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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帝的指纹》 作者:葛瑞姆·汉卡克

第5章-第9章

 第5章 古印加人的踪迹

 
 
 
 
  人类历史上,许多文物、纪念碑、城市和神殿,在岁月的摧残下消失无踪,而最具弹性的宗教传统却一直留存下来。这些传统,不论是记录在古埃及的金字塔经文,或是表现在希伯来人的圣经或印度人的吠陀经,都是人类创造出来的最不朽的东西:它们载运着人类的知识,航行在时间的长河中。 
  秘鲁古老宗教传统的最后守护者是印加人。1532年,西班牙人征服秘鲁。往后30年中,印加人的信仰和“偶像崇拜”习俗被“连根铲除”,他们的财宝被洗劫一空①。幸而,在印加传统被彻底遗忘之前,早期的一些西班牙旅客用文字将它的精髓记录下来。 
  尽管当时很少人注意这件事,一些印加传说确实提到,好几千年以前,秘鲁曾经出现一个伟大的文明。在当他父老的记忆中,这个文明是维拉科查人创建的,而这个神秘的族群据说就是纳兹卡线条的绘制者。 
    
“大海的浪花”
 
  西班牙“征服者”抵达时,印加帝国的疆域涵盖南美洲的太平洋海岸和安第斯山区,从北边的厄瓜多尔,经过秘鲁全境,向南延伸到智利中部的毛尔河(Maule River)。贯通这个大帝国的是一个庞大、精良的道路系统:两条平行的纵贯公路,长达3600公里,一条沿太平洋海岸南下,另一条穿过安第斯山区。这两条通衢大道路面铺得十分平整,无数横向道路贯穿其间。此外,这两条公路也展现出一些设计和工程上的特色,格外引人瞩目,诸如悬空的吊桥和穿过石崖的隧道。创造这个公路网的显然是一个科技进步、纪律严明、格局恢宏的社会。具讽刺意味的是,这个公路网后来竟然成为侵略者的帮凶:法兰西斯科·皮泽洛(Francisco Pizarro)统率的西班牙军队入侵秘鲁时,利用四通八达的道路系统,长驱直入印加帝国的心脏地带。 
  印加帝国的首都是库兹科(COZc0)——在当地的奎楚亚(Quechua)方言中,它的意思是“大地的肚脐”。根据传说,建立这座城市的是太阳神的两个儿子:曼科·卡帕克(Manco Ca pac)和玛玛·欧克罗(Mama Occlo)。秘鲁的印加人虽然祭拜被称为“印帝”(Inti)的太阳神,但他们最崇敬的却是另一位神祗。这位神抵是“维拉科查”;以它为名的那个族群,据说就是纳兹卡线条的绘制者。维拉科查这个名字,意思是“大海的浪花”②。 
  巧的是,希腊神话中的爱神阿芙梦黛(Aphrodite)是在海中诞生;她被取名为阿芙萝黛,因为“她是浪花(希腊文为aphros)形成的”③。这当然是纯粹的巧合。在安第斯山区居民心目中,维拉科查一直是百分之百的男性。关于这位神祗的身世和来历,我们所知仅仅这一点。没有一位历史学家知道,西班牙人侵占秘鲁之前,崇拜维拉科查的教派究竟已经存在多久。这个教派似乎一直存在;事实上,早在印加人将它纳入创世神话,并且在帝国首都库兹科为它建造一座大庙之前,种种证据显示,大神维拉科查已经受到秘鲁漫长历史中的所有民族膜拜。 
    
维拉科查的城堡
 
  离开纳兹卡高原几天后,我和桑莎来到库兹科城,寻访那座兴建于前哥伦布时期,奉祀维拉科查神的大庙。这座名为“科里坎查”(Coricancha)的庙宇早已消失无踪。更精确地说,它是被埋在后来兴建的几栋房屋下面。西班牙人保留它那异常坚固的印加式地基和围墙下端,在其上建造一座宏伟的、殖民地式的大教堂。 
  迈步走向教堂大门的当儿,我想起那座曾经矗立在这里的印加神庙。据说,整栋庙宇覆盖着700多片黄金(每片重达2公斤),宽阔的庭院栽种着好几畦黄金打造的玉米④。这使我联想到耶路撒冷城的所罗门神殿。根据犹太经文记载,这座庙宇也用金片装饰,旁边也有一座栽种着金树的神奇果园⑤。 
  1650年和1950年的两场地震,将建立在维拉科查神庙地基上的西班牙“圣多明哥大教堂”(Cathedral of Santo D0mingo)夷为平地。这座教堂因此重建过两次。然而,以典型的印加式施工法——将多边形石块相互连锁,形成一个优美的体系——建造的地基和围墙下端,却安然逃过这两场天然灾害。除了那座矗立在长方形大庭院中央,以灰石搭建的八角形高台,这座神庙如今只剩下一些多边形石块,以及依稀可见的整体设计,供后人凭吊。据说,当初庭院铺着55公斤的纯金⑥。神庙的前殿坐落在庭院两边,建筑形式十分优雅,墙壁上端尖细,呈圆锥形,罗列着一座座用整块花岗石精工雕凿成的神龛。 
  我们漫步在库兹科城狭窄的、铺着鹅卵石的街道上。浏览周遭的景物,我发觉,西班牙人强加在古老印加文化上的东西,不仅仅是那座大教堂而已——这整座城市在外人眼里,仿佛罹患了轻微的精神分裂症。山坡上耸立着宽敞的殖民地式宅邸,装设着阳台,色彩十分淡雅,有如蜡笔画一般。然而,这些房子大多建立在印加地基上,有些甚至全盘抄袭科里坎查神庙的多角形设计。在一条名为“哈同鲁米约克”(Hatun rumiyoc)的巷子里,我驻足片刻,观赏墙上一幅用无数个石子镶嵌成、结构十分繁复的拼图。这些石子形状各异,大小不等,但全都完美地结合起来,以令人眼花缭乱的各种角度连锁在一起。雕凿这些石块,将它们组合成如此复杂的形式,肯定需要高超的技术和悠久的建筑传统。在一块石板上,我发现12个角和12个边,而这块石板和周遭石板结合得十分紧密,连薄薄的一张纸都寨不进缝隙。 
    
留着胡子的异乡人
 
  16世纪初叶,西班牙人开始强力摧毁秘鲁文化之前,维拉科查的神像矗立在科里坎查庙最神圣的内殿。根据当时的记载,这座神像是用大理石雕成;据说,这位神祗的“头发、肤色、五官、身上穿的衣服和脚上趿的拖鞋,像极了西方画家描绘的使徒圣巴托罗缨(Saint Bartholomew)”。⑦根据其他人的描述,维拉科查神的容貌却像耶稣另一位门徒圣汤玛斯(Saint ThomaS)。③我特地查阅一些有插图的基督教经籍,发现这两位圣徒都被描绘成身材削瘦、留着胡子、年过半百的白种人,身上穿着飘逸的长衫,脚上趿着拖鞋。下文我们会谈到在当时信徒心目中,维拉科查神的长相确实是这个样子。不管他的来历如何,他总不会是美洲印第安人,因为一般印第安男人肤色比较黝黑,脸上毛发稀疏。胡须浓密、皮肤白皙的维拉科查,反倒像高加索人种。 
  16世纪的印加人也把维拉科查当成白种人。他们的传统和宗教信仰塑造出来的这位神祗长的就是这副模样,因此,当皮肤白皙、留着胡子的西班牙人登陆他们的国境时,他们还以为是维拉科查率领手下的天兵神将回到秘鲁——根据古老的传说,维拉科查曾经许诺,总有一天它会回到子民身边。这个有趣的巧合,使率领西班牙军队入侵秘鲁的皮泽洛拥有决定性的战略和心理优势,让他能够在往后的战役中,一举消灭在人数上占优势的印加部队。 
  到底谁是维拉科查人的原型呢? 
   
  注释: 
  ①关于这段历史,可参阅巴布罗·约瑟神父著《铲除秘鲁偶像崇拜习俗》一书。Father Pablo joseph,The Extirpation of Ldolatry in Peru(trans lated from the Spanish by L.Clark Keating),University of Kentucky Press,1968. 
  ②《世界神话与传说百科全书》,657页。The Facts on File Encyclopaedi a of W0rld Mythology and Legend,London and Oxford,1988,p.657. 
  ③蒙克雷夫《绘图古典神话指南》,153页。A.R.H0pe Moncreiff,The lllustrated Guide to Classical Mythology,BCA,London,1992,P.153. 
  ④《铲除秘鲁偶像崇拜习俗》,181页。 
  ⑤《犹太百科全书》,第2卷,105页。Jewish Encyclopaedia,Funk and Wagnell,New York,1925,vol.Ⅱ,p.105. 
  ③《铲除秘鲁偶像崇拜习俗》,182页。 
  ①《世界神话与传说百科全书》,658页。 
  ③例如,奥斯朋《南美洲神话》,8l页。H.Osborne,South American Mythology,Paul Hamlyn,L0ndon,1968,P.8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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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天兵神将的造访
 
 
 
 
  南美洲安第斯山区各民族的古老传说,都提到一个身材高大、皮肤白皙、满脸胡须的神秘客。尽管在不同的地区他有不同的名字,但在人们心目中他永远都是维拉科查神——“大海的浪花”——具有无边的智慧和法力,在一个动荡不安的时代中降临人间,负起拨乱反正的使命。 
  安第斯山地居民传说中的维拉科查神话,版本纵有不同,基本情节却是一致的。故事开始时,一场大洪水淹没整个大地,太阳的消失使人间陷入茫茫黑夜中。社会分崩离析,老百姓流离失所。就在这个时候: 
   
  南方忽然来了一个身材魁梧、相貌堂堂的白人。此人法力无边,将丘陵转变成山谷,从山谷筑起高耸的山丘,让溪水流淌出石隙……① 
 
  记录这个传说的早期西班牙史学家告诉我们,他是在安第斯山区漫游的旅程中,从同行的印第安人嘴里听到这则故事: 
   
  而他们是从父亲口中听到这个世世代代通过古老歌谣流传下来的故事……他们说,这个白人沿着高原上的路径往北行走,一路施展法术,留下许多神奇的事迹,但此后人们再也没看见过他。行踪所至,他总会以无比的慈悲,苦口婆心劝导人们互敬互爱,和睦相处,建立一个详和的社会。大多数地区的老百姓都管他叫帝奇·维拉科查(Ticci Viacocha)……② 
 
  其他地区的印第安人则称呼他华拉科查(Huaracocha)、孔恩(COn)孔恩·帝奇(Con Ticci)、康恩·帝基(Kon Tiki)、苏奴帕(Thunupa)、塔帕克(Taapac)、图帕卡(Tupaca)或伊拉(llla)。他多才多艺,既是科学家和工程师,也是雕刻家和建筑师。根据一项记载:“他在陡峭的山坡上开辟梯田,建立一道道坚固的墙壁支撑田畦。他开凿沟渠,灌溉农田……他日夜奔波,为老百姓谋福利。” 
  维拉科查也是教师和医疗家,时时为老百姓解除身心的苦痛。据说,“所到之处,他治疗无数病患,让所有盲人都恢复视力”④ 
  然而,这位满怀慈悲、谆谆教诲百姓、具有超人能力的大善人,个性中也有暴戾的一面。生命遭受威胁时(此事发生过好几次),他会请求上苍降下天火: 
   
  他一路宣扬教化,创造一桩又一桩奇迹,最后来到卡纳斯(Canas)地区一个名为卡查(Cacha)的村庄……附近的老百姓不听他的教诲,挺身反抗他,威胁用石头砸死他。他们看见他跪在地上,举起双手伸向天空,仿佛祈求上苍帮助他解除困厄。印第安人宣称,就在这当口,他们看见天空出现一簇火光,往他们头顶降落下来,把他们团团围困。在惊慌失措下,他们纷纷跑到他身边,请求这个他们打算杀害的人放他们一条生路……他一声令下,天火登时熄灭;那些石头已经全都被火烧溶,连最大的石头也变得软绵绵的,如同软木一般。印第安人继续陈述:这件事发生后,他离开卡查村,来到海边,举起斗篷走进波浪之中,不再回来。印第安人看见他消失在大海中,就替他取了个称号“维拉科查”,意即“大海的浪花”⑤ 
 
  这些传说对维拉科查外貌的描述都是一致的。例如,在《印加人的传说》(Sumay Narracionde los Incas)一书中,16世纪西班牙史学家胡安·迪贝唐佐斯(Juan de Betanzos)指出:根据印第安人的传说,维拉科查“身材高大,脸上蓄着一脸胡须,身上披着一袭白色长袍,腰间系着一条皮带。”⑥ 
  其他记载虽然源自许多不同的安第斯山区民族,但对这位谜样人物的描绘却颇为相似。根据其中一个传说: 
   
  他身材中等,留着胡子,穿着长袍……他年过半百,满头灰发,身体削瘦,走路时手中握着一棍拐杖。他对当地的土著十分慈爱,把他们当作自己的儿女。他周游各地,到处留下神奇的事迹。只要他伸手触摸,病人就会豁然而愈。他通晓每一种方言,甚至比本地人说得还流利。土著称呼他苏奴帕、塔帕卡(Tarpaca)、维拉科查一拉帕查(Viracocharapacha)或帕查坎(Pachaccan)……⑦在一个传说中,苏奴帕一维拉科查被描述为“身材魁梧的白种人,容貌十分威严,令人望而生畏。”⑧根据另一项记载,他是一个相貌堂堂的巨人,眼睛湛蓝,脸上留着胡须,不戴帽子,身上穿着长及膝盖的无袖上衣。有一个传说提到他晚年的生活。据说,他备受土著尊敬,常受邀“谘商国政”。这时他已经是一个“须发垂肩,身穿长袍的老人了”。⑨ 
 
    
开创黄金文明
 
  传说中的维拉科查,最为人称道的是,他给秘鲁印第安人带来文明和教化。据说,他来临之前,“人们生活在混乱的状态中,赤身露体,有如一群野蛮人。除了洞穴,他们没有别的居所;每天他们从洞穴中爬出来,到野外寻找食物充饥”。⑩ 
  维拉科查改变了这一切。根据传说,他替秘鲁印第安文化开创一个黄金时期,为世世代代子孙所怀念。所有的传说都强调,维拉科查以悲天悯人的胸怀,展开教化百姓的工作,除非万不得已,绝不使用武力。他以身作则,循循善诱,将知识和技能传授给百姓,为他们建立一个文明的生活方式。人们永远记得,他把文明社会所需的各种技艺引进秘鲁,诸如医疗、冶金、农耕、畜牧、文字书写(据印加人说,维拉科查倡导文字的使用,后来却被子孙遗忘)。他引介给秘鲁人的还有一套精深的工程和建筑知识。 
  库兹科城中的印加式石造建筑物,施工品质之精良,已经让我留下深刻印象。然而,在这座古城中仔细查访后,我却惊异地发现,这儿的所谓印加石造建筑,以考古学的标准来衡量,绝非全都是印加人的作品。这个族群的确擅于使用石头;毫无疑问,库兹科地区许多纪念碑确实出自他们之手。但是,城中一些比较出色的建筑物,看来似乎是印加之前的文明所建的。种种迹象显示,印加人的主要贡献在于修复古建筑,而不在于兴建。 
  同样地,贯穿庞大印加帝国全境,设计十分精良的公路网,也可能不是印加人修建。上文提到,两条平行的干道自北向南穿越印加国境:一条沿着海岸,一条通过安第斯山区。西班牙人入侵之前,印加帝国总共有15000多英里路面平整、经常使用的道路,而我一直以为这些全都是印加人修建的。经过仔细查访后,我现在敢断定,这个公路网极可能是印加人从更早的文明继承下来的。他们的贡献在于修复、保养和统合一个早已存在的交通体系。事实上,专家们到现在都不能确定(虽然他们不愿承认),这些令人叹为观止的公路究竟有多古老,负责修建的人到底是谁。 
  本地的传说更加深了这些公路的神秘色彩。根据这些传说,秘鲁的公路网和优异的建筑物,不但“在印加时代早就已经存在”,而且,两者都是好几千年前出现在这儿的“赤发白种人的作品”⑾ 
  根据本地一个传说,伴随维拉科查前来秘鲁的是两种“使徒”:一种是“神兵”(Huaminca),一种是“天将”(Hayhuaypanti)。他们的任务是将主上的讯息传播到“世界各个角落”⑿。 
  其他传说还提到:“孔恩·帝奇在一群随从簇拥下返回……”;“孔恩·帝奇召集他那群被称为维拉科查人的徒众”;“孔恩·帝奇差道全部徒众前往东方,只留两个在身边……”⒀;“一位名为孔恩·帝奇·维拉科查的主公,率领一群徒众从湖中走出来……”;“于是,维拉科查徒众奉主上之命,分头前往各个地区……”⒁ 
    
魔鬼的杰作
 
  古老的萨克赛毕曼(Sacsayhuaman)城堡,坐落在库兹科北郊。一天晌午,天空满布铅灰色的云层,我们结伴来到城堡中。一股阴冷的微风刮过荒凉的高原。我爬上阶梯,钻过一座门楣高耸、为巨人建造的石门,沿着一排排迂回曲折的高墙走进城堡。 
  我昂起脖子,望着头顶上那一块巨大的花岗石。这块12英尺高、7英尺宽的大石头,重达100多吨,肯定不是天然的产物,而是人工雕凿成的。经过一番雕琢(工匠的手法看起来极为轻巧流畅,仿佛在揉搓一堆蜡或灰泥似的),石面上呈现出各种形状的棱角,和谐得有如交响乐一般。跟这块花岗石井然不紊地并列在一起的,还有许多耐人寻味的多角形大石头,有些安置在它上方,有些在下方,其他则竖立在两旁。 
  这些精心雕凿的大石头中,有一块高达28英尺,重达361吨(约相当于500辆家庭用轿车)。望着这颗石头,我心中禁不住涌起一连串疑问。 
  印加人(或者更早的其他民族)如何有能力从事规模如此庞大的石头工程?他们怎么能够将这些巨大的石头切割、雕凿得如此精确?他们使用什么交通工具,从数十英里外的采石场搬运来这些大石头?他们采用什么方法,不费吹灰之力,就将这些石头挪来挪去,悬吊在半空中,组合成一道道壮观的石墙?根据一般学者的看法,这个民族连车辆都还没有发明,更不必说能够举起数十块奇形怪状、重达100吨的大石头,将它们排列成迷宫样三度空间图案的机械。 
  我知道,早期的殖民地史学家目睹这些巨石时,也跟我一样感到十分困惑。例如,备受敬重的16世纪西班牙史学家维加(Garcilaso de Vega)探访萨克赛华曼城堡时,就曾惊叹不已: 
   
  探访这座城堡前,实在很难想象它的奇特设计;亲眼目睹这座城堡后,才发现它在整个建构上的确称得上鬼斧神工,使人怀疑它是魔鬼的杰作,绝非出自人类之手。整座城堡使用无数巨大的石头构成,令人不禁惊叹:当初印第安人如何采集,如何搬运这些石头……如何以无比精确的手法雕凿这些石头,将它们堆叠成一座城堡?当时的印第安人并未拥有足以穿凿、切割、打磨这些石头的钢铁器械,也缺乏能够搬运它们的牛和车辆。事实上,当时全世界都找不到能够搬运这些石头的牛和车辆,因为这些石头体积实在太庞大,而当时秘鲁的山路也委实过于崎岖……⒂ 
 
  维加也提到一桩耐人寻味的选闻。根据他在《印加皇朝述评》一书中的记载,古时有一位印加君主,试图效法兴建萨克赛华曼城堡的先人,在工程上建立他的功业。他打算从数英里外运来一块巨石,树立在城堡中,以增添它的光彩:“2万余名印第安人牵引着这块大圆石,沿着崎岖陡峭的山路进发……。途中,石头忽然坠落悬崖,压死3000余名工人。”⒃在我查阅过的所有史籍中,只有维加提到,印加人确实曾经使用——或试图使用——巨大的石头,从事萨克赛华曼城堡式的工程营造。这段记载显示,当时的印加人并未具备这种建筑技术,以至于酿成数千工人惨死的悲剧。 
  当然,光凭这件事并不能证明什么。然而,维加的报导却加深了我对这座伟大城堡的疑惑。我望着耸立在眼前的石堡,心中不免怀疑,它极可能是某个更古老、科技上却更先进的民族在印加时代之前兴建的。 
  我又想起,考古学家替道路和干石墙之类的建筑物鉴定精确的兴建日期是多么困难的一件事,因为它们的建材不含任何有机化合物。在这种情况下,碳-l4。和热发光鉴定法根本派不上用场。尽管新的鉴定法,诸如氯-36正在积极发展中,但距离实际的应用还很遥远。因此,在鉴定技术取得突破之前,一般“专家”对印加文化的看法,大多只能视为猜测文辞,充满主观成见。由于印加人长期“使用”萨克赛华曼城堡,有些学者就据此断定,这座古堡是印加人“建造”的。“建造”和“使用”是两码于事,中间怎能画上一个等号呢?说不定,印加人来到此地时,看见有一座现成的城堡,就毫不客气地搬进去住,据为己有。 
  果真如此,那么,当初兴建这座城堡的人究竟是谁? 
  根据古老的神话和传说,兴建这座城堡的是维拉科查人——一群满脸胡须、皮肤白皙,号称“天兵神将”的异乡人。 
  周游秘鲁的旅程中,我继续查阅16、17世纪西班牙冒险家和人种学者的著述。对于远古的、欧洲人入侵之前的秘鲁印第安神话和传说,他们记载得颇为翔实。最引人注意的是,这些传说一再强调,维拉科查的来临跟一场淹没整个世界,消灭大部分人类的大洪水有关。 
   
  注释: 
  ①《南美洲神话》,74页。 
  ②同上。 
  ③克雷门士·马尔肯编译《印加人的礼仪和法律》,第48卷,124页。。Clemens R·Markhem,trans.and ed,Narratiues of the Rites and Laws “of the Yncas.Hakluys Society,London,1873.VOl.XLVⅡ,P.124 
  ④《南美洲神话》.74页。 
  ⑤同上,74~76页。 
  ⑥同上,78页。 
  ⑦同上,81页。 
  ⑧约翰·汉明《印加沦亡中》97页。John Hemming The Conquest of the Incas,Macmillan,London,1993,P.97. 
  ⑨《南美洲神话》,78页。 
  ⑩同上,72页。 
  ⑾伊格纳修斯·唐纳里《亚特兰提斯:洪水前的世界》,394页。Ignatius Donnelly,Atlantis:The Antediluuian World,Harper &Brothers,New 
  York,1882,P.392 
  ⑿《世界神话与传说百科全书》,657页。 
  ⒀雷拉·萨维尔《神话与传说百科全书:大洋洲、澳洲与美洲》,179~180页。Sheila Savill,ed,Pears Encyclopaedia of Myths and Legends:Oceania,Australia and the Americas,Pelhem Books,London,PP.179~180. 
  ⒁《南美洲神话》,76页。 
  ⒂维加《印加皇朝述评》,233页。Garcilaso de la vega,The Royal Commentaries of the Incas,Orion Press,New York,1961,P.223. 
  ⒃同上,237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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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踏着波浪的神魔
 
 
 
 
  早晨才过6点,小火车骤然开动,缓缓爬上库兹科河谷陡峭的山坡。这条窄轨铁路以一连串Z字形铺设在山坡上。火车轧轧前进,沿着第一个Z字下方那条水平线行驶了一会儿,然后转换轨道,沿着Z字中间那条斜线倒行上山,再转换轨道,沿着顶端的水平线前进——如此周而复始,开开停停,火车一路往上攀爬,最后终于抵达山丘顶端。从山巅俯瞰脚下那座古城,只见城中的印加古墙、殖民地式豪华宅邸、狭窄的街道、蹲伏在维拉科查神殿废墟上的圣多明哥大教堂,幽然浮现在灰濛濛的晨曦中,显得格外阴森诡秘。街灯依然亮着,仿佛一幅美丽的图案,把街道装饰得有如童话世界一般。晨雾缥缥缈缈,弥漫在地面上。城中人家,炊烟四起,只见一缕缕清烟冒出无数矮小房舍的瓦顶,在曙光中袅袅腾腾。 
  火车终于转向,离开库兹科城,朝着西北方向直直开往我们此行的目的地:位于3小时车程、130公里路程外的印加古城马丘比丘(Machu Picchu)。我本想看书,但车厢一路摇荡,不知不觉中我终于睡着了。50分钟后我一觉醒来,发现车窗外一幅天然美景宛如图画般乍然展现。前景是一片青翠平坦的牧草地,阳光下闪烁着一颗颗正在溶化的霜露;一条小溪流流淌在宽阔、绵长的山谷中,蜿蜒穿梭过溪畔的青草。 
  草地后方,一丛丛矮树点缀着一片辽阔的田野;一小群黑白两色的乳牛徜徉其间,低头吃草。附近的小村落散布着几间房舍,门口站着皮肤黝黑,个头矮小的奎楚雅族(Quechua)印第安人,身上穿着毡毛大衣,肩上披着长围巾,头上戴着五颜六色的呢绒帽。村庄后面,一株株枫树和充满异国风味的尤加利树宛如华盖一般,遮蔽着远方的山丘。坐在火车上放眼降望,我的视线跟随着两座苍翠高耸的山脉,越望越远,终于看到夹在两山之间层层叠叠的高原。一座座白雪皑皑的山峰,矗立在远方的天际。 
    
把巨人变回石头
 
  我依依不舍地拉回视线,开始阅读手上的书本。这一路查访,我觉得我找到了一些奇妙的线索,可以串连南美洲印第安人历史上的两件大事:维拉科查神的突然造访和印加传说中的那场大洪水。我想再进一步探究这些线索。 
  摊在我手上的是荷西·迪亚科斯达神父(Fr Jose de Acosta)撰写的(西印度群岛自然与人文历史)(Natural and Miral Hstors of the lndies)。 
  在这部著作中,这位学识渊博的教士根据印第安人的传说,坦载印第安人祖先的来源。且看其中的一段: 
   
  他们常常提到一场发生在他们国土上的大洪水……据印第安人说,族中的男人全都淹死在洪水中。他们接着说,维拉科查从的的喀喀湖(Lake Tiacaca)中现身,来到帝华纳科(Tiahuanaco)——直到今天,这儿还看得到造形奇特的古老建筑物留下的废墟——居留一阵子后又前往库兹科。从这时开始,人类大量繁衍……① 
 
  为了搜集更多关于的的喀喀湖和神秘城市帝华纳科的资料,我查阅书中记载的各种传说。其中一则流传在库兹科地区的印第安族群: 
   
  居住在远古时代的人,犯了某种不足为外人道的罪行,结果被造物主毁灭……在一场洪水中。洪水消退后,造物主以人来出现,从的的喀喀湖中步出。它开始创造太阳、月亮和星辰,恢复人类的命脉,让他们重新在大地上繁衍……② 
 
  另一则神话则是这样描述的: 
   
  伟大的造物主维拉科查大神,决定创造一个世界让人类居住。首先,它创造大地和天空。接着,它把大石头雕凿成一个个巨人,在他们身上吹一日真气,让他们生活在它创造的世界中。起初大伙儿居住在一块,相安无事,可是过了一阵子,巨人们开始互相挑衅殴斗,拒绝干活。维拉科查决定毁灭他们。它把一些巨人变回石头……然后发动一场大洪水,将剩余的巨人全部淹死③。 
 
  类似的神话当然也存在于其他不相关联的文化传统,诸如犹太人的《圣经.口约》。根据《创世纪》第6章的记载,希伯来人的上帝不满人类胡作非为,决定毁灭他们。这一章中有关大洪水前那个混沌时代的描写,长久以来一直吸引我的注意。其中有一处提到,“那时候有巨人在地上……”④颇为耐人寻味。这些被埋藏在中东沙漠的圣经“巨人”,跟哥伦布发现美洲前的印第安神话“巨人”,彼此之间是否可能存在着某种神秘关联?更让我们迷惑的是,犹太圣经和秘鲁神话在描述巨人之后,接着都提到——细节颇多雷同之处——天神大发雷霆,下令洪水淹没邪恶的、不敬神的世界。 
  我搜集的这一卷文件资料的下一页,是描述大洪水的一则印加神话。它被收录在莫利纳神父(Father Molina)所著《印加族神话与礼仪记述》(Relacion de las Fabulasy ritos delos Yngas)一书中: 
   
  印加人的始祖是曼科·卡帕克。由于他的缘故,他的后裔自称为太阳的子嗣,对太阳展开偶像崇拜。印加人记载洪水的传说,很多都跟曼科·卡帕克有关。他们说,那场大洪水上升到世界最高山峰的顶端,淹死了所有人类和飞禽走兽。除了一对躲藏在箱中的男女,没有其他生物存活下来。洪水消退后,风将他们吹送……到帝华纳科。造物主抚育居住在那儿的百姓,振兴那个地区的国家……⑤ 
 
  西班牙学者维加所著《印加皇朝述评》一书,上文已经引述过。他的父亲是西班牙贵胄,母亲出身印加皇族。学者公认,他所记录的印加文化传统最为翔实可靠。他生于16世纪,西班牙征服秘鲁不久,印加传统犹未遭受外来文化玷污。他的记载证实了南美洲印第安人之间广为流传、深深植根于民族心灵中的一个传说:“洪水消退后,有一个人出现在帝华纳科地区……”⑥ 
  这个人就是维拉科查。他身披长袍,体格健壮,“相貌堂堂”,迈着坚定无畏的步伐走过崎岖的不毛之地。途中他不断显现奇迹,替百姓疗伤止痛。必要时,他会施展法力,召唤天火毁灭恶人。对当时的印第安人而言,他的来历永远是一个谜。 
    
古远的渡海族群
 
  在前往马丘比丘古城的路途上,火车已经奔驰了两个多钟头,窗外的景观也已经转变。一座座高耸的大山,积雪早已消融,在太阳下黑趟趟地矗立在我们头顶上。火车行驶在阴暗的山谷中,穿过一条巉岩磷峋的峡道。山中空气凛冽;我只觉得自己那双脚冷飕飕的。我打个哆嗦,又低头翻阅手上的资料。 
  面对这一堆盘根错节、纠缠不清的神话和传说,这会儿我只敢确定一件事:学者大都同意,在开疆拓土、建立庞大帝国的几百年间,印加人不但征服了许多已经开化的民族,同时也吸收他们的文化传统,留传给后世。从这个角度来看,即使学者们对印加人的历史至今犹争论不休,但没有人会怀疑,他们曾经扮演过“文化传承者”的角色——印加人将他们之前的秘鲁古老文化(不论是海岸的或是高原的,为西方人所知的或未知的)全都加以吸收,发扬光大。 
  至今还没有人敢确定,在遥远的、神秘的古代,秘鲁究竟存在着什么文明。每年考古学家都会有新的发现,将秘鲁的历史根源往更古的时代推进一步。说不定,有朝一日,考古学家会找到证据,证明在古远的时代曾经有一个族群渡海而来,进入安第斯山区,把文明和教化带给当地的土著,完成任务后才离开。这就是秘鲁的神秘和传说给我的启示。这些传说以无比鲜明的意象描述“人/神”维拉科查迈步迎风,行走在安第斯山的小径上。所到之处,神迹不断显现: 
   
  维拉科查带着两个随从,朝北进发……他一路走进大山中。一个随从沿着海岸走,另一个来到东部森林边缘……造物主维拉科查一路走到库兹科附近的马尔科斯(Urcos),召唤未来的人类走出大山。他在库兹科逗留一阵子,又继续北上的行程,最后来到厄瓜多尔。在沿海的曼达省(Provnce of Mania),他向百姓道别,然后走进海中,脚踏波浪消失在茫茫大海里⑦。 
 
  流传在秘鲁民间的神话,凡是跟这位来自外乡、绰号“大海浪花”的神秘客有关的,结尾时,都会出现一个凄凉感人的诀别场面: 
   
  维拉科查一路行走,一路召唤百姓……抵达波多维耶荷(Puerto Viejo)时,他跟先前派遣到各地的门徒会合。师徒团聚后,维拉科查率领徒众走进海中。当地人说,维拉科查一行人在海浪上行走,就像在陆地上行走那样自在⑧。 
 
  永远都是凄凉的诀别……经常带着些许魔法意味。 
    
马丘比丘古城探秘
 
  火车窗外,景观逐渐改变。在我左边,亚马逊河支流,印加人的圣河乌鲁班巴河(Urubamba)挟着黑滔滔的河水奔流。气温明显上升。我们已经进入低洼、闷热的山谷。铁轨两旁的山坡覆盖着浓密苍翠的森林。我心里想,这个地方可真闭塞,周遭尽是难以翻越的大山,形成天然的屏障。千辛万苦进入这个荒野建立马丘比丘城堡的人,一定受到很强的动机驱使。 
  不论动机为何,选择如此偏远的地点兴建城堡至少有一个好处:征服秘鲁的西班牙军队和随之而来的天主教传教土,对印加文化展开全面扫除时并没有找到这座城堡,因而让它逃过一劫。事实上,直到1911年,当印第安古文化遗产开始受到西方人应有的尊重时,年轻的美国探险家海兰·宾汉(Hiram Bingham)才将他发现的马丘比丘古城遗迹公诸于世。刹那时,我们眼前敞开了一扇奇妙的窗子;透过它,我们得以一窥哥伦布抵达前美洲文化的奥秘。在秘鲁政府保护下,代表神秘的美洲古文化的马丘比丘遗迹得以完整地保存下来,免于遭受不法之徒的侵扰和掠夺。我们的子孙,世世代代都会为它的神奇感到迷惑,惊叹不已。 
  火车穿过路旁只有几家破旧餐馆和廉价酒吧的小镇阿瓜卡连特(Agua Caliente,意为“热水”),抵达马丘比丘废墟车站,时间是早晨9点10分。我们换乘巴土,沿着一条蜿蜒曲折的泥路,攀上一座陡峭险峻的山坡,半个小时后来到马丘比丘古城,住进一家设备简陋、房租奇贵的旅馆。我们是这家旅馆惟一的客人。好几年前,本地的游击队曾经向开往马丘比丘的火车投掷炸弹;之后,再也没有多少外国游客敢来一探这座古城。 
    
太阳神的拴马巨石
 
  下午2点钟,我伫立在古城南端一座高台上,放眼望去,只见整个废墟覆盖着青苔,层层叠叠,一路向北延伸。周遭的山峰隐没在云堆中,阳光偶尔破云而出,洒照下来。 
  脚下的山谷中,我看见圣河境蜒流经马丘比丘城堡下的岩层,有如一条护城河环绕着一座雄伟的城廓。从高处望下去,河水映照着山坡上的热带丛林,显得格外翠绿。河面上水光粼粼,煞是好看。 
  我昂起脖子,眺望废墟对面那座高耸的山峰。它的名字叫华纳比丘(Huana Picchu),经常出现在旅行社的海报上。我惊讶地发现,距离峰顶约莫100米的山坡上有一座整齐的梯田。显然,以前曾经有人爬上那儿,小心翼翼操作耙子,将陡峭的悬崖修建成一座优美的空中花园——也许,古时候这座花园真的栽满鲜艳的花儿呢。 
  在我看来,这整座古城简直就是一件庞大的雕刻艺术品,由山丘、树木、石头和流水组合而成。它美得让人心醉。这一辈子,我还没看过那么美丽的地方。 
 
 
 
 
 
  尽管整座城堡散发着灿烂的光彩,但是,感觉上,我却仿佛凝视着幽灵聚居的一座死城。它使我想起沉没在海底的一艘船,阴森森,鬼影憧撞。城中的房屋鳞次栉比,坐落在一排排长长的台阶上。屋子都很小,只有一个房间,紧邻狭窄的街道,建造得十分坚固耐用,朴素无华。相形之下,举行祭奠的场所在建筑上就讲究得多,使用我在萨克赛华曼大庙看见的那种大石头,其中一块多边形巨石打磨得十分光滑,长约12英尺,宽5英尺,厚5英尺,重量绝不下于200吨。古代的建筑工人如何将这么巨大的石头搬运上山? 
  像这种石头,马丘比丘城中有好几十块,全都以各种角度连锁在一起,组成一座宛如拼图游戏的墙壁。我数了一数,发现其中一块石头总共有33个角,每一个角都跟毗邻的那块石头上一个相等的角紧密地接合在一起。在这座古城,到处可见巨大的多角形石头和正方形石头,棱角锐利得有如剃刀。此外,还有一些天然的、未经雕凿的大圆石,被融合进整体设计里头。值得一提的是那些奇特的、对西方人而言极不寻常的装置,诸如“英帝华达纳”(Intihuatan),意思是“太阳神的拴马柱”。它的底部是一块光洁如水晶的灰色基石,雕刻成繁复的几何图形,装饰着神龛和拱壁,中间竖立着一支粗短的。挺直的叉子。 
    
拼图游戏
 
  马丘比丘古城到底有多古老?学术界共同看法是:这座城堡的兴建日期,应该是公元15世纪左右。然而,一些备受敬重的学者却敢于质疑,时时提出不同的意见。例如,1930年代,德国波茨坦大学(University of Potsdam)天文学教授洛夫·穆勒(Rolf Muller)找到确凿的证据,显示马丘比丘古城在建筑上的一些重要特征,反映的是重大的天文现象。他以数学方式,仔细计算过去几千年中星星在天空的位置(由于一种名为“岁差”的天文现象,星星的位置会随着时间改变),得出这样的结论:马丘比丘城堡的最初设计和建设,肯定是在“公元前4000年到公元前2000年之间”完成②。 
  在正统历史学家眼中,这简直就是信口胡说。如果穆勒的推算正确,马丘比丘城堡的历史就不是短短500年,而是6000年了。这么一来,它就比埃及的大金字塔古老得多(正统学者认为,大金字塔的兴建日期约莫在公元前2500年左右)。 
  关于马丘比丘城堡的历史,还有其他学者提出异于正统学界的意见。跟穆勒一样,他们大多认为,这座城堡的部分遗迹,比正统历史学家所认定的日期古老好几千年。 
  就像组合在马丘比丘城堡墙上的多角形巨石,乍看起来,这个观点似乎能够配合其他碎片,组成一幅完整的拼图,让我们得以解开历史之谜,一窥秘鲁古老的面貌。维拉科查是这场拼图游戏的一部分。传说中,他的首都设在帝华纳科。这座伟大古城的废墟,如今坐落在玻利维亚境内一个名为科尧(Collao)的地区,距离的的喀喀湖南岸20英里。 
  我算了一算,只需两三天,我们就可以经由秘鲁首都利马和玻利维亚首都拉巴斯,抵达帝华纳科古城。 
   
  注释 
  ①荷西·迪亚斯科达《西印度群岛自然与人文历史》,第1卷第4章,见《南美洲神话》,61页。Jose de acosta,The Natural and Moral History of the Indies,BookI,Chapter four,in South American Mythology,p.61 
  ②同上,页82。 
  ③吉福德与奚毕克《南美洲神话中的勇土、神纸与精灵》,54页。D.Gif ford and J.Sibbick,WarriOrs and Spirits from South American Mythology,Eurobook Limited,1983,p.54. 
  ④《旧约·创世纪》第6章第4部。 
  ⑤莫利纳神父《印加族神话与礼仪记述》,收录于《南美洲神话》,61页。 
  ⑥《印加皇朝述评》。 
  ⑦艾尔登·梅森《古代秘鲁文明》,237页。J.Alden Mason,The Ancient Ciuilizations of Peru,Penguin Books,London,1991,P.237. 
  ⑧迪贝唐佐斯(印加人的传说),见(南美洲神话),79页。 
  ⑨引述于齐卡里亚·奚特清《失落的国度》,164页。Zecharia Sitchin,The Lost Realms,Avon Books,New York,1990,p.16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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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世界屋脊上的湖泊
 
 
 
 
  玻利维亚首都拉巴斯,位于海拔2英里的高原上一个壮丽的大山谷中。整座城市蹲伏在崎岖不平的谷底。这个深达数千英尺的陡峭山谷,是远古时代一场大水从山上挟带大量石块和砂砾往下冲刷而成的。 
  拥有大自然赋予的“圣经启示录”景观,拉巴斯城散发着一种独特的、略显破旧的风采。狭窄的街道、阴暗的住宅、雄伟的大教堂,霓虹闪烁直到深夜才打烊的电影院和汉堡店,处处都流露着诡秘的风情,令人陶醉。对步行的人来说,在这座城市漫游却是一件苦差事,除非他的肺活量特大。拉巴斯的整个城中区都是建立在陡峭的山坡上。 
  拉巴斯机场坐落在这个地区特有的高原平台(Altiplano)边缘上,气温很低,海拔比拉巴斯城本身高出几乎5000英尺。由于班机延误,我和伙伴桑莎从利马飞抵这儿时已经是子夜时分。我们瑟缩在冷飕飕的机场大厅,喝着服务人员用塑料杯奉上的古柯茶(Coca Tea),以预防因高处氧气稀薄而导致身体不适。经过一番延误,费了老大的劲,我们才从海关人员手中领回行李,匆匆叫了一辆美国制的老爷计程车,一路颠颠颠簸、摇摇晃晃开下山去,进入谷底那座灯火迷濛的城市。 
    
传说中的大地剧变
 
  第二天下午约莫4点钟,我们租了一辆吉普车,向的的喀喀湖进发。车子穿梭于玻利维亚首都日夜汹涌不停的车潮,冲出重重车阵,驶出丛丛高楼大厦和贫民窟,往上攀爬,进入城外那一片辽阔空旷、空气清新的高原平台。 
  车子刚驶出拉巴斯时,我们经过荒凉的郊区和一望无际的贫民窟,路旁排列着一间间修车厂和一座座废弃物堆集场。离开拉巴斯越远,房屋就越稀落,到后来几乎看不见任何人烟。车窗外,极目所见尽是一片空旷辽阔、树木不生的大草原,一路绵延到天边,跟里尔山脉(Cordillera Real)的雪峰相连,景色十分雄奇壮丽,让人一辈子忘不了。然而,这个地方也弥漫着一种虚幻缥缈的气氛——感觉上,我们正进入一个浮荡在云雾中的神话国度。 
  我们的终极目的地是帝华纳科,但我们打算先到的的喀喀湖南岸石岬上的科帕卡巴纳镇(C0pacabana)投宿客栈,度过一宵再赶路。抵达这座市镇之前,我们先得到一个名叫提昆(Tiguine)的渔村,搭乘简陋的汽车渡轮穿过一片水域。薄暮时分,我们沿着崎岖、狭窄的公路,蜿蜒驶上陡峭的山坡,来到高山的一座横岭上。从这儿眺望,一幅对比鲜明的景观豁然展现在眼前:底下的湖水无边无际,黑沉沉,隐没在遍地阴影中,而远处群山宛如锯齿般凹凸不平的雪峰,却依旧灿烂在明亮的阳光下。 
 
 
 
 
 
  一开始,的的喀喀湖就深深吸引住我。我知道,它位于海拔约莫12500英尺的高原上,秘鲁和玻利维亚两国边界贯穿其间,总面积3200平方英里,湖面138英里长,大约70英里宽。我也晓得,这个深达几乎1000英尺的湖泊,拥有一段神秘离奇的地质历史。 
  有关的的喀喀湖的奥秘,以及学者专家们的解答,兹列举如下: 
   
  ①的的喀喀湖现在位于海拔超过2英里的高原上,然而,湖泊四周的地区却散布着数以百万计的海洋贝壳化石。这显示,在历史上的某一个时期,由于地质变动,这里的整个高原平台被迫从海床上升;这次地壳上升的结果,形成了今天的南美洲大陆。在这个过程中,大量海水挟带着无数海洋生物被汲取上来,留置在安第斯山脉上①。专家认为,这个现象发生在大约1亿年以前。 
  ②诡谲的是,尽管这次地质变动发生在极为古远的时代,直到今天,的的喀喀湖还保存着“海洋鱼类生物”②;换言之,虽然现在距离海洋数百英里,的的喀喀湖的鱼类和甲壳类生物,有许多却是属于海洋(而非淡水)生物类。渔夫在湖中打捞起的生物竟然包括海马,实在令人惊异。一位专家指出:“这个湖中发现的绿钩虾科和其他海洋生物,使我们不得不承认,在历史上的某些时期,这个湖所含的盐分比今天高出许多,或者,更正确地说,这个湖的水原本来自海洋。当年陆地上升时,海水被困在安第斯山中,从此与海洋隔绝。”③ 
  ③因篇幅所限,形成的的喀喀湖的地质变动,我们只能讨论到这里。自从形成以来,这个辽阔的“内陆海”以及周围的高原平台,还经历过其他一些地形上的剧变。其中最值得注意的是,周遭陆地上至今还存在的古老湖岸线显示,的的喀喀湖的面积经历过大幅度的改变。令人困惑的是,这条湖岸线竟然不是水平的,而是从北到南一路倾斜下去。根据测量结果,它的最北端高出的的喀喀湖面达295英尺;在大约400英里外的南岸,它却比现在的湖面低274英尺④。根据这个证据(以及其他许多证据),地质学家们推断,的的喀喀湖周围的高原平台现在仍持续上升,但上升得并不平衡,北边上升较高,南边较低。专家认为,这里所牵涉到的地形变动过程,跟的的喀喀湖湖面高度的改变并没有太大关系(虽然这种改变确实发生过),反而跟周围陆地高度的改变关系比较密切⑤。 
  ④由于地质上的重大变动需要很长一段时间,我们很难从地质学的角度解释这个事实:帝华纳科城以往曾经是港口,拥有完善的码头和船坞,坐落在的的喀喀湖畔⑥。问题是,今天的帝华纳科废墟已经被放逐在湖南岸12英里外,地势比现在的湖岸线高出100多英尺。据此,我们可以推论,帝华纳科城建立后,周遭的地形曾经发生变化,若不是湖面大幅下降,就是陆地明显上升。 
  ⑤无论如何,这个地区显然经历过剧烈的、大规模的地形变动。其中几次,例如高原平台从海底上升,毫无疑问发生在古远的地质时代,在人类文明建立之前。其他几次地形变动则没那么古远,应该是发生在帝华纳科建城之后。因此,现在问题是:帝华纳科城究竟是在什么时候建立的? 
 
  正统史学家认为,帝华纳科城的兴建日期不可能早于公元500年⑦。另一派学者却提出不同的看法。他们的意见虽不被大多数学者接受,却更符合发生在这个地区的地质巨变的规模。他们根据拉巴斯大学教授亚瑟·波士南斯基和波茨坦大学教授洛夫·穆勒的数学/天文学推算(后者也曾对马丘比丘古城的兴建日期提出新看法,向正统学界提出挑战),将帝华纳科城的主体建筑兴建日期,往上推到公元前15000年。这派学者也认为,大约在公元前11000年时,帝华纳科城在一场地质巨变中遭严重破坏,从此脱离的的喀喀湖岸⑧。 
  在本书第11章中,我们将进一步探讨波土南斯基和穆勒的发现。这两位学者的研究显示,伟大的安第斯山城市帝华纳科,在史前最后一个冰河时代的茫茫黑夜中,曾经辉煌一时。 
   
  注释: 
  ①亚瑟·波士南斯基《帝华纳科:美洲人的摇篮》,第3卷,192页。Professor Arthur Pnsnansky,Tlahuarcu:The Cradle of American Man,Ministry of Education,La Paz,BOlivia,1957,volume m,p.192.参阅伊曼纽尔·维里科夫斯基《剧变中的地球》,77~78页:“专家对安第斯山脉的地形和的的喀喀湖的生物展开调查,并对此湖及同一高原上其他湖泊的水质进行化学分析,结果证实:这个高原一度位于海平面上,比今天的位置低12500英尺……高原上的湖泊原本是海湾的一部分……在地质史上的某一个时期,整个高原平台,连同它的湖泊,从海底上升……”Immanuel Velikorsky,Earth in Upheaual,Pocket Books,New York,l977,pp.77~78. 
  ②《帝华纳科》,第3卷,192页。 
  ③《帝华纳科》,第1卷,28页。Tiahuanacu,J.J.Augustln,New York,1945,Volume 1,p.28 
  ④贝勒密《兴建于洪水之前:帝华纳科废墟的问题》,57页。H.S.Bellamy,Built Before the Flood:The Problem of the Tiahuanaco Ruins,Faber&Faber,Iondon,1943,p.57. 
  ⑤同上,59页。 
  ⑥《帝华纳科》,第3卷,192~196页。亦见《玻利维亚》,156页。Bo llvla,Lonely Planet Publications,Hawthorne,Australia,1992,p.156. 
  ⑦伊恩·卡麦隆《太阳神的国度:安第斯山脉及其居民的历史》,48~49页。Ian Cameron,Kingdom of the Sun Good:A History of the Andes and Their People,Guild Publishing,London,1990,PP.48~49. 
  ⑧《帝华纳科》,第2卷,91页及第1卷,39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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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过去未来之王
 
 
 
 
  在安第斯山区旅游期间,我把手头上一则奇妙的维拉科查传说重读了好几遍。这个故事流传在的的喀喀湖畔一个名叫科尧的地区,跟传统的维拉科查神话在情节上颇有出入,而那位将文明和教化带给当地民众的神祗英雄,也被改名为苏奴帕(Thunupa): 
   
  很久很久以前,苏奴帕带着五个门徒从北方来到高原平台上。这个相貌威严、眼睛湛蓝、脸上蓄着胡须的白人,举止沉着稳重,生活十分简朴严谨。他劝告导百姓戒除酗酒、蓄妾和争斗的恶习①。 
 
  苏奴帕周游安第斯山区各部落,建立一个祥和安宁的王国,将各种技艺传授百姓,教导他们过文明的生活。他的丰功伟绩却遭受一群奸人嫉妒,这伙人向他行刺,使他身受重伤: 
   
  他们把他的圣体安置在一艘用灯心草扎成的小船上,让它漂流在的的喀喀湖中。瞧……这艘船立刻扬帆而去,速度之快,把那伙谋害他的好人吓得直发抖——因为这个湖并没有水流……这艘船一直航行到科查玛卡(C0chamarca),也就是今天狄斯瓜德罗河(Desguardero)所在的那个地点。根据印第安人的传说,这艘船靠岸时,一头撞上陆地,力量之大,在岸上撞出今天的狄斯瓜德罗河——它以前根本就不存在。圣体坠落湖水中,漂流到许多里外亚里卡(Arica)的海岸……② 
 
    
死亡与复活之神
 
  这个故事中的苏奴帕,使我们联想到古埃及的死亡与复活之神欧西里斯(OSiriS)。两个传说之间存在着一些奇妙的共同点。有关欧西里斯的神话,希腊传记作家蒲鲁塔克(plutarch)叙述得最为完整翔实③。根据他的记载,欧西里斯把文明带给他的百姓,传授他们各种技艺,劝导他们戒除吃人肉和以活人祭神的恶习,并为他们制订第一部法典。然后,欧西里斯离开埃及,周游世界各地,把文明和教化散播到其他国家。他从不使用武力逼迫野蛮民族接受他的法律;相反地,他诉诸他们的理智,跟他们展开理性的论辩。据说,他是以歌咏吟唱的方式,在乐器伴奏下,把他的教诲传达给民众。 
  然而,他的妻舅赛特(Set)却趁着他人在国外,纠集72位朝臣,暗中图谋不轨。欧西里斯回国后,这群奸人举行宴会替他洗尘。他们准备一个金漆雕花的木柜作为奖品,赏给能够钻进水柜的任何宾客。欧西里斯并不晓得,这口箱子是特地为他量身打造的。宾客一个接一个上前去试,但都失败了。欧西里斯却一头钻进去,舒舒服服躺下来。他还没来得及爬出来,那群好人就一拥而上,把盖子钉死,甚至用熔化的铅汁把缝隙封住,不让一丝空气进入箱中。然后,木柜就被扔到尼罗河里。不料,这口箱子非但没有沉入水中,反而漂浮起来,沿着尼罗河一直漂流到海岸。 
  这个节骨眼上,欧西里斯的妻子——女神爱瑟丝(ISIS决定插手。她施展法术,找到木柜,把它藏在一个隐秘的地点。有一天,她那个邪恶的兄弟赛特到沼泽中打猎,发现这口箱子,把它打开,一气之下,将欧西里斯的遗体剁成14块,抛弃在埃及各地。 
  爱瑟丝再一次出面拯救丈夫。她用芦草编扎成一艘小船,船身涂松脂,然后乘着这艘船航行在尼罗河上,四处寻找丈夫的遗骸。支离破碎的尸体搜集齐全后,她念一道咒语,让丈夫的身体重新结合起来。恢复原貌的欧西里斯,经历一段再生过程,变成死亡之神和阴间之王。传说中,欧西里斯偶尔会化装成凡人,返回阳间。 
  尽管两种传说之间存在着极大的差异,我们却发现,埃及的欧西里斯和南美洲的苏奴帕——维拉科查——具有以下的共同点: 
  ●两者都给百姓带来文明教化; 
  ●两者都遭好人所忌; 
  ●两者都被谋害; 
  ●两者都被禁锢在箱中或船上; 
  ●两者都被投入水中; 
  ●两者都沿着河川漂流而去; 
  ●两者最后都抵达大海。 
  难道说,这些共同点只不过是巧合?这两个传说之间难道不可能有某种潜藏的关联? 
    
苏里奎的芦苇舟
 
  高山的空气十分凛冽。我坐在一艘汽艇的前头,以大约20海里的时速,穿过的的喀喀湖冰冷的湖面。头顶的天空一片蔚蓝,映照着湖岸的苍翠,有如蓝宝石一般;辽阔的湖水闪烁着铜色和银色的波光,无边无垠,仿佛一直绵延到天际…… 
  传说中提到一种用芦苇编扎成的小船。我打算一探究竟,因为我听说,“灯心草船”是的的喀喀湖上传说的交通工具。不过,最近这些年来,建造这种船舶的古老技艺已经逐渐失传。现在我们搭船前往苏里奎(Suriqui),因为那儿是保存这门技艺的惟一所在。 
  在苏里奎岛上一个靠近湖岸的小村庄,我找到两位上了年纪的印第安人。他们用扎成一束束的灯心草,正在编制一艘小船。即将完工的船约莫15英尺长,造形优美典雅。船腹甚宽,两端却十分狭窄,船首和船尾高高翘起来。 
  我坐下来观看。两个造船匠中年纪最大的那位,头上戴着奇特的尖顶呢绒帽子,上面再戴一顶棕色毡帽。他不时伸出光溜溜的左脚,使劲蹬着船身,一面拉紧绳子,将一束束芦苇固定在适当的位置上。我注意到,每隔一阵子,他就会把手里的绳子伸到额头上擦一擦,沾一些汗水,以增加绳子的黏性。 
  建造中的船,停放在一座破旧农舍的后院,满地散落着废弃的芦苇。一窝鸡围绕着这艘船。正在吃草的一只羊驼(al paca)不时探过头来,羞答答地瞧一眼。在岛上逗留的几个小时内,我看到了建造中的好几艘小船。这个村子是典型的安第斯山村落,然而,不知怎的,我心中却老是想起另一个地方、另一个时代。仔细一想,我终于明白原因:苏里奎岛上用灯心草芦苇编扎的小船,不论在造法上或外观上,都极像数干年前在埃及用纸草芦苇编扎、供法老王在尼罗河上泛舟用的画舫。在埃及游历时,我曾进入古代法老王的陵墓,观赏画在墙上的这种船舶。如今来到的的喀喀湖上一座无名的小岛,乍见这些美丽的船只,我忍不住兴奋得打起哆嗦来——尽管这些年来的研究,使我心里早有准备。如此相似的船舶设计,怎会出现在距离如此遥远的两个地方?学者迄今提不出一个令人满意的解答。但是,至少有一位研究古代航海术的专家,试图解开个中之谜。他观察这两种船舶: 
   
  船身同样小巧结实,两端尖翘。捆绑船身的绳子从甲板延伸,一路绕过船底,干净利落……每一根芦苇安放的位置都精确无比,以达成完美的平衡,呈现优美的造形。船身的一束束芦苇被紧紧绑缚在一块,使整艘船看起来像……一只用镀金的木头打造的、头尾尖翘的木展④。 
 
  古尼罗河上的芦苇舟和的的喀喀湖上的芦苇船(当地印地安人声称,制造这种船的技术是“维拉科查人”传授给他们的),彼此之间还有其他共同点。例如,两者都装设风帆,悬挂在双脚叉开的桅墙上。两者都曾经被用来长途运载笨重的建筑材料,诸如方尖石碑和巨石,一批运往基沙(Giza)、路瑟(Luxor)和阿比多斯(Abydos)的埃及神殿,另一批则运往帝华纳科的印加神秘古城。 
  在古远时代,帝华纳科城矗立在的的喀喀湖畔,俯瞰着壮丽神奇的湖上风光。那时,湖水比现在深100多英尺。如今,这个曾经是维拉科查首都的伟大港口,遗失在荒凉的山丘和空旷多风的高原上,无人闻问。 
    
前往帝华纳科之路……
 
  从苏里奎岛回到玻利维亚本土后,我们驾驶租来的吉普车,穿越帝华纳科附近的高原,一路扬起漫天尘土。我们经过两个小镇,普卡兰尼(Puccarani)和拉哈(Laha),看见一群群木讷朴实的艾玛拉族(Aymara)印第安人,慢吞吞行走在铺着鹅卵石的狭窄街道上,或静静坐在小广场上晒太阳。 
  这些人,会不会是帝华纳科城兴建者的后裔,一如学者们所声称的?我们是否应该相信那些传说,承认这座古城是很久以前定居在这里、具有无边法力的外乡人所兴建的? 
   
  注释: 
  ①《南美洲神话》,87页。 
  ②同上。 
  ③蒲鲁塔克的记述,以下二书皆有简明的摘要:西登·威廉斯《埃及传说和故事》,24~29页;华理士·巴治《古埃及:从神物到神祗》,178~183页。M.V.Setonwilliams,Egyptan Legends and Stories,Rublcon Press,L0ndon,1990,pp.24~9;E.A.Wallis Budge,From Fetlsh to God In Ancient,Oxford University Press,1934,pp.178~83. 
  ④索尔·赫耶戴尔《太阳神探险记》,43、295页。Thor Heyerdahl,The Ra Expeditions,Bood Club Associates,London,1972,pp.43,29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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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落的约柜上帝的指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