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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历代赋评注·明清卷》 作者:赵逵夫

第32章 瑞麦赋有序(3)

  [201]凶险:灾荒。

  [202]丰稔:犹丰熟。《后汉书·法雄传》:“在郡数岁,岁常丰稔。”李贤注:“稔,熟也。”

  [203]登进:升进,使向前,引申为举用,进用。《汉书·刘向传》:“称誉者登进,忤恨者诛伤。”渐:缓慢地。

  [204]承:继承,接续。

  [205]气机:本为古代军事术语,指将帅的气度、决断等。《吴子·论将》:“凡兵有四机:一曰气机,二曰地机,三曰事机,四曰力机。三军之众,百万之师,张设轻重,在于一人,是谓气机。”此指天地有规律运行的自然机能。橐(tuò)籥(yuè):古代冶炼时用以鼓风吹火的装置,犹今之风箱。《老子》:“天地之间,其犹橐籥乎?虚而不屈,动而愈出。”吴澄注:“橐籥,冶铸所以吹火之器也。为函以周罩于外者,橐也;为辖以鼓扁于内者,籥也。”喻指造化,大自然。

  [206]攸:久,长远。始:开头。

  [207]兆:征兆。

  [208]发:显示。伊迩:近,将近,不远。

  [209]钟鸣:晚钟响,谓晚上。陨:坠落。

  [210]础润:柱下石湿润,预示天将下雨。础,柱下石墩。《淮南子·说林》:“山云蒸,柱础润。”“础润而雨”一语出苏洵《辨奸论》:“事有必至,理有固然,惟天下之静者乃能见微而知者。月晕而风,础润而雨,人人知之。”

  [211]俯仰:低头和抬头。指周旋、应付。

  [212]释:排除,解除。崇:增长。

  [213]四气:指春、夏、秋、冬四时的温、热、冷、寒之气。《礼记·乐记》:“奋至德之光,动四气之和,以著万物之理。”孔颖达疏:“动四气之和,谓感动四时之气,序之和平,使阴阳顺序也。”

  [214]实:实在。首:第一位。

  [215]于皇:叹词,用于赞美。

  [216]下氓:老百姓。率:遵循。育:养育。

  [217]岁功:一年农事的收获。发春:春气发动,谓春天万物发生。常用以指孟春。

  [218]潜气:隐藏的深气,指地气。淑:善。

  [219]休:喜庆,美善。嘉:美好。

  [220]徯(xī):期望,等待。

  [221]帝:天子。仁爱:宽仁慈爱。

  [222]祉(zhǐ)福:幸福。祉,福。

  [223]谅:诚信。开:开始。

  [224]孰:谁。徵:即“征”,征兆。

  [225]托:寄托。丘壑:山林和溪谷,谓隐逸。优游:悠闲自得。

  [226]皇风:皇帝的教化。清穆:清静,清和。

  [227]刻:刻薄,刻意。

  [228]难(nàn):责难,诘问。

  [229]蹑履:纳履,整理鞋子。

  [230]曳杖:拖着拐杖。歌:吟唱。

  [231]覆:遮盖。累累:形容很多。

  [232]潜室:即潜居,隐居。

  [233]沉思:深思。渊默:深沉静默。《庄子·在宥》:“尸居而龙见,渊默而雷声。”

  [234]情愫:真情,本心。浑沦:指宇宙形成前的迷蒙状态。《列子·天瑞》:“太初者,气之始也;太始者,形之始也;太素者,质之始也。气形质具而未分离,故曰浑沦。浑沦者,言万物相浑沦而未相离也。”

  [235]端绪:先例,渊源。开辟:指天地之初开。

  [236]玄化:圣德教化。

  [237]考:考察,考究。休咎:吉凶,善恶。遗册:古代的典籍。

  [238]春秋:编年体史书名。相传孔子据鲁史修订而成。所记起于鲁隐公元年,止于鲁哀公十四年,凡二百四十二年。叙事极简,用字寓褒贬。为其传者,以《左传》《公羊》《穀梁》为著。此泛指历史、史册。

  [239]消长:增减,盛衰。三易:《连山》《归藏》《周易》的合称。《周礼·春官·太卜》:“掌《三易》之法,一曰《连山》,二曰《归藏》,三曰《周易》。”相传《连山》《归藏》为夏、商之《易》,书已失传。

  [240]道有殊而归同:即“殊途同归”之意。谓途径虽然不同,但目的地是相同的。语出《易·系辞下》:“天下同归而殊途,一致而百虑。”孔颖达疏:“言天下万事终则同归于一,但初时殊异其途路也。”

  [241]契:吻合。戚:忧伤,悲伤。

  [242]厥:助词,无义。明:天刚亮。

  [243]戒:戒除。

  [244]循:沿着。阡陌:田间小路。南北方向为“阡”,东西方向为“陌”。

  [245]辨:分辨,辨认。疏数(shuò):稀疏和密集。

  [246]邻党:邻居,乡邻。损益:减少,损失。

  [247]勤勚(yì):辛劳。勚,劳苦。三时:指春、夏、秋三季农作之时。

  [248]吊:慰问。疾苦:指人民生活中的困苦。缓急:宽舒和急迫,慢和快。《汉书·食货志下》:“岁有凶穰,故谷有贵贱;令有缓急,故物有轻重。”

  [249]融:即“融融”,和悦的样子。

  [250]朗:明朗。雾清:指云雾稀少。

  [251]谢:辞谢。雕舆:雕花装饰的华美的车子。

  [252]却:推辞。繁缨:古代天子、诸侯所用辂马的带饰。繁,马腹带;缨,马颈革。《礼记·礼器》:“大路繁缨一就,次路繁缨七就。”孔颖达疏:“繁,谓马腹带也。”

  [253]被(pī):同“披”。穿在身上。大练:粗帛。《后汉书·皇后纪上·明德马皇后》:“常衣大练,裙不加缘。”李贤注:“大练,大帛也。杜预注《左传》曰:大帛,厚缯也。”

  [254]策:帝王对臣下封土、授爵或免官的文书。溪藤:指剡溪纸。浙江剡溪所产藤制纸最为有名。

  [255]道:同“导”,引路。童子:未成年的仆役。

  [256]从:跟随。经生:汉代称博士,掌经学传授。后泛指研治经学的书生。

  [257]三汀:许多小洲。三,极言多。骛(wù):乱跑,纵横急驰。引申为急跑。

  [258]龙江:即西溪。九龙江支流,在福建南部。缓征:缓慢行走。

  [259]瞻:看望。桑梓:借指故乡或乡亲父老。《诗·小雅·小弁》:“维桑与梓,必恭敬止。”朱熹集传:“桑、梓二木。古者五亩之宅,树之墙下,以遗子孙给蚕食,具器用者也……桑梓父母所植。”原隰(xī):广平与低湿之地,此指原野。

  [260]松楸:松树与楸树。墓地多植,因以代称坟墓。此处特指父母坟茔。佳城:喻指墓地。《西京杂记》卷四:“滕公驾至东都门,马鸣跼不肯前,以足跑地久之。滕公使士卒掘马所跑地,入三尺许,得石槨。滕公以烛照之,有铭焉……曰:’佳城郁郁,三千年见白日。吁嗟滕公居此室!‘滕公曰:’嗟乎天也!吾死其即安此乎?‘死遂葬焉。”

  [261]睇(tī):视,望。海氛:海上的云气。极际:边际,尽头。

  [262]俨:俨然。奔轰:犹言奔浑,指奔涌的流水。浑,水流声。

  [263]钓游:垂钓和游玩。旧踪:旧时踪迹。

  [264]慨:慨叹。

  [265]蔼:笼罩,布满。里墟:村落。蔓延:如蔓草滋生,连绵不断。引申为延伸,扩展。

  [266]孤物:指孤单的景物。屡:多次。

  [267]浮云:浮动的云朵。态:姿态。

  [268]难(nàn):畏惧,担心。树:树立。倾:倾斜,倒。

  [269]怅:惆怅。异土:犹他乡,别处。

  [270]恋恋:依依不舍。故京:犹言故都,旧都。

  [271]徘徊:游移不定的样子。瞻眺:远望。

  [272]謇:句首语气词。彷徨:坐立不安,心神不定。屏营:惶恐,彷徨。

  [273]岐岐:翘起的样子,挺立的样子。李东阳《瑞麦颂》:“维田有麦,载被其陇,既坚既实,岐岐总总。”

  [274]附枝:树木的分枝,此指麦苗。

  [275]戟戟:挺立的样子。竞秀:争比秀丽。

  [276]娈(luán)娈:美好的样子。

  [277]神工:神奇的造诣,非凡的才能。

  [278]化钧:造化之力,教化之权。语本《史记·邹阳列传》:“是以圣王制世御俗,独化于陶钧之上。”裴骃集解引崔浩曰:“以钧制器万殊,故如造化也。”

  [279]或:有的。昂:抬起,抬高。森矗:高耸的样子。

  [280]纷披:散乱。

  [281]畎(quǎn):田间小水沟。

  [282]房:指花房。骈:并列,对偶。

  [283]长飙:大风,远风。洄洑:水流盘旋的样子。

  [284]圆景(yínɡ):指月亮。陆离:形容光彩斑斓绚丽。

  [285]比翼:翅靠翅,齐飞,引申为齐头并进。《韩诗外传》卷五:“南方有鸟名曰鹣,比翼而飞,不相得不能举。”异类:不同种类。

  [286]连理:异根草木,枝干连生。旧以为吉祥之兆。《白虎通·封禅》:“德至草木,朱草生,木连理。”

  [287]禀:赋予,给予。

  [288]腾:传,传递。众喙:群鸟的嘴。借指各种议论。

  [289]哲人:明哲而有才智的人。超轶:高超不同凡俗。

  [290]所如:所往。苏轼《前赤壁赋》:“纵一苇之所如,凌万顷之茫然。”见疑:受到怀疑。见,表示被动。

  [291]宣尼:汉平帝元始元年追谥孔子为褒成宣尼公,后因称孔子为宣尼。

  [292]匡人:春秋卫国匡地的人。《史记·孔子世家》:“将适陈,过匡,颜刻为仆,以其策指之曰:’昔吾入此,由彼缺也。‘匡人闻之,以为鲁之阳虎。阳虎尝暴匡人,匡人于是遂止孔子。孔子状类阳虎,拘焉五日。”《论语·子罕》:“子畏于匡,曰:文王既没,文不在兹乎?天之未丧斯文也,匡人其如予何?”

  [293]比干:商纣王的叔父,官少师。因屡次劝谏纣王,被剖心而死。《史记·殷本纪》:“纣愈淫乱不止。微子数谏不听,乃与大师、少师谋,遂去。比干曰:’为人臣者,不得不以死争。‘乃强谏纣。纣怒曰:’吾闻圣人心有七窍。‘剖比干,观其心。”

  [294]不祥:不吉祥。戮尸:刑罚的一种。陈尸示众,以示羞辱。

  [295]二圣:指孔子和比干。犹然:尚且如此。

  [296]般:一般的人。罹:遭受。

  [297]轩轾:车前高后低叫轩,前低后高叫轾。引申为高低、轻重、优劣。语出《诗·小雅·六月》:“戎车既安,如轾如轩。”朱熹集传:“轾,车之覆而前也。轩,车之却而后也。凡车从后视之如轾,从前视之如轩,然后适调也。”

  [298]彼苍:代称天。《诗·秦风·黄鸟》:“彼苍者天,歼我良人。”孔颖达疏:“彼苍苍者,是在上之天。”

  [299]历览:遍览,逐一地看。

  [300]羲驭:太阳的代称。羲和为日驭,故称。

  [301]揽:采摘。颖:带芒的麦穗。

  [302]采掇:采集,拾取。

  [303]洵:诚然,实在。皇泽:皇帝的恩泽。《文选·王褒〈四子讲德论〉》:“皇泽丰沛,主恩满溢。”张铣注:“皇泽,天子惠泽也。”渗漉:液体向下滴流,比喻恩泽下施。

  [304]黎民:百姓。阻饥:指饥饿。

  [305]托:假托。子墨:汉扬雄作品中虚构的人名。后借指文章、文辞。《文选·扬雄〈长杨赋·序〉》:“聊因笔墨之成文章,故藉翰林以为主人,子墨为客卿以风。”李周翰注:“子者,男子之通称。借以为主客而讽焉。”

  [306]聊:姑且。洋洋:盛大的样子。《诗·卫风·硕人》:“河水洋洋,北流活活。”毛传:“洋洋,盛大貌。”陈词:谓著述辞赋。《楚辞·九章·抽思》:“结微情以陈词兮,矫以遗夫美人。”王逸注:“结续妙思,作辞赋也。”

  评

  这是一篇客难体的赋作,也是陆深五篇赋中的代表作。全赋以主客问答的形式,以瑞麦这一普遍被人们认同为吉兆的事物为题,表达了作者颂圣歌德的思想,具有浓烈的论辩色彩。在内容上,虽充满揄扬之辞,歌颂皇恩,但是,作者却客观形象地为读者展示出了一幅惨绝人寰、触目惊心的流民逃荒图,在一定程度上影射出明武宗正德年间水旱不绝的社会现实,显示了作者的胆识。在形式上,全文将议论、叙事、抒情融为一体,语句整饬,言词铿锵,语言工丽而不晦涩,流畅平易,说理生动,描绘传神,颇有先秦纵横家游说之遗风和汉大赋汪洋恣肆、纵横披沥之格调。总的来说,较之于唐人嘉禾之赋和同时代沈鲤、许国、陈经邦的《嘉禾赋》,此赋不失为一篇自创新格的杰作。但“后段仍未能完全摆脱’颂‘的窠臼,文字亦太冗长”(马积高《赋史》),则是这篇《瑞麦赋》的不足之处。

  (孙京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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