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都是你给我的爱》 作者：安东尼
Chapter 3 马戏团
开始找一份临时工作
马戏团在巡回表演 他们贴出了告示 招聘一个 售票员
说不好马戏团的老板是 做在椅子上还是躺着 他的衬衣被肚子绷得紧紧的 倒数
第二颗扣子似乎随时会蹦出来
“嗯 很好 兔子耳朵的男生一定很受欢迎” 他自言自语 "人们总是喜欢新鲜的东西”
安东尼 仍然盯着那颗扣子 没有说话
“不过 我要先说清楚 在这里工作 不会让你变得有钱 但是你会得到一些别的
工作中所得不到的东西 这不仅仅是一个工作 更是一种生活方式”
马戏团是一个很大很大的帐篷 外表看起来很普通 很难想想里面竟然装着一个奇异的世界
小丑可以 用鼻子顶起一把尖刀 同时在空中摆弄六个皮球 可以从比萨大小的
圆桶里钻进来 钻出来
侏儒 会踩高跷跳芭蕾 让小丑躺在钉子床上 然后他在小丑身上放个班子 跳踢踏舞
红头发的女生 表演高空飞跃 她用一根绳子就能表演特技 不需要任何安全措施
在绳子上缠绕翻滚 她的肩膀粗得像男人一样 笑起来却像男孩似的调皮 听说
她有很多朋友 她的表演 很受欢迎
光头不参加表演 他穿着白色背心 露出结实的肌肉 很少说话 少到你会觉得他
是一个哑巴 灯光不会照到他 他只是在黑暗里爬上爬下 固定绳索框架 调整音响灯光
小丑带着 金的的发套 他的脸被涂上白色 嘴唇周围被画得红红的 夸张的笑容
如果看久了 会隐约觉得下巴酸 因为化妆的关系 他笑起来感觉很夸张 没有声音
马戏团在 小镇安顿下来 光头井然有序地搭建帐篷 大家都来帮忙 晚上的时候
所有的等都亮起来 从外面点亮帐篷 喇叭大声的播放着广告 买票的人排起长队
安东尼忙得不可开交 红发女生过来帮他数钱 她自言自语说“钱是个好东西 可是
不知道为什么 数的多了 就跟纸似的 不觉得是钱了”
表演开始 红头发女生在 缆绳上表演高难度的杂耍 光头在黑暗处目不转睛地
看着 他的表情比红发女生还紧张
“你看起来 很紧张 ”安东尼说
光头 默默地点了点头 目光没有移开
观众们屏住呼吸 然后吹着口哨鼓掌
“你看 他们多喜欢她啊”光头说
“你也很喜欢她吧”安东尼问“我经常看到你在深夜 一个人 在帐篷里 检查
空中飞人的绳索 还有缆绳的纽扣”
光头 一下子红了脸 胸口起伏
“喜欢她 应该让她知道”表演结束以后 安东尼说
“这样 就不错”光头说
安东尼 刚想说什么 光头说 给你说一个故事吧
“从前 有个小男孩 他捡到一盒彩笔 那盒彩笔 后面写着 made in xxxxxxxxxxxx
是他不认识的地方
他举得 每一支颜色都很好看 走到哪里都带着它 每次写字的时候 就打开 彩笔盒子
然后 一下子 就会知道 自己想用的是哪个颜色
可是 后来 有一次 他的一个好朋友 发现了这盒彩笔 就把里面的笔拿出来
一个挨着一个地 画一道线
他的 另外一个好朋友 打开盒子 说 这个颜色 借我用用
然后 他就一直很紧张 生怕 弄坏了 或者 少了一支
如果 这盒彩笔 少了一支 是多难过的事啊 他想
然后 他就不再快乐了”
安东尼 没有说话 过了很久 他笑着对光头说 “第一次听你说 这么多话”
光头对着他笑 笑得很温柔
表演马戏的时候 小丑经常要 出丑 观众都很喜欢看
每次小丑摔倒 或者 被侏儒用水桶淋了 一身的时候 观众都要笑翻了
小丑在舞台上 摊手 满面笑容
退场以后 观众 三三两两地离开 一边谈论着 表演的内容 一边合影留念 空旷
的场地 就这样一点点地 安静下来 投射灯灭了 整个马戏团像一块石头一样 跌进
了寂静里 小丑带着安东尼 爬上 帐篷 越过延绵不断的森林 隐约可以看到 城市灯
光闪亮 小丑和安东尼肩并肩坐在那里
“怎么样? 在这里还开心么”
“嗯 我喜欢小孩子 而且来这里的人都很有趣 之前老板说 在这里工作 会得
到比别的地方更多的东西 我想我明白他的意思了”
小丑说 “小孩子想的事情不比大人少 他们知道什么是重要的事 他们也很彷徨......
怎么对抗孤独 怎么开心......想和那些看起来又不孤独 又开心的人一起玩”
安东尼点头赞同
小丑接着说“我长大的地方 是一个农场 那里人很少 一个农场连着 一个农场
放眼望去 能看到很远 我有五个哥哥 两个姐姐 我是被领养的 我的父母很酷 我张得
一点也不像我的兄弟姐妹 不过没人在意这些 我已经记不太清 小时候农场上的
生活 我有的时候挤牛奶 那活儿不像看着的那么容易
农场边有个树林 树林中间有块空地 那片空地不大 但是很奇怪 上面的傻子好
像海边的傻子 又细 又白 我一直想不明白为什么森林里会有这么一片沙地地出现
我很喜欢那里”
“我小的时候 也去过雷死的地方”安东尼说
“嗯 我很喜欢去那里玩 有的时候就坐在沙子上什么都不做 然后天就一点点
暗下来 我哥哥姐姐经常带我去那里玩 不过要去那里的花 要穿过荒草地 那里的
草很高 一直到腰 里面有很多毒蛇”小丑自言自语
又过了 很久
“你还要 接着找那颗 开满花的树么?”小丑转过头来问
“是的” 指着远方 城市的方向 “我想要去那里看看”
“嗯 总会有一些很不开心的事 但也会有 一些很开心的事”接着是长长的安静
然后小丑 忽然说 “我们都会一天天变老 然后死掉 多好”
小丑还没有卸妆 月光下可以看到他笑着的 夸张表情 可是 眼睛却有一些失落
他就那样的 笑着说 “我们都会一天天 变老 然后死掉 多好”
第二天早上 安东尼和大家告别
侏儒拿着一叠钱 递给安东尼
“老板说 这是你的工钱” 光头把他抱到 箱子上后 侏儒说 “穿过前面那片森林
你就能到达城市了”他凑到安东尼的耳边说
“不要走得太慢 花会凋谢 也不要走得太快 花还没有开”
He was laughing , just like that.
"We will grow old with the passing each day , and die, Isn't that great?"
Don't walk too slowly, the flowers will wilt ;
but don't walk too fast either ,
then the flowers won't be blossoming yet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