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缔造并保持公正永久和平

　　这是林肯1865年连任总统时的就职演讲，也是一篇非常着名的政治演讲。当时南部联盟行将崩溃，内战已近尾声，林肯在演讲中鲜明突出地表明了取得最后胜利、彻底砸烂奴隶制的决心，阐述战后的治国方针，以增强人民的信心和勇气。

　　讲词精要

　　四年前我就任总统时，同胞们的思想都焦急地集中在日益迫近的内战上。大家都害怕内战，都想避免内战。当我在这个地方发表就职演说，竭尽全力想不经过战争来拯救联邦时，叛乱分子却在这个城市里图谋不经过战争来毁灭联邦——企图以谈判方式解散联邦并分割财产。

　　双方都表示反对战争，但一方宁愿发动战争也不愿让国家生存，而另一方则宁可接受战争也不肯让国家灭亡，于是战争就爆发了。

　　我国全部人口的八分之一是黑人奴隶，他们并不是遍布于联邦各地，而是集中在联邦南部。

　　这些奴隶构成了一种特殊的、重大的利益。大家都知道，这种利益由于某种原因竟成了这次战争的根源。叛乱者的目的是加强、永保和扩大这种利益，为此，他们不惜用战争来分裂联邦，而政府却只是宣布有权限制享有这种利益的地区的扩大。双方都没有料到战争竟会达到如此规模，历时如此长久。双方也没有预期冲突的根源会随着冲突本身而消除，甚至会提前消除。各方都期望赢得轻松些，期望结局不至于那么涉及根本，那么惊人。双方同读一本《圣经》，向同一个上帝祈祷，而且都乞求上帝的帮助来与对方为敌。看来十分奇怪，居然有人敢要求公正的上帝帮助他们从别人脸上的汗水中榨取面包，但是我们且勿评论别人，以免被人评论。双方的祷告不可能都应验。也没有一方的祷告全部得到应验。全能的上帝有他自己的意旨。“这世界有祸了，因为将人绊倒，绊倒人的事是免不了的，但那绊倒人的有祸了。”

　　如果我们设想美国的奴隶制是按照天意必然来到的罪恶之一，并且在上帝规定的时间内继续存在，而现在上帝要予以铲除，于是他就把这场可怕的战争作为犯罪者应受的灾难降临南北双方，那么，我们能看出其中有任何违背天意之处吗？相信上帝永存的人总是把天意归于上帝的。我们深情地期望，虔诚地祷告，这场巨大的战争灾祸能够很快地过去，但是如果上帝要它继续下去，直至奴隶们二百五十年来无偿劳动所积聚的财富全部毁灭，或如人们在三千年前说过的，直至鞭子下流出的每一滴血都要用剑下流出的每一滴血来偿还，那么今天我们还得说：“主的审判是完全正确和公正的。”

　　对任何人不怀恶意，对一切人心存宽厚，坚持正义，因为上帝使我们看到了正义，让我们继续努力完成正在从事的事业，包扎好国家的创伤，关心那些肩负战争重任的人，照顾他们的遗孀孤儿，去做能在我们自己中间和与一切国家之间缔造并保持公正持久和平的一切事情。

　　妙语佳言

　　双方同读一本《圣经》，向同一个上帝祈祷，而且都乞求上帝的帮助来与对方为敌。看来十分奇怪，居然有人敢要求公正的上帝帮助他们从别人脸上的汗水中榨取面包……

　　对任何人不怀恶意，对一切人心存宽厚，坚持正义，因为上帝使我们看到了正义，让我们继续努力完成正在从事的事业，包扎好国家的创伤，关心那些肩负战争重任的人，照顾他们的遗孀孤儿，去做能在我们自己中间和与一切国家之间缔造并保持公正持久和平的一切事情。

　　演讲技巧

　　诚恳的语言最具有说服力和感化力。因为，只有直陈肺腑，才能以心相交，心心相印，心心相融。林肯的这篇演讲，其最大特色，就是坦诚真挚。一开始，就诚恳地言明：“在这第二次宣誓就任总统时，我不必像第一次那样发表长篇演说。当时，对于将要执行的方针稍作详尽的说明似乎是恰当而适宜的。”1861年3月，林肯首次就任总统时，南方已有七个州先后宣布退出联邦，并于2月成立了南部同盟，另有四个州也跃跃欲试。对此，林肯在首任就职演讲中申明大义，以较长的篇幅，从宪法角度精辟地论述了维护联邦和反对分裂的必要性。

　　但妥协失败，内战终于爆发。林肯作为战时总司令，亲拟作战部署，作为总统，他以政治家的远见和气度把不同观点的人团结在共和党政府周围。在战争实践中，林肯认识到统一联邦与摧毁奴隶制的内在联系，不失时机地颁布了“联邦成立以来美国史上最重要的文件”(马克思语)——《解放黑奴宣言》，使战争从单纯地为联邦而战变成了为自由而战，赢得了国内外正义力量的同情与支持，加快了胜利的到来。到1865年林肯再度当选时，南部联盟行将崩溃，内战已近尾声。这点，人民都非常清楚，因此，林肯的连任就职演讲就没有必要长篇大论，而是非常简洁凝练，鲜明突出地表明取得最后胜利、彻底砸烂奴隶制的决心，阐述战后的治国方针及即将面临的重大问题，以增强人民的信心和勇气。

　　演讲表达准确，语气坚定，态度强硬，不容置疑。演讲中，林肯着重论述了南北战争的必然性和解放黑奴的正义性。战争会给人们带来灾难，是谁也不愿看到的，然而当“一方宁愿发动战争也不愿让国家生存”时，而另一方“则宁可接受战争也不肯让国家灭亡，于是战争就爆发了”，真是言简意赅，语短情长。

　　演讲善于运用形象化和艺术化的手法来表述深刻的见解，以增强感染力，生动感人。结合宗教信仰，引用《圣经》话语，林肯以极其形象生动的语言，论述了奴隶制的罪恶是“这次战争的根源”，对奴隶主进行了辛辣的揭露，“居然有人敢要求公正的上帝帮助他们从别人脸上的汗水中榨取面包”，表明了将解放黑奴的战争进行到底的决心，“直至奴隶们二百五十年来无偿劳动所积聚的财富全部毁灭，或如人们三千年前说过的，直至鞭子下流出的每一滴血都要用剑下流出的每一滴血来偿还”。

　　演讲以格言式的言词结尾，语言简洁，内涵丰富，更是字字珠玑，力重千钧，心存宽厚、坚持正义、缔造并保持和平的思想昭然若揭，战后的任务和工作方针简洁明确，从而使听众受到深刻的启迪和感发。正因如此，结束语这段闪耀着林肯思想光辉的演讲词才被刊刻在美国首都的林肯纪念堂里，给后人以深远的启示。

　　逸闻故事

　　南北战争期间，某个禁酒委员会的头头跑来找林肯，要求他将“常胜将军”格兰特免职。理由是：格兰特经常酗酒。

　　“格兰特酗的是什么酒？”林肯认真询问。

　　“威士忌。”头头兴奋地回答。

　　“好，以我的名义，给所有的将军都送一桶威士忌去，这样，我们很快就能打赢这场战争了。”

　　林肯说。

　　南北战争期间，林肯经常身临前线指挥。他十分关心战争的进展情况。一次，他命令麦克莱伦将军及时地、详细地汇报战况。麦克莱伦很恼火，他故意给林肯发了这样一份电报：“捕获奶牛六头，如何处置，通复。”当天，他收到林肯的回电：“挤奶。”

　　林肯一向以诚实闻名，南北战争期间，有一位小姑娘前来要求总统开一张去南方探亲的通行证，林肯以为她是个北方派，想让她到南方后，劝说亲友停战。那姑娘说：“不，我是个南方派，我将去鼓励他们继续战斗。我不想骗你，因为老师从小就给我们讲诚实的林肯的故事，我下决心学林肯，一辈子不说谎。所以，我不想为了获取一张通行证而改变自己的誓言。”

　　林肯深为姑娘的诚实、坦率所感动，就给她开了一张证明：请让持此证明的姑娘通行，因为她是一个值得相信的姑娘。

　　有一次，林肯驱车上街，遇到军队在街上通过，林肯停车，想问清楚他们要去干什么，却脱口而出：“这是什么？”旁边的一个小伙子轻蔑地盯了他一眼，说：“这是联邦的军队，你真是个大笨蛋。”林肯听后，笑着说：“谢谢你的提醒，我的确是个大笨蛋。”

　　一天，林肯累了，想一个人清清静静地休息一下，可是有一位可厌的议员进来，唠唠叨叨地说个没完没了。林肯正苦于没办法将他打发走，碰巧他的保健医生进来，林肯使了个眼色，伸出手臂问：“医生，这些红疙瘩不会是天花吧？我满身都长满了！”“噢，是天花，一点没错。”

　　“这病会传染吧？”“传染很厉害，总统先生。”听到这里，那位议员站起身来说：“我得走了。”

　　林肯故作挽留：“哎，不必着急，我们还没谈够呢！”议员边走边说：“谢谢！”

　　林肯长相丑陋，但他并不因此自卑，相反，他常常诙谐地拿自己的长相开玩笑。在竞选总统时，其对手曾攻击他两面三刀，搞阴谋诡计，林肯指着自己的脸说：“让公众来评判吧，如果我还有另一张脸的话，我会用现在这一张脸吗？”

　　有位妇人傲慢地要求林肯给她的儿子在军队中找个陆军上校的官做做。“先生，”她告诉林肯说，“我的祖父曾参加过列克星顿的战斗，我父亲参加过新奥尔良之战，而我丈夫则在蒙特雷阵亡了。”

　　“依我看，夫人，”林肯说，“你的家庭为国效劳已经够了，现在该把机会让给别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