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大哀赋并序(2)

　　不意瑶轮无长炯之期［1］，玉历有中屯之会［2］。天子端拱无为，塞聪而治［3］；羽猎灰五柞之场［4］，歌舞纳三灵之地［5］，震筵分枯菀之栖［6］，泰阶起蜩螗之异［7］。议论庙谟［8］，干戈儿戏［9］；有道咏瞻乌而长叹［10］，索公指铜驼而下泪［11］。山未颓而黯然［12］，海不波而潜沸［13］。然四极未亏［14］，三伦不易［15］，草木寒于北街［16］，星日耀于南极［17］；闾左多游侠之徒，京华无憔悴之客［18］。迨单于虎帐不朝［19］，匈奴渔阳直入［20］。辽水无声［21］，医闾惨色［22］；乌桓鲜卑之部［23］，封豕长蛇之力［24］，徙帐幕南［25］，空群漠北［26］。中行之背未笞［27］，赵信之城再立［28］。使我燕颔龙韬［29］，霜矛雪戟。出榆塞而不还［30］，坠犁天而长黑［31］。翻添月窟之哀［32］，长有阴山之哭［33］。于是五帅不归［34］，三城莫复［35］，贼在背肩，寇侵肘腋。元子所以伤心［36］，江统于焉太息［37］。且也朝堂多水火之争，边徼有沙虫之戚［38］；未拜郭隗［39］，先诛李牧［40］。熊罴夜而星沦［41］，猿鹤秋而天覆［42］。自蔽日之借丛［43］，卒终星而丧国。继以中常侍之窃政［44］，大长秋之尸祝［45］。圣娆定中禁之谋［46］，节让起北宫之狱［47］。顾厨祸酷于三君［48］，累若权延于五鹿［49］。璇庭之璧月几沦［50］，虞渊之灵曜不浴［51］，孤臣饮恨于属镂［52］，硕士含辛而囊木［53］。况夫疆场多事，边径传烽；恒落鱼门之胄［54］，空誇马服之功［55］。卫青未闻其扫幕［56］，魏绛不见其和戎［57］；庸邀汗马［58］，策卖庐龙［59］。及夫星明少海［60］，天孚大横［61］。殷丁河亳之志［62］，周宣江汉之风［63］。诛司隶之王甫［64］，焚诬史之蔡邕［65］。然兵由积弱，政以贿崇。敝簟不能止宣房之决［66］，勺水安得熄骊山之红［67］。见伊川之披发［68］，鸣天山而挂弓［69］。笳鼓震于辽阳［70］，旌旗明于塞上。问九鼎之重轻［71］，窥三川之保障［72］。嘶风则苜蓿千群［73］，卧雪则□□□□万帐［74］。定远非万里之侯［75］，嫖姚无百战之将［76］。登陴而鱼钥仓皇［77］，入援而龙旗震荡。郅支绝献馘之期［78］，介子断擒王之望［79］，卫丁零叛于东胶［80］，毛修之亡于乐浪［81］。虽无刁斗之将军［82］，尚有纶巾之丞相［83］。山鸣石鼓［84］，宿动金精［85］。三辅之葌蓬春牧［86］，诸陵之弓剑宵惊［87］。降将云帆北渡［88］，贤王宝马东征［89］。方鸿雁集其安宅［90］，□□□□奏其升平［91］。列九宾而告庙［92］，开八门而受宁［93］。忽焉五斗米之教起［94］，三里雾之术成［95］。秦晋蜂攘，豫楚蚁营，中横淝泗，南极湘荆［96］。元帅给云台之仗［97］，尚书开武库之兵［98］。或墨衰以莅金革［99］，或班剑以任鼓钲［100］。卒之黄巾黑犊之屯聚［101］，青袍白马之横行［102］。王曰叔夫，君之寡兄，或撄白刃［103］，有结丹缨［104］。赤社隳而箐茅废［105］，灵光颓而茂苑倾［106］。式亏国族［107］，深轸宸情［108］。祭通侯于太牢束帛［109］，戍王人与扬水流薪［110］。帝子没而烟凝南浦，王孙陨而草遍空城［111］。盗长陵之抔土［112］，伤神洲之陆沉［113］。彼何人哉，哀哉至今！矧夫上谷为鼙鼓之场［114］，北海无龙蛇之阵［115］；李都尉部曲不归［116］，陆平原风流顿尽［117］；叹马陵之道穷［118］，嗟龙城之宵遁［119］。国门则策画万千［120］，旌节则功勋尺寸［121］。干城为矛戟之雠［122］，酖毒是盐梅之分［123］。恒见耻于少卿之书［124］，非所望于《钱神》之论［125］。圣人励玉衡而靡替［126］，垂翠裘而独闷［127］。便殿空谈［128］，平台屡问［129］。赐金罂则执政为贵人之牢［130］，望山头则延尉皆君子之吝［131］。然主戚虽上法武宣［132］，臣德则远惭廉蔺［133］。使臂逆而更难［134］，养痈溃而莫吮［135］。所以辽海东西，人多犯顺［136］；大河南北，野咸饥馑［137］。瓜田藉以益繁［138］，尤来聚而愈迅［139］。遇王师若秋风之捲枯，下坚城若朝霜之悴菌［140］。赤羽动而北驰［141］，黄金鸣而西振［142］。封函谷之一丸［143］，据雍洲之九郡。城郭胥沦［144］，衣冠偕殒。犀兕有未赎之华元［145］，丹青有不归之于禁［146］。既度陕而叩关［147］，复逾河而入晋［148］。三千利犀之骑，十万迎风之刃［149］。黄金台之蔓草空哀［150］，白玉仗之青罡俱震［151］。地坼天崩，海焦星陨。蚩尤之毒舞弥天［152］，轩辕之鼎湖虚殡［153］。恨黄竹于千秋［154］，落苍梧于一瞬［155］。椒宫为血泪之湘君［156］，鹤驾有呼魂之子晋［157］。吊望帝以何期［158］，矢叩阍而难进［159］。可怜泪雨之昭阳，更有风尘之长信［160］。桐棺坠马鬣之封［161］，柏路掩龙□□之□□［162］。

　　［1］瑶轮：月亮。长炯：长明。

　　［2］玉历：原指正朔，引申为历数，国运。中屯：中间出现艰难。会：时机。

　　［3］端拱无为，塞聪而治：均指帝王无为而治。

　　［4］羽猎：天子狩猎。扬雄有《羽猎赋》，写天子狩猎。灰：用作动词，指灰尘飞扬。五柞之场：指皇家猎场。五柞，五柞宫，汉武帝行宫，故址在今陕西周至县东南。

　　［5］三灵：指日、月、星。

　　［6］震筵：天子之筵。《易·说卦》：”帝出乎震。“菀（wǎn）：茂盛貌。

　　［7］泰阶：古星座名，共六星，两两并排而斜上，如阶梯，故名。这里借指朝廷。蜩（tiáo）螗（táng）：蝉的别名，喻嘈杂纷扰，借指朝政不安。戴名世《弘光朝伪东宫伪后及党祸纪略》：”泰昌、天启间、红丸之役，移宫之移，中朝相争，如蜩螗沸羹，与梃击号为三案。“

　　［8］庙谟：朝廷的重大决策。

　　［9］干戈儿戏：视战争为儿戏。

　　［10］瞻乌：《诗·小雅·正月》：”瞻乌爰止，于谁之屋。“喻人民流离失所。

　　［11］索公：晋人索靖，靖有先识远量，知天下将乱，指洛阳宫门铜驼叹曰：”会见汝在荆中耳！“

　　［12］黯然：于人指伤心沮丧的样子；于山则是颓然欲坠之势。

　　［13］海不波而潜沸：海面无波而水底汹涌。此二句暗喻明王朝危机四伏，大厦将倾。

　　［14］四极：四方极远之地。

　　［15］三伦：指天子、执政大臣及天子身边的近臣。

　　［16］北街：指朝廷。古代宫殿北面的门楼为大臣觐见和上书的地方，故以北街代指朝廷。

　　［17］星日：指大臣和天子。联系上句意思是说朝廷虽如草木般遇霜而枯萎，但天子的声威还能到达南方的遥远之地。

　　［18］闾左：指平民百姓。

　　［19］迨：等到。虎帐：军队统帅所住的帐篷。

　　［20］渔阳：古地名，在今北京密云西南。

　　［21］辽水：即辽河。

　　［22］医闾：古代名山医巫闾山的简称，在辽宁西部。

　　［23］乌桓鲜卑：秦汉南北朝时期北方的少数民族，这里指明代北方的游牧民族。

　　［24］封豕长蛇：大猪和巨蛇，这里比喻残暴的人。

　　［25］徙帐幕南：移帐南迁。

　　［26］空群漠北：大漠以北马群遂空。

　　［27］中行之背未笞：指明朝败军之将没有受到应有的惩处。中行，即春秋时晋国的荀父林。

　　［28］赵信：《汉书·卫青霍去病传》：”赵信，以匈奴相降国，为侯。武帝立十八年，为前将军，与匈奴战，败，降匈奴。“此借指降明而复叛的敌方将领。

　　［29］燕颔：威武雄壮的样子。《后汉书·班超传》：”超问其状，相者指曰：’生燕颔虎颈，飞而食肉，此万户侯相也。‘“龙韬：本指兵书，这里用来指武略。

　　［30］榆塞：山海关。

　　［31］犁天：黑夜。犁，通”黎“。

　　［32］月窟：传说中月的归宿处，借指边远之地。

　　［33］阴山之哭：《汉书·匈奴传》：”匈奴失阴山之后，过之未尝不哭也。“这里喻指明朝在东北的军事失利。

　　［34］五帅不归：指1642年明朝将领董协等五人在东北战败降清。

　　［35］三城莫复：指1642年明军坚守的松山、杏山、锦州三城都被清军占领。

　　［36］元子：指朝士。《仪礼·士冠礼》：”天子之元子，犹士也。“

　　［37］江统于焉太息：《晋书·江统传》：”统深惟四夷乱华，宜杜其荫，乃作《徙戎论》。“

　　［38］沙虫：小人。典出《抱朴子》，述周穆王南征经久不归，一军将士中君子化为猿鹤，小人化作沙虫。

　　［39］郭隗：战国燕人，曾有千金买马骨之计，以招揽贤才。

　　［40］李牧：战国赵将，封武安君，后率军抗秦，中秦反间计，被杀。

　　［41］熊罴夜而星沦：熊罴般的勇士夜间像流星一样沦落。

　　［42］猿鹤：指君子，语出《抱朴子》。天覆：上天让其覆灭。

　　［43］蔽日：指天子被小人蒙蔽。借丛：相互朋比。

　　［44］中常侍：秦汉时皇帝近侍，东汉由宦官专任，传达诏令和文书。

　　［45］大长秋：汉时皇后近侍，多由宦官担任。尸祝：代表鬼神受享祭和传告言辞的人。联系上句意谓魏忠贤窃政。

　　［46］圣娆：汉灵帝乳母赵娆，这里代指明熹宗的保姆客氏，客氏与魏忠贤串通一气，干扰朝政。中禁：指皇宫之内。

　　［47］节让：东汉灵帝朝宦官曹节和张让，把持朝政，这里指魏忠贤等奸佞。北宫之狱：东汉末年，有人指斥曹节等幽杀太后，曹节便逮捕杀害了大批党人及大学生。此指魏忠贤残害东林党人。

　　［48］厨祸：魏忠贤曾为朱由检母亲宫里任典膳，故称他造成的祸端为厨祸。这里喻东林党人遭残酷迫害。三君：指东汉窦武、刘淑、陈蕃三人。

　　［49］累若权延于五鹿：指魏忠贤阉党权力急剧膨胀，几乎快赶上西汉的五鹿充宗。五鹿，《汉书·佞幸·石显》：”显与中书仆射牢梁、少府五鹿充宗，结为党友，诸附倚者皆得宠位。“此指擅权倚势者。

　　［50］璇（xuán）庭：后宫的美称。璧月：美玉般的月亮，这里指皇后和贵妃。几沦：几乎沦陷。

　　［51］虞渊：传说为日没处，此处璿庭、虞渊皆指朝廷。灵曜：太阳，这里指天子。不浴：指天子不理朝政。

　　［52］孤臣：朝廷中孤立无援的臣子。属镂：剑名。

　　［53］硕士：品格高尚、学识渊博的人。囊木：被囚受刑。《后汉书·范滂传》：”滂等皆三木囊头，暴于阶下。“联系上句意谓阉党迫害东林党人。

　　［54］鱼门：春秋时邾国城门名。《左传·僖公二十二年》：”公及邾师战于升陉，我师败绩，邾人获公胄，县诸鱼门。“

　　［55］马服：战国赵将赵奢封地，借指赵奢。

　　［56］卫青：汉武帝时的名将。扫幕：指横扫沙漠。幕，通”漠“。

　　［57］魏绛：春秋时晋臣，任内和戎、狄，有功。

　　［58］汗马：汗血宝马。

　　［59］庐龙：古塞名，在近河北喜峰口一带。

　　［60］星明少海：清澈之象。少海，湖名。《淮南子·地形》：”东方曰大渚、曰少海。“

　　［61］天孚大横：吉利之象。

　　［62］殷丁：商王武丁。时国力衰微，乃修德敬民，以图复兴，于罪徒中得良臣傅说，佐之修政行德，国力复振。

　　［63］周宣江汉之风：西周宣王号称中兴之主，曾用兵江汉、淮河流域，并取得胜利。

　　［64］王甫：东汉人，灵帝初为长乐食监，矫诏诛大将军窦武、太傅陈蕃，权倾内外，后为司隶尉阳球所劾，死狱中。

　　［65］蔡邕：东汉文学家，尝撰《后汉记》，后事董卓败，下狱死。

　　［66］敝簟：破旧的竹席。宣房：宫名，汉武帝时黄河曾决堤于此。

　　［67］骊山之红：项羽焚阿房宫事。

　　［68］见伊川之披发：指边远地区的少数民族进入中原。

　　［69］鸣天山而挂弓：语出杜甫《投赠哥舒开府翰二十韵》：”青海无传箭，天山早挂弓。“这里指边关鸣镝而将士却挂弓休战。

　　［70］笳鼓：少数民族的乐器，多用于军中。

　　［71］问鼎之重轻：意指觊觎中央政权。

　　［72］三川：古郡名，治在今洛阳东北，一说在荥阳。

　　［73］嘶风：指马在风中嘶鸣。苜蓿：一种牧草。

　　［74］□□（táo）□□（tú）：野马。

　　［75］定远：本指东汉班超，以经营西域有功而被封定远侯。这里指明代的边将。

　　［76］嫖姚：汉代霍去病曾官嫖姚校尉，这里亦指明代边将。

　　［77］陴：城墙上的矮墙。鱼钥仓皇：指城门告急。

　　［78］郅支：汉初匈奴单于名。悬鼻：意指被控制。

　　［79］介子：指傅介子，因楼兰曾杀汉使，遂设计刺杀楼兰王。

　　［80］卫丁零：指卫律。东胶：周代的大学。

　　［81］毛修之：东晋末年为安西司马，入魏后为尚书光禄大夫，封南郡公。乐浪：西汉郡名，此代指北魏。

　　［82］刁斗之将军：指没有称职的御敌将军。刁斗：古代军中用来做饭的器具，夜间则用作巡更的工具。

　　［83］纶巾之丞相：当指杨嗣昌，谓其宰辅风度。

　　［84］石鼓：指山石轰鸣如石鼓。

　　［85］宿：星宿。金精：指金星，古人认为主刑杀。

　　［86］三辅：泛指京城附近地区。葌（jiān）：茅草，一说兰草。此句意思是说京城于春季在操场秣马厉兵，准备出征。

　　［87］弓剑宵惊：传说进献给楚王的莫邪剑在夜间常鸣于匣中。这里指战争即将爆发。

　　［88］降将：指降服清军的明朝将领。

　　［89］贤王：指崇祯皇帝。

　　［90］鸿雁集其安宅：指百姓安居乐业。见《诗·小雅·鸿雁》。

　　［91］□□（yuè）□□（zhuó）：凤的别称。古人把它的出现视为天下太平的祥兆。

　　［92］列九宾：列九宾之礼。告庙：古代皇帝及诸侯遇大事，须向祖庙祭告。

　　［93］开八门：指打开接纳四方使者朝贺的大门。受宁：指获得安宁。

　　［94］五斗米：东汉顺帝时张道陵创立五斗米教。

　　［95］三里雾：《后汉书·张楷传》载，张楷好道术，能作三里浓雾。后借指道术。五斗米，三里雾，与后文黄巾黑犊、青袍白马、瓜田、尤来皆借指崇祯间农民起义。

　　［96］”秦晋“四句：形容农民起义军势力庞大，四处活动。

　　［97］云台之仗：宫中所藏的各种兵器。仗，各种兵器的总称。

　　［98］武库之兵：武库中的各种兵器。

　　［99］墨衰（cuī）：即墨衰绖，黑色丧服。莅：面对。金革：兵器铠甲的总称，此借指战争。

　　［100］班剑：汉代朝服佩剑，此谓仪仗兵。鼓钲：亦称钲鼓，古代军中乐器。此指战争。

　　［101］卒：最终。黄巾：汉末农民起义军的名称，此代指明末农民起义军。黑犊：西汉末年号为青犊的农民起义军。

　　［102］青袍白马：指乱臣贼子，典出《南史·贼臣传·侯景》。

　　［103］撄白刃：指死于兵刃。

　　［104］结丹缨：即系好帽带，从容就义。

　　［105］赤社：东南诸侯所在的庙宇，语出《史记·三王世家》。隳（huī）：毁坏。菁茅：西周春秋时诸侯中楚王向周天子进贡的香草。此句意思是说地方割据已成，那里的人民不再隶属于朝廷。

　　［106］灵光：汉代的灵光殿，此代指诸侯王的宫殿。茂苑：旧江苏长洲县的别称。

　　［107］式：句首发语词。亏：缺失。国族：皇亲贵族。

　　［108］深轸宸情：深深悼念君王之情。轸，通”□NFEDE□“，悲痛。宸（chén），北极星所居，引申请为帝王之所或帝王。

　　［109］通侯：秦代爵位中最高的一级，此指明朝阵亡诸侯。太牢：牛羊豕。束帛：帛五匹为一束。此句意思是说祭祀阵亡高官，礼品丰厚。

　　［110］戍王人于扬水流薪：将驻守京都的军队派往远方。语出《诗·王风·扬之水》：”扬之水，不流束薪。彼其之子，不与我戍申。“

　　［111］”帝子“二句：形容皇子王孙征战而死，战场一片衰草寒烟的景象。

　　［112］盗长陵之抔土：语本《史记·张释之列传》：”今盗宗庙器而族之，有如万分之一。假令愚民取长陵之一抔土，陛下何以加其法乎？“长陵，本指汉高祖刘邦墓，此指朱元璋的祖陵，位于安徽凤阳。

　　［113］陆沉：指国土沦陷。

　　［114］矧（shěn）：况且。上谷：古郡名，治所在今河北怀来县东南。鼙（pí）：小鼓，古代军中常用的乐器。此代指军事。

　　［115］北海：指明清两军争夺的辽海地区。

　　［116］李都尉部曲不归：指李陵降匈奴一事。这里指降清的明朝将领。

　　［117］陆平原风流顿尽：指西晋陆机兵败被杀。此指明军败将。

　　［118］马陵：春秋卫地，孙膑伏杀庞涓于此。

　　［119］龙城：匈奴祭天处，汉为边境战地，故址在今辽宁朝阳。宵遁：乘夜逃亡。

　　［120］国门则画策万千：指国门上有千万条计策应敌。

　　［121］旌节：唐宋时皇帝赐给节度使的仪仗，此指奉命出兵的明朝将领。此句意思是说明军将领功绩甚微。

　　［122］干城：指国家的捍卫者。此句意思是说国家的捍卫者反而成了手持矛戟的仇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