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霸道的爱(1)

　　“伊西——”夭夭站在办公大楼前数着秒数盼来盼去，终于见到了游伊西，立刻跑上前去。

　　“夭夭老师，你最好弄清楚自己的身份，不要以为跳了一支舞你就有了特权。如果真是那样，我的后宫可不止三千佳丽，请你和别的老师一样叫我——游总。”游伊西一张脸比白日里认不出灰姑娘的王子还要冷酷无情。

　　一坨冰块滑进夭夭的胃里，寒意向身体各处蔓延：“为什么？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想想你当初是怎么对我的！你罪有应得！”游伊西的周身弥漫着黑色的致命瘴气。

　　“你说谎！那你为什么还要救我？”夭夭不接受，做垂死挣扎。

　　“你死了我找谁报仇？我心里的痛找谁发泄？”游伊西轻蔑地笑着，笑这个女人的自作多情，“夭夭老师，你知识丰富，当然知道杀人不过头点地，只那么一刀，太痛快了。真正的极刑是凌迟，三天三夜，3000多刀，那才是我想要的。”游伊西附在夭夭的耳边，轻轻地说道，“为了这10年我所受的屈辱和痛苦。”

　　游伊西的心痛得痉挛。为了夭夭，他背叛了整个家族，竟然只换来了她无情的拒绝。游伊西怒瞪的双眼映出夭夭的惶恐。

　　“你想干什么？”寄舟一声断喝挡在两个人之间，他被夭夭冷落之后，经常偷偷跑到学校看夭夭，今天刚好看到这一幕，立即出来救助。

　　“寄舟，你怎么会在这里？”

　　“夭夭，你别怕，你等我，我帮你揍他！”

　　“寄舟！你到底要我说多少遍？我不可能和你在一起的，我的事情你不要再管了！”

　　“你宁可让这个家伙欺负你？也不愿意见到我？”寄舟的双眼几要滴出血来。

　　“对，我宁可他欺负我，也不要你管！”夭夭狠狠心，斩钉截铁说道。

　　“我不管你要怎样，反正这辈子我是要定你了，你自己看着办吧！我是不会放弃的！”寄舟发出野兽的咆哮。

　　“两位，这里是学校，请注意你们的言行。”游伊西不咸不淡地火上浇油。

　　夭夭又气又恼，又无计可施，狠狠一跺脚转身跑了，寄舟急忙去追。

　　游伊西离开办公室的时候，这个城市已经灯火阑珊。刚刚收购的学校有很多事情需要处理，他又常常会因为夭夭的事情而走神，效率怎么也提不起来。游伊西摁下车钥匙，车前灯明亮的光束照出一个站成决绝姿态的人。

　　“小妖精，”游伊西脱口而出，出口后才发觉立刻改了过来，“夭夭老师，你在这里干什么？”

　　“伊西，对不起，我为我10年前的行为向你道歉。”

　　“我收到了，但是我不接受。”游伊西傲然蔑视这个曾经不把全世界放在眼里的女子。银色的跑车毫无滞涩地划出视野，后视镜里，寄舟抱住失声痛哭的夭夭。游伊西猛地一脚油门，将两个人抛在脑后。

　　10年的寻找，虽然是10年的失望，但是，没有找到就是还有希望，没有找到就不会绝望。现在夭夭连噩梦都没有了，她失去了寻找的意义。她睁大双眼瑟缩在床里抱紧了自己，来自认识的人、不认识的人的各种可能的伤害让她发抖。她打开灯，灯光照不到的地方黑暗更甚。她关上灯，视线渐渐适应了黑暗，总有一些窸窸窣窣的不明声响。她瞪大双眼，怀疑地看着周围不怀好意的黑暗，她在电影里见过的、从别人口中听过的各种可怕的生物都有可能突然从那些黑暗中冒出来。她将刀压在枕头底下，一手紧紧握住刀柄，任何风吹草动都让她心惊肉跳，失去可以依靠者的深深不安全感，她的神经每一秒都有可能因为绷得太紧而断裂。

　　翌日清晨。

　　萌萌在游伊西面前摇摆得跟个弹簧似的：“游哥哥，你看我这身衣服怎么样？”

　　“很好。”游伊西吃着早餐，头都没有转一下。

　　“哎呀，游哥哥，你今天打的是紫色的领带！你怎么没有跟我说呢？跟我身上的衣服一点儿都不搭的，不行不行，游哥哥，你等我一下，我要去换那套紫罗兰的旗袍，我很快的，你等一下下就好了。”

　　“游哥哥，今天开的是什么会议？为什么要我参加呢？学校的事情我都不懂，担心会出丑呢。”坐在车上，萌萌掩不住内心的兴奋终于问了出来，从游伊西昨晚通知她到现在，她的神经一直处于亢奋状态。

　　“你听着就行。”游伊西专心开车。

　　会议室里，早到的老师们一边等着总经理，一边叽叽喳喳小声议论：“什么事情啊，还要开内部会议……听说是纯洁教师队伍，整顿教师思想……这么严重……”

　　夭夭孤坐在会议室一隅，闭目养神。

　　会议室门开了，一阵小小的骚动。夭夭抬起头，正与萌萌的目光相对，后者挽着游伊西的胳膊，一副挑衅的神态。而游伊西目不斜视，连看都没有看夭夭一眼。

　　夭夭不在乎萌萌，将目光一直放在游伊西那张石刻般毫无表情的脸上。

　　“……能力可以有大小……但人品低劣、道德败坏就是另一回事……”主席台上校长在讲话。

　　夭夭突然觉得有些不对劲，明显的、鬼祟的，很多目光都往自己身上射来。她开始注意校长的讲话，脸色变得煞白，转瞬又涨得通红，就这样白一阵红一阵，挨过了整场会议。

　　会议结束，校长首先陪着游伊西往外走。萌萌故意落后几步，来到夭夭面前，狠狠地剜了她一眼，将会议精神做了一个总结：“人品低劣、道德败坏！”说完噔噔噔赶上游伊西，挽着他的胳膊。参加会议的老师这才开始往外走，丝毫没有压低的声音传到她的耳中：“勾引总经理，也不照照自己什么德行……这一次看她还怎么在学校里混啊……平日假清高，原来一肚子坏水……”

　　夭夭骑着单车，一口气飞奔了20公里来到郊外。到了人迹杳然的一处林地，她再也支持不住，单车往旁边一摔，人往另一个方向一摔，瘫倒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呼吸让胸口都撕裂了般，天旋地转。呼吸渐渐平息，夭夭仰面躺着，看着蓝天白云。

　　欢腾喧嚣的足球场上，萌萌的手指不小心被凳子的木刺扎到了，她大呼小叫地招呼游伊西。游伊西从球场下来，看着她那针尖大的伤口，扯了扯眉毛。

　　“好痛哦，游哥哥。”萌萌的撒娇嗲声嗲气，丝毫不在乎游伊西完全放在球场上的心。萌萌怕晒、怕风、怕运动，讨厌汗臭、讨厌灰尘、讨厌欢呼声和口哨声，她来足球场完全是看人，如果那个人不看她，她就受不了了。

　　“我去买创可贴。”夭夭站起来，撒腿就往球场外跑。

　　少年的夭夭，一颗心都扑在游伊西身上，她竟然从来没有因为他身边有一个萌萌而吃醋不满。她像一个最最善良的朋友，看着他们相视而笑，看着他们携手并肩，也许她应该仍然安安分分做那个让人模糊了性别的夭夭。

　　夭夭躺在草地上想念少年的夭夭。一团阴影突然飘过来，遮住了阳光，夭夭眯起眼睛。一团毛巾突然捂住她的口鼻，迷迷糊糊中夭夭看着那人的长发，挣扎了两下就昏了过去。

　　15年后，生活依然为你改变

　　夭夭失踪了。

　　夭夭无故没有上班，所有的人都不知道她去哪里了，寄舟找遍了所有他们去过的地方都找不到她。无奈之际，寄舟找到林萌萌。面对暴躁的寄舟，林萌萌不免也有些害怕，但是她矢口否认自己知道夭夭的下落。寄舟不相信她，步步紧问：“药呢？”

　　“药？我扔了。”林萌萌坦然地说。

　　“你骗谁？你以为我会相信你的鬼话吗？你说我会后悔的，那是什么意思？你到底对夭夭做了什么？”寄舟失去了理智，抓着萌萌娇小的身躯，疯狂地摇晃着。

　　萌萌哪里受得了，拼命求救：“好痛啊，你弄痛我了，放手！快放手！”

　　刚好经过的游伊西看到此景快步赶来营救，惊魂甫定的萌萌吓得躲到游伊西身后。寄舟咆哮道：“夭夭失踪了！都是她害的！”

　　游伊西闻言目光紧逼萌萌，萌萌惊恐地摇头：“不是我，真的不是我！”

　　“你还不承认，那你说，药呢？”寄舟要急疯了。

　　“什么药？”不明情况的游伊西问道。

　　“她要迷倒夭夭的药！她要给夭夭拍裸照！”

　　在游伊西杀人的目光下，萌萌吓得瑟瑟发抖，几乎瘫软在地：“我没有，我真的没有……”

　　“那天开会之后，你对夭夭说了什么？”游伊西想起当日情景，也是疑窦丛生。

　　“我，我……”萌萌又悔又怕，嗫嚅着不敢说。

　　“说！”游伊西眼见她如此表现，更是怒不可遏，坐实了她心有暗鬼。

　　“我只是说她人品不好，她勾引你，这是事实！”萌萌为自己辩解。

　　“林萌萌！我和夭夭之间到底谁是第三者，别人不清楚，你不清楚吗？”游伊西已经口不择言，“夭夭为你做了多少事，她是怎么对你的，你不清楚吗？你为什么总是这么对她？”

　　“我没有，我真的没有……”萌萌反反复复只会说这两句话。

　　“夭夭的自尊心有多强，你这么说她跟在她的心上捅刀子有什么区别！”

　　“游哥哥！这么说她的人是你，不是我！是你开的会，是你安排这一切发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