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也用不着这样，只不过为个女人嘛！”拖拖还在小声地嘟嘟着，被我那敏锐的耳朵接受到了，我宣布他又要倒霉了。

　　“王八蛋！你再说一遍。”

　　我已握起了拳头，我知道伟大的自己从来就没跟舍友们生过气，每次都是他们不好，要来惹我的！爱情重要，友情也很重要。但在我心烦的时候千万别惹我，最好别跟我说话，更不能脸上带有微笑。对着生气的人微笑是要付出代价的，如果你的微笑没让我微笑，我宣布你会很倒霉，如果你的微笑让我微笑，也宣布你会更倒霉。还是聪明的就像夜猫子那样，默默地右手托着额头，作沉思状，如同一个伟大的智者在一旁思考重要的问题，那就是——别人生气时，自己要关闭嘴巴，更不要在脸上露出微笑。

　　苏小山就是一个典范，有一次，在我不开心闹心的时候她还笑个不停，结果我讲了几个笑话赐侯，让她笑了一整天，喉咙都笑哑了。后来，在我不开心的时候，她就不敢再在脸上表露半点微笑了。

　　二荞饼拉着我，拖拖也看到我是认真的，真的发火了，就乖乖地上床，他还是挺聪明的，要不然就是与苏小山一样获得同样地下场，讲笑话让他笑死。

　　第二天也还是想着李娇又忘记着李娇地过去了，心情稍微好了一些。

　　到了晚上，拖拖还是都很准时地抱着米糕如同一个送外卖的在每一层的宿舍间来回奔波。

　　我想，也许，他并非是想赚点钱，而是生活无聊后在寻找着另一种生活吧，也许有的生活需要忙碌才能麻木得到放松。

　　11点后，熄了灯，我发现自己已躺在床上了，拖拖才回宿舍。

　　整天，他就不敢跟我说话，白天我跟他笑着打招呼，他都不敢理我，脸上还冒着冷汗。我反省了三秒钟，昨天晚上的事，我是有点过分了点，可能是我想做他孙子吓到他了，以后还是不能再吓他了，还是做他老子吧！

　　拖拖还提着一块米糕说，“还有一块米糕，谁要？”

　　我也知道他是留给我的。

　　“拿来，拖拖。”我接过他手中的米糕。

　　“给，记好是六毛，不是五毛的，你没事吧，我还以为你还在生我的气呢？”拖拖很不自在地在床沿边呆呆地站着。

　　“昨晚因为你没剩米糕给我啦，所以，就是欠揍。”我对他笑笑，他也笑了。

　　“别提了，昨天，就是给你熊掌，你也没什么口味的，面带杀气，我还以为我活不到今晚卖米糕给你们了。”

　　拖拖还是像以前那样明朗地边笑边说，宿舍又恢复了以往热闹的气氛。

　　听到他说到熊掌，我心里一振，对呀。既然，鱼没了，那我就要好好珍惜那份熊掌了。以前面对杜荧时，心底总是好像什么东西难以放下去，现在，李娇真的一去无返了，反而轻松起来。

　　我亮亮嗓子大声地向他们宣布，“我决定明天开始追杜荧。不过，需要你们的支持。”

　　“对嘛！旧的不去，新的不来，我精神上支持你！”甩甩说。

　　二荞饼说，“为了庆贺你将实现能吻到另一个女孩，明天，你得请客。”

　　拖拖又接着说，“为了庆祝，你明天应该消费我的十支钢笔吧，别老是只会买吃的，对一个学生来说，精神生活也是很重要的，不随身携带支钢笔，那来的精神生活，对吧？”

　　一直以来，拖拖的钢笔很难推销出去，而吃的，一直处于供不应求的状态。

　　我们也过问他，为什么不专卖吃的呢？他说，如果只卖吃的，那他自己就不会成为真正的推销员了，还很自豪地说自己要做一个世界最伟大的推销员，我记得那是一本书《最伟大的推销员》。

　　“我也宣布准备追生物保护专业的一个女孩。”拖拖说。

　　“是不是你向她推销胸罩的那个？”甩甩说。

　　“去你的，你低级，哎！这就是人的层次差别，说话总是那么地粗俗。我什么时候推销过胸罩呢？不过，就是我向她推销过钢笔一个女生。甩甩，那你呢？虽说，你粗俗，但只要你一甩发，还是会迷死很多老太婆的。”拖拖一直说得没完没了。

　　甩甩看着我说，“我想追王烁拔，就是情书王班的，太迷人了——二荞饼，你呢？”

　　“我嘛，等我明天借个望远镜来，瞄瞄对面的女生公寓，看看有没有傍晚站在窗边忧郁的女孩。”

　　“还是别玩那玩意儿了，大一的时候，有一次，我正拿望远镜看对面时，刚好那边也有一个女生正拿望远镜看着我们宿舍，多丢人，幸好，我穿的衣服是夜猫子的。”甩甩说。

　　“是不是对面的母猪吧？还是芙蓉姐姐？”

　　“怎么可能？那可是美女呢！”

　　“你觉得母猪怎么样？还是要了芙蓉姐吧？对了，芙蓉姐的热舞还是不错呢？”

　　“我觉得还是刘亦菲比较适合我，甜甜的脸蛋，配上我的帅气，没有比这——”

　　“去——”

　　“……”

　　我好不容易才插上嘴说，“别吵了，作为一个有文化的大学生，我们要注意素质，我都说了N多次了！说点正经的，我宣布从明天起，就开始行动，谁先钓到鱼，全体就请他吃饭，就这么定了。我们要组建一个黄昏恋的队伍，为宿舍争光。”

　　夜猫子梦到我们还在谈女人，他开始说梦话了，“快睡了，快睡了，这么晚了，快凌晨两点钟了。”夜猫子说了梦话后翻了一个身，对于这样的话题无法提起他的兴趣，他只对自己的黄色笑话感兴趣。

　　“夜猫子，你睡着了吗？”

　　“我正在做梦呢——”夜猫子说后又翻了个身。

　　“快睡了，别逗他了——”

　　夜猫子夜半时分都会醒来，提醒我们按时睡觉，大家才都沉沉睡去……

　　我还是习惯性地按时上课，不像曾经那样是放弃吃早点或者放弃第一节课的过程才按时上课的，我还是习惯性地坐在教室倒数第三排靠窗边与墙相隔一个50度角的地方看黑板的空座。我还是习惯性地看了旁边苏小山注册好的座位，还是不见她来，心里开始莫名着空落落地不是滋味。我看着窗外，这笨蛋小山！到底去那了？也不联系，让人好担心的，我才不会担心她呢！

　　上课铃响了，我又习惯性地看着她曾经冲进教室时慌张着进门的地方，她还是没来。

　　今天上的课程是《大学生卫生健康教育》，上课的是一位很慈爱的老太太，但说话很好听，也很甜，这样的老太太不多了，尤其是被这么多男生喜欢着的老太太，更是不多了。好多男生都一致认为，她就是收音广播**的节目主持人——和平。有好多男生还在她回家的路上拦截过，就是想确定一下她是不是和平，如果是，那就拜托她午夜多播点成人音乐。

　　还记得这门课在大一时就上过了，而且听课的学生还比较多，也就是逃这门的学生比较少，间接地说，就是这门课受到广大学生的喜爱，更应该说是成年人的需求。

　　学校一向都是等教育漏洞出现了才去修补，因为学校要让一些喜欢学着夏娃们偷吃禁果的学生有个清楚地认识，果子还在不成熟，吃了会闹出人命的。

　　上了没几分钟课，教授突然放下课本，向我这边看了看就问，“谁知道苏小山去那了。”

　　其实，学生比较多，大多数教授是很难记住每一位学生的，大概是缘于苏小山和我都比较特殊，总是远远地坐在后面远远地听课，所以教授就记住了我们。

　　前面一个同学举起手来说，“我知道——”

　　教授问，“那你说吧，她去那了？”

　　那同学笑着说，“我知道——没人知道她去那了。”

　　引起整个教室哄堂大笑起来。

　　“好的，请坐下！”

　　“教授，你还是别问了，女孩子每个月都要休息一两天，那纯属周期正常嘛。”

　　墙角那边是谁一边说一边笑，整个教室又开始哄堂大笑起来。

　　大概又过了十多分钟，终于见到苏小山来上课了。

　　她一进教室门，大家都很莫名地看着她奸笑。

　　“教授早！”

　　“快——快进去——女孩子，应该多多听听这样的课嘛，别老是逃课？”

　　整个教室又开始哄堂大笑起来。

　　“大家静一静，有什么好笑的？”

　　苏小山，还是习惯性地从双肩包里拿出课本和丑陋的文具盒，但是今天她没有跟我打招呼（打招呼==用碰脚），本想写个纸条给她，问一下打听杜荧的情况咋样了？

　　这时，教授正在讲，女性月经期的生理特征：1.心情烦躁不安，情绪不稳定；2.食欲不振，乏力，疲倦；3.焦虑，失眠多梦；4.头痛、腹胀、肢体浮肿；5.多疑等情绪精神方面的改变。

　　听到这些，我偷偷地看了她几眼，愁眉不展地，看上去很疲倦的样子。难道真是青春期女孩子每月都要面对的那几天？她都好几天没来上课了，看来还挺严重的，会不会是已紊乱不调了。我还是很明智地决定不传纸条给她了，还是别惹她为妙。

　　过了一会儿……

　　她传过来一个纸条，我展开纸条：

　　[我已查清杜荧的具体情况，她每周有六节课，周一，1，2节5，6节；周二，3，4节；周三，空；周四，1，2节3，4节；周五，1，2节。通常每周她会到图书馆上六节自习，周一，3，4节，G4-1，5，6节，G3-2；周二，1，2节，G2-1；周三，1，2节G4-2，3，4节，G3-1；周四，空；周五，3，4节，G2-2；完毕！希望你好好把握，完毕！]

　　现在，距我只有相距80cm不太遥远的苏小山，我默默地静静地看着她上课专注的神情，原以为自己很了解她的简单而没有丝毫的复杂，但这次她为何为了我，逃课几天去打听杜荧的信息，让我实在难解，我不知道。这对我来说，对她来说又意味着什么？她的着摸不定，是否是为我想的太多？还是根本就是我想的太多？我不知道。

　　她的我曾经不在意的着摸不定，开始成了我的心底明明暗暗的迷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