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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开半夏》 作者:九夜茴

第39章 独家收录:弟弟,再爱我一次(7)

  但是,我很清楚自己在做什么,从来没有这么清楚过。

  如风久久没有回应,我不禁抬起头,一瞬之间,他狠狠地吻了下来。

  还是那么贪婪,还是那么霸道,还是我的如风。

  不一样的只是我,我再也不会躲开。

  如风把我压在身下,他紧紧地抱着我,不停地吻我,我也不停地吻着他。

  他的肩膀、他的胸膛、他的手指、他的肌肤……我庆幸拥有这一切。

  “我爱你!”

  如风低吼,他的声音在我耳边振荡,就像穿越了生命。

  他仿佛用尽全身力气地要我,我们十指相扣,如同相识的第一夜。

  可能就是从那时开始,一条名为“爱”的红线便紧紧地把我们捆住。

  这条线注定捆住我们一生一世。

  在最后的那一刹那,我们都哭了。

  泪水永远是爱情神圣的祭品。

  时间就像一条河,我和如风站在两岸遥遥对视。

  任凭它匆匆而过,我们都矗立不动。

  也许,就这样相望了百年。

  命运是神秘的摆渡人,今夜,他使我们终于相逢。

  我想,就这样哪怕一生只有一次,哪怕即刻死了,我也心甘……那年,我二十一岁,魏如风二十岁。

  29。

  活下去,和他一起

  我想象不出还有什么能比每天在如风怀里苏醒更加美好。

  睁开眼睛的第一件事,便是急匆匆地寻觅他,发现他还在自己身边睡着,心里涌出的那种安心和幸福感是无法形容的。

  有时候,他会突然醒过来,我就急忙闭上眼睛假装还在睡着,但是睫毛忍不住不断地扇动。他便凑过来吻我的眼睛,直到我终于笑出声。

  有时候,我会在他起床后拉住他,不让他走,委屈地望着他,再换来他的拥抱。

  有时候,他会不好意思地塞两个纸包到我手里,我欣喜地打开,却发现是两件夸张的内衣。他惊愕地红着脸,小声嘟囔:“店员说这个是新款……”我偷偷地笑,他也笑,结果我们就一起什么都不穿。

  有时候,我会为他买格子衬衫和亮色的T恤,他穿一周都不要换下来。

  有时候,他会把我从厨房赶走,我笑着任由他把那里弄得一片狼藉,再把他没洗干净的盘子重洗一遍。

  有时候,我会耍赖不干家务,然后惊讶地看着他把床单拧成麻花,再把黑色和白色的衣服一起扔进洗衣机,最后变成一团灰色。

  有时候,他会偷偷跑来我的学校,不顾别人的注视,在教室外面抱起我,告诉我他突然很想很想我,然后就来见我。

  有时候,我会拉他到图书馆,让他帮我翻文献抄论文,装作是学生情侣,让阅览室里所有的人艳羡。

  有时候,他会晚些回来,我就执拗地等着他,直到不知不觉地睡着,醒来的时候却已经在他怀里。

  有时候,我会早晨在院子里饮茶,他醒来见不到我,紧张地穿着睡衣光着脚出来找,然后紧紧地把我抱在怀里。我就告诉他我永远在这儿,哪里也不会去。

  有时候,我们会一起躺在沙发上翻看旅游画册,我们都很中意一个美丽的地方,那是个很古老的村庄,在阿尔卑斯山下,全村只有二十六个人,每家都养几只羊,有做羊乳酪的传统手艺。如风说我们以后就要去那里,他会做很好吃的羊乳酪,再也不回来……我细细密密地记清其中的每一个细节,甚至忘记了过去,忽略了未来。不知道别人的追求是什么样子,对于我,这些已经足够。

  人生只活一世,做不尽的事太多太多。

  最初可能只想吃饱饭,吃饱之后就想安全地活着,活得安稳便可以寻找自己想要的、至少在冻僵时可以互相取暖的另一个人,找到后再一起生下子嗣,延绵香火,完成自然的使命。当这些都获得了,就想比其他人吃得更好一些,活得更安全一些,身边人更完美一些,孩子更出息一些,这便是金钱和权力的欲望的由来。终于有了这样的地位,发现金钱与权力不再那么重要,就开始思考价值,越是如此就越被别人仰视。这个时候低下头,看看他们,就想自己还要做什么呢?无论做什么都好像有些倦了,活着不就已经够了吗?

  挑拣一件今生最想做的事,执着地做下去,其实很容易。

  我的这件事就是,活下去,和他一起。

  30。

  不会太久

  由于上次警察的介入,程豪收敛了很多。

  但是生意不能不做,沉寂了一阵之后,东歌又开始蠢蠢欲动。

  爱情、毒品和金钱,无论沾上哪一样,都戒不了。

  人就是这样,最具有惯性。

  比如,到现在我还能想象出,那天在程豪的房间里,程豪、程秀秀,还有如风是怎样地分坐一角,三个人各怀心事、沉默不语……“我觉得那个人不可靠!人人都知道东歌上次出了岔子,这会儿还敢来,而且是这么大宗……”程秀秀终于开口,她担心地对程豪说,“爸,我看还是算了吧!”

  程豪深深地吸了口雪茄,他打开窗帘,阳光刹那间洒满整个屋子,他的眼睛不禁微微眯了起来。

  “如风,你看呢?”程豪望着窗外说。

  “你既然想做,就做。”如风陷在大大的沙发里说,他轻揉着眉头,样子很疲惫。

  “那么,还是你去吧。”程豪说。

  “爸!”程秀秀惊叫,“上次如风就差点儿没命!这次,绝对不行!”

  “东歌做的事,怎么能这么小气!”程豪冷冷地说,“现在外面的人都看着,我们要是不动,其他人就会动!如风,你懂吧?”

  程豪走到如风身旁,他轻轻拍了拍如风的肩膀说:“这样,你以后在东歌,会做得更好!”

  程秀秀的眼神充满惊喜,她想她也许可以永远理所应当地站在如风身边了,因为看来不久之后程豪会让如风分管东歌。

  如风却没有任何的表情,他站起身说:“好吧,我去。”

  程豪满意地点点头。

  程秀秀兴奋地说:“我和如风一起好了!”

  “不行!”

  程豪和如风同时断然拒绝。

  “这件事,我想一个人来做。”如风说。

  程豪笑笑说:“你别给如风捣乱啦。”

  “哦……”程秀秀有些失望。

  “对了,我想这次还是早些下手吧。”程豪说得漫不经心,“最好能把‘那个人’引出来。”

  “我知道了。”如风深吸了口气说,“我现在就去办。”

  程秀秀忧心忡忡地望着他走出房间,虽然很高兴父亲能够信任他,但还是担心他的安危。这次的买卖,确实不太一般。

  如风从程豪那里出来后便给我打了电话。

  “喂。”

  “嗯。”我手上黏糊糊的,费力地接听。

  “做什么呢?”如风说。

  “做了好吃的!你猜是什么?”我笑着说。

  “嗯……不知道。”

  “豆沙的小粽子!你今天什么时候回家?”我已经做了一下午。

  “我今天……不能回去了。”如风的声音有些低沉。

  我顿时蔫了下来:“怎么了?有事吗?”

  “事”这个字对于我和如风来说讳莫如深,我们都不去深究那究竟是什么,心底的顽疾,深究就是痛。

  “嗯,有些事。”如风说。

  “哦,那我给你留到明天吧,不过就不好吃了。”我说,不禁流露出些许失望。

  “不用了,我要出去一阵,最近可能都回不去。”如风说。

  “啊?这样啊……” 我愣了很久说,“去哪里?”

  “西街,不会太久,放心。”如风的语气很舒缓,但还是不能解除我的忧虑。

  “你……要小心啊。”

  “我不会有事的,不过可能这一段时间不能和你联系,你要照看好自己啊。那些营养药片还是要吃,知道吗?”

  这样细碎的叮嘱让人感觉温馨,然而我有种淡淡的哀伤。我希望每天都能看到他,早上送他走,然后晚上盼着他回家。可是,我们偏偏经常分离。

  “好……”

  “别一个人乱想。”他仿佛猜到了我的心思。

  “如风……”

  “嗯?”

  “没什么……”

  有时候就是这样,明明没什么事情,但就是不想挂上电话,哪怕什么都不说,只要知道他还好好地在另一边。

  “好了,”如风温柔地说,“等我回去……到时候再说吧!黏的东西别吃太多,晚上早点儿睡,乖。”

  “如风!”我急忙喊。

  “怎么?”

  “我爱你……”

  不知道为什么,我有点儿想哭。

  “我也爱你!”如风说得很认真。

  “……”

  “你先挂吧。”

  每次都是这样,他都要我先放下电话。断线时“嘟”的那一声是凄凉的回应,往往会让人失落,而如风总会替我承担起这种小小的寂寞。

  “哦。”我应着,却仍旧执拗地拿着话筒。

  “挂吧。”如风心疼地说。

  “我等你回来!”我大声地说,虽然我知道这样不吉利,但还是忍不住哭了。

  “不会让你等太久的!”如风坚定地说。

  是的,不会太久,我应该相信,我们已经在一起了,不是吗?

  整整十年都过去了,这短短的几天有什么可担心的呢?

  31。

  烟雾

  如风一遍遍地巡视盘点,阿九跟在他身边四处张望。

  “靠!他们要这么多货,想打仗啊!”阿九拿起一支枪骂道,“弄得程老大这么紧张!”

  “他们是本地人。”如风笑笑说,“本地会打仗吗?”

  “这里有什么仗可打!”阿九说。

  “也许是要转到境外。”如风说,“不过做这么大一批,咱们之前都没听到风声,他们绝不一般。”

  “哈,道上的人没谁敢在咱们眼皮底下动手!”阿九自傲地说。

  “谁说的?”如风抚摩着手里的枪说,“当初谁能想象我们可以撼动祥叔呢?”

  “这……”阿九一时语塞。

  “没准你就是明天的程豪,程豪就是昨日的祥叔。”

  如风举起枪瞄准远方。

  “我……我哪能变成程老大。”阿九怔怔地看着他,扯扯嘴角说,“倒是你……程老大那么器重你, 风哥,你肯定行的!”

  “在东歌吗?”如风的手端得很平,他半眯着眼睛说。

  “是啊!所有人都看得出来,程老大下面的位子非你莫属了。”阿九仿佛很羡慕地说。

  如风突然扣动扳机,一块玻璃应声而破,散落在地上的碎片闪烁着迷离的光。

  阿九被吓了一跳,他紧张地说:“风……风哥?怎么了?”

  “没什么,”如风收起枪说,“货还不错。”

  阿九嘘了口气,有些手足无措。

  如果说程豪给人的感觉是威严,那么如风则更多的是一种神秘。这种神秘在纷繁的人群中独树一帜,淡泊而犀利,让人不敢接近。

  “阿九,”如风说,“你来东歌四年了吧?”

  “风哥你还记得?”阿九诧异地说。

  “不会不甘心吗?”如风问。

  “怎么会!”阿九慌忙说,“风哥你这么照顾我,跟在你身边我没话说!”

  “我不是这个意思。”如风扔了根烟给他说,“你为什么来这里呢?”

  “混条生路呗!”阿九接过烟,坐在一个箱子上说,“攒点儿钱给我老爸买块地皮。我老爸啊,最想开间店,你猜卖什么?牛丸!哈哈……”

  如风笑了笑说:“那现在呢?开没开张?”

  “还没……”阿九的笑容暗淡下去,他目光坚定说, “不过,总有一天,我会送他一间店的!不,十间!开满全辖区,到处都是我家的连锁!”

  “加油啊!”如风拍拍他的肩膀说,“我一定去捧场!”

  阿九望着如风,眼波流动。他张张嘴想说些什么,却最终没说出口。

  如风深深地吸着烟,那团烟雾笼罩着他,从肺至心。

  阿九想着如何能做下去,而他却想着如何能不做下去。

  两人沉默了一阵,阿九犹豫了一下说:“对了,风哥,那个……到底在哪里交易呢?”

  如风面无表情地说:“到时候我会安排。”

  阿九疑惑地问:“不用事先准备吗?”

  如风说:“现在还不用。”

  阿九说:“那我怎么做?”

  如风说:“这个你先不要管。”

  “什……什么?”阿九大惊,“风哥,我……”

  “没别的意思,”如风把烟熄灭说,“我想让你去做另一件事。”

  32。

  一边纪念一边哀伤

  在如风紧锣密鼓地忙碌的时候,我临近毕业了。

  毕业典礼是很重要的纪念,真正的青春就此告别,从此之后天各一方,再见面的时候可能已经青丝变白发,甚至,有些人再也不会相见了。

  所有人都在期盼和准备着,纪念册的那一页要留下谁的名字,谁会来送花,最后和谁说一直藏在心里的话。这么重要的一天,没有人愿意错过,我也不愿让如风错过。

  更何况,我已经很久没有见到他。

  我没有料到事情会这么严重,如风的谨慎和小心前所未见,阿九也越来越得力,忙得不亦乐乎,甚至已经无暇来照顾我。然而,越是这样我就越害怕,我的右眼总是跳个不停,隐隐约约向我预示着不祥。

  我一遍遍地给他拨号,却一遍遍地不能接通,我决定自己去东歌找如风,让他来参加我的毕业典礼。

  可能是那种面临关键时刻的特殊氛围,连我都能感觉出整个东歌和往常不太一样,每个人都装作无所谓的样子,却反而更加显出他们的紧张和谨慎。

  我先碰到了Linda,她眼睛发直地冲我走来,却没有看到我。

  “Linda。”我叫她。

  “如画姐,你怎么来了?”Linda这才回过神。

  “我来找如风,他……”我还没有说完,远处的一个人冲她做了个手势,Linda就心不在焉了。

  “对不起啊,如画姐,我现在有事必须走,不陪你了,你在这里随意玩吧!”她慌忙离去。

  走后,滨哥匆匆从里面走了出来。

  “滨哥!”我拉住他,他一样没看到我。

  “你?你怎么来了?”滨哥疑惑地问。

  “我找如风。”我说,“他在吗?”

  “风哥现在不在。”滨哥看看表说,“他这些天都在祁家湾。”

  “又去了祁家湾?不是在西街吗?”我黯然地说,如风的飘忽不定更加让人担心。

  “你有什么事?我帮你转告他吧。”滨哥说。

  “我……我明天毕业典礼,帮我告诉他我等他来。”我说。

  但是看情形他是来不了了。

  “就这些?”滨哥问。

  “嗯。”

  “好,我告诉他!”

  “谢谢……”我还没有说完,滨哥就跑了出去,他也一样没时间敷衍我。

  我走出东歌的时候,天色已经渐渐变暗,远处的云彩像火焰,点燃天际,红得壮观。东歌夜总会的霓虹牌在这灯红酒绿的街区上分外耀眼,它遮住了天边最后的那一抹白,更加辉映出黑夜的墨色。

  我站在门口,东歌门前的人总是络绎不绝,他们进进出出,各有所谋,各有所获。

  当初的阿福也是这样吧,从这个大门走出,然后片刻之间破坏了我的人生,葬送了自己。

  而如风却仿佛代替了阿福走进这里,追随阿福曾经追随的人,做着阿福日后会做的事情。

  恍惚之间,我觉得有些东西玄而又玄。

  夜色越深,就越能看见这个城市笼罩着的繁华的烟雾。在这层烟雾之中,谁对谁错不再分明,喜怒悲欢渐渐模糊。

  唯一能看清的就是如风的那双眼,唯一能握住的就是如风的那双手。

  我深吸一口气,大步流星地向远处走去。我们一定要离开这里,去阿尔卑斯山下的那座小屋,再不回来。

  只是,我不知道,我们究竟什么时候才能到达。

  33。

  毕业典礼

  毕业那天阳光明媚,我穿着学士服的样子很美,引来了一阵赞叹。

  陆元作为毕业生代表发表毕业感言,站在台上的他仪表堂堂、富有朝气。这更加让我想起了如风,原本他也可以这样,鲜艳蓬勃,青春激扬,势不可当,甚至比陆元还要出色。可是,他身上始终附着黑暗的腐朽之气,一点点吞噬他的锋芒。

  “分别竟在相逢路,无为泪沾襟!同学们,请不要忘记那些歌,那些花,那些梦想,那些誓言!挥手告别过去吧,人生如画,我们的未来不是梦!”

  全场响起了热烈的掌声,陆元深深地望向我,我由衷地为他鼓掌。

  散场之后,同学们欢呼雀跃,有的人痛哭流涕,有的人热情相拥,鲜花和泪水汇成一片。而我,却孤零零地站在一旁。

  如我所料,如风没有来。

  “如画,送给你!”陆元从人群的包围中挤出,他捧着一大束花站在我面前说,“祝贺你毕业!”

  这么多年过去,他的笑容依旧灿烂,我有些感动。

  “谢谢。”我说,“但我不能收。”

  “哈哈,我就知道。”陆元笑着说,“还是想收到他的花吧!”

  我不好意思地低下头。

  “怎么?他还没来吗?”陆元环顾四周说。

  “他有些事,可能赶不过来了。”我不由得轻皱眉头。

  颦,是用在美丽女子身上极隐秘香艳的一个词,不过香艳只是在旁人眼里,对于爱慕她的男子来说,就算再美,恐怕也不愿欣赏愁容。

  “那么我就不客气了!”陆元说,“我送你吧,然后一起去吃饭。”

  我犹豫着,心里还在为如风担心。

  “好了,不要总是拒绝我啊!”陆元的笑容真的让人很温暖。

  “好吧!”我应道。

  “如画姐!”

  我们还没走远,阿九就气喘吁吁地跑了过来,他捧了一束夸张得吓人的花,几乎有他半个身子大,他似乎很匆忙,样子有些狼狈。

  “如画姐,风哥……风哥让我送这个给你!”他把花递给我说。

  他不会忘记的,他怎么会忘记呢?我的如风,不是永远都这样吗!

  我兴奋地抱过已经凌乱不堪的花,眉头即刻舒展。

  陆元望着我刹那间绽放的笑颜,无奈地摇摇头。

  “风哥还说,让我带你去一个地方等他,他办完事情就赶过去找你!”阿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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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不飘摇,云不飘摇花开半夏初恋爱匆匆那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