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西京赋(3)

　　［4］清渊：池名。李善引《三辅三代旧事》云：“建章宫北作清渊海。”洋洋：水大貌。《诗·卫风·硕人》有“河水洋洋。”神山：瀛洲、方丈、蓬莱等山。峨峨：山高貌。

　　［5］骈罗：并列。

　　［6］林岑：有树的小而高的山。垒嶵（zuì）：参差不齐貌。岩：险峻的岩石。嵒（yán）龉（yǔ）：谓山参差如齿。此言“上下皆险峻不齐”。

　　［7］陦（dǎo）：唐写本、五臣本作“岛”，二字通用。《说文》：“海中往往有山可依曰岛。”此处指池中假山。

　　［8］浸：浸润。濯（zhuó）：洗涤。石菌、灵芝：皆神山上之仙草名。重涯：此指池边。朱柯：灵芝草的赤色枝茎。

　　［9］海若：海神名。玄渚：北宫玄武，故曰玄渚。渚（zhǔ），水中小块陆地。鲸鱼：《三辅黄图》引《三辅记》曰：“建章宫北有池，以象北海，刻石为鲸鱼，长三丈。”蹉跎：《说文新附》曰：“失时也。”跎，李善注本原作“NFECE”，今依唐写本及毛本校改。此言石鲸无水，只能卧于岸上。

　　［10］少君：李少君，汉武帝时的方士。《汉书·郊祀志》：“是时李少君亦以祠灶、谷道，却老方见上。上尊之。少君者，故深泽侯舍人，主方。匿其年及所生长，尝自谓七十，能使物却老……少君言上：‘祠灶，皆可致物；致物而丹砂可化为黄金；黄金成，以为饮食器，则益寿；益寿而海中蓬莱仙者乃可见之；以封禅，则不死，黄帝是也。’”端信：正信。言武帝信李少君而采纳其言。

　　［11］庶：即“摭”（zhí），采纳。栾大：汉武帝时的方士。《汉书·郊祀志》：“栾大，胶东宫人……大言曰：‘臣常往来海中，见安期，义门之属……臣之师曰：’黄金可成而河决可塞，不死之药可得，仙人可致也‘……是时上方忧河决，而黄金不就，乃拜大为五利将军。”贞固：忠贞。此处“瑞信、贞固”用来讽刺李少君和栾大。

　　［12］“立修……可度”四句：《三辅故事》曰：“武帝作铜露盘，承天露，和玉屑饮之，欲以成仙。”修，长。屑琼蕊以朝飧（sūn），把玉花磨成粉做早餐。度，度世成仙。

　　［13］松、乔：皆古之仙人。《西都赋》李善引《列仙传》曰：“赤松子者，神农时雨师也。服水玉以教神农。”又曰：“王子乔者，周灵王太子晋也。道人浮丘公接以上嵩山。”

　　［14］要：邀请。羡门：古仙人。《史记·秦始皇本纪》：“始皇至碣石，使燕人卢生求羡门高誓。”天路：天上的路。《玉台新咏》所录枚乘诗曰：“美人在云端，天路隔无期。”

　　［15］想升龙二句：《史记·封禅书》载：齐人公孙卿对汉武帝说：“黄帝采首山铜，铸鼎于荆山下，鼎既成，有龙垂胡髯，下迎黄帝。黄帝骑龙乃上去。”故后世名其升天处曰鼎湖。武帝曰：“嗟乎，诚得如黄帝，吾视去妻子如脱NFECF耳。”此言皇帝欲像黄帝一样得以超度成仙，凡间的荣华、快乐不值得留恋。

　　［16］遽：急。营：营室。薛综曰：“言若历代而不死，何急营于陵墓乎。”以上写宫殿台阁及求仙之事。

　　徒观其城郭之制，则旁开三门，参涂夷庭。方轨十二，街衢相经［1］。廛里端直，甍宇齐平。北阙甲第，当道直启［2］。程巧致功，期不陁陊。木衣绨锦，土被朱紫［3］。武库禁兵，设在兰锜［4］。匪石匪董，畴能宅此［5］？

　　尔乃廓开九市，通阛带阓［6］。旗亭五重，俯察百隧［7］。周制大胥，今也惟尉［8］。瑰货方至，鸟集鳞萃［9］。鬻者兼赢，求者不匮［10］。尔乃商贾百族，裨贩夫妇［11］，鬻良杂苦，蚩眩边鄙［12］。何必昬于作劳，邪赢优而足恃［13］。彼肆人之男女，丽美奢乎许史［14］。若夫翁伯浊质，张里之家，击钟鼎食，连骑相过。东京公侯，壮何能加［15］？

　　都邑游侠，张赵之伦［16］。齐志无忌，拟迹田文［17］。轻死重气，结党连群。寔蕃有徒，其从如云［18］。茂陵之原，阳陵之朱［19］，悍虓豁，如虎如貙［20］。睚眦虿芥，尸僵路隅［21］。丞相欲以赎子罪，阳石污而公孙诛［22］。若其五县游丽辩论之士，街谈巷议，弹射臧否，剖析毫釐，擘肌分理［23］。所好生毛羽，所恶成创痏［24］。

　　郊甸之内，乡邑殷赈［25］。五都货殖，既迁既引［26］。商旅联槅，隐隐展展［27］。冠带交错，方辕接轸［28］。封畿千里，统以京尹［29］。郡国宫馆，百四十五［30］。右极盩厔，并卷酆鄠［31］。左暨河华，遂至虢土［32］。

　　［1］徒：但，只。旁开三门：《周礼·考工记》“匠人营国，方九里，旁三门。”参涂：三条道路。言每门三条道。参，同“三”。涂，通“途”。夷庭：平直。庭，《尔雅·释诂》：“庭，直也。”方轨十二：车可方轨而行者，凡十二门。《两都赋》有“立十二之通门”，郑众曰：“天子十二门，通十二子。”《三辅黄图》引《三辅决录》载：长安城面三门，四面十二门，皆通达九逵，以相经纬。衢路平正，可并列车轨。

　　［2］廛（chán）里：居宅。孙诒让曰：“通言之，廛里皆居宅之称。析言之，则庶人工商之所居谓之廛，士大夫所居谓之里。”此盖通言之也。甍宇：屋宇。北阙：长安城北之阙。甲第：一等馆第。启：开启。

　　［3］程：选择。巧：巧匠。致功：尽其功夫。陁（yǐ）：倾斜。陊（duò）：塌、落。木衣绨（tí）锦，土被朱紫：树木穿上了绫罗，泥土被盖着红、紫各色。形容甲第装饰华丽、豪奢。绨，厚缯。

　　［4］武库：掌管兵器的官署。禁兵：天子之兵器。兰锜（yǐ）：兵器架。《说文》曰“，所以盛弩矢，人所负也。”《集韵》以为机具，引申为兵器架。

　　［5］石：石显。董：董贤。皆显宦。《汉书·佞幸传》：“石显，字君房。少坐法腐刑，为黄门中尚书。元帝被疾，不亲政事。事无大小，因自决。”又曰：“董贤字子卿，哀帝悦其仪貌，拜为黄门郎，诏将作监为贤起大第北阙下，土木之功，穷极技巧。柱槛衣以绨锦，武库禁兵尽在董氏。”畴：谁。以上言城郭宅第。

　　［6］廓开：大开。九市：《三辅黄图》引《庙记》云：“长安市有九，各方二百六十六步。六市在道西，三市在道东。凡四里为一市，致九州之人。”阛（huán）：市墙。阓（huì）：市门。一说，“阛阓，道也。”（《广雅·释宫》）王念孙曰：“案阛为市垣，阓为市门，而市道即在垣与门之内，故亦得阛阓之名。”

　　［7］旗亭：市楼。古时建于集市中，上立旗以为标志，为监察集市之所。五重：高有五层。隧：有店铺的街道。《西都赋》薛综注：“隧，列肆道也。”

　　［8］胥：周代管理市场的官。《周礼·地官·序官》曰：“胥师二十肆则一人。”郑众注：“自胥以及司稽，皆司市所自辟除也。”尊其职，故曰大胥。今也惟尉：现在管理市场的官叫尉。《汉书·百官公卿表》载：右内史武帝太初元年更名京兆尹，长安四市四长丞皆属焉。与左冯翊、右扶风为三辅。元鼎四年更置三辅都尉。《三辅黄图》载：又有当市楼，有令署，以察商贾财货买卖贸易之事。三辅都尉掌之。

　　［9］瑰货：奇货。“瑰”，各本皆作“瓌”，今据唐写本校改。方至：从四方而来。鸟集鳞萃：奇宝有如群鸟的降落，如鱼向一起聚集。

　　［10］鬻：卖。兼：两倍。赢：赚利。匮：乏。此言虽然卖者赚双倍的利，而买者仍不乏其人。

　　［11］商、贾：《周礼·天官·太宰》郑众注：“行曰商，处曰贾。”即所谓行商坐贾。百族：有雄厚实力的商人。百族即百姓，百姓在古代指贵族。裨（bì）贩：从中渔利的小商贩。薛综注：“买贱卖贵，以自裨益。”《周礼·地官·司市》：“大市，日昃而市，百族为主。朝市，朝时而市，商贾为主。夕市，夕时而市，贩夫贩妇为主。”

　　［12］苦：读为“盬”，粗劣。《周礼·天官·典妇功》：“辨其良苦而贾之。”蚩：欺骗。眩：迷惑。边鄙：指边邑之人。二句言在好货中杂以劣质货来蒙骗乡下人。

　　［13］昬：勤勉。作劳：辛苦劳作。邪赢：不正当的盈利。薛综注：“言何必当勉力作勤劳之事乎。欺伪之利，自饶足恃也。”

　　［14］肆人：市井买卖之人。奢：胜过。许、史：指汉元帝母许皇后家和宣帝祖母史良娣家，是元成二帝时最有势的外戚。《汉书·外戚传》载：孝宣皇后，元帝母，帝封外祖父广汉为平思侯。又曰：卫太子史良娣，宣帝祖母也。兄恭，宣帝立，恭已死。封恭长子高为乐陵侯。此言市井买卖之人被服华丽胜过皇亲国戚。

　　［15］若夫……壮何能加：《汉书·货殖传》：“翁、伯以贩脂而倾县邑，张氏以卖酱而逾侈，质氏以洒削而鼎食，浊氏以胃脯而连骑，张里以马医而击钟。”洒削，如淳曰：“作刀剑削者。”胃脯，晋灼曰：“今大官常以十日作沸汤，羊胃，以末椒姜坋之，暴使燥者也。”此言以羊胃制香脯。击钟、鼎食，言鸣钟会食，食则列鼎，此富贵人家繁奢之盛况。连骑，出门随从众多，车马连接成队。如此富奢之人，东京的诸侯哪个能比得过呢？以上言市肆。

　　［16］张赵之伦：指张回、赵君都。《汉书·游侠传》：萭（jǔ）章及箭张回，酒市赵君都贾子光，皆长安名豪，报仇怨，养刺客者。晋灼曰：“此二人作箭作酒之家。”伦：类。

　　［17］齐志、拟迹：效法。无忌：魏信陵君无忌。田文：齐孟尝君田文。他们和赵平原君赵胜，楚春申君黄歇并以养食客，尊侠士著称。

　　［18］寔：是。蕃：众多。徒：党徒。此言游侠众多，皆轻死重气之人。

　　［19］茂陵：汉右扶风茂陵县，今陕西兴平县东北。原：原涉。《汉书·游侠传》：“闾里之侠，原涉为魁。”“原涉，字臣光，祖父武帝时以豪桀自阳翟徙茂陵。”涉年二十馀，“郡国诸豪及长安五陵诸侯为气节者，皆归慕之。”“涉外温仁谦逊，而内隐忍好杀，睚眦于尘中，触死者甚多。”阳陵：汉左冯翊杨陵县，今陕西咸阳县东。朱：当时名侠朱安世。

　　［20］（qiāo）：各本误作“”，今依唐写本校改，轻捷。悍：勇猛。虓（xiāo）豁：发怒的样子。貙（chū）：《尔雅·释兽》：“貙，獌，似貍。”

　　［21］睚（yá）眦（zì）：相瞋而怒目切齿，谓极小的恩怨。虿（chài）芥：蒂介。张揖《子虚赋》注：“蒂介，刺鲠也。虿与蒂同。”路隅：路边。此谓原朱之徒凶暴狭隘，与人稍有小怨，便会使他人横尸荒野。

　　［22］丞相二句：《汉书·公孙贺传》载：公孙贺为丞相，子敬声为太仆，擅用北军钱千九百万，下狱。是时诏捕阳陵朱安世，贺遂请逐捕以赎敬声罪。后果得安世。安世者，京师大侠也。遂从狱中上书告敬声与阳石公主私通。遂父子死于狱中。阳石，阳石公主。污，玷污。

　　［23］五县：李善注：“谓长陵、安陵、阳陵、茂陵、平陵也。”弹射：以丸射曰弹，以尖射曰射。此指以言语指摘人。臧否：好坏。釐：唐写本作“氂”，通假字。擘肌分理：言其分析极精细。擘（bò），剖破。理，肌肉纹理。

　　［24］所好二句：张铣注：“言此辩士所好者，誉之使生毛羽；所恶者，毁之令生疮痏（wěi）。”以上言游侠辩士。

　　［25］郊甸：指长安城郊。都城五十里为郊，二百里为甸。《周礼·地官·载师》注引杜子春曰：“五十里为近郊，百里为远郊。”《天官·甸师》郑注曰：“甸在远郊之外。”《通典·凶礼》引卢植《礼记注》曰：“郊外曰甸，去天子城二百里也。”殷赈：富饶。

　　［26］五都：指洛阳、邯郸、临淄、宛、成都。《汉书·食货志》：“王莽于长安及五都立五均官，更名长安东西市令，及洛阳、邯郸、临淄、宛、成都市长，皆为五均司市称师。东市称京，西市称畿，洛阳称中，馀四都各用东西南北为称。”货殖：指各种货物。迁、引：李善曰：“迁谓徙之于彼，引谓纳之于此。”此言各地的货物互相流通。

　　［27］联槅（gé）：言车辆之多，前后联属。槅，轭。《释名·释车》：“槅，轭也，所以轭牛颈也。”隐隐展展：车盛多貌。一说车行之声。

　　［28］冠带：指缙绅官吏。轸：《说文》：“车后横木也。”枚乘《兔园赋》：“车马接轸相属，方轮错毂。”其义正同，皆谓车之多。

　　［29］封畿：邦畿。商周王直接统辖的地区称邦畿或王畿，即封畿。《诗·商颂·玄鸟》：“邦畿千里，维民所止。”京尹：京兆尹，京都的最高行政长官。

　　［30］郡国宫馆：指诸郡国在西京的离宫别馆。百四十五：言宫馆之多，未必实指。李善注引《三辅故事》曰：“秦时殿观，百四十五所。”

　　［31］极：至。盩（zhōu）厔（zhì）：县名。《说文》：“扶风有盩厔县。”盩厔故城，在今周至县东。酆（fēng）：古地名，亦作“丰”，今陕西户县。鄠（hù）：亦今户县。

　　［32］暨（jì）：及。河：黄河。华：华山。虢（guó）：古国名。故城在今河南陕县东南。这四句指邦畿的范围。

　　上林禁苑，跨谷弥阜［1］。东至鼎湖，邪界细柳［2］。掩长杨而联五柞［3］，绕黄山而款牛首［4］。缭亘绵联，四百馀里［5］。植物斯生，动物斯止。众鸟翩翻，群兽［6］。散似惊波，聚以京洔［7］。伯益不能名，隶首不能纪［8］。林麓之饶，于何不有［9］？木则枞栝棕柟，梓棫楩枫［10］。嘉卉灌丛，蔚若邓林［11］。郁蓊，爽椮［12］。吐葩飏荣，布叶垂阴［13］。草则葴莎菅蒯，薇蕨荔苀［14］，王刍莔台，戎葵怀羊［15］。苯蓬茸，弥皋被冈［16］。筱簜敷衍，编町成篁［17］。山谷原隰，泱漭无疆［18］。

　　乃有昆明灵沼，黑水玄阯［19］。周以金堤，树以柳杞［20］。豫章珍馆，揭焉中峙［21］。牵牛立其左，织女处其右［22］。日月于是乎出入，象扶桑与濛汜［23］。其中则有鼋鼍巨鳖，鳣鲤鲖［24］。鲔鲵鲿，修额短项［25］。大口折鼻，诡类殊种［26］。鸟则鹔鸹鸨，鹅鸿［27］。上春候来，季秋就温［28］。南翔衡阳，北栖雁门［29］。集隼归凫，沸卉訇［30］。众形殊声，不可胜论［31］。

　　于是孟冬作阴，寒风肃杀。雨雪飘飘，冰霜惨烈［32］。百卉具零，刚虫搏挚［33］。尔乃振天维，衍地络［34］。荡川渎，簸林薄［35］。鸟毕骇，兽咸作［36］。草伏木栖，寓居穴托［37］。起彼集此，霍绎纷泊［38］。在彼灵囿之中，前后无有垠锷［39］。虞人掌焉，为之营域［40］。焚莱平场，柞木翦棘［41］。结罝百里，迒杜蹊塞［42］。麀鹿麌麌，骈田偪仄［43］。

　　天子乃驾彫轸，六骏［44］。戴翠帽，倚金较［45］。璿弁玉缨，遗光儵爚［46］。建玄弋，树招摇［47］。栖鸣鸢，曳云梢［48］。弧旌枉矢，虹旃蜺旄［49］。华盖承辰，天毕前驱［50］。千乘雷动，万骑龙趋［51］。属车之簉，载猃猲［52］。匪唯玩好，乃有秘书［53］。小说九百，本自虞初［54］。从容之求，寔俟寔储［55］。于是蚩尤秉钺，奋鬣被般［56］。禁御不若，以知神奸［57］。螭魅魍魉，莫能逢旃［58］。陈虎旅于飞廉［59］，正垒壁乎上兰［60］。结部曲，整行伍［61］。燎京薪，雷鼓［62］。纵猎徒，赴长莽［63］。迾卒清候，武士赫怒［64］。缇衣，睢盱跋扈［65］。光炎烛天庭，嚣声震海浦［66］。河渭为之波荡，吴岳为之陁堵［67］。百禽遽，瞿奔触［68］。丧精亡魂，失归忘趋。投轮关辐，不邀自遇［69］。飞罕箾，流镝［70］。矢不虚舍，不苟跃［71］。当足见蹍，值轮被轹［72］。僵禽毙兽，烂若碛砾［73］。但观罝罗之所结［74］，竿殳之所揘毕［75］，叉蔟之所搀捔［76］，徒搏之所撞［77］。白日未及移其晷，已狝其什七八［78］。

　　［1］上林禁苑：上林苑为天子禁地，故曰禁。跨：越。弥：满，掩。阜：丘陵。

　　［2］鼎湖：地名，在今陕西蓝田县。邪：斜。界：以……为界。细柳：《史记·周勃世家》：“亚夫军细柳。”《清一统志》：“陕西西安府，细柳仓在咸阳县西南。”

　　［3］长杨、五柞：皆宫名。《三辅黄图》：“长杨宫在今盩厔县东南三十里。本秦旧宫。至汉修饰之，以备行幸。宫中有垂杨数亩，因为宫名。”又曰：“五柞宫，汉之离宫也。在扶风盩厔，宫中有五柞树，因以为名。”《清统志》曰：“陕西西安府，长杨宫，五柞宫在盩厔县东南。”

　　［4］绕：圈绕。款：至。黄山：宫名。《汉书·东方朔传》：“武帝建元三年，微行西至黄山。”《清统志》：“黄山宫在兴平县西南。”牛首：山名。在陕西户县西南。

　　［5］缭亘绵联：形容上林苑连绵不断。亘，各本皆作“垣”，今依古钞本及唐写本改。

　　［6］（pǐ）（shì）：兽速行貌。李善注引《韩诗章句》云：“趋，行曰。”

　　［7］京：高。洔（zhǐ）：各本皆作“峙”，今依唐写本改。水中小块陆地。薛综注：“水中有土曰洔。”又云：“言禽兽散走之时，如水惊风而扬波，聚时如水中之高土也。”

　　［8］伯益、隶首：皆古之智者。《列子·汤问》：“终北之北有冥海者，天池也。有鱼焉……其名鲲。有鸟焉，其名为鹏。世岂有知此物哉？大禹行而见之，伯益知而名之。”李善引《世本》曰：“隶首作数。”宋衷曰：“隶首，黄帝史也。”纪：识记。此言上林苑中动植物均很多，连伯益、隶首也不能辨识其名。

　　［9］林麓：泛言上林苑之山林。于何不有：什么没有呢？喻物种齐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