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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历代赋评注·明清卷》 作者:赵逵夫

第75章 大哀赋并序(3)

  [123]盐梅:喻国家所需要之贤才,后来赞美作宰相的人。此句意谓宰相本来应该起盐梅调味的作用,如今却成为鸩毒。

  [124]恒:常常。见耻:感到耻辱。少卿之书:指《李陵答苏武书》,相传李陵降匈奴后,写此信给返汉的苏武,以表白心迹。

  [125]《钱神》之论:晋鲁褒有《钱神论》,刺世风之食鄙。

  [126]圣人:指崇祯帝。玉衡:北斗七星之第五颗,这里指皇位。靡替:不可替代。

  [127]翠裘:古代皇帝大多穿饰有翠鸟图案的衣裘。

  [128]便殿空谈:指在便殿向大臣询问御敌之策。

  [129]平台屡问:在平台召见武将屡屡询问。

  [130]罂(yīng):酒器。执政:指宰相。此句意思是说赏赐金罂,宰相就成为凝聚贵人的牢笼。

  [131]廷尉:掌刑狱,为九卿之一。此句意谓评判战事,廷尉就要给许多将领治罪。

  [132]武宣:指明武宗朱厚照和明宣宗朱瞻基。

  [133]廉蔺:指战国时赵国名将贤相廉颇和蔺相如。

  [134]臂逆:胳膊倒转。

  [135]养痈:一种毒瘤,不早治则溃烂化脓。比喻姑息养奸,以致酿成后患。

  [136]犯顺:犯上作乱。

  [137]饥馑:饥荒。

  [138]瓜田藉:坐卧于瓜田,代指农民起义军。

  [139]尤来:尤来山,西汉末年农民起义军领袖樊崇曾以此为根据地,号称尤来军。此句指农民起义风起云涌。

  [140]下:攻克。悴菌:使草木枯槁。

  [141]赤羽:指红色旗帜。

  [142]黄金鸣:击鼓鸣金,指用兵之象。

  [143]封函谷之一丸:指农民起义军占据函谷关。

  [144]胥沦:全部沦陷。

  [145]犀兕:用犀牛皮做的铠甲。华元:春秋宋将,郑伐宋时被郑俘,后归宋。

  [146]于禁:三国时曹将,败降关羽,后为孙权所获,归曹,曹丕令守曹操陵,画其降伏状辱之,羞惭而死。

  [147]陕:陕西。关:函谷关。

  [148]河:黄河。晋:山西。

  [149]”三千“二句:形容起义军声势浩大。

  [150]黄金台:燕昭王筑,用以招贤纳士。

  [151]白玉仗之青罡:喻指天子之位。罡,北斗之柄,古代象征天子的权力。

  [152]”蚩尤“句:用蚩尤与黄帝战作大雾之典,喻李自成攻陷北京。

  [153]轩辕:黄帝。鼎湖:相传黄帝筑鼎于荆山下,鼎成,有龙垂髯迎黄帝上天,后世名该处为鼎湖,并用之为皇帝死亡之讳称。此句喻崇祯帝缢死煤山,尚未卜葬。

  [154]恨黄竹:遗恨生灵涂炭。《穆天子传》卷五:”日中大寒,北风雨雪,有冻人。天子作诗三章以哀民,曰:’我徂黄竹……‘“此借黄竹典哀百姓之苦。

  [155]落苍梧:指舜死于苍梧。

  [156]椒宫:本指后宫,此代指后妃。血泪之湘妃:流泪成血的潇湘之妃。传说舜死后其二妃追于湘江,泣血而亡。

  [157]鹤驾:刘向《列仙传》载,王子乔为周灵王太子晋,随道士入山学道成仙,三十馀年后骑鹤与家人见面,故后人亦称太子驾为鹤驾。

  [158]望帝:蜀地传说中的贤王,此借指崇祯帝。

  [159]叩阍:叩击天门。

  [160]昭阳、长信,皆为汉宫,泛指后宫。

  [161]马鬣之封:驾车时马的颈套。

  [162]柏路:桑车经过的道路。龙□□(ěr)之□□(chūn):指装载棺椁的车辆。

  当斯时也,四海惊飞,三灵恫震[1]。溘灵飙而大招[2],吊五云而长恨[3]。天上将军之铁马惊风,宣陵孝子之布衣扶榇[4]。三百年玉座昼移[5],十六世金铺夜烬[6]。且也刘太尉留于苏北[7],琅琊王渡于江阴[8]。哭秦庭而归虎穴[9],卜周鼎而陷龙浔[10]。秣陵王气[11],黯然欲尽;易水寒风[12],悲哉正深。将军之树北偃[13],单于之部西临[14]。假号子舆于城下[15],不立卢芳于雁门[16]。借蚌鹬之利[17],逞虎狼之心。北阙之楼台凋谢[18],西山之松柏萧森。太液翻而石鲸惨淡[19],茂陵废而玉盌浮沉[20]。瞻山河而陨涕,抚草木而沾襟。虽君仇之少雪[21],实国难之相寻。郿坞为燃卓之地[22],渐台兴□□莽之军[23]。既追风而西捷[24],遂射日以南侵[25]。使南朝天子,北府大臣,乌衣则披纶挥羽[26],黄葛则悬胆卧薪[27]。器成错节[28],圣启忧殷[29]。祖士雅雍州出牧[30],刘奉春冒顿和亲[31]。组练艅艎者八百里[32],鲛皮犀属者十万人[33]。庶几佛狸无饮江之志[34],老罴成卧路之勋[35]。而乃东昏侯之失德[36],苍梧王之不君[37],玉儿宠金莲之步[38],丽华长玉树之淫[39]。柏梁建章[40],则读西京之赵鬼[41];临春结绮[42],则号学士之孔嫔[43]。吴歈越艳[44],鲁酒梁樽[45]。先见乎玉杯象箸,后征夫酒池肉林[46]。问蛙鸣于为官为私[47],御龙衮于若亡若存[48]。视江都而为武[49],拟长城而不文[50]。冠盖之银青俱满[51],朝堂之铜臭相因[52]。但知安石之赌墅[53],何止元规之避尘[54]!楚囚无新亭之泪[55],越绝非石室之音[56]。南徐之甲兵不劲[57],淝水之草木无神[58]。拜蒋侯为灵帝[59],弋白雁为国宾[60]。宁右则孔愉江总[61],阃外则祖约王敦[62]。将相皆更始之羊胃[63],衣冠多南渡之雁民[64]。宜其及矣,况有强邻[65]。

  [1]此段述弘光朝政事,揭露弘光帝君臣之祸国殃民。三灵:日、月、星,一说指天、地、人。恫震:震惊。

  [2]溘(kè):依凭。灵飙:神风。大招:本为《楚辞》篇名,此指哀悼崇祯皇帝等亡故人员。

  [3]五云:五色云。《周礼·春官·保障氏》:”以五云之物,辨吉凶、水旱降、丰荒之祲象。“

  [4]宣陵:汉桓帝刘志的墓。扶榇:扶棺,此指为崇祯帝送葬。

  [5]三百年玉座:指明王朝近三百年的统治。玉座:天子之位。

  [6]金铺:本指门饰,此借指朝政。

  [7]刘太尉:即晋刘琨,与石勒相抗,投奔段匹碑,旋被杀。

  [8]琅琊王:司马睿,尝镇淮阴。王敦反,睿被擒,忧愤而死。此句指司马睿迁都南京一事。

  [9]”哭秦庭“句:楚昭王十年(前506),伍子胥带吴兵攻破楚都,申包胥到秦国求救,在宫廷痛哭七日七夜,终使秦发兵救楚。此指吴三桂借清兵抵抗李自成,后最终降清。

  [10]陷龙浔:指周鼎沉入泗水一事。龙浔,即龙潭。鼎在古代被视为传国之宝,此句以鼎之沦丧喻明朝之灭亡。

  [11]秣陵王气:指南明王朝的气运。秣陵,指金陵。

  [12]易水寒风:燕太子丹为荆轲送行至易水,荆轲临别作歌:”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还。“此借以抒发北土沦丧之痛。

  [13]将军之树:用东汉名将冯异典故。冯异为人谦让,从光武帝征战,军功显赫,众将论功,异常独坐于树下,军中号为大树将军。此句喻指明朝将领败于清军。

  [14]单于之部西临:指清军向西逼近。

  [15]假号:假称孝子。子舆:孔子弟子曾参字子舆,以孝闻名。

  [16]不立卢芳于雁门:西汉人,新莽末年起兵,被匈奴单于立为帝,后降东汉,封代王,两年后又反叛,留匈奴十余年,病卒。此喻身居北地的朱姓王族未能像卢芳一样起兵援明。

  [17]蚌鹬之利:谓二者相争,第三者从中得利,语本《战国策·燕策二》。比喻清军乘李自成起义军攻陷北京之际入关。

  [18]北阙:古代宫殿北面的门楼,为大臣觐见或上书的地方。

  [19]太液:汉太液池,池中有石雕鲸鱼。

  [20]茂陵:汉武帝刘彻陵。玉盌:泛指帝王殉葬物。

  [21]君仇之少雪:指清军战败使崇祯帝自缢的李自成农民军。

  [22]”郿坞“句:董卓筑坞于郿(今陕西眉县),坞中广聚珍宝,为久居之资,后卓败,坞毁。

  [23]”渐台“句:渐台位太液池中,西汉末刘云兵从宣平门入,王莽逃至渐台上,为众兵所杀。联系上句意指清军镇压农民起义军。

  [24]追风:秦始皇有骏马名追风,此指清军南下的速度极快。西捷:指清兵击败李自成部。

  [25]射日:指向南明朝廷进攻。

  [26]乌衣:指乌衣巷,在南京城内。此代指居住在南京城中的达官显贵。披纶挥羽:头戴纶巾,手挥羽扇,从容指挥军事。

  [27]黄葛:本指南朝宋经师吴苞,此借指儒士。悬胆卧薪:化用越王勾践卧薪尝胆的典故,代指明末儒士发愤自强,救亡图存之气节。

  [28]错节:天子赐给臣子执行某种使命的符节。

  [29]圣启忧殷:天子产生深深的忧虑。

  [30]”祖士“句:指祖逖曾出任镇西将军,这里喻史可法督师扬州。

  [31]”刘奉春“句:西汉刘敬,号为奉春君。刘邦曾派他出使匈奴,商议和亲事。这里喻指左懋第等使清议和。

  [32]组练:指将士服装,亦借指精锐部队。艅艎:大船。

  [33]鲛皮犀属:谓甲坚兵利。

  [34]佛狸:魏太武帝拓跋焘小名,此处借指清兵。450年北魏军队大举南征,兵败,使拓跋焘渡江的希望落空。此句指人们希望能像刘宋军队击退拓跋焘那样,南明军队也能抵挡清兵过江。

  [35]”老罴“句:《北史·王罴传》载,王罴除华州刺史,敌兵袭城,罴仓皇应战,鞭呼曰:”老罴当道卧,貉子哪得过。“罴(pi),熊的一种。

  [36]东昏侯:南朝齐萧宝卷凿金为莲花以贴地,令潘妃行其上,美其”步步生莲花“,因荒淫无道,被杀,追封为东昏侯。

  [37]不君:不行君道。

  [38]玉儿:潘妃,小字玉儿。

  [39]丽华:陈后主之宠妃。玉树之淫:陈后主沉迷声色,常令妃嫔演唱玉树后庭花,卒至亡国。这两句是借齐、陈旧事批判南明福王朱由崧耽于享乐,不思复国。

  [40]柏梁建章:柏梁台、建章宫,汉武帝时筑。

  [41]赵鬼:指东昏侯的侍从,后夺其位。

  [42]临春结绮:皆阁名,南朝陈后主时建。

  [43]则号学士之孔嫔:陈后主封宫人有学问者为学士,游宴时常令臣子与之赋诗唱和。

  [44]吴歈越艳:吴越一带的民歌。

  [45]梁樽:《战国策·魏策二》:”梁王魏婴觞诸侯于范台,酒酣,请鲁君举觞。“鲁君以酒荒亡国的道理规劝,梁王称善。

  [46]酒池肉林:商纣王时以酒为池,悬肉为林,后以此形容豪华奢侈的生活。

  [47]问蛙鸣于为官为私:典出《晋书·惠帝纪》:”帝又尝在华林园,闻虾蟆声,谓左右曰:’此鸣者为官乎,私乎?‘“晋惠帝是白痴,故有此问。这里讽刺朱由崧的昏庸。

  [48]龙衮:即龙袍。此句意谓福王的天子之位岌岌可危。

  [49]江都:指汉景帝之子江都易王刘非,勇武过人。

  [50]长城:指唐诗人刘长卿,被誉为”五言长城“。以上几句讽刺福王既无武略,又无文采。

  [51]银青:汉制,光禄大夫佩银印青绶。此指高官。

  [52]铜臭相因:指朝堂贿赂公行。

  [53]安石之赌墅:《晋书·谢安传》载,前秦苻坚率兵百万攻东晋,屯兵淝水,谢玄问计于谢安,谢安夷然无惧色,镇定自若地下着围棋。

  [54]元规之蒙尘:东晋庾亮字元规,多次兵败逃亡。

  [55]新亭:三国时吴建,故址在今江苏江宁县南。东晋名士周□NFEE0□与友宴新亭,叹曰:”风景不殊,正自有山河之异!“众皆相视流泪,惟王丞相变气曰:”当共戮力王室,克复神州,何至作楚囚相对!“

  [56]越绝:指东汉赵晔所撰《越绝书》。石室:皇家收藏图书档案的地方。此指明末典籍流散。

  [57]南徐:指南明所在地。

  [58]淝水之草木无神:用淝水之战草木皆兵的典故,喻指南明军队已无力抵御清军南下。

  [59]蒋侯:蒋子文,死后被封为中都侯。

  [60]弋白雁为国宾:喻指将误国的奸佞当作栋梁。

  [61]宁:门屏之间。《礼记》:”天子当宁而立。“因用以指代天子。孔愉江总:喻马士英、阮大铖辈。

  [62]阃(kǔn)外:门外。祖约:东晋祖逖弟。王敦:东晋重臣,后反叛被戮。这里代指高杰、黄得功、刘泽清、刘良佐四人。

  [63]羊胃:本喻猥贱的小人,后指贪官污吏,语出《后汉书·刘玄传》。此句意思是说南明福王滥授官职。

  [64]衣冠:指士族官绅。雁民:流浪之民。指南明朝廷没有安排好南渡的士绅,使其流浪漂泊。

  [65]强邻:指清朝。

  于是清人河上之师[1],天室通好之使[2],未许其冠带春秋[3],遂致夫荆榛天地[4]。苏属国之旄节终留[5],庾开府之江关永弃[6]。移貂帐之千里,逐龙驹之万骑。投鞭则淮水不流,饮马则长江无际[7]。白羽死其孔明[8],绿帜亡其道济[9]。嗟乎扬州歌舞之场,雷塘罗绮之地[10],一旦烟空[11],千秋景异。马嘶隋苑之风[12],蜃吐海门之气[13],潮上广陵而寂寞[14],枝发琼花而憔悴。巨鹿沙崩[15],长平瓦碎[16],豺虎相邻,蛟鲵远退[17]。鬼有曹社之谋[18],天同鹑首之醉[19]。欃枪空铁瓮之城,弧矢落紧山之垒[20]。天子蒙尘[21],将军仗义[22]。枳道降王[23],长安旧帝;朱组舆榇之羞[24],青衣行酒之事[25]。白日苍茫,黄云迢递[26]。胡姬之锦瑟新调[27],代马之丹鬃乍系[28]。玄武池边,景阳宫里[29]。莫愁之歌舞何如[30],长乐之钟声已矣[31]!斜阳归而燕子秋飞,蔓草平而后湖月起[32]。秦淮一点青烟,桃叶三声渔市[33]。蘼芜遍于故宫,莓苔碧于旧内[34]。平康之巷绝鸡鸣[35],钟岭之山空鹤唳[36]。风尘萧索兮十二楼[37],烟雨凄迷兮四百寺[38]。乌啼上苑之花[39],鹊噪孝园之树[40]。故老吞声,行人陨涕。殷王子麦秀之歌[41],周大夫黍离之泪[42]。天地何心!山河何罪!若夫龙种困而被奴[43],凰仪降而为婢[44],逐燕支而上驰[45],抱琵琶而北去。黑山之月年年[46],青冢之花岁岁[47]。室处有荼毒之淫[48],虿发有髡髵之累[49]。

  [1]此段述弘光朝之覆灭及南京沦亡后之惨象。清人河上之师:《诗·郑风》有《清人》,《左传·闵公二年》对此有详细解说。此指南明军队溃散逃逸。

  [2]天室通好之使:谓左懋第等使清议和。天室,指南明朝廷。

  [3]未许其冠带春秋:指清廷未答应南明的议和条件。冠带春秋,指安定和平的岁月。

  [4]荆榛天地:指战乱造成的衰败景象。

  [5]苏属国:谓苏武归汉后出典属国。旄节终留:使者的节杖最终留在了胡地。这里指左懋第宁死不屈,不辱使命。

  [6]庾开府:庾信字开府,曾作为南梁使者出使西魏被扣留,永远不得返回南土。此指被清廷扣留的议和人员不得返回南明。

  [7]”移貂帐“四句:形容清军南下之声势浩大。

  [8]”白羽“句:喻史可法扬州殉难。

  [9]绿帜亡其道济:檀道济为南朝刘宋名将,功勋显赫,后为宋文帝所忌,被杀。《宋书·檀道济传》:”初,道济见收,脱帜投地曰:’乃复坏汝万里之长城。‘“联系上句意指南明将领相继死去。

  [10]雷塘:位于扬州城北,隋唐时为风景胜地,隋炀帝葬此。罗绮之地:繁华胜地。

  [11]烟空:空无人烟。

  [12]隋苑:隋炀帝多次到江都游玩,故有大量的隋代园林。

  [13]蜃:大蛤。海门:江苏一古县名。

  [14]广陵:广陵潮,即今扬州之曲江潮。

  [15]巨鹿沙崩:指项羽破秦军事。

  [16]长平:战国时秦军曾于此坑赵降卒四十馀万。以上十句写扬州之役及屠城浩劫。

  [17]”豺虎“二句:以豺虎喻清军,以蛟鲵喻明军,指南明水军在如狼似虎的清军面前节节败退。

  [18]曹社之谋:《左传·哀公七年》:”初,曹人或梦众君子立于社官,而谋亡曹。“后因用以国家将亡之典。

  [19]天同鹑首之醉:张衡《西京赋》:”昔者大帝说秦缪公二觐之,飨以钧天之乐。帝有醉焉,乃为金策,锡用此土,而剪诸鹑首。“《汉书·地理志》:”秦地于天官,东井舆鬼之分野也。“鹑首为十二次之一,与二十八宿的井、鬼二宿相对,所以,秦之分野为鹑首。此句化用这个典故意谓上天以明朝江山赐清,莫非也是醉意所致。

  [20]”欃枪“二句:谓镇江陷落。欃(chán)枪,慧星别名,古人认为是凶星,主不吉,此喻清兵作乱。铁瓮,指京口(今江苏镇江市)北固山前的一座古城。金山,位于今镇江市西北。

  [21]天子蒙尘:谓弘光帝出奔,入黄得功营。

  [22]将军仗义:谓黄得功拼死护驾。

  [23]枳道降王:谓弘光帝降清。被俘及解回南京事。

  [24]朱组:红色的绳子。舆榇(chèn)之羞:弘光帝降清时的羞辱场面。舆榇,把棺材装在车子上,表示有罪。

  [25]青衣行酒之事:指弘光帝被俘之后所受的待遇。

  [26]迢递:高远貌。

  [27]胡姬:北方的少数民族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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