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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致我们挥霍在路上的青春》 作者:梁小萌

第22章 德国(2)

  那一刻我突然就后悔了,就连日后每每想起都觉得,大概自己真的想太多,曲解了他们的好意。况且,那里可是瑞士,从来没听说过谁在瑞士被打劫。而他们也只是普通的游客,单纯的想要帮我个忙。也许那时的对话内容是这样的:父亲会说“你看,像对面那样的女生一看就是名游客。她一个人出门,肯定不方便拍照。以后你出门时也一定会遇到很多这样的人,那时候你就可以主动上前,问他们是否需要帮助,并且帮他们拍照,知道了么?”然后他就以身作则地来给儿子示范。可惜我的戒备心太重,辜负了他们的好意。

  我的怀疑和这番猜想到底是真是假,已经不可考证。即使换做日后遇到这种情况,我大概依然不会愿意拿我宝贵的相机来冒险。只是,我多希望自己能变得再单纯一些,用再单纯一点的眼光去看待这个世界和遇到的人……如果人与人之间总是戒备和不信任,怎么能够祈求这个世界的温暖与互助呢?就好像我到达维也纳的第一晚。如果接待我的多多和马丁没有对我的充足信任和放心,怎么能把房门钥匙放在门垫底下,让陌生人的我就这么开门进屋休息呢?如果没有这些信任和善意的支撑,我一直以来依赖着的沙发旅行,不也根本无法在这个世界上存在了吗?

  总要预设下他人向自己示好是因为有利可图的我,却忘了世界上不求回报的就是发自心底的真诚以待。曾有过的这些猜疑,都是我欠当事人的愧疚,所以才更加决定,我要像他们一样,对身边的人付出更多真心的善意,来回报当初曾得到的这些温暖。

  不查票的车站和收费的麦当劳厕所

  最初意识到这个问题时,是在比利时。

  比利时的地铁站非常可爱,每个站都会有自己独特风格的设计。有雕塑,有涂鸦,有卡通,也有复古或现代的设计,连车门都不是自动开关的,而是需要握着把手狠狠地往旁边拉,门才会开,最初我曾一直在等着它开门而险些错过了下车时间。不过,那时最让我惊奇的,还是比利时的地铁竟然不查票!

  比利时的地铁票是单程1.8欧,通票4.5欧,价格比较便宜。我看到有办公交卡的人都会自觉地刷卡,当然我也跟着老实买票了,但坐了一次下来发现根本就没人检票!地铁站内部都随便走,大部分都是不需要打卡就能进出的站门,而且没有检票人员在那里候着,连我这种遵纪守法惯了的人,也在那一刻产生了 “咦?难道可以逃票?”的疑问。

  不需要监督、不需要提醒,买票是想都不用想的理所当然,逃票不仅可耻而且让人不能理解。西方人脑子有时候就是直的,没有那么多假设和想法,但很多习以为常的习惯却让人佩服。是的,佩服,一个用在这里或许不妥的词语。因为,遵纪守法其实是所有人的行为底线,难道不是么?正是骨子里的这种正直的性格,才能让这里变成井然有序并给人高度安全感的国度。而发达程度、文明程度以及市民素质都高的国家,有理由让人喜欢和向往。

  在瑞士时同样如此。票需要自己在站台买,而且长得都一样,所以它可能是单程票,可能是通票。而且,车门在中间,上车时不需要与前面的司机照面,乘客手头有没有票,司机是不知道的。我在瑞士花瑞郎花得很心疼,天天买票,却没有见到检票人,心里都不知道该不该郁闷了。于是把怀揣已久的这个问题向安格拉请教,她说在瑞士、德国,大家都是自觉买票的。因为如果不幸被抓住的话,需要交40欧的罚款,更重要的是,会影响到个人的信用记录,是非常不光彩的一笔。安格拉说,她在柏林时曾碰到过一次查票,同车厢的一人正好被逮到,她都为那人觉得丢脸。

  同样不设阻拦的情况在奥地利、德国如出一辙地出现。我在柏林地铁中也真的看到车窗上写着的逃票警示,只不过是要罚款80欧(在其他一些国家是40欧)。在初次使用自己的票时,主动地去打卡机上让它为你盖上当下时间的戳,如果碰上抽查,检票员会根据你的日期判断你是否在合法乘车。所以,在维也纳,接待我的沙发主多多一早就主动带着我到杂货亭(Kiosk),很认真地帮我分析买几日票比较划算。到了慕尼黑,刚在车站接到我的史黛芙妮,也是第一件事就拉着我去售票机前买好了多日通票。

  就连我觉得最不守秩序的意大利,慢速火车票也实行自己打卡制度。比如,买了一张票可以在规定期限内随意使用,所以就看你什么时候去盖上那日的戳。在威尼斯,同样是事先买好交通卡,然后公交、水上巴士随上随下。在佛罗伦萨,雷奥纳多嘱咐我一定要在去他家之前买好车票,因为他家附近没有Kiosk小店,没法买票。但当我真正坐在车上并将票攥在手里很久,却发现一直没有人来查……

  面对曾经遇到的这些教给我正直的人,我无数次地为自己脑海中无意却确实闪现了的“难道可以逃票?”的疑问而感到羞愧,它不该有,即使是这种程度的疑问我不想让它有!

  不查票的车站算是我这次旅行时遇到的一“怪”,而另一怪是麦当劳的厕所竟然收费!

  谁都知道肯德基和麦当劳是流动在街头的公厕,虽然这样做不太好,但包括店员在内的所有人都对这种现象习以为常。当我到了比利时,有一次实在忍不住了,就近看到一间麦当劳就直奔卫生间而去,但出来后却发现卫生间门口不知什么时候坐了位阿姨,指着面前的硬币盘让我交钱。虽然50欧分倒也不贵,不过之前在英国生活了2年多,早就习惯了任何公共场所都有免费又干净的卫生间,猛然被要求交钱,倒有点不适应。那时就想,比利时福利又好,物价又贵,人们生活水平又高,怎么连个WC都不免费!不过之后的经历告诉我,这种情况在奥地利、德国、瑞士等其他国家也同样存在,一般都是50欧分。听说意大利比较贵,要1欧~1.5欧,所以为了不花这份心疼钱,一般都是花1欧买杯咖啡,顺便蹭餐厅的卫生间。

  之后,我“学乖”了。按常理,诸如麦当劳这样的地方,只要是那里消费的客人,免费使用洗手间还不是小事?如果卫生间前没有看门大妈,而是设了门卡,你只要找到消费小票就可以发现上面印着密码。为了让交出去地钱最大地利用起来,我自作聪明地在瑞士、德国,都先点好吃的,把自己的胃打发满意了,然后临走前再顺便用一下卫生间。但那次却失算地发现,门口依然锲而不舍地坐着位阿姨。“我刚在这里买了东西吃,也要交钱才能用么?”“是的,这是小费。”早知如此,我就直接上完厕所走人了,才不在麦当劳消费呢。呜呜呜!

  事后想想,欧洲这边的公共卫生间大都干净整洁,况且他们重视人力劳动,保洁人员付出辛勤劳动来时刻维护,得点小费是应该的。虽然到底收费与否,每个国家每个店有不同的制度。但就算遇到可以免费使用的卫生间,遇到有保洁人员正在清理的时候,给小费也是一种礼貌。总之,这也是旅行时遇到的另一怪了。

  纽伦堡:听东德老伯讲那过去的事

  我不是一个很好的旅行者。跑去一个城市匆匆一瞥城市风貌,在各处插上“到此一游”的旗子后就心满意足地想要远征下一个目的地。在慕尼黑待上两日多以后,虽然有被推荐的画廊没去,但依然选择跑去附近的古城纽伦堡来上个一日游。

  穿过城门,在从火车站通往中心广场的国王大街(K·nigstrasse),总会遇到很多有趣的餐厅和食品铺子。他们夏天卖冰激凌,冬天卖姜饼,但徘徊在店里店外或者坐在露天地里喝咖啡的顾客从来不见少。在这个德国物价相对最贵的巴伐利亚地区,我只花了85欧分便买了一球硕大的冰激凌,然后在有些燥热的阳光底下一边时不时舔上一口,一边看落入眼中的这个巴伐利亚的中世纪小城。站在晴朗天空下的路边,有人吹着清爽的微风,在餐厅前小吃一顿,看着他们的表情可以想象出其中的惬意。

  虽然那时我没有胃去吃一顿正餐,但对于能挑战自己的事情也不太愿意轻易放过,比如尝了块口味十足猎奇的大黄味(Rhabarber)蛋糕。大黄是在欧洲很流行的食材,经常用来做各种形式的甜点和酸奶之类。虽然无论怎么美化,怎么让它变得可口,那酸得很奇怪的口感还是让我皱眉头,直怀疑欧洲人怎么会钟情于这种东西做的甜食。但尝过之后就可以自豪地拍着胸脯跟别人说,“我也是把大黄当蛋糕吃进肚子里的人”了……

  纽伦堡是一个极富历史感和德国传统的地方。在这里,你似乎能触摸到德国最本真的样子。它处在巴伐利亚这个德国式田园乡村传统又富有民族特色的地区,又是神圣罗马帝国时期深受皇帝喜欢的非正式的都城,一边守着传统积累着自己的文化底蕴,吸引了文人墨客和画家音乐家的青睐,一边在发财致富的道路上走得大刀阔斧。但它也在繁荣的鼎盛时期面临着更进一步的身份转换,也在纳粹时期和希特勒的时代沦为过政治中心,以致战争时期被盟军炸得伤痕累累。所以,我们记得的是这里出炉过的“纽伦堡法案”,执行过的“纽伦堡审判”,还有它永远留在人们心中的那份沉重又严肃的存在。

  但现在走在纽伦堡城市街头,红色的一栋栋小房子上时而可见可爱的壁画,博物馆外门头挂着的铁艺门牌仍然精致得让人赞叹,中心广场上卖着新鲜食材的市集到了冬天就摇身一变,成了德国最热闹的圣诞集市,市政厅对面香肠餐厅和啤酒屋Bratwursth·usle卖着游客都要去尝一尝的纽伦堡小肠,巴伐利亚风的女仆在洒满阳光的厅堂和庭院间来来回回忙碌不歇……

  大概在很久很久以前,它也像现在这样处处没有半点的野心,只是作为一个皇城,即使人们明明安于享受着富足又太平的时光,却仍要被战事无辜牵连,好好的平和的家乡被夷为了平地。战后的重建工作虽已恢复了大部分的古城风景,但总有一些只属于时代与时间才能积淀下的味道已经再也找不到了……

  建于12世纪的纽伦堡皇帝堡,在城北砂石岩隆起的小山丘之上,也是这个城市的地标。

  走进城门后,总是可见连绵的圆顶和尖顶建筑以及中世纪风格的小房子。这里虽然是皇帝堡,当时最位高权重的皇帝之行宫,但却没有过于华丽的装饰,红色的或褐白相间的砖墙看上去非常的简单朴实,着实巴州建筑风格的典型。

  皇帝堡是纽伦堡最高地,站在这里便可以俯瞰全城,红顶的小房子一直从眼前绵延至远方的天空尽头,又偶有绿色的尖顶或钟楼点缀视野。我看到了纽伦堡碧蓝的天、柔缓的流云、温柔的清风,而我也只能以游客的身份站在山顶上眺望这个明明很可爱却有着沉甸甸又厚重历史的小镇和它经过了重建和复原后而得的风景。这时,一位现住在纽伦堡来自东德的老伯走了过来。

  “要我帮你拍张照么?”第一句话往往是以这样的形式开场。然后,“你一个人来旅行么?”“你来自哪里?”“你觉得纽伦堡怎样?”……他抛来一个问题,我就接一个,偶尔再抛回去一个问题问问他。

  “那边的防卫城墙你看过了么?我带你去吧。”

  大多数的德国人给我的感觉都是外表友好内心疏离,当你想要问路,或者遇到麻烦事,可以放心的求助身边的德国人,他们不会拒绝为你提供力所能及的帮助。但是,他们很少主动去介入交情尚浅更别说是陌生人的空间。这种性格一方面可以说是德国人的规矩和对他人的尊重,另一方面也可以说是冷淡甚至冷漠。不过,当我想要放空,想要一个人静静地在城市里走,不被打扰时,德国就成了个好选择,因为不太容易被搭讪。

  但,这个在纽伦堡住了大半辈子的东德老伯却不太一样。

  他主动领着我绕到了旁边的防御工事那里,说这些为了抵御外敌而筑起的层层城墙;他带我穿过了旁边的花园,又指着一处拱门说穿过那里就可以走到周边的小镇去;他指给我看丢勒故居前那个满眼忧伤的青铜兔子雕像,又把我引到圣母教堂旁的古宅中说这是主教居住的地方;他指着市政厅上飘扬着的旗子跟我说哪个是州旗哪个是市旗,又站在圣洛伦茨教堂中说哥特式教堂这种天顶无限上升,给人以无限高的感觉的设计风格,正是表达了对上帝的信仰和对天堂的接近;他甚至能对里面挂着的壁画说出个一二三四五六七……

  “我有空时就会到皇帝堡,登上高处看一看我生活的这个城市。”

  “即使你在这里生活了这么久还会这样?”

  “是啊,每周起码在周末时会来一两次,平时有空也会来。不过,不是只有这一个地方能遥望纽伦堡。我带你去一个好地方吧,那里还能看到这个皇帝堡!”

  他卖着关子把我带到了市中心,在一家我曾在门前停留却未进去一探究竟的叫ADMIRAL Filmpalast的娱乐影城前停了下来。原来,始料未及的地方是这里!

  来到了4楼最高处的天台,这里一边是影院,一边是咖啡屋。露天的阳台上洒满了阳光,简约的装修和柔软的靠垫让人一看就想赶紧坐过去放松一下。趴在栏杆上往外望,原来,在纽伦堡最惬意最悠闲的体验,是以古城和皇帝堡为背景的一份下午茶的时光啊……

  我以一杯咖啡作为回礼,之后在温柔的斜阳中和老伯道别。我突然想起来,自己最初只是在几句简单的搭话后,礼节性地回复了对方关于自己的名字,从没想过平淡的开场却演变成了半个下午的陪伴。所以,之后连老伯的名字到底是叫史蒂芬还是其他什么也记不清却又不好意思再问……

  那么,谢谢,这位被我记不清名字的老伯。本来我只不过是一个上午乘着火车来,傍晚坐着火车归,只在城里短暂停留并匆忙一瞥的游客罢了,是他让我听到了这个我一无所知的城市的很多有趣的故事,是他让我感到了就这样聊几句,然后挥挥手告别都那么美好。

  我大概还是猜不透他时不时就要爬上山坡看看的这个城,到底哪里让他觉得如此怀恋,但我每次想起纽伦堡时,总会因为他的热情相伴而让我怀念曾到过的这个城。

  闲走奥古斯堡

  我早已习惯了一下火车就能在找到游客中心,然后要上一份城市地图,偶尔也会再拿点当地的宣传册子做参考,但到达奥格斯堡时,我在站内站外寻了个遍,却依然没找到游客中心。

  没有了地图的指引,突然不知道自己站在哪里,该往哪个方向走,又不要错过哪些地方。就像时而站在人生路上,面前是一片的未知,有时有人为你规划好了路线,虽然你也不知道这到底合不合你胃口,但不需要动太多脑子,省时又省力,而有时就只能靠自己的摸索。

  看来这次又是要靠自己来探路了。原地踟蹰了一会,虽然实在对这个小城一无所知,不知从哪儿看起,但,那就随便走一走好了。于是我凭着感觉,往人多的地方前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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