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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旭的奋斗——毕业了,和工作谈场恋爱》 作者:魏少华

第54章 因为你有用,所以才被人利用

  朱旭事业不如意,但不管如何,还是《PC电脑高手》的编辑部副主任。活儿还得继续干下去。但有时候情绪就没这么高,以至于有时候郭庆豫还要安慰他一下,请他吃吃饭,谈谈心。

  郭庆豫劝朱旭:“你这几年够顺利了,挺好的,别想这么多了。就是干成了,事业也不是你一个人的。张敏文倒把《PC电脑高手》做起来了,那又如何?人生啊,过程是最美丽的,你的人生还是不错的。”

  朱旭说:“我哪有?事业还行,可老婆还没有混到,和你一比,我这悲哀啊。”

  郭庆豫说:“你才多大啊?我们俩还不是平级吗?本来张辉说,《PC LAN》若成功,我们两个年底都升主任。你看我们一起努力、坚持,最后我不也没有升职成功吗?你该安慰我才对。”

  朱旭笑:“没事的。年底张辉应该把你扶正成《PC电脑高手》的编辑部主任了,我先表个态啊,我没有意见,不能因为《PC LAN》的问题影响了你的晋升。”

  好运的人仍然好运不断,何叶就是这样的人。何叶中午在食堂爱和朱旭斗嘴,这下朱旭偃旗息鼓,不理他了,就只剩下他一个人在那里谈笑风生了。

  就在朱旭承受刊物夭折命运的时候,公司却决定给何叶换电脑,换一台更适合发挥他美编水平的苹果电脑。

  在换电脑之前,公司已经给何叶放了年假了,何叶有些得瑟地出去旅游了。何叶前脚刚走,公司网络部的人就到了何叶的办公位置。让人奇怪的是,他们手里并没有替换的电脑,而是将何叶原有的PC机给抱走了,而且网络部经理很快过来和张辉一起出门。

  朱旭坐在自己的位置上,莫名奇妙地看着网络部经理和张辉。如果他站起来跟着网络部来人的身后一直走下去,他还会发现一件更为让人吃惊的事情——他们的目的地竟然不是网络部办公室,而是李副总编的办公室,而且办公室里不仅李副总编在,连广告部的周正也在。

  几人在里面捣鼓了半天才罢手。

  “果然被我猜中了!”这是周正的声音。

  自从周正调到广告部,可能因为他的性格确实适合干这一行,没有多长时间他就拿下不少的客户。然而最近一次,他在总结统计客户信息的时候——他有个习惯,过一段时间就会总结统计一下自己客户的信息和交往情况——却发现有两家自己跟进很久的广告客户,最后却没有达成交易。一般这种情况表明对方不想再合作了,当时周正也没怎么在意,只好将之作为潜在客户,有空就沟通一下。可后来他在《PC电脑高手》上发现了关于那家客户的软文章,编辑正是何叶。他开始对这件事产生怀疑,觉得里面有猫腻,于是就向李副总编私下说了一声。

  周正把情况反映给李副总编之后,两人都觉得有问题。但两人苦于没有证据,抓不到何叶的什么把柄。于是他们决定先找证据,证明确是何叶所为之后再说。两人分析了一下,觉得何叶很可能是通过电脑与对方联系的,但他们查了E-mail系统,并没有对方和何叶的交往记录。周正对李副总编说,只能查何叶的电脑了。

  这才有了承诺给何叶换电脑,并给他放假的一出戏。目的就在于找到何叶与对方联系的证据。结果和周正怀疑的一样,果然是何叶与对方私下达成了交易。证据全部都在何叶的QQ聊天记录里面呢。

  本来应该是直接投放的广告,结果变成了软文;本来是公司应得的广告费,结果打折后,进入了何叶的私人腰包。

  李副总编深知这件事情责任重大,不敢隐瞒,立刻去找倪总汇报。倪总立刻召集广告公司老总和李副总编等人查对证据,商量如何处理。

  这么大的事情当然要严肃处理。不过后来公司却没有处理成何叶,因为何叶就再也没有回来,手机永远关机,好像是得到了消息,然后人间蒸发了一般。

  公司展开了对何叶的调查。最后发现,何叶居然还是一个神秘人物,资料真真假假,学历不是真的,过去的履历也一半不能确认。唉,这又成为一个笑话,在公司里传了半天。

  公司里出了这么大的事,老总们也开始反思。这天在经理大会上,一个副总慷慨陈词:“我们就是一个大家庭,大家庭里找女婿,一定要招德才兼备的干部。能干是能干,但是他在外面找小三,这样的干部我们不能要。德才兼备,德要放在第一位。”

  下面听众低声哄笑。有人说:“他要每月给我钱,找小三也无所谓啊。”还有人说:“我自己不知道去找一个小白脸吗?”

  朱旭听到后面有几个女的哧哧地笑,本想回头看看,但想起应该就是广告部的几个经理,也就没有回头。

  开完大会,出来正巧碰到出差回来的陶可可。陶可可说:“晚上一起吃饭吧。”

  下班后,两人在距朱旭住处不远的地方下了车,随便找了一家饭店坐了下来。

  陶可可看朱旭一路情绪不是很高,就逗他,说:“何叶走了,少一个人烦你了,你应该高兴才对啊。”

  朱旭淡淡地:“其实何叶这个人优点还是很多的,你别说,我还真有点想他。”陶可可笑道:“你不会有受虐倾向吧?”

  “没有啦,”朱旭勉强笑了一下,说,“你知道我这个人爱思考,我在想,既然安排了何叶放假,又是谁告诉他东窗事发的呢?”

  陶可可轻轻一笑,说:“你还是不善于阶级斗争啊。这事简单,我早想到了,肯定是张辉呗。”不等朱旭接话,陶可可就说,“你想啊,你们的稿子他是最后一审吧?他审查何叶负责的稿件吧?”

  朱旭点点头,说:“这个当然。”

  “这不就得了,他当然要担一定的责任了。要是何叶回来和公司对质,说一些对他不利的话,他会很难看。何况他的位置刚刚坐热,还没有坐稳呢。”

  “这倒不至于吧?”朱旭说,“老总们多是编辑出身,谁不知道啊,这种东西看不出来很正常,换了我,我就看不出来。而且,我看上面好像也没有怪他的意思。”

  陶可可边吃菜,边说:“嗯,还有一个因素,张辉不想把事情做绝。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张辉可能想给何叶一条后路吧,别把事情做绝了。”

  “这倒有可能。”

  “那你新老板不错啊,喂,现在领导干部们都强调德才兼备,我甚至听一个副总说,朱旭这样的书生,大学毕业就到我们公司,我看就是德才兼备的好干部。”陶可可接着说,“恭喜你,说不定你要高升了哦。”

  “很难说啊,说不定我比何叶还坏呢!不过我还真想了一下,换了我,我真做不出这样的事情,何叶也就是小聪明,这么低级的事情他也做。不过回头一想,我也不觉得自己有多高尚,我也就是底线比较高,这点钱我看不上。”朱旭又补充道:“你们总监说过,让一个人变坏的标准是他的薪水的N倍,我的这个N比较大。要防止这种事情,还是只有从制度上解决,别让好人变坏人。”

  陶可可看他这么冷静,决定就此打住,试探性地问:“你最近情绪不高,不会是打算换工作了吧?”

  依两人的关系,朱旭自然不会对陶可可有什么隐瞒:“是有这个想法,也想去别的地方看看。一方面,失败者要有失败者的风度,另外一方面,我在想,我是不是在新起点已经到了职场天花板了,也该换一个地方了?”

  陶可可看自己猜得不错,就继续问:“那你有什么想法?”

  “我这几年的业余时间都在研究网络,下一步打算去网站看看。”接着又说,“未来媒体的影响力主要在网络,这个我很确定;只不过路线如何我还不太清楚。”

  陶可可没有说话,朱旭笑了一下,说:“你知道的啦,我又理想主义了。”

  陶可可赶快表态,说:“我认真听着呢!以前我们张总监不是说了吗?你有理想这个奢侈品,我们都羡慕你呢!你看我就什么奢侈品都没有。”

  “你们张总监的意思是奢侈品不能当饭吃吧。”

  “唉,张毅群多欣赏你啊。你这人,就知道讽刺他,他现在还时常问我你的情况呢。”朱旭依然是自己干好自己的事情。他事情多,有时候就想:自己这么忙,领导们好像还不待见自己,今年效果不很好,未来该如何走呢?

  生活就是这么不紧不慢地过着。平淡中朱旭发现,职场生活其实是琐碎而真实的,没有想象中那么精彩。

  可是,平静的日子没过两天。

  这天下午四点,朱旭到《PC Office》编辑部串门,本来是想向黄露请教一下印刷彩色杂志的技术问题,并学习时尚类刊物的做法的。黄露看他进来,迟疑了一下说,“朱旭,昨天我听说了一件事情,今天正犹豫要不要提醒一下你呢。”

  朱旭笑说,“黄老师又听说了什么八卦了,没事,不妨说来听听。”

  黄露说:“其实也没什么事,我就是听说公司好像要安排人查你,说你发了不少你表哥代理的内存条品牌的软文!”

  朱旭愣住了,“啊?还怀疑我干这个呢。我表哥公司是代理了一个品牌的内存条,但他从来没有要我帮他发软文啊!我只带周正去找过他,后来广告没有上,那是双方没有谈好吧!”

  黄露说,“我当然相信你不是那样的人了。只是听说公司收到举报信了,所以要查一查。”

  朱旭知道黄露跟他说这个事情已经很不容易了。“谢谢黄老师提醒我。我想这么久公司也没找我,大概是没有查出什么证据吧。”

  告辞出来,朱旭不知道自己该如何反应。在座位上愣了很久,想来想去,只能装做不知道的样子。反正自己没有做过,等公司的结论吧。

  可是没想到,过了几天周正也找他:“我听说公司在查你有没有帮你表哥发软文呢。早上李副总编还问我了,我翻出这半年的杂志给他看,说这些内容根本不是软文嘛,听说是有人举报你了。你想想,你得罪谁了?”朱旭苦笑:“我不知道啊,等公司继续调查吧。”

  再过了两天,陶可可也找他:“宋总监跟我讲,公司查你有没有发软文呢。我心想,你肯定不是这样的人,不过你要有点准备,想办法对张辉解释一下。”

  最后,马超也知道了。“兄弟,我怀疑这个写举报信的人就是徐晓燕,她可能由爱生恨了。这个性格像她姐。我对不起你啊,不该让你和她们认识的。”朱旭烦得很:“公司是根据证据来确定我的行为的,没证据,别乱怀疑人。”

  可是大半个月过去了,也没有人找朱旭谈话。

  这件事情好像根本没有发生一样。朱旭心想,原来这所有的表面平静背后都藏着很多事情呢。自己一贯不爱听人八卦,唉,还不如什么都不知道好呢。最后朱旭终于还是没有沉住气,他去找张辉:“张老师,我听说公司查我很久了,有什么结果,给一个结论啊!这老不宣布,我都心烦了。”

  张辉没有想到朱旭还有这一出:“谁跟你说的?谁在调查你啊?哈,这公司小道消息倒是传得很快啊。”

  朱旭讽刺:“是啊,难道这事除了我们编辑部的人谁都不知道?”

  张辉挂不住了:“没有的事!有人诬告你,我当时就说不可能,朱旭干不出这个事情来。只不过为了给上面一个交待,把这几期的内容重新评估了一下,把涉及你表哥内存条品牌的内容捡出来,给上面看了一下。倪总和李副总编觉得明显就是诬告,我怕你年轻,兜不住事情,才没有跟你说。”

  朱旭真生气了:“为啥不跟我说啊?这下传得连广告部周芳都跑来同情我了。你们为啥不发一个结论,证明我的清白啊?”

  张辉说:“唉,你傻啊,这不反而把事情闹大了吗?何况,我们听说在公司内网上,你热情建议公司内部人员有家里要升级内存条的,更换你表哥公司的品牌。我们怕带来很多谣言呢。”

  “啊,这也算证据啊!我自己用这个内存条觉得不错,在网上看到同事要升级电脑,顺便跟了一个帖子,这也算问题?”朱旭继续道:“谢谢你们替我考虑这么周到。不过,就这样到处谣传,我的名誉呢?我以后如何开展工作?”

  张辉也生气:“朱旭你说话小声点,哪里到处谣传了?根本就只是我和李副总编知道,没人说你什么的,问到的人,都替你说话,说明你人缘好嘛!你要我们怎么办?给你道歉?我们也没有写信诬告你啊。”

  “哦,那算我交友不慎吧。”朱旭说:“你们是老板,你们随意。”说完就走出了办公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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