乎是一字一字挤出来的。

  看他吃力的样子,香女的泪水再涌出来,连连点头:“嗯!嗯!”

  “你哭的样子,不好看。”

  “嗯!嗯!”香女又是一番点头,泪水更多地流出。

  “笑一笑。”

  香女拭去泪,挤出一笑。

  “笑得不好,要这样。”张仪说着,咧开嘴,灿烂一笑。

  受他感染,香女也甜甜地笑了。

  许是累了,张仪慢慢地合上眼去。

  香女急忙点火,将药温热,品尝一下,端至榻前,舀出一匙,小声叫道:“夫君,来,喝吧,喝下去,伤就好了。”

  张仪“嗯”出一声,睁开眼睛,尝试坐起来,稍一用力,全身一阵剧疼,情不自禁地“哎哟”一声。

  香女放下药碗,急问:“夫君,疼……疼吗?”

  张仪苦笑一声,点头。

  香女的目光落在张仪的一身绷带上,声音有些哽咽:“夫君,你全身上下无一处不伤,香女……香女……昭阳他也……太狠了!”再次哽咽,拿袖子抹泪。

  张仪微微一笑:“你好好看看,那物什在否?”张大嘴巴,让香女审看。

  香女不知何意,睁大眼睛看他的大嘴:“夫君,何物在否?”

  张仪没有作答,只将一条舌头上下左右搅动。

  “夫君是指……舌头?”

  张仪点点头,做个鬼脸,将那只舌头上上下下搅个不停。

  香女被他逗乐了,扑哧一笑:“它要不在,夫君何能说话?”

  张仪合上嘴巴,呵呵笑出数声,朗声道:“舌在,足矣。”略顿一下,敛起笑,目光里现出冷蔑,鼻孔里哼出一声,“哼,昭阳竖子太蠢,真想害我,根本不用上刑,只需割去此物就是。”

  “夫君——”香女泪水复出,端起药碗,不无嗔怪道,“都成这样子了,还说这些!来,喝药。”

  接后三日,张仪时迷时醒,总体上却在好转。及至第三日,煎药服完,外伤已有部分包扎处渗出血污,急需更换膏药。候至天黑,香女仍然不见疾医上门,真正急了,下楼询问小二。小二亦在着急,一路小跑地登门求请,回报说家门落锁,疾医不知去向。

  香女思忖有顷,觉得那个疾医是个实诚人,不会不守信用,这阵儿没来,想是遇到急事了。

  候至翌日晨起,疾医依旧踪影皆无。香女使小二再去问询,疾医家门上依旧落锁。

  香女无奈,只好向掌柜求问其他疾医,使小二登门相请,结果令人震惊。一听说栖凤楼三字,远近医家皆是摇头。小二询问因由,或说不在家,或说不得闲,或说医术浅,总而言之,没有一家愿意上门的。医家开店,无非是坐等生意,有生意上门,医家却又放着不做,让小二着实纳闷。

  小二从前晌一直走到后晌,走得两腿发硬,仍然请不到一个医家。正走之间,小二猛然感觉天色昏黑,抬头一看,见乌云密布,赶忙拔腿返回店中,远远望见掌柜站在店外几十步远的丽水河边,正与两个陌生人说话,模样甚恭。

  小二本想禀报掌柜,见此情势,也就踅进店中,直上二楼。

  香女听得声响,迎出来问道:“小二,可曾请到医家?”

  小二轻轻摇头,将遭遇大体上讲了。

  香女紧咬嘴唇,发了会儿呆,陡然问道:“掌柜可在?”

  小二用手指指外面:“在河边与人说话呢。”

  香女缓步下楼。

  掌柜返回,刚好走至门口,见她下来,也顿住脚步,眼神怪怪地望着她。香女上前几步,回了个礼道:“掌柜的,小女子又要麻烦您了。”

  掌柜也不说话,只拿眼睛奇怪地望着她。

  香女打个惊愣,轻声问道:“掌柜的,你……怎么了?”

  掌柜似也反应过来,收回目光,回揖道:“哦,没什么。夫人,你说什么来着?”

  “小女子想……再麻烦掌柜一下。”

  “说吧。”

  “小女子想外出一趟,将夫君临时托付掌柜,烦请好生照看。”

  “夫人欲去何处?”

  “景将军家。”

  掌柜思忖一时,叹道:“唉,在下这……这也告诉夫人,还是……不要去吧。”

  “为什么?”香女惊道。

  “还有,在下的小店,恐怕夫人……住不成了。”

  “此话从何说起?小女子定不会少付店钱。”

  “夫人,”掌柜复叹一声,轻轻摇头,“不关店钱之事。方才有人告诫在下,此店若要开下去,在下若要活命,夫人及张大人,就必须搬走。”

  香女脸色煞白,惊得呆了。

  好一阵儿,她才反应过来,咬紧嘴唇,轻声问道:“眼下已过申时,天色也不好,小女子可否再住一晚,明晨搬走?”

  掌柜将头摇摇,低垂下去,喃喃说道:“夫人,在下求你了,这就走吧,走得越远越好!”略顿一顿,“还有,在下还想说一句,在这郢都,除去王宫,没有哪家有胆容留夫人。”

  香女不再说话,转身上楼,不一会儿,提着钱袋下来:“掌柜,请算店钱。”

  掌柜深深一揖,推让道:“夫人,店钱在下不收了。”

  香女摸出三金,递过来:“掌柜的,一事归一事,小女子住店,当付店钱,掌柜的既不愿算,小女子权作三金了。”

  掌柜再次作揖,拒道:“夫人,不是在下不收,是在下不能收。”

  “此又为何?”

  “店家也有店家的规矩。在下开店,承诺夫人住店。夫人若是退店,当付店钱。夫人未退,是在下强赶夫人,失规矩在先,理当赔偿夫人才是,何能再收店钱?夫人硬要付钱,就是强逼在下了。”

  见店家言语仗义,香女深深还礼:“既有此说,小女子谢过了。小女子再求一事,请掌柜帮忙。”

  “在下愿为夫人效劳。”

  “夫君伤成这样,小女子力弱不逮,背负不起,请掌柜的雇一辆马车,最好是有棚的。看这天色,像要落雨了。黑夜漆漆,万一落雨,没个雨棚,夫君他……怕是经受不起了。”香女说到这里,心里难受,声音哽咽。

  掌柜、小二亦是难心,各拿袖子抹泪。有顷,掌柜扬起头来,转对小二:“小二,去,把车马套上,换上新雨棚,送张大人、夫人出城!”

  “小人送至何处?”

  “送出郢都,直到夫人寻到一个合意住处,你再回来。”

  香女再还礼谢过,返身上楼,见张仪仍在昏睡。

  香女不想打扰他,习惯性地站起来,打算收拾一个简单包裹。然而,香女遍观屋中,除去那柄西施剑和靳尚赠送的钱袋之外,竟无一物属于他们。香女越想越难过,伏在张仪身上,呜呜咽咽地哭泣起来。

  窗外,天色越来越暗,房间里几乎看不清东西了。陡然,一道闪光划破暗空,接着是一声春雷,闷闷地,像是从遥远的天边一路滚来。

  雨淅淅沥沥,越下越大。

  春雨贵如油。这是楚国开春来的首场大雨,孩子们不无兴奋地奔跑在雨地,朝野一片欢腾。

  章华宫里,楚威王双目微闭,表情喜悦,侧出一只耳朵专注地聆听窗外的雨打芭蕉声。听了一会儿,威王微微睁眼,望向坐在斜对面的太子槐,乐呵呵道:“槐儿,听这雨声,真扎实。”

  太子槐静静地坐在席上,双目微闭,表情阴郁,似乎它不是一场久盼的喜雨。

  威王略略一怔,没有再说什么,收回目光,缓缓射向面前的几案。几案右端摆着一堆奏章,是太子槐刚刚呈上的。楚威王翻开一道,扫一眼,放在左边,再次翻开一道,又扫一眼,摞在前一道上面。威王一道接一道地翻看,一大摞奏章无一例外地被他从右端挪至左端,再次摆成一摞。

  威王摞完,抬头望向太子槐:“就这些了?”

  太子槐也睁开眼睛,点点头:“回禀父王,就这些了。”

  威王略顿一下:“除昭阳之外,可有举荐他人的?”

  太子槐摇头。

  一阵沉默之后,威王似是想起什么,缓缓抬头:“张仪他……哪儿去了?”

  “儿臣不知。”言讫,太子槐似觉不妥,略顿一下,补充一句,“不过,儿臣听说他出郢去了,这阵儿或在途中呢。”

  “出郢去了?”威王似是一怔,思忖有顷,“去往何处?”

  “儿臣不知。”

  楚威王不再做声,有顷,目光重又回至面前奏章上:“这些奏章,你意下如何?”

  “儿臣唯听父王旨意。”太子槐神情木然。

  “寡人是在问你!”楚威王提高声音,语气似在责怪。

  太子槐打个惊愣,抖起精神:“回禀父王,儿臣以为,张仪一走,楚国朝野,怕也只有昭阳合适了。”

  威王闭目,再陷冥思。

  一阵更长的沉默。

  “嗯,你说的是。”威王终于睁眼,点头道,“这事儿拖不得了。晋封左司马昭阳为令尹,辖制六府!晋封右司马屈武为左司马,上柱国景翠为右司马,辖制三军!”略顿一下,眼睛再次闭上,“颁旨去吧。”

  太子槐起身叩道:“儿臣领旨!”

  黄昏时分,在郢都通往古城襄阳的官府驿道上,一辆马车艰难地行进着。时大时小的雨点儿敲打在崭新的雨篷上,发出“嘭嘭”闷响。

  马车越走越慢,陡然一震,顿住不前了。小二急跳下车,见左边车轮陷入一个泥坑里。小二急了,又是打马,又是推车,车轮晃了几晃,越陷越深。

  香女探出头来:“小二,又打住了?”

  小二点点头:“是的,夫人,又陷泥坑里了。”

  香女跳下来,察看一番,帮忙连推几下,车轮陷得更深,动也不动。香女急了,看看天色,已近昏黑,放眼望去,四野并无人家,只有道道雨丝从天而降,形成一块雨幕。田野低洼处早已积水,远远望去,汪洋一片接一片,被暗淡的天光映照得明晃晃的。

  香女问道:“请问小二,这是哪儿?”

  小二指着前面一个土丘:“回夫人的话,翻过前面土丘,当是纪城。若是天好,中午就该到的。”

  “这可怎么办?”香女眉头紧皱,不无忧虑地望着泥坑。

  小二拍拍马背,轻轻摇头:“夫人,没办法了。连走一日一夜,马没力道了。看这样子,我们只好在这泥坑里挨过一夜,待明日天亮,再想办法。”

  “这……”香女急得落泪,“夫君他……伤势本来就重,这又颠簸一路,若是再无救治,怕是挨不过去了。”

  小二蹲下来,抱头冥思,有顷,再次摇头:“夫人,小人走过这条路,此地上不靠村,下不落店,离纪城尚有二十多里,再说,这马……小人实在没——”陡然顿住,打个惊愣,忽地起身,惊喜交集,“夫人,听,有人来了!”

  香女侧耳细听,后面果然传来车马声。

  不消一刻,一辆马车赶上来,御者跳下车子,径走过来。香女抬头望去,见那人头戴斗笠,一身褐衣,走前一步,施礼道:“小女子见过先生。”

  斗笠人回过一揖:“在下见过姑娘。”手指车马,“姑娘这是——”

  香女道:“陷坑里了,小女子无奈,特求先生帮忙。”

  斗笠人也不说话,走到路边寻到十几块石头,交予香女,自己站在左轮边,说道:“姑娘,车轮一动,你就往车辙里垫石头,动一下,垫一块,待垫平了,轮子就出来了。”转对小二,“赶车吧!”

  小二吆马,斗笠人猛力推车,车轮晃动,香女趁机垫上石头,不一会儿,果如斗笠人所言,左轮滚出泥坑。

  斗笠人走至旁边,在水沟里洗过手,抬头望着香女:“姑娘是——”

  香女谢道:“公孙燕谢过先生,请问先生大名。”

  斗笠人拿掉斗笠,拱手笑道:“些微小事,不必客气。在下贾舍人,幸会了。”望一眼车篷,“大雨天里,姑娘欲去何处?”

  香女低下头去,有顷,抬头道:“小女子欲去纪城。”

  “前面就是了。”斗笠人走到小二马前,审看有顷,对香女道,“不过,此马看来走不动了,姑娘若是愿意,可坐在下车乘。”

  香女细细审他,不似貌恶之人,回头再看,是一辆驷马大车,点头道:“小女子谢过了。只是……小女子还有一请,外子重伤在身,就在这辆车里,也望先生不弃。”

  “这个自然。”贾舍人说完,走到车上,一看见张仪,惊道,“这位士子伤得不轻!快,抬到车上!”

  三人合力将张仪移至贾舍人车上。

  小二转对香女,揖道:“夫人,您有车了,小人……可否回去,掌柜还在候着呢。”

  香女点点头,拿出两块金子:“谢小哥了。这个请你拿上。”

  小二再三推让,见香女不依,只得收下,将空车马赶至一旁,让过贾舍人,调转车头,再三揖过,缓缓而去。

  贾舍人吆马挥鞭,朝纪城疾驰。

  至纪城时已过三更,贾舍人寻到一家客栈,让店家烧来热水,顾不上吃饭,将张仪全身伤口洗过,去除脓水。令香女目瞪口呆的是,贾舍人似已知晓张仪的病情,拿出药箱,像一个老练的疾医,动作熟练地为他换上新药,同时将几包草药交付香女,要他速去煎熬。

  忙完张仪,店家也端饭菜上来。香女喂给张仪半碗稀粥,见他再度睡去,才与舍人一道用餐。

  吃有几口,香女慢慢放下筷子,望着舍人:“贾先生,您到底是何人?”

  贾舍人笑道:“在下忘记介绍了。在下是生意人,打邯郸来。原想来郢进批南货,不料行情变了,白走一趟。”

  “哦,”香女微微点头,目光仍是将信将疑,“小女子还以为先生是个医家呢。”

  贾舍人又一笑:“生意人东跑西颠,难免有个头痛脑热,是以在下学了点医术。至于那个药箱,本是在下常备之物,一来自用,二来万一遇到急难,也好应急。今日不就派上用场了吗?”呵呵笑几声,歪头看着香女,“夫人缘何问起这个?”

  “没什么,”香女吁出一口气,“小女子只是好奇而已。”

  “若是这样,”贾舍人扑哧笑道,“在下也问一句,士子为何伤成这样?”

  香女忖摸对方不像是昭阳派来的,就将张仪受害之事细说一遍。

  贾舍人故作一惊:“张大人之名,在下在邯郸时就有耳闻。此番至郢,满城风传张大人盗走和氏璧之事,在下初时不信,后来……后来也就信了,不想竟有这多曲折,”长叹一声,“唉,这世道——”

  香女流出泪水,低下头去。

  顿有一时,贾舍人问道:“敢问夫人,你们打算去哪儿?”

  香女轻轻摇头,泪水再出:“走到这步田地,小女子已是无家可归了。未来去往何处,要待夫君伤好之后,由他决定。请问先生,夫君他……不会有事吧?”

  “夫人放心,”贾舍人笑道,“张大人此病,包在舍人身上。”

  香女再施礼道:“小女子多谢了!”

  第二日,贾舍人要店家换了一处僻静院子,买来药品,深居简出,让张仪静心养伤。

  因有贾舍人的诊治与香女的呵护,张仪伤情迅速好转,不足半月,已能下榻走路。张仪与贾舍人自也成为好友,日日谈天说地,道古论今。

  又过数日,楚宫颁布诏令,昭阳出任新令尹。舍人见到告示,一一说予香女。

  香女问道:“贾先生,夫君能上路否?”

  舍人点头道:“若是走慢一些,当无大碍。”

  香女急道:“贾先生,这儿住不成了。昭阳当政,是不会放过夫君的。”

  贾舍人点点头,同她进屋与张仪商议。

  张仪呵呵笑道:“这是个好信儿,你们慌个什么?”

  “好信儿?”舍人、香女皆是一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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