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高考就是纸老虎！

语文课，《我与地坛》。刘大悲手里拿着书，在一二组的过道踱来踱去，一边为大家讲述当年在北京，秋天和几个同学去地坛的事；一边对照课文，比较真实的地坛和史铁生笔下地坛的异同。大家听得津津有味。

“……所以你们看，地坛本来是北京荒凉、冷落、破败不起眼的一个地方，经史铁生一写，就成了一处风景。清华园的荷塘，平常的还不及我们学校旁边这个‘文化公园’的荷塘呢，可自从朱自清写过《荷塘月色》，那一汪水池子就成了全中国文学爱好者朝拜的圣地。凡上过高中的，到了北京，总想去看看那荷叶荷花、闻闻那荷香荷韵，是否一阵风吹来，像婷婷舞女的裙，像高楼上渺茫的歌声似的。苏州的寒山寺，就一个小小的破庙。但自从唐朝那位高考落榜生张继同学，晚上失眠睡不着，半夜三更庙里的破钟，又敲醒了他名落孙山的痛苦 —— 你说月黑风高的，和尚们撞的什么钟啊？于是，他吟得歪诗一首，一千多年来，那小庙里的菩萨就再没安宁过。苏东坡流放黄州，夜里坐着船去凭吊三国英雄，根本都走错了地方，乱点鸳鸯谱，大江东去浪淘尽一番，结果，将错就错，他去的地方现在也成了旅游景点，叫做‘文赤壁’！余秋雨到山西，山西这么多年来，早穷的只剩下煤和黑乎乎的天空了，他去苦旅了一回文化，大吹大擂山西人的祖宗当年多么多么有钱，晋商是何等的气魄，连慈禧老佛爷都要跟山西人借钱花呢！你看，现在平遥古城不就成了世界文化遗产了？！不但政府拨款，全世界人民也挤着挤着去看热闹，山西人乐得坐地收金！难怪他们对余秋雨感激流涕，也是应该的。再说湘西凤凰，本来也就是出刁民的穷山恶水，中国的一节盲肠。但天生一个沈从文，小说散文里这么一写啊，普通的青山绿水也变成了世外桃源人间仙境，金头发蓝眼睛的外国人比中国人来得更起劲，他们读着文章，坐船坐飞机，万里迢迢，穿越几大洲几大洋，为的就是来住一住吊脚楼，在竹林边、小溪上、过渡的码头旁，寻一寻翠翠啊萧萧啊三三啊夭夭啊们的身影……你们看，这就叫做‘江山也要文人扶，神妙丹青即画图’……”

课正上的热闹呢。突然刘大悲疾步走到林嘉妮旁边，一把夺过她同桌梁浩杰的笔记本，大家都吃了一惊，嘉妮也吓了一跳。梁浩杰的脸马上红到耳根。

“你在做什么呢？大家都在听课，我一直注意到你在那抄抄写写的……。我来看看你写了些什么。”

刘大悲看着看着不由得笑了，接着，哈哈大笑起来。班里人都莫名其妙地看着老师，不知道副班长梁浩杰到底写了什么，让老师笑得这么开心。坐在刘大悲旁边的同学都坐起来，伸着脖子偷看。后排的男生也开始嗷嗷叫着起哄！黄秋豪一马当先，喊得最凶，这种场面他最喜欢。

“哎呦，‘梁先生’的情书的被发现了！老师，读来听听啊！读啊读啊……”

刘大悲笑嘻嘻地一页一页翻看手里的笔记本，一边走回讲台上。嘴里不断地说着“好玩好玩……”。直到他看完了，才重新抬起头来，对着台下说：

“大家想知道是什么吗？”

“想！”不约而同喊起来。

“可我不告诉你们！”班里轰的一声笑开了。“不过，看着你们一个个如饥似渴的眼神，我还是读给大家听听吧！梁浩杰有没有意见？”

梁浩杰脸红得像木棉花，这才傻笑着抬起头看老师。他前后左右的人都围上来，拉拉扯扯地问他写得是什么。他只是笑而不答。等刘大悲选了十几条，一条一条读了，大家也跟着哈哈笑，原来，梁浩杰忙着记得是刘大悲平时讲过的有意思的话，班里各色人等都出现了，像《论语》一样有趣。他有专门的这个笔记本，为之取名《刘大悲语录》。老师读完了，笑着说：

“叫‘刘大悲语录’不合适，毛泽东同志的话才叫个《毛主席语录》，那是‘红宝书’。刘大悲担当不起。台湾李敖为胡适先生编了一本，叫《胡适语萃》，刘大悲也担当不起。毛主席是伟人，胡先生是圣人，刘大悲一介书生，‘无路请缨，等终军之弱冠；有怀投笔，慕宗悫之长风’，照旧时话说是‘士’ —— ‘淮海少年天下士’的‘士’。梁浩杰记得很好嘛！难怪经常你上课鬼鬼祟祟的，原来是在干这个，为刘大悲写‘起居注’呢！看你记言又记事的，题材似《儒林外史》，详细处如鲍斯威尔的《约翰逊传》，简洁处又有《世说新语》的风格。怪不得曾老师说我有‘魏晋风度’，果然是你们害得！这本子就叫《刘大悲老师嘉言懿行录》吧！……我以后危险了，说句话都被你们记下来。这要哪天搞个‘反右’啊‘文革’啊，这不都成反革命罪证了？！呵呵……”

下课后，梁浩杰的笔记本被众人传来传去，有的女生还抄了一份。等嘉妮看到同桌这份记录时，已是第三天晚上了。嘉妮没想到同桌是这么心细如发的一个男生。自从开学第二周调整座位，她不再和欧阳菲菲而是和梁浩杰坐以来，已经一个多月了。她和他坐了这么久，还不知道他记了几十页老师的话。虽然平时大家在周记里、谈话中，刘大悲的话常常被征引，或正用或反用，但像梁浩杰这样大规模搜集的还是罕见。他真是有心人。嘉妮不由得感叹道。她扭头看了一眼，一个腼腆温柔的男生，戴着一幅椭圆的眼镜，皮肤很白。也难怪，他原籍在梅州，是客家人。平日里举止有点笨拙，一副老成持重的样子。身上有暮气，总是不舒展不活泼，躲躲闪闪畏畏缩缩的，黄凯给他起个花名叫“梁先生”，立即传开了。因为非常形象，他的动静仪态的确像一位老先生。

嘉妮不知为什么有点同情他，这是一种奇怪的感觉。梁浩杰成绩蛮好，又是副班长，并没有让人产生同情的理由。也许是为如老师说的“缺乏阳刚之气”吧。他的人很好，是个善解人意的同桌。一般他们也很少聊天，因为两人都沉默寡言。说最多话的一次，是在梁浩杰受到刘大悲“召见”回来。他有点兴奋又有点忧郁。破例和嘉妮讲了许多话。他说自己有点“怕”刘大悲，从来不敢正视老师的目光。当老师扫他一眼时，他心里就直打哆嗦，生怕自己犯了什么事挨批评。他听到老师训斥其他同学时，好像在骂自己一样，浑身都发抖。虽然是副班长，和老师接触的机会很多。但面对老师，头颅就有千斤重，很少抬得起来。就好比一只羊在一匹狮子面前，无论狮子有多么宽大仁慈，羊总是战战兢兢的。不过，他也非常喜欢老师的课，平常的讲话更是最喜欢听。这才一有机会就把老师的话记下来。那些话感人又迷人，意思特别又好玩。嘉妮惊异同桌的坦诚。尤其当他说到羊和狮子的比喻时，她笑了。他又有点感伤地讲到，老师和他谈心，说他缺乏阳刚之气。还拿了一本《唐诗三百首》，让他高声朗诵李白的《将进酒》，他一遍一遍地读，声音一次比一次大，老师却只是摇头，说是“没有野性”。笑他说：“梁浩杰梁浩杰，杰则杰矣，浩就不浩了！”。要他回去经常大声诵读李白的诗、豪放派的词，以此来“养浩然之气”。

嘉妮把《刘大悲老师嘉言懿行录》从头到尾读了好几遍，也从里面抄了一些喜欢的句子。有些话讲得多振奋人心啊，可当时大家只顾笑了，一任精金美玉随风飘散。幸亏梁浩杰这样的有心人才拾得吉光片羽。

1、 刘老师几乎天天一身短裤T恤来上课。晚自习时，他就穿着拖鞋在教室走来走去。有人说：“老师，教室不准穿拖鞋，你应该以身作则。”他振振有辞道：“礼教岂为我辈所设？！”

2、 刘老师喜欢棒棒糖。凡谁给他棒棒糖，他一定欣然笑纳。斜叼在嘴里，吃得津津有味。有人说不雅观，有损教师形象。他瞪大眼睛道：“什么雅观不雅观、形象不形象！高一（3）班我的地盘，我的地盘 —— 我做主！”说这话时，棒棒糖还在嘴里叼着呢。

3、 梁佩珊从做语文课代表的第一天起，就受命“侍座”：端茶杯、背电脑、捧教科书。有人说她是老师的书童。刘老师说：“你们不是口口声声要尊敬老师吗？口说无凭，来点实际的，为老师端茶杯就是尊师的表现！这是一种象征性的服务，师道的尊严就在一杯茶里面。好歹我也当一场你们的老师 —— 学问好不好，架子先不倒！”

4、 学校星期天晚上放《易中天品三国》。刘老师问：“是我讲得好，还是易中天讲得好？”有人回答说：“易中天讲得好。”他笑着骂道：“混帐东西！竟敢背叛师门？！”

5、 有人买了于丹的《论语心得》。刘老师随手翻了翻，说：“就这水平，也敢给全国人民讲《论语》？”稍等一下，他又说：“也只有这水平，全国人民才喜欢听她讲《论语》！”

6、 学生干部奉命检查校服、校卡、男生是否留长发、女生是否扎头发。刘老师把来人轰出了教室，且大发脾气道：“学校是不是一天闲得发疯了？光知道关心你们的头发啊脚毛啊这类事，谁来关心你们的精神和灵魂？！”

7、 刘老师不大喜欢运动，却喜欢看我们生龙活虎的样子。平时在教室转悠，看谁无缘无故萎靡不振。他就上去说：“你知道我现在最想做什么吗？”不等那人回答，他就吼道：“踹给你两脚，王八蛋！”

8、 刘老师崇拜毛泽东。他把教室原来挂的居里夫人、李大钊的名言都撤了。手书两幅字给我们，一幅是：“野蛮其体魄，文明其精神！”另一幅是：“自信人生二百年，会当击水三千里！”

9、 刘老师说：“难道世上真有什么自信的人吗？从来没有！自信都是装出来的，只是有的人装得好，有的人装得不好而已！贵在坚持！”

10、 有同学指出刘老师上课把“百舸争流”的舸（ge）读成（ke）。大家都以为他会用无敌辩才来解释自己出错的原因。没想到第二节一上课，他就说：“谢谢那位同学！这个字我读错6年了，谢谢你纠正了一个我不明不白持续6年的错误，谢谢！”

11、 每次纪律评比，我们班都是全校倒数第一，失分就失在那些头发校服的问题上。纪律优秀的前三名，班主任会拿到300 —— 100元的奖金不等。刘老师从来不屑一顾。他说：“我岂能为那每月三百块，去出卖你们五十一个人的自由？！三百万我也不干！”

12、 发了校服，大家都争着试穿，兴奋的不得了。刘老师声色俱厉地说：“谁爱穿校服谁就是奴才！谁是奴才谁就别说我是你老师！因为我会感到羞耻 —— 难道狮子的徒弟，竟然会是一群绵羊？！”台下一片笑声，刘老师却严肃地望着我们，他不像是在开玩笑。

13、 我们热烈地交流打“魔兽”的经验。刘老师过来，说：“蠢人才去玩人间的游戏， 聪明人游戏人间！”

14、 刘老师说：“现在满大街人都发表这宣言那宣言的。你看那宣言宣言的 —— 一听就知道是些没文化的人在那宣传文化！知道《共产党宣言》怎么开头的吗？‘一个幽灵，共产主义的幽灵，在欧洲徘徊……’听听，整一个恐怖小说的开头！多有文采！多有吸引力！多吊人胃口！革命导师不愧是革命导师。什么叫有文化？这就叫有文化！”

15、 梁文超为自己个子矮而苦恼。刘老师说：“邓小平一米五五玩转地球，姚明两米二五只能打打篮球；恐龙长得那么高大，早就灭亡了，老鼠这么小，至今滔滔天下者皆是也！你一米五八，比邓小平高而比姚明矮，成就应该在他们中间才是！男子汉大丈夫，为这事操心什么？没出息！”

16、 刘老师说：“毛主席他老人家常言道：‘一切反动派都是纸老虎！’，高考是反动派，所以，高考就是纸老虎！你们怕什么？！”

17、 有人跟刘老师说你是80年代，我们是90年代……他听完，大叫道：“狗屁！聪明人生活在所有年代！老子本人就是过去、现在、未来三者的存在本身！只有80年代的狗、90年代的狗，我不知道人竟然也可以这样分！”

18、 班里许多人喜欢看“李敖有话说”，大家问刘老师如何看待李敖，他咬牙切齿地说：“那个台湾老流氓！他把自夸自赞的词都说光了，以后还叫我自己怎么表扬自己啊？”

19、 刘老师说：“聪明人和蠢人的差别，比人和狗的差别还大！”

20、 “王八蛋！”、“混帐东西！”“他妈的！”、“狗屁！”、“溜奸耍滑” ……刘老师的讲话中不时夹杂着这些词汇。我们男生多爱听他讲这些啊！他讲起来多过瘾啊！可是，他却严厉禁止我们使用。无论男女谁讲要被他听到了，就得去操场跑五圈。有人向他抗议，说这是“只准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他傲慢地回答道：“你们算老几？老子讲脏话，是因为我已经达到了可以讲脏话的境界！你们才读了几本书？识了几个汉字？你们也配讲脏话？！”原来，讲脏话也有“配与不配”的问题，这我倒是第一次听说。

21、 刘老师的QQ名叫“任公子”，我们问为什么，他说：“典出《庄子》。有个姓任的家伙用五十头牛做诱饵，投竿东海，最后钓上一条硕大无朋的巨型鱼，从浙江到广西的人吃了半年才吃完。今天我来广东，用五十一个童男童女做诱饵，投竿南海，不知能钓上一只什么出来！”

22、 刘老师放王蓉的《我是芙蓉姐夫》给我们听。让我们评价一下“芙蓉姐姐”、“木子美”这类“呕像”。全班几乎一致激烈谴责、谩骂那些人“不要脸”。刘老师说：“你们的道德是不是也太廉价了？芙蓉木子美一流人可曾违反宪法？可曾伤害他人？没有嘛！你只是感情上不喜欢罢了！不喜欢就不喜欢，由她们去吧！你有什么资格高高地坐在道德的法庭上审判别人呢？你们要自以为高人一等，强加自己的好恶于人，你们就不明白我所说的‘宽容’为何物了！那支歌是太恶毒了，反倒证明了创作者、演唱者以及热心受众的心胸狭隘。这个社会就是要五花八门三教九流各式各样的人都有才正常。罗素说：参差多态乃幸福之本源。小子们，记住啊！”

23、 黄凯说：“老师，你足球也不踢、篮球也不打，你还算男人吗？”刘老师说：“你连老庄孔孟都不知道！连金庸的小说都没读过！你还是个人吗？！”说着，拍拍黄凯的后脑勺，向大家道：“这家伙，也就是只比我高出两头的大猩猩而已！”

24、 江若童问：“老师，‘超女’里面你喜欢哪一个？”刘老师说：“黄雅莉！她要是变成一只小猫咪该多好，我天天都要抱它在怀里玩。”

25、 刘老师说：“李宇春的粉丝叫‘玉米’、周笔畅的粉丝叫‘笔笔’、何洁的粉丝叫‘河粉’、黄雅莉的粉丝叫‘荔枝’、易中天的粉丝叫‘乙醚’……刘大悲的粉丝叫什么？我想了一晚上，比他们都 跩 ！”他转身在黑板上写下四个大字——“卑（悲）鄙下流（刘）”。然后说：“以后你们见面就这么打招呼：喂，今天你卑鄙下流了没有？简称‘Baby’。你们可都是我的‘Baby’啊！”

26、 四班有学生上课发短信被刘老师抓住了。他瞟了一眼手机，说：“什么情啊、爱啊，你们懂个狗屁！纯属青春期的性冲动！”

27、 黄凯上课照镜子。刘老师说：“一个大男人照什么照？你要是一头驴子，就把镜子照烂了，里面也出现不了一个天使！”

28、 刘老师在梁佩珊的某篇周记后面，写下了如此评语：“你真是郭小四的好徒弟！下次再交这种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文章上来，我就要向你下跪了 —— 放过我吧！”

29、 刘老师论《笑傲江湖》。他说：“小说里的岳不群失败了，现实里的岳不群无往而不胜。我对这类人有一点点敬意，也有一点点同情。”

30、 龚舒请刘老师用一句话来评价自己，他说：“有人，有神，还有刘大悲。”

31、苏畅问：如何看待网上许多人骂易中天，说他大讲权谋，败坏世道人心。刘老师说：“会耍阴谋的人天生就会，无须谁去教；不会耍阴谋的人，教也教不会。易中天嘛，也就是个说书的，他哪有那么大能量？白痴才会为这种杞人忧天的想法自寻烦恼。”

32、 刘老师说：“孟子曰：‘义之所当，虽千万人，吾往矣 ！’ —— 虽七千万人，吾往矣；虽七千亿人，吾亦往矣！”

33、 梁刚问：有人认为易中天把三国庸俗化了、娱乐化了、粗鄙化了，如何看待。刘老师说：“你让说这话的孙子给我们庸俗娱乐粗鄙一把看看！”

34、 黄凯骂某女生是“婊子”，被罚跑五圈，还当众让刘老师激烈训斥了一顿。最后他和颜悦色地说：“出卖自己的身体是一项古老的职业，注定要与人类社会相始终。我并不觉得它像人们通常说的那样可耻。如果卖淫是极端不道德的话，请问那些‘二奶’呢？那些公开在网上寻找包养的大学生呢？那些渴望嫁入豪门的演员、明星呢？那些千千万万理直气壮公开叫嚣要嫁给有钱人的普通女孩呢？岂不比‘婊子’还‘婊子’？ —— 每天把自己出卖给不同男人就是不道德，长期的包奸包宿把自己出卖给一个男人就是道德了？把一头猪一斤两斤不同时间零售给不同的人，这叫不道德；把整头猪一次性批发给一个人，难道就是道德了？！”

35、 龚舒问：韩寒如何。刘老师说：“时无英雄，使竖子成名！”

36、 我听见有老师和刘老师谈论李宇春。他说：“那女孩解构了中国男人的审美观，这就像当年绘画史上有个法国人给《蒙娜丽莎》画了两撇小胡子。李宇春就是长了胡子的西施。”

37、 林嘉妮问：什么是真爱。刘老师说：“要欣赏，不要占有。”

38、 苏畅问：老师你既然提倡宽容了，还让我们去跑步？刘老师说：“如果学校里没有惩罚，国家就不用开设监狱了。”

39、苏畅说：老师，大家都觉得你喜怒无常，不可捉摸。刘老师说：“教师就是演员，我得演好自己的角色。”

40、黄秋豪在周记里写到，号召全天下高中生一起退学，这样，现在该死的教育制度就不战自溃了。刘老师批语道：“你的想法很勇敢，你的意思很混蛋！先考上大学再说，要记得古人云：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41、 梁佩珊问：老师，你如何看待郭敬明的“抄袭事件”。刘老师说：“求仁得仁又何

怨？做了坏事的人，都有报应的，等着看吧。”

42、刘老师说：“我常常觉得 —— 离古人很近，离你们很远。”

43、刘老师经常的口头禅是：“其实我什么也不能教给你们，你们从我这里什么也学不会。好学生不是谁能教出来的。我来不是要教你们什么，我来只是唤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