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不谈爱情的女人(3)

　　再说女人，如果你生在乡下，又无法脱离牛粪土地的气息，那么，注定你要在牛粪的气息里寻找。如果你不幸被男人抛弃再带一个孩子更是可怜。当然如果你美貌，你天生丽质，自然也可以把目光放在贵族男人的身上，或者盯住他们的美国悉尼护照，或者盯住某某花园，某某别墅，某某私车，用他的身价，配得你的容貌。

　　社会在发展，每一个时期的爱情观也不一样。

　　五十年代，地主富农大大的坏，穷得只剩下裤叉的男人最吃香，最有理由睡遍天下美女。就是真的睡遍了天下美女，也是理所当然的。也一样是好男人。

　　七十年代，八十年代，崇尚精神，崇尚高雅。而高雅的东西只有艺术才配。艺术是人类精神的光芒。像萨特，他的存在主义照耀了整个人类，所以，矮小的萨特，散漫的萨特，便成了许多名门女人漂亮女人首选的目标。

　　波伏瓦是他寻人启示中最具代表性的一位。两个人在分分合合中互相恩爱，埋怨。

　　九十年代这种寻人启示早都鸟枪换炮了，社会主义物质日新月异，董事老板一级的男人很快发达起来，人长得虽是地道的国产货。傻大黑粗的，满口他妈的，要不就是SHIT，可是身份却是外籍。略去在东京在纽约在悉尼涮盘子、洗碗、背死人的凌乱经历，只说结果，美金10万，日币1000万元，英镑30万，这就意味着买别墅、买跑车、开公司。什么都能买得起，什么事也干得起。就是犯罪也不怕，因为人家是外籍华人，不受你土八路管，要管你能管得了吗？已经不是小米加步枪的时代了。你早都落伍了，需要别人来管了。

　　问题是这样一位事业有成要什么有什么的男人要怎么样的女人才能配得上呢？

　　她肯定不是粗通文墨，买东西四处寻地摊。

　　不知道卡彭特是谁。

　　没看过《泰坦尼克号》，

　　不会唱《真的好想你》。

　　也肯定不是一吃饭就往大排档里钻的人，更肯定不是把脸擦得香气十足的女人。

　　她肯定也不是为生计四处奔波的女人，也肯定不是满脸皱纹，不会欣赏音乐，不懂生活情趣的女人，这样的女人一定是女人中的珍品，民间盛产，但不多见。只好众里寻她千百度，蓦然回首，杂志寻人启示栏中见。

　　我的一位说我活该的朋友就是他丈夫从杂志的寻人启示栏上找到的。她原来在内地一家旅行社做导游小姐，说是导游小姐，不过是一个虚名，那破地方，要山设山，要水没水。工作一年了连天安门也没去过，不过是她青春些，文化些，靓丽些，领导就给了她那个位置，做做门面。后来就被这位大款朋友在寻人启示中给找到了，就成了他的太太，就来到了青岛。我说我这辈子也不会有这么好的运气了，要不哪天我也装做无家可归的样子给哪家发行量大的刊物登一条寻人启示。我敢肯定，一定没人找我。即使有人寻，也是家有土房四间，会瓦匠，或者是种果树多少，养猪多少头。

　　朋友就笑，一边笑一边说：

　　瞎了！瞎了！你不是美女还是才女呢，要是真的嫁给那样的男人，我第一个反对。

　　不是不想寻，而是不想把爱情交给一个‘人品免试，有钱则嫁’的陌生男人。因为婚姻市场一旦搞活开放，一旦流于物质，淡薄感情，将是一件很可怕的事情。说白了，男人是在找一朵花，怎么看着都舒服，不但舒服，还有门面，不但有门面，还有体面，脸面，娶了美女，所有的面子都来了。在男人堆里说话也仗义，干起工作来也得心应手。美女就是好，晚上睡觉搂着也美艳。女人则是为了一碗米饭，说白了，男人要是一有钱，有了体面的事业，怎么看怎么顺眼，即使长得跟侏儒一样矮小，即使油头粉面，即使丑陋不堪，十恶不赦，也是一位英雄。也是时代的巨人。

　　没钱，即使长成周润发的模样，即使长成费翔的模样，即使长成刘德华的模样，也看着不顺眼，也看着丑陋如侏儒，也看着连农民不如，连民工也不如，甚至连要饭的也不如，连瘪三也不配当。

　　这样的自然也就不会有女人，别说美女，就是普通的女人，不识半文的女人，也会退避三舍。也会连连说NO。

　　这是多么可怕的事！

　　玫瑰插在垃圾袋子上

　　在我的眼里，最持久最浪漫的爱情不是一朵情人节的玫瑰，而是丈夫手里的一个脏兮兮的垃圾袋子。

　　垃圾袋子就是玫瑰，就是丈夫送给妻子最好的礼物，就是爱情的见证。一个肯给你送玫瑰的男人，不一定爱你海枯石烂，但是他嘴上会把你爱成海枯石烂，把你爱到天上地下。真要他付出时，他会第一个躲得远远的。

　　但是，一个天天想着为你倒垃圾的男人虽然嘴上不会说爱你到天涯到海角，但是，真的需要他付出时，他会不惜一切代价，甚至是一条老命。

　　一堆在二十与三十之间的时尚小姐，最喜欢扎堆谈论爱情，谈论男人，论来论去也没论明白爱情是怎么回事，男人又是一种什么样的东西。

　　李小姐说，爱情是刹那间回眸的心动，之后，就随着相互之间距离的缩短，美感消失，心动也归于平静。再之后，就是柴米油盐、生孩子、养老人、鸡呀猫呀的，很没意思，现在婚后的男人之所以在外面轻易就有了情人，就是感觉到婚姻没意思。像是呆在笼子里一样，他不找情人他干嘛呀？

　　王小姐说，世间根本就没有爱情，从古到今，你就看吧，皇帝有三宫六院。看上谁，就是谁。可悲的是，宫中的那些女人有的三年五载也见不到皇帝一面，更别说她寂寞时想跟皇帝说一句知心话。更何况拥抱接吻生孩子，即使生了孩子也是皇帝一时心血来潮的杰作。不可能是爱情的结晶。到了近代，皆流行女人缠小脚，为了让男人看着舒服，也不知道女人把身心揉得变了形，颤动着一双三寸金莲一样的小脚，扭动着屁股，好看在哪里？结果，女人一样逃脱不了被动的命运，不是她看中谁，就能爱谁，而是男人看上谁，才能是谁，否则就是你美若天仙也一样剩到家里。袁世凯有九个老婆。越小的越嫩，越吃香。最可悲的就是老大了，对自己的男人俯首贴耳，到头来，仍是空喜一场，人老珠黄。十天半月也见不到自己的男人，早都被小的们霸占了，哪还有她的份？

　　就说朱安吧，做为女人，多可悲呀，鲁迅是娶了她，可是连她的手也没碰过。她一辈子到死也没尝过男人宠她爱她，把她放在掌心里的那种心动的滋味。来时是女儿身，去时也是。鲁迅也曾让她试着去爱上她所喜欢的男人，但是朱安不肯，她对鲁迅是忠贞的，到死也不肯嫁给另外一个男人。她的心里一直装着鲁迅，不再有别的男人。可是我们的一代大师鲁迅却娶了别的女人，他按时给朱安生活费。朱安一直跟鲁迅的母亲生活在一起，同是女人，朱安在每月收到鲁迅寄来的钱时，她的心里该是怎么样一种落寞悲伤和难过？

　　现在的女人打死也不会活成朱安那样。

　　别说两个人没有爱情，就是男人把自己爱成了心肝宝贝还不一定跟你呢？

　　信不信？

　　哪还有爱情可言？

　　简直就是破产兼并，或者叫资产重组。更合适一些。

　　男人稍稍有点财大气粗就不管老婆哭、孩子叫，就得换个温柔貌美气质佳的，就得大本毕业、英语六级、熟悉计算机的、就得明媚可人的，这叫郎财女貌，钱袋子不鼓不嫁，不董事不老板不嫁，不四室二厅不嫁，不长城卡不私家车不嫁。

　　倘若没有这些，就得打光棍，不打光棍，找的媳妇也得是人家挑剩的、不要的歪瓜劣枣。满脸长满了雀斑。这样的女人男人不是不得已是不会要的。

　　以她自己的婚姻为例，她丈夫曾经是农民，后来成了企业家。如果现在他还是农民的话，尽管没钱，但一定生活得比现在还幸福，也不会有现在这样多的烦恼。她们两个人一直分居着，因为他的身边又出现了另外一个红粉知己，原来很结实的感觉就没了。如果他还是原来的农民，他关心的是孩子的温饱，老婆的健康。一家人的柴米油盐。这时候，他虽然不会送玫瑰，领她去泡吧，去跳舞，但是，在老婆生火做饭时，他会去抱柴禾。老婆摘菜时，他会去洗。老婆洗衣服时他也会去颠颠地晾。

　　妻子会看在眼里，乐在心上。

　　这种感觉比送玫瑰喝咖啡，还甜蜜还结实。这就是爱情，其实，他是把玫瑰埋在柴米油盐中了，垃圾袋子是玫瑰。如果丈夫顺手捎走了垃圾袋子，真是比给她买玫瑰的感觉还好。要是给她买玫瑰，她还真看不上呢？她也不知道玫瑰放在那里有什么用，根本就是浪费。她不明白玫瑰在她们的生活中有什么用。花那钱她还心疼呢？

　　问题是他成了有钱的大老板，他眼中的爱情也在变，他对女人的审美也在变……变来变去，就把眼中曾经幸福的家庭生活变没了。如果他不婚变，他自己就感觉他的婚姻有点像穿着时髦的晚礼服，而脚上却是一双又破又旧的解放牌大胶鞋。不伦不类不说，也让人恶心，现在这个男人的老婆就是这双大胶鞋一样的命运，早晚得被甩掉。

　　比如，我自己的他是穷人，每月紧巴巴的几百块，在物价飞毛腿一样涨价的今天。除去煤气水电几乎没有了，何谈生猛海鲜，大鱼大肉，连青菜萝卜也要精打细算。何谈精美时装，昂贵手饰？更何谈手霜脚霜今天泡吧明天喝咖啡？

　　比如大多数女人的男人都是章 你问他2月14日是什么日子？他回答得掷地有声，说2月14日就是2月14日，一年之中的一天。女人的心里有一股说不出的失望，希望他变得稍稍有些情调些。偶尔浪漫一下不是不可以的，也算不上浪费，毕竟一年才有这么一次。男人主动送花给你和你主动提出来是不一样的，这有点像被人请到大酒店吃饭和向人家要饭吃一样，意义相去甚远。对他这种榆木脑子是要大力启发他的。但是，他往往是这个耳朵听，那个耳朵就跑了。根本就不理会你期待的眼神。

　　他才不管呢，他给你的不是这些，而是商店里突然打折的便宜货，是你喜欢吃的可口饭菜，是你正在做饭时，他身前身后的也跟着你忙，忙些什么他自己也不知道，总之是帮你干活，而你看着他笨手笨脚的样子就不开心，就想跟他发火，但是却充满了人情味。

　　事后，你感到万分地委屈，对他诉说，他会说：他已经很情调了，帮你扫地，买菜，什么都干，可是女人需要的是浪漫，他又会说：玫瑰是什么，是一朵不实用的花，看一会儿也就没用了，婚后对女人最实用的玫瑰就是垃圾袋子，这才是最永久的玫瑰。

　　想想也是。只有婚后的女人才知道，一个经常送你玫瑰的男人，一定是让你心花怒放的男人，念念不忘的男人，但是他是最不能为你赴汤蹈火的男人，但是，天天能为你倒垃圾的男人一定是天天为你的生老病死，健康担忧的男人，他不怕你老，不怕你有一天满脸皱纹。你越是满脸皱纹，他越是喜欢你，越是体贴你，因为你是为他以及和他的儿女们操劳衰老的。他把你当成宝贝一样宠着。

　　在这样男人的眼里，垃圾袋子就是玫瑰，这样的玫瑰比什么样的玫瑰都实用，都心安理得。都能让老妻安慰，都情义无价。

　　只是女人往往明白得太迟了，往往不珍惜这样的玫瑰，不懂得这样的玫瑰有什么好，有什么值得留恋的，女人宁肯要一天就凋谢的玫瑰也不要这样用真情打造的玫瑰。

　　傻也！我的女人们。

　　单身女人只读与爱情有关的书，对有关婚姻和柴米油盐的书不感兴趣，但是，与单身女人在一起亲密接触的多是已婚男人。

　　单身女人的灵魂和身体并不孤单，现在正流行单身女子双人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