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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谷子的局6》 作者:寒川子

第34章 合纵危局,四国私讨伐秦(3)

  “苏子是说,此番伐秦,或会重蹈当年覆辙?”

  苏秦苦笑一声:“此歌最后一句怎么唱的?悲去归兮河无梁!”

  “这……”朱威颇多疑虑,“苏子别是过虑了。今不比昔,昔日越人长途袭远,以势逼迫,列国敢怒而不敢言,自然作壁上观。今日六国纵亲,同仇敌忾,抛开齐、燕不说,韩、赵、楚三家皆与秦人有仇,想必不会渡河不战吧?”

  “也许吧。不过,在下以为,今日秦公非昔日秦公,今日楚、齐、韩,亦非昔日楚、齐、晋。若是不出在下所料,陛下欲做勾践,后果难以收拾。朱兄不信,可拭目以待。”

  干出惊天动地之事的苏秦竟然如此看待六国伐秦,再联想惠施的暧昧态度,朱威这也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苏子,眼下怎么办?”

  “阻止伐秦,以俟时机。”

  “如何阻止?”

  “朱兄去约惠施,我去求见庞涓。陛下或能听此二人,如果他们能看明白,此事或可阻止。”

  “在下谨听苏子!”

  由于燕公早回,赵肃侯未到,惠王宴客时,原定的五君宴只有齐、楚、魏、韩四君。此前一天,一直不甘屈居人下的昭侯不及回郑,即在成皋行宫诏告天下,南面称尊,正式与楚、齐、魏并王,因而,此番宴乐,当称是四国相王盛会。

  四王在魏国行辕内定下伐秦大策,共推庞涓为伐秦主将,列国主将副之。次日,楚威王、齐威王双双起驾还都,韩昭侯在成皋留住三日,也驾返郑城。

  苏秦与朱威赶到虎牢关时,宴请早已结束,惠王也离开虎牢关,在河水北岸的邢丘视察大魏三军,庞涓作陪。惠施自称不谙军情,先一步回大梁去了。

  视察完三军,惠王随庞涓走进大帐。庞涓指着精密沙盘,向惠王详述了伐秦的宏图大方略与具体部署,听得惠王心花怒放。

  “陛下,眼下儿臣万事俱备,只有一个拦阻。”

  惠王急问:“是何拦阻?”

  “苏秦!”

  “咦,六国伐暴,他当高兴才是,何以会成拦阻?”

  “陛下,”庞涓奏道,“儿臣素知苏秦。此人动嘴可以,征伐却不擅长。这且不说,此人天生一副妇人柔肠,见不得杀伐。陛下可曾注意到,前番会盟,列国表演歌舞,台上所现无不是男耕女织,父慈子孝,天下可谓是歌舞升平,不见一丝刀兵。整场表演系此人一手筹划,由此可见此人心胸。再看纵亲纲要,是制秦,而不是伐秦。由是观之,此番伐秦有违此人心志,此人必定竭力拦阻。”

  “一介书生,能掀多大浪花?”

  “陛下,此人是六国共相,盛名远播。赵、燕又是纵亲发起国,唯此人马首是瞻。若是此人拦阻,燕、赵必不参与。六国内部不和,纵军未战先散,恐大不利!”

  “嗯,若是此说,倒也棘手。依贤婿之见,该如何处置为妙?”

  “儿臣有一计,或可支应。”

  “贤婿请讲。”

  庞涓低语一阵,惠王乐道:“呵呵呵,此事果真,倒是天助我也!”

  苏秦觐见时,惠王刚从军营回来,一身戎装未脱,兴致颇高。

  “苏子免礼。”惠王指着对面的席位,“坐坐坐,寡人候你两日了!”

  苏秦坐下,拱手揖道:“微臣正在孟津处置善后事宜,接到陛下口谕,紧赶慢赶,还是来迟了。想到陛下召臣,定有急务,微臣未及沐浴更衣,即来觐见,唐突之处,还望陛下见谅!”

  “苏子不必客气。”惠王将话题扯到赵肃侯身上,半笑不笑,“赵侯呢?哦,是寡人错了,这阵儿该称他赵王才是。赵王呢,何以不见他来?六国纵亲,普天同庆,寡人设下薄宴,有意请他畅饮几杯,特使快马邀他,可左候右等,大厨连温几次酒,楚王,齐王,还有韩王,饿得肚皮咕咕响,直候两个时辰,一直未见他的踪影。”

  “回禀陛下,”苏秦听出话音,替赵肃侯圆场,“赵侯龙体欠安,此番合纵是强撑着来的。燕公前脚刚走,赵侯也要告辞,微臣担心他身体越发吃不消,设法强留他两日,陪他在允水河边散心。接到陛下请柬时,赵侯已经拔营,使专人托微臣向陛下告罪。”

  “他告何罪?”惠王敛住笑,语带讥讽,“怕是寡人面子小,德望浅,请不动人家。人家是纵亲发起国,这阵儿也称尊了,架势大哩!”

  “陛下?”见他火气无缘由加大,苏秦心里一怔。

  “好了,不说这个。”惠王摆手,“即使走人,好歹也得留个话吧。”

  “留话?”苏秦又是一怔。

  惠王索性一口气说出情由:“苏子,你来说说看,合纵虽说由你倡导,却是他赵语首先发起。今日天下纵亲成功,此人却鸣金退阵,叫寡人如何看他?即使寡人想得开,又叫天下人如何看他?”

  苏秦长吸一口气,拧起眉头:“此话从何说起,微臣愚笨,请陛下详解。”

  “苏子呀,你是非逼寡人把话说白不可!”惠王晃晃脑袋,庞大的身躯朝后挺挺,“寡人听说,赵军主将肥义和三万纵军皆已撤走。此人龙体不好,可以回去,他的三万纵军难道也都有病了?既然合纵,纵军一出国门,就归纵约了。寡人好歹是个纵约长,他的大军何时撤,如何撤,总该向寡人打声招呼吧!再说,列国纵军均未撤走,他赵国为何未战先撤?”

  “陛下误解了,”苏秦见他近乎蛮不讲理,苦笑一下,“微臣这就陈明缘由。”

  “说吧!”

  “会盟前,赵国纵军三万接陛下诏令,屯于赵境上党,只有三千护卫追随赵侯会盟。今日会盟结束,一则赵侯贵体欠安,二则太子尚幼,赵侯放心不下,匆匆回国,当是常情。随赵侯回去的只是三千护卫,纵亲三军并未撤离,仍旧留屯上党。再说,如此行动的并非赵氏一家。韩国纵军屯于宜阳,楚国纵军屯于方城,齐国纵军屯于卫境,均未参与会同。只有燕国纵军入魏,屯于少水,这也是奉了陛下您的旨意。”

  “这——”惠王语塞了,眨巴几下眼皮,才又想出辞来,“即使如此,他赵侯也该留个话,指明听令之人。眼下征伐在即,寡人若是调用他的纵军,该找何人传令?”

  “征伐在即?”苏秦佯作不知,一脸惑然。

  “是这样,”魏惠王用指节轻敲几案,捅开窗户,“前日,寡人在虎牢关宴请楚、齐、韩三王,我等饮得高兴,约定趁此良机,征伐暴秦。寡人急召你来,为的就是商议此事。自公孙鞅始,秦人一再负约,屡行不义,先骗寡人河西,再夺楚国商於,又出兵赵之晋阳,伐韩之宜阳,搅得天下百姓不得安宁,诸君不得安枕。今既纵亲,合该教训一下那个毛头小子,让他学点中原礼节。”

  “陛下欲何时伐秦?”

  “指日可待!”惠王沉声应道,“不瞒苏子,寡人已经调拨三军,协调列国,筹划大军四十余万,三个月内踏平秦川!”

  “陛下,”苏秦拱手道,“微臣以为,暴秦虽说该伐,但眼下征伐,时机未到。”

  “咦?”惠王直望过来,“以爱卿之见,何日方是时机?”

  “陛下,”苏秦谏道,“微臣听说,适百里者,宿舂粮;适千里者,三月聚粮。方今之秦已是四塞之国,东有河水之阻,函谷、武关之险,仓促伐之,微臣窃以为不可!”

  魏惠王哈哈大笑数声,手指苏秦:“你呀,是个动嘴皮子的,若论行兵布阵,征贼伐逆,可就稍逊一筹了。庞爱卿说得好,昔日吴起曾与先君游于河水,先君叹曰,美乎哉,山河之固。吴起对曰,山河之固,在德不在险。前几日畅游虎牢,寡人与诸君想起史伯之言,无不望关兴叹。史伯说,‘虢叔恃势,郐仲恃险。’结果呢,虢、虞也好,郑也好,恃势的,恃险的,哪一个拥有虎牢?秦以暴戾治民,以欺诈行世,早已离德叛道,神人共怒,几道天险何能助他?”

  “陛下——”

  惠王摆手打断他:“此事不必再言,纵约诸君既已定下,就非寡人所能独断。至于如何协调列国,苏子当以合纵国共相名义会同列国副使,筹划可行方略,报奏寡人!”

  “微臣——”

  惠王再次摆手:“余下之事,改日再议。”转对毗人,“毗人,为寡人卸甲。唉,真是老了,才披挂这几个时辰,就受不住了!”

  从惠王的行辕里出来,苏秦整个蒙了。显然,惠王耳目已障,头脑热胀,根本听不进寻常谏言,更看不到伐秦可能产生的恶果。惠施走了,能劝惠王恢复理性的,只有庞涓,而庞涓平生之志只在战场,这一仗他必也盼得久了,让他去劝惠王,等于是火上浇油。

  然而,除此之外,苏秦真也无计可施。思来想去,苏秦只有硬起头皮求见庞涓。

  驰至魏军大帐,庞涓迎出。

  一见苏秦,庞涓就睁大两眼:“咦,苏兄,你没回去?”

  “回去?”苏秦一怔,“回哪儿去?”

  “回家呀。”

  “回家?”苏秦苦笑一声,“这阵儿,哪能顾上家呀!”

  “唉!”庞涓发出一声长叹,挽住苏秦的手,步入帐中。

  二人落座,庞涓依旧表情怪异地盯住苏秦,有顷,缓缓摇头。苏秦见他样子怪怪的,扑哧笑道:“庞兄,你这怎么了,没见过在下咋的?”

  庞涓似也缓过神来,苦笑一声,再次摇头。

  “庞兄?”苏秦莫名其妙了。

  “人家都说我庞涓是条硬汉子,今见苏兄,庞某相形见绌了。”庞涓卖起关子。

  “庞兄,此话从何说起?”

  “在下心胸虽大,却是舍不下小家。那年家父遭奸贼陈轸陷害,在下为救家父,几番置生死于不顾。后来,家父惨死于奸贼之手,在下遂与那奸贼势不两立。虽说在下未曾手刃陈轸那厮,却也吓得他屁滚尿流,四处逃命,不敢再入魏境半步。至于他的两个鹰犬,也就是下手害死家父的戚光和丁三,一个也未逃脱,尽皆血祭家父了。”

  苏秦仍旧摸不着头脑:“庞兄有话直说!”

  “苏兄可是东周轩里村人?”庞涓拐入正题。

  苏秦点头。

  “世伯,也就是令尊,可曾卧榻数年?”

  苏秦点头。

  “轩里离孟津不过百里,快马半日即至,这些日子,苏兄可曾抽空探望过世伯?”

  苏秦摇头。

  “世伯近况,苏兄可曾知晓?”

  苏秦摇头。

  “唉!”庞涓长叹一声,“在谷中时,在下听闻张兄讲起苏兄家事,甚是叹喟。此番会盟,在下想起是在苏兄家门口,本欲亲去探望世伯,无奈军务繁忙,只好差遣下人前往。半个时辰前,下人回来,说是——”故意顿住。

  苏秦心底一颤,面色发灰,长吸一口气,缓缓吐出,两眼盯住庞涓:“家父如何?”

  “世伯他……他……”

  苏秦的心吊起来,两眼眨也不眨地望着庞涓。

  “茶饭不思,昏迷数日,听说就在这几日,家中已在打理后事。在下闻讯大急,正欲晓谕苏兄,苏兄这就来了。”

  苏秦闭上眼,紧咬牙关,强忍住泪水。许久,他缓缓睁眼,抬头望向庞涓,拱手道:“庞兄厚义盛情,苏秦……记下了!”

  “苏兄,”庞涓拱手回礼,“说这些干啥!事不宜迟,在下这就使人召请军医,与苏兄走一遭,一则探望世伯,二则苏兄也算是衣锦还乡,趁此机缘,立祠设庙,光大宗祖!”

  苏秦苦笑一声,摇了摇头。

  “苏兄不回?”庞涓大是诧异,“在下啥都不顾了,这也陪你!”

  “庞兄,在下问你,是家事大还是国事大?”苏秦凝视庞涓。

  “国事大。”

  “是国事大,还是天下事大?”

  “天下事大。”

  “方今天下,又以何事为大?”

  “列国纵亲。”

  “唉,”苏秦长叹一声,“列国刚刚纵亲,眼看又将毁于一旦,你叫在下如何顾念家父?”

  “毁于一旦?”倒是庞涓吃一惊,“此话从何说起?”

  “在下奉诏觐见陛下,陛下旨令在下协调列国,共伐暴秦。”

  “伐秦?”庞涓假作不知,“咦,此等大事,在下为何不知?”

  庞涓显然是在故意装傻搪塞。

  苏秦心里微凉,迟疑一下,接着说道:“在下力劝,陛下不听,只说已与楚、齐、韩三王议定此事了,不可更改。在下越想越觉得情势紧急,别无他法,前来求助庞兄。庞兄,眼下能劝陛下、救纵亲的,莫过于庞兄了。”

  “请问苏兄,即使伐秦,有何不妥吗?”

  “伐秦并无不妥,眼下却非时机。”

  “请苏兄详解。”

  “在谷中时,先生曾言,欲成大事,须天、地、人三元皆和。纵亲初成,六国之气始通,而秦人之气固凝,我不占天时;秦为四塞之国,易守难攻,我不占地利;六国虽纵,但内争未除,偏见各执,军力参差,将帅互疑,协调艰难,军马错综,实为乌合之众。以乌合之众,击守险恃势之敌,若再仓促行之,胜机何在?”

  其实,苏秦说的只是外在,而楚、齐二君极力怂恿魏王伐秦的内在原因,他只是预感,且说不出口,尤其是对庞涓。合纵初成,如果和盘端出他的推断,无疑会在列国间平添猜忌,极有可能导致纵亲国失和,使前面努力成为泡影。

  这些理由自然不能说服庞涓,但他也不点破,顺口应道:“苏兄看得高远,在下佩服。伐秦之事,在下真还不知。不过,假定是真的,假定陛下已与列国商定,事情真就难办了。在下只是魏臣,即使说服陛下,也无法说服列国诸君。”

  “庞兄只需说服陛下即可,其他诸君,在下自去努力。”

  “好吧,在下这就随苏兄劝谏陛下。”

  赶至惠王行辕,已是傍黑。

  见是二人,惠王早已明白就里,面上却故作惊讶:“咦,寡人正欲召请二位,这还没传旨呢,二位竟就来了!”

  “呵呵呵,”庞涓手指苏秦,接过话头,“陛下的心思,苏子早就忖出了。方才微臣正向苏子禀报一桩急事,未及说完,苏子陡然打断微臣,说是陛下召请,催微臣速来。微臣不信,说陛下既有召请,方才为何不说?苏子说,方才陛下没有召请,是这阵儿才召请的。微臣惊问,陛下这阵儿召请,苏兄缘何知晓?苏子说,在谷中时,得先生传授通心术,是以知晓。你若不信,一去即知。微臣将信将疑,随他前来,陛下果真召请呢!”

  “哦?”惠王转望苏秦,“前番淳于子来访,寡人心中所想,无不被他言中。寡人再三问他何以知之,他只笑不说,向寡人卖关子。淳于子走后,寡人百思不得其解,庞爱卿不说,寡人还不知道这是通心术呢!”

  苏秦拱手应道:“通心之术见于得道之人,微臣不敢奢望。是庞将军取笑微臣,陛下不可当真。”

  魏惠王长出一口气,呵呵笑几声:“没有就好。果真如此,寡人啥都不敢想了!”

  几人皆笑。

  “庞爱卿,”魏惠王转向庞涓,“方才你说,你有急事禀报苏子,是何急事,可否让寡人听听?”

  庞涓敛起笑:“回奏陛下,苏兄家住洛阳,此番会盟,因事务繁忙,屡过家门而未入。微臣想起此事,惦念苏兄家人,使下人探望,意外得知,苏兄尊父,也即微臣世伯,他……他老人家……”顿住不语。

  “他怎么了?”惠王探身问道。

  “听下人说,数年来,世伯一直卧病在床,近几日病情陡然加重,看那样子,怕是凶多吉少,危……危在旦夕矣!”庞涓以袖揉眼。

  “哦,是这样!”魏惠王自语一声,有点夸张地摇头,叹道,“唉,都怪寡人,这些日来只顾天下大事,竟没过问苏爱卿家事,这这这……寡人粗心哪!”

  看到君臣二人如是演戏,苏秦心底透凉,轻出一叹,垂下头去。

  魏惠王听得真切,扭头看着他:“苏爱卿。”

  苏秦抬头:“微臣在。”

  “令尊久病于榻,爱卿过家门却不能尽孝,过在寡人。仲尼曰,‘天地之性,惟人为贵。人之行,莫大于孝。’眼前之务,万事皆小,惟令尊贵体为大。爱卿速去准备,明日起程,回乡省亲!”

  “陛下——”苏秦心头一颤,翻身跪起强求,刚刚张口,外面一阵脚步声响,公子卬风风火火地闯进。

  因是一身戎装,公子卬以军职身份单膝跪地,朗声奏道:“启奏父王,儿臣魏卬求战!”

  几人皆是一怔,苏秦只好将挤到唇边的话生生吞回。

  “求战?”魏惠王盯着他,“你求何战?”

  “伐秦!儿臣愿做马前走卒,率敢死之士,攻打头阵,誓夺河西!”

  魏惠王看一会儿庞涓,看一会儿苏秦,又看一会儿公子卬,爆出一串长笑:“哈——”

  “父王?”公子卬被他笑得愣了。

  “卬儿!”魏惠王止住笑,晃着脑袋,“你倒是来得正好!你不是想攻打头阵吗?寡人这就成全你!”

  “谢父王!”

  “魏卬听旨!”

  “儿臣在!”

  “明日晨起,六国共相苏秦还乡省亲,为父尽孝。寡人以纵约长名义,封你为省亲专使,护卫苏相国前往洛阳省亲,随带寡人御医,为苏老先生诊治顽疾,不得有误!”

  魏惠王陡然降下这道旨来,大出公子卬所料。呆愣一时,他才反应过来,急红眼道:“父王?”

  “还有,”惠王摆手止住他,“苏子是周室属民,贵为六国共相,此番也算衣锦还乡。原先的纵亲人马,除几位公子、公孙忙于合纵司外,其余人等,一个不可少,为苏子和列国长个面子,莫让周人瞧得低了!你还须多备银两,选好风水宝地,为苏子设立宗祠,修筑家庙。苏子倡导合纵,造福天下,苏门理当光大!”

  “父王——”公子卬双膝跪地,叩得咚咚直响。

  “你敢不听旨?”魏惠王陡然变声,虎起脸来。

  公子卬泣泪叩首:“儿臣……领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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