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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龙讲述地理的故事》 作者:房龙

小小岛国 人满为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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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年前,这个标题还应当是“大不列颠与爱尔兰”,但人类将造物主的安排强行作了改变,把地理上连为一体的国家一分为二。所有认真中矩的作者不得不顺从这个改变,用不同的章节来介绍这两个不同的国度。任何别的举措都可能带发更加复杂的矛盾。为了“爱尔兰自由联邦的尊严所遭受到的不能容忍的侮辱”,爱尔兰海军开进哈得孙湾去讨个道歉,这样的局面我可不愿意看到。

恐龙是不会画地图的,但当时的岩石一样能将恐龙的故事讲述出来。岩石是无处不在的,岩浆在地表冷却就生成了火成岩,岩浆在重压之下就生成了花岗岩,岩浆慢慢在海洋江湖底部沉积就生成了沉积岩,还生成形似板岩和大理石而实际成分仍是石灰石和黏土的变质岩。

整个地球为这些岩石所覆盖着,凌乱无序,乱七八糟,如同一间堆满家什的房间突然遭遇了飓风。英国人对打野兔充满着热忱,但对探索科学却兴趣索然,可为什么他们之中会产生那么多一流的地质学家呢?游泳健将往往出于水乡,来自卡拉哈里沙漠腹地的几乎没有(卡拉哈里沙漠,位于非洲南部博茨瓦纳、纳米比亚境内,又叫“卡拉哈里盆地”———译者注)。岩石就是人类的地质实验室,而且还是很有趣的一个实验室。这也许就是一个说明。不过,我们对英格兰地质情况的了解,也正是由于英国有那么多一流的地质学家,才比对世界任何其他地方都多一些。

那么,对大不列颠岛的起源,英国地质学家是如何描述的呢?

先不要去想你所知道的欧洲地图,而去设想一个刚从海平面上浮现出来的世界。它仍然还在新生的阵痛之中颤抖着。一片广阔的大陆在水平面上高高耸起,突如其来的大爆炸又把它撕得粉碎,如同纽约市的水泥路面会被地下管道的爆炸而炸开花。同时,鬼斧神工的大自然正一点一点地雕塑着这个新世界。不断从海洋上吹过来的海风裹挟着大量的水汽,从西向东掠过大地,滋养着干渴的陆地,一层广袤无垠的绿草与厥类植物铺开了,各种各样的灌木和参天大树慢慢生长出来了。海浪不断地拍打着海岸,撞击着海岸,研磨着海岸,咬噬着海岸,撕扯着海岸,日日夜夜,年年岁岁,永不疲倦。最终,如同烈日下不断消融的冰雪,海岸也渐渐地凋枯、崩溃。在大陆最高峰最陡峭的悬崖上,突然间,轰隆隆一声巨响,冰雪从顶部呼啸而下,如同一面死亡之墙,无情地冲向宽谷的斜坡,又深又窄的峡谷顿时为严冰、碎石填满了。

阳光普照大地……大雨倾盆而下……冰雪裂开崩溃……海潮侵蚀海岸……寒暑循环往复……斗转星移物换,当人类在这个星球上诞生时,这就是人类的世界。这片狭窄的土地与外面的世界被一道凶猛的洪水隔绝了。这条鸿沟南北纵贯,从北冰洋一直延伸到比斯开湾。这片狭窄水域波涛汹涌、变幻莫测,一座孤零零的高原在它的彼岸。还有几块礁石在那边的海面上,似乎不是给人类居住的,倒是似乎是为海鸥栖息而生成的。

这就是英格兰。现在翻开现代地图。

从设得兰群岛至兰兹角的距离相当于从美国哈得孙湾或南阿拉斯加至美加边境线。如果在欧洲找例子,这个距离相当于从挪威的奥斯陆到波希米亚的布拉格。换言之,英国是世界上人口最稠密的国家,她有4500万英国人生活在北纬50度至60度之间,而堪察加半岛也处在同样的纬度上,常住居民却只有7000人,吃鱼是他们维持生存的必需手段。

再来看看地图,图画比文字更清楚明晰。英国东临北海(它本来是一个低谷,日久年深,积满了水就变成了海洋),东面与法国隔海相望,英吉利海峡和北海看上去就像大道上的一条小沟,横亘在两国之间。大伦敦躺在英格兰平原上最深的低谷之中,另一边是有高山的威尔士。还有爱尔兰海、爱尔兰平原、爱尔兰山脉以及西边浅海上的几点孤岛,而爱尔兰海也是一个灌满了水的低谷。最后是圣基尔岛(因为路途太艰险,直至去年才有人去居住)。地势随后骤然下降,下降,再下降……真正的大洋在此完全取代了巨大的亚欧大陆板块。

应该对英国的内海、海湾和海峡作一个详细介绍,但不能只是把一大堆毫无意义的名字罗列出来,以致让人看到后面就忘记了前头。可现在面对的是世界头号大国之一。尽管这个国家只是一个弹丸小岛,却对世界上数不清的人产生了长达400年的影响。但英国的成功既非机缘巧合,也非人种优越,而是大自然的匠心独运,把这个可爱的小岛堂堂正正地摆在了东半球大陆群的中央,而这些尽心尽力的岛民又将这个天赐良机充分地利用起来了。请看澳大利亚,孤零零地漂泊在浩淼的大洋中央,完全听天由命,那有多可怜!无邻居,无交流,更无从外界获取新思想的机会。再看英格兰,她所在的地理位置就像一只网中央的蜘蛛,到哪一方的距离都相等,而且,它四周的大海如同一条护城河环绕在她的周围,保护着她免遭外族的侵犯。

在以地中海为中心的文明时代,这个地理位置当然是毫无价值的,直至15世纪末,在那时的人的眼里,英国如同今天的冰岛,只是一个偏僻小岛,遥不可及。听听这样的对白就会留下深刻的印象:“你到过冰岛吗?”“没有,但是我姨妈曾去过一次。那是一个可爱的小岛,岛上很有趣,可是太遥远了,去一趟要晕5天船。”

在1000年之前,英国在人们心目中的印象就是这样。晕上三五天船,而当时的罗马帆船的舒适度,同今天从利思开往雷克雅未克的700吨汽船的舒服相比,的确是差远了。

这个小岛本来处于地中海文明世界之外,渐渐地,人们对她有了一些了解。那里居住着野蛮人,他们的脸上画着奇形怪状的花纹,住的是半埋在地下的圆形小屋,低矮的土墙围在四周。最终是罗马人把他们驯化了,这些野蛮人很温驯很听话,从不谈自己的“权利”,而且,罗马人从语言上认定他们与北高卢的凯尔特人同宗同脉。对这片土地,他们是不是真的拥有“权利”呢?这还很难说清楚,因为他们也是从更早的居民手中把这些土地夺过来的,而那些更早的居民,只能在岛屿的东西两侧一些很封闭之地,寻觅到一点蛛丝马迹。

古罗马人占领英格兰岛长达400年之久,几乎同白种人在美洲的统治时间差不多。直至一日,他们的末日突然来临了。在此之前的500年里,面对穷凶极恶的条顿民族,罗马帝国一直在阻止他们闯进自己在欧洲的势力范围。但他们的防线最终还是瓦解崩溃了,条顿人如潮水般地席卷了西南欧。罗马人急忙把分布在欧洲各国的罗马军队调集回来,仅留下几个军团在英国东部防御苏格兰的蛮族,守卫着身后的不列颠大平原,还有保卫着威尔士的平安的其他几个军事重镇。没有一个大帝国能及时地看到自己大势已去,倾覆多年之后,他们才乍然从梦中惊醒———帝国早非帝国矣!

有一天,补给船未按时赶赴英格兰,这就意味着高卢人失败了。此后,这些罗马军人就不得不留在了英国,与家乡的山山水水永远分隔了,永远失去联系了。不久,有消息传来,在亨伯河与泰晤士河河口附近出现了一些外国船,达勒姆、约克、诺福克、萨福克和艾塞克斯等地一些村庄遇袭并被洗劫一空。在东海岸线上设防,这是罗马人从未想过的事,从前这是根本没有必要的。那个神秘的力量(是流浪的习性?是饥饿所迫?还是后面有追兵?都无从知晓了),此前条顿人在它的推动下跨过了多瑙河,越过了巴尔干和阿尔卑斯山山口,现在,它又引导撒克逊海盗从丹麦、从荷尔斯泰因蜂拥至大不列颠岛的海岸边。

那时,罗马人肯定还住在漂亮的别墅区里,人们至今还在寻觅那别墅遗迹,可它们早就化为灰土了,这些罗马人也像美国弗吉尼亚州和缅因州最早的白种人无声无息地神秘地消失一样,也从人类世界中消失得无影无踪。那些未能登上最后一班船回家的人骤然被命运的巨手攫住了,再也无法逃脱了,有些人为自己的仆人所杀,女人被好心的当地人娶走了———那些骄傲的罗马殖民统治者的结局就是如此离奇。

接着,暴乱发生了。由于凯尔特人在罗马人充任世界警察的那些岁月里曾做过罗马人的爪牙,所以,他们遭到了自己的同胞“斧头帮”———一些来自苏格兰和喀里多尼亚的野蛮的凯尔特人的专门屠戮。在如此悲惨的境遇之下,人一般会犯下致命的错误———一个错误的念头导致了万劫不复的灾难:“去雇佣一些骁勇善战的人来帮我们作战吧。”于是,一个叫撒克逊的部落中的许多骁勇善战的人从艾德河与易北河之间的那些沼泽和平原上过来了,但撒克逊这个名字无法说明他们的来历,因为德国北部都是撒克逊人的天下。

这些人为何又自称为盎格鲁人呢?又一个不解之谜。他们来到英格兰几百年之后,盎格鲁—撒克逊人这个称呼才出现。这个称呼如今变成为了一个战斗口号:盎格鲁—撒克逊人的传统,盎格鲁—撒克逊人的血性。既然盎格鲁—撒克逊人已成为了一个神话,那为何不让这个神话的主人公得意地自以为优越于所有人呢?然而,根据历史学家令人感到很遗憾的宣称,盎格鲁人是以色列失散的部落中的一支,史书中常常提起这些失散的部落,但无人发现过他们的踪迹。而撒克逊人,他们不过是来自北欧的游牧部落,在30年前,他们还可能在大西洋航班的下等舱中看见。撒克逊人很强壮,永远热情很高,精力极旺,不论是工作,还是打仗,不论是娱乐,还是劫掠。对于这块今日已成了他们世袭领地的土地,盎格鲁—撒克逊人当年花了整整500年才完成统一。可怜的凯尔特人被迫使用撒克逊人的语言,于是,凯尔特人原先从尊贵的罗马主妇厨房里拣来的那几句拉丁文很快又被他们抛诸脑后了。然而,好景不长,当条顿人移民大潮般涌进英格兰岛时,盎格鲁—撒克逊人又被撵出了这个小岛。

1066年,诺曼底人又把英格兰变成了自己的附属国,这个小小的岛国第三次沦落为海外强国的附庸。不过,情况很快发生了逆转。诺曼底人认为英格兰这块殖民地比法国本土更有价值,于是,他们离开大陆,抛弃了暂时的落脚之地———法国,定居英伦三岛。

最后呢,诺曼底人不仅丧失了他们在法国的全部领地,在英格兰的统治权也丧失了,他们的不幸正好是英格兰的大幸。英格兰人开始意识到大西洋的存在,而不必再向往大陆了。纵然这样,假如没有发生亨利八世的恋爱事件,英格兰也不可能走上开拓远洋之路。亨利八世深深爱上了安娜·博琳,而博琳说,必须先走进一座金碧辉煌的教堂,才能走进她的心灵,这就意味着亨利八世必须先废掉他的王后———血腥玛丽之母(指玛丽一世,1516—1558,英格兰都铎王朝女王。天主教在英国的正统地位在她的统治期间得到了恢复,对新教教徒施以残酷的迫害,所以被人称为“血腥玛丽”———译者注)。导致了英格兰同罗马教廷的决裂,甚至连教皇在整个基督教世界至高无上的权威都因此触动了。由于西班牙人支持教皇,英格兰人就必须学会航海,并击败西班牙海军,否则,这个独立的岛国就会沦落为西班牙的一个行省。在这曲折离特的情形下,国王的一场婚外情变成了英格兰人驾驭大海的契机,从此开始了崭新的贸易,而其余的一切都由他们优越的地理位置决定了。

不经历内部的斗争,就不可能出现外在的转变。一个阶级为了另一个阶级的利益而自取灭亡,这样的结局任何有理性的人都是不愿意看到的。因此,在诺曼底人离开之后,为了阻止英格兰抛弃农业,那些掌握了国家最高权力的封建大地主们就站出来,反对政府去开拓世界贸易,这也是合情合理的事。封建主义与资本主义历来就是冤家对头。中世纪的骑士认为商业贸易不是自由人应干的事,所以对商业贸易不屑一顾。在他们眼里,商人如同今日美国的私酒贩子,你可以差使商人,但决不允许商人踏进你的家门。因此,当时的商人都是外国人,特别是德国人居多,还有著名的伊斯特利斯人———一个来自北海和波罗的海的民族。是这些人首次让英国人认识到钱币具有绝对不容置疑的价值,“伊斯特利斯镑”就是今日英镑的前身。犹太人经商有道,但全被英格兰驱逐出境,禁止他们再踏入英格兰岛半步,甚至莎土比亚塑造夏洛克时,其素材也只能取自于道听途说。英国港口也做一点渔业贸易,但是,此前数百年以来,内地绝大部分土地一直以农业生产为主。这片土地也受到了大自然的特别青睐,它尤其适合发展畜牧业,土壤中沙石多,虽然不适宜种植谷物,但青草却能茂盛地生长,喂饱牛羊。

英格兰一年刮西风的时间有8个月,西风带来了丰沛的降雨。如果曾在冬天到过伦敦,那连绵不断的阴雨是忘不了。正如介绍北欧诸国时所述,现代农业已不再完全靠天吃饭了。在乔叟和伊丽莎白女王的时代,一切自然灾害都被人们视为上帝的旨意,根本无法去补救或挽回(乔叟,人文主义的最早代表,英国最杰出、最伟大的诗人之一,约1340—1400。伊丽莎白女王,是指英国都铎王朝伊丽莎白一世,1533—1603,在位时间1558—1603。她依靠新兴贵族和资产阶级的支持,厉行专制统治。1588年打败了西班牙的“无敌舰队”,英国海上霸权初步形成;1600年,支持成立了“东印度公司”———译者注)。尽管人类目前还不会人工降雨,但在化学工程师们的教导下,人们已学会了如何克服各种自然灾害。而这个岛的地质结构也让东部的地主们获益多多。从横断面上来看,英伦三岛如同一只巨大的汤盘,东部平坦舒缓,西部高高翘起。英伦三岛的前身是一块古老的大陆,风雨把东部最古老的山脉侵蚀殆尽,而西部仍在崛起年轻的山脉,海潮和飓风把这年轻的山脉磨平需要1000万年或更久。这个年轻的山脉覆盖在威尔士(少数几个幸存的凯尔特语词汇之一),这些大山像一道屏风,把大西洋狂风暴雨的侵袭挡在了东部的低地之外,保证东部大平原享有宜人的气候,不仅适宜粮食生产,还适合畜牧业的发展。

人们因汽船的发明而能从阿根廷或芝加哥订购粮食,因冷藏法的广泛应用而使冰冻肉能从世界的这一边运到另一边。富裕之国都不必再完全依赖本国的农业生产来养活自己了。可是,在100年之前,整个世界还能由那些供应粮食的地主所主宰。只要他们把粮仓锁上,就有成千上万人会慢慢饥饿而死。可英国却没有饥馑之虞。作为英国最重要的地区,不列颠大平原躺在一个怀抱之中,这怀抱南边是英吉利海峡,西边是塞文河(这条河从威尔士与英格兰中间流过,最后注入英吉利海峡),北边是亨伯河与默西河,东边是北海,给这个国家出产了丰富的粮食。

当然,我所说的这块大平原和通常所说的平原并不完全一致。它不像美国的堪萨斯大平原,那个平原就像一块烙饼一样平坦,相反,不列颠大平原起伏不平,错落有致。泰晤士河(长度同哈得孙河差不多,有215英里,哈得孙河为315英里)流淌在平原中间,这条河发源于坎特伍德山,一个盛产绵羊的山区。一座著名的城市———巴斯也在这个平原里。早在罗马人的统治时代,那些备受英国饮食习惯折磨的人常常跑到这里,在滚热的钙钠泉洗个澡,回去继续嚼那半生不熟的牛排和蔬菜,以“增强”他们的身体素质。

泰晤士河流经奇尔顿山和怀特霍斯丘陵之间,给牛津大学提供了一个划船比赛的场所。接着就进入了泰晤士河谷,这个河谷坐落在东盎格鲁山与伯当山之间。如果这部分白垩石地区不是被连接大西洋与北海的多佛尔海峡拦腰截断,泰晤士河就有可能一直流到法国。

世界上最大的城市就屹立在泰晤士河岸边。如同罗马或其他许多早已淹没在历史长河中的城市,伦敦的问世绝不是偶然,也非统治者随兴所至的结果,它在这儿出现完全是经济需要的产物。当时,无耻的摆渡人把南北交通控制了,为了不受制于这些无耻者,人们就决定在河上建造一座桥。桥址就选在渡口的终点处,河面并不太宽,让两千多年前的建筑师造出一座安全牢固的桥梁是绰绰有余的,这样,商贾百姓就能够轻轻松松地过河了。于是,伦敦城就产生了。

当古罗马人滚出英格兰时,英伦三岛的面目一片全非,但伦敦依然挺立在那儿。伦敦现有人口800万,比纽约整整多了100万。从面积上来说,伦敦4倍于巴黎城,5倍于古巴比伦城———古代最大的城市。为了保护个人的小天地,不受别人的干扰,英国人不爱栖居在鸽子笼一般的高楼大厦之中,因此,伦敦市一直在水平扩展,城内高层建筑并不多,而美国的城市正好相反,始终是在向上生长。

伦敦的中心区,即“城区”,如今只是一个办公区。公元1800年时,城区还有13万居民,今天只余14000人了。英国的海外投资拥有庞大的资金,每天从四面八方来到城区办公的人约有50万之多,数十亿资本金的流通与运作由他们管理着,同时还有从殖民地运来的数不清的货物由他们支配着。货场从伦敦塔一直延伸至20英里之外的伦敦桥下,个个里面都堆满了货物。

为了解决货物运输的问题,为了保证泰晤士河随时随地畅通无阻,人们沿河两岸修建了许许多多仓库和货栈。如果想了解国际贸易是一回什么事儿,就到这些货场去看看吧。你会遗憾地发现,纽约相形见绌,不过是一个小村庄而已,距与国际贸易主干线还有一段很远的路程。不过,事情会发生变化的。现在,国际贸易中心已有了西移的倾向,但经验老到的伦敦仍然是国际贸易的领头鹰,而刚刚起步的纽约还只能望其项背。

现在去看看1500年前的不列颠大平原。群山环绕在它的南部边缘,康沃尔半岛处在它的最西端,隔着英吉利海峡与法国的布列塔尼遥遥相望。康沃尔是一片神奇的土地,直至200年前,这里的凯尔特人还说自己的语言。在康沃尔,矗立着一些奇怪的石柱,她们同布列塔尼的石柱很相似,这让人们相信,这两地昔日的居民本是同根同源。另外,康沃尔半岛还是被地中海水手发现的第一块英格兰土地。为了寻找铅、锌、铜,腓尼基人(记住,铜器时代和铁器时代就是这个民族最鼎盛的时代)派出了探险队。在远征途中,他们曾到过锡利群岛,并碰到了一群野蛮人,还同他们做过交易,在锡利群岛上以物换物,而这群野蛮人是从雾锁云遮的大陆过来的。

普利茅斯是康沃尔半岛上最重要的一个城市,这是一个军港,除了偶尔有几艘大西洋汽船进出这个海港,其他的船只就极少能看到了。布里斯托尔湾位于康沃尔半岛的另一侧,这是一片恶浪滔天的水域。在17世纪,由于从美洲返回的船只常常将布里斯托尔湾误认为英吉利海峡而进入了这个海湾,结果导致船毁人亡,所以,在当时的地图上这个海湾总是被标记为“错误的海峡”。

威尔士的群山静卧在布里斯托尔湾的北部,本来是一片寂寥的大山。现在,威尔士成为英国举足轻重的工业基地之一,这是由于这里发现了煤、铁矿藏,在旁边的安格尔西岛发现了铜矿。现在已成为世界上最大的煤炭工业中心之一的加的夫,原本是古代罗马人修筑的一个军事重镇。一条从塞文河下穿过的铁路线把加的夫同伦敦相连在一起。在工程界,塞文河铁路隧道工程与一座跨海大桥工程一起赢得了美誉,这座跨海大桥把威尔士大陆和安格尔西岛及霍利黑德岛连通为一体。从霍利黑德岛出发,能直航到大海对面的金斯敦,一个属于爱尔兰首都都柏林的港口。

四四方方的英格兰,因为年代久远,历史悠长,每一个城市、每一个村镇都饱浸了岁月的沧桑。为了避免把一章英国地理变成整卷的世界历史,甚至连它们的名字我都不敢提及。这片土地至今仍是英国地主阶级的灵魂所在地。在法国,几乎没有大地主,小地产所有者的数量10倍于英格兰。丹麦的小地主更多。而今,这些乡绅们的地位已江河日下,远不如过去了,这个遗老集团除了教别人如何穿高尔夫球裤外,就只靠打猎来打发时光了,再无别的更有价值的方式了。但这并非他们的过错,而是由詹姆士·瓦特所造成的,是他发明了那个实用而有效的蒸汽机,社会经济格局随之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革。这位就读于格拉斯哥大学的工具制造人,自幼就偏爱数学,当他动手摆弄老祖母的小茶壶时,蒸汽还只局限于水泵,一个又笨重又缓慢的玩意。可是,在瓦特逝世之后,土地已不再是财富的惟一源泉,蒸汽机简直也成为了世界的一个主宰者。

从古以来,南方是英格兰的经济核心地带,可是,从19世纪上半叶起,英格兰的经济重心开始北移。在兰开夏郡,曼彻斯特的棉纺机在水蒸汽的驱动下飞速地运转着;在约克郡,利兹和布拉德福德又被蒸汽机推上了世界毛纺织工业中心的头把交椅;在所谓的“黑乡”,蒸汽又让伯明翰开足了马力,数以百万吨的钢板与钢梁就生产出来了,而英伦三岛的产品又被用这些钢材制造出来的轮船运到了世界各地。

从人力到蒸汽机,这是一次巨变,这是人类历史上最伟大的一次变革。当然,蒸汽发动机是没有智能的,它必须靠人来操纵,来告诉它何时开始工作,何时停止运转。由于这项工作很简单,农民也能靠它来致富。于是,在城市的引诱下,80%的农村人口蜂拥而至,转眼之间,城市迅速膨胀,出租公寓的房产商一夜之间就暴富了。就在这个时期,英格兰聚敛了大笔的财富,这笔财富足够支撑英格兰很多年。

英国还能支撑多久呢? 许多人今天都在问这个问题,也许,只有时间才能作答———这个时间就是10年或者20年。英国的未来很值得人们研究。这个日不落大帝国的崛起与衰败同一连串的事件紧密相连。它的命运与古罗马帝国的命运很相似。罗马帝国作为地中海文明的核心,为了使自身的独立与完整得到保全,不得不四方征战,八方讨伐,而英格兰登上了大西洋文明的中央宝座后,也重蹈了古罗马人的老路。今天,世界性的大掠夺似乎已暂时告一段落。几年前,她还是一个大帝国的核心总部,很快就会衰落为荷兰对岸的一个人满为患的小岛。

这好像是一场悲剧,但是,人类所在的这个星球的规律正是如此。

如同美国最早的殖民者认识五个开化部落(指北美五个印第安人部落,即切罗基、奇卡索、乔克托、克里克和塞米诺尔———译者注),古罗马统治者认识苏格兰人也有一个逐步的过程。在帝国防线与诺森伯兰郡最后一片茅舍的北面,一片北部大山之中,住着一群不好惹的剽悍部落,这就是苏格兰人。苏格兰人的居住环境很原始很简单,他们的家庭血统不像其他民族那样遵从父系而是遵从母系,以放牛牧羊为生。大山之中没有真正的路,只有陡峭的羊肠小道,连马儿走在这羊肠小道上都畏步不前。苏格兰人对一切文明形式都给予激烈的反抗,所以,对他们进行文明教化,实在是白费力气,因此,压根儿就不去理睬他们是一个最佳方案。但是,苏格兰人还是一群凶猛的强盗,他们会突然从山上冲下来,把切维厄特丘陵上的羊群掠去,把坎伯兰的牛群劫走。从泰恩河至索尔湾,一路筑起一道高墙,并以剑刺刀砍或者上绞刑架等等死亡的痛苦来阻止他们再次冒犯,就是保护这些地区的一个较为明智的办法。

这做法果然有效。罗马人对英格兰进行了400年的统治,期间苏格兰人除了几次大规模的进犯之外,几乎再未染指文明世界。除了与爱尔兰岛的凯尔特同胞们保持着长期的贸易交往外,苏格兰人从不和外面的世界打交道,也几乎没有别的物质需求。古罗马城墙早就化为泥土了,但是,现在的苏格兰人依然过着苏格兰式的生活,发展着苏格兰式的文明。

苏格兰人能够保持独立的真正原因在于苏格兰地处穷乡僻壤。山区占了苏格兰的绝大部分,在人类诞生之前,这里的山几乎与阿尔卑斯山一样高。高山因风雨的慢慢侵蚀而渐渐矮小了,又被激烈的地壳上升运动震撼得乱七八糟的样子;沉积在山谷中的泥土本来就很微薄,而大规模的冰川入侵又把泥土冲刷得干干净净,难怪居住在高山区的苏格兰人只占总人口的10%,而低地地区———从西边的克莱德湾至东边的弗思湾,一片不足50英里的狭长地带,拥挤着其余90%的人。爱丁堡和格拉斯哥———苏格兰最大的两个城市,都屹立在两座火山(从前多数重镇都建在死火山口上)喷发而成的山脉之间。古苏格兰的首府在爱丁堡,现代钢铁、煤炭、造船和制造业中心则在格拉斯哥。一条运河把这两个城市相连在一起。从洛恩湾经过另一条运河能直达马里湾,有了这条运河,小型船只不必再冒险地在约翰奥格罗茨、奥克尼群岛和设得兰群岛———从爱尔兰伸向挪威北角的那块大陆在怒涛中的残骸———之间行驶了,而能从大西洋直达北海。

然而,在苏格兰,格拉斯哥的繁荣并不意味着全地区就能繁荣了。绝大部分农民还在温饱线上挣扎着,劳动所获只能保证自己不变成饿死鬼,甚至连让他们感受到真正活着的滋味都不够。苏格兰人对辛辛苦苦攒下的几先令“财产”,因为极端的贫困而视若珍宝,同时,这也使他们懂得不靠天,不靠地,而靠自力更生,靠自己的聪明才智,靠自己的勇敢坚毅。他们苦苦挣扎在恶劣的生存环境中,从来就懒得去管别人说三道四。

斯图亚特王朝的詹姆士(斯图亚特王朝的第一个国王,1566—1625,1567年开始统治苏格兰,称詹姆士六世;1603年又成为了伊丽莎白女王的继承人,当上了英格兰国王,称詹姆士一世———译者注)是伊丽莎白女王的苏格兰远亲,根据伊丽莎白女王临终前的遗嘱,而继承了英格兰的王位,苏格兰因这个历史的偶然从此纳入了英格兰王国的版图,于是,苏格兰人能自由出入英格兰王国了。假如苏格兰人感到自己的小岛太小了,容纳不了他们的远大抱负,就可以纵横驰骋于英格兰王国的大地上。苏格兰人勤俭、聪明而富于克制,在边远地区担任领导职务是完全能够胜任的。

这里要说的是一个特别的故事,一个神秘的与人类命运有关的悲剧故事———一个民族本来前程远大,潜力无穷,可为了一个毫无价值的理由,居然心甘情愿地舍弃了眼前无限的光明,徒劳无功地朝黑暗奔去,而她的邻国却心怀仇恨,随时准备对她进行羞辱,进行奴役。因为,这些盲目冲动的人还一点也不懂得正大光明的自身利益才是人类生存的第一原则。

谁是这个悲剧故事的罪魁祸首呢?我不知道,也无人知道。是地质构造吗?大概不是。爱尔兰群岛也是史前时代那块北冰洋大陆的残余。假如后来的地质变迁没有发生,这个群岛也许会更繁荣更富饶。但是,这个群岛的中心因地质变迁下沉到海岸山脉以下,整个岛屿变成了一个汤盘。而河流本来是朝大海流去,也由于这个下沉而变成了弯弯曲曲、百转千回的河道,通航根本不可能了。是气候吗?不!爱尔兰的气候与英格兰的无分别,或许爱尔兰只是更潮湿一些,雾更多一些。那是地理位置吗?也不是!自从美洲发现之后,在与新大陆有商业贸易的欧洲诸国中,地理位置最为靠近的是爱尔兰,地理条件最为便捷的也是爱尔兰。那么,到底谁是这个民族悲剧的元凶呢?这个元凶恐怕又是那个让人捉摸不透的人性。在爱尔兰,人类又一次自毁前程,把优势转为了劣势,把胜利化作了失败,把勇敢与锐气消磨成了无声无息的愤怒,最终只能默默地承受命运的凄凉。

在这个悲剧之中,民族传统又扮演了一个什么角色呢?大家知道,爱尔兰人很喜爱他们的神话故事。小精灵、小妖精、狼人和恶鬼之类的“人物”,几乎会出现在每一个爱尔兰戏剧和民间故事中,说一句实实在在的话,即使在今天这个枯燥乏味的时代,对爱尔兰人那些妖魔鬼怪亲戚,我们也真是厌烦呢!

这些又与“地理”有何干系呢?你可能会提出这样的问题。对于山川、河流、城市分布的地理,对于统计煤炭、棉花进口量的地理,这的确是无关的。但是,人类不仅是饱食终日之徒,还是一个虑远思深、浮想联翩的生物。爱尔兰就是一个单单为思虑和浮想而存在的国度。当你在大海上遥望一个国家时,你也许会说:“这片陆地看上去较矮,或较高;大地或是棕色的,或是黑色的,或是绿色的。许多人生活在那儿,他们中有的人正在吃,有的人正在喝,有的人是美丽的,有的人是丑陋的,有的人是幸福的,有的人是悲哀的,有的人正在降生,有的人正在死去,有人死后得到了牧师的祝福,有人死后没有得到。”

然而,这些都与爱尔兰无多大干系。爱尔兰与众有点不同,或者说与众完全不同。寂寞的空气弥漫于爱尔兰的角角落落,孤立的氛围甚至于触手可及。昨天还是真实的东西,今天就变成了谎言与疑虑,一件事几个小时前还是简简单单的,转眼就错综复杂了。变幻莫测的大海位于岛屿的西侧,可是,与这汪沉默的深渊相比,你脚下的这片土地却让人更加匪夷所思。

同任何一个民族相比,爱尔兰人遭受奴役的时间都长一些,沉重的历史压在他们的背上,他们不断地怨天尤人。本来应该反躬自省,可在他们的思想深处一定存在着某种认识上的错误,以致他们千百年来一直落落寡合。在爱尔兰这块沃土上,他们的这种错误认识扎根很深。为了这片沃土,爱尔兰人从未想到要好好地生活,而是时刻准备去流血去牺牲。

诺曼底的征服者们(诺曼底公爵威廉为了夺取英国王位,1066年带兵横渡英吉利海峡,入侵英国。是年12月坐上了英国国王的宝座,史称威廉一世,在位时间为1066—1087———译者注)当年刚刚在英格兰站稳脚跟,就把贪婪的目光投向了爱尔兰海对岸,而所谓的爱尔兰海和北海一样,本来也是一个山谷,后来才下沉为海洋,算不上真正的大海。爱尔兰岛本来是一个富饶的小岛,可岛内的局面也大大助长了侵略者的野心。部族首领向来不和,把全岛统一为一个爱尔兰王国的努力从来都是竹篮打水一场空。对征服者威廉的同代人来说,爱尔兰如同“一块颤抖着的草皮”。爱尔兰牧师们都睁大了眼睛,狂热地要将基督的福音传遍世界,而自己的故园却连一条公路、一座桥梁乃至任何交通设施都没有,更不用说一切使日常生活方便、和谐的重要设施了。由于岛屿的中央比四周低矮了许多,出现了一个大沼泽,而沼泽有个坏毛病,就是从不将自己淹没在深水中,因此,沼泽永远是沼泽。充满诗意的灵魂怎么会肯动手去洗刷碗筷盘碟呢?对这个沼泽,从来就无人想到要治理一下。

当时,英法的统治者尽管都叱咤风云,一代枭雄,却也能和主宰世界的领袖们保持一种很体面的关系。对于亲爱的教子约翰,教皇英诺森三世(意大利人,1160—1216,在出任罗马教皇期间(1198—1216)发动了两次十字军东征———译者注)曾给予了紧急声援,宣布《自由大宪章》(1251年,英国封建领主联合骑士和平民迫使英王约翰签署的一个文件,共63条,主要保障的是大贵族的利益,也保证了骑士和平民的一些权利。后来,它成了资产阶级革命时代的法律依据之一,还成了确立君主立宪制的宪法文件之一———译者注)无效,对那些胆敢逼迫国王签署这样一份文件的贵族发出诅咒,诅咒他们万劫不复,永堕地狱。在爱尔兰内战中,一位爱尔兰酋长(我忘记了交战方当时到底有多少)被打得狼狈不堪,于是,他就请求英格兰的亨利二世到爱尔兰来,帮他打败自己的强敌。这时,从罗马又伸出了一只看不见的手,一直伸到了英格兰。英国籍罗马教皇阿德利安四世十分热心,签署了一张羊皮书,委任英格兰国王陛下出任爱尔兰的世袭君主。于是,一支由不足1000人的杂牌军和200名骑士组成的军队就开进了爱尔兰。爱尔兰人原来一直过着快乐的原始生活,这时,就不得不放弃在其他国家早已绝迹的部族制度,被英格兰人强行套上了封建制度的枷锁。从此以后,这个小岛就一日也不安宁了。直至几年前,围绕主权问题的争端才算告一段落,但是,说不准哪天它又像火山一样突然喷发出来,再度在世界各地报纸的头版头条上露面。

爱尔兰的土地,正如爱尔兰精神一样,存在全是为了谋杀和伏击。在爱尔兰,崇高的理想无可奈何地与卑鄙的变节纠葛到了一块,似乎不杀光所有的爱尔兰人,冲突就永远不会终止,问题就永远得不到解决。这绝非危言耸听,更不是无稽之谈。英格兰的统治者曾多次试图对爱尔兰人斩草除根,赶尽杀绝,然后再搜尽这些不幸者的全部家财,以进奉给国王及其宠信。例如,1650年,凭着他们奇妙的直觉和超凡的空想,爱尔兰人又一次在荒唐的时间作出荒唐的决定———支持一文不值的查尔斯国王(英王查理一世,被克伦威尔赶下台———译者注),发动人民起义。这次起义遭到了克伦威尔(17世纪英国资产阶级革命的代表人物。1599—1658,1649年宣布成立英国共和国,1653年自任“护国公”———译者注)毫不留情的屠戮。在几百年后的爱尔兰人脑海之中,仍然深深地刻印着克伦威尔当年在爱尔兰犯下的滔天罪行。这是一次企图一劳永逸的尝试,一次把爱尔兰问题最终解决掉的尝试,爱尔兰的人口因这次大屠戮而锐减至80万,饿死者更是不可胜数(爱尔兰人的出生率一向不高),那些讨到了钱、借到了钱或者干脆去偷而偷到了钱的人,只要攒够了一张船票,就急急忙忙逃离家乡,流亡国外。走不了的人,满腔仇恨,守着逝者的坟墓,以土豆为食,寄望有朝一日报仇雪耻。他们一直等啊,一直等到了世界大战,才最终得到了解脱。

从地理方位上看,爱尔兰属于北欧;从思想状态上看,不久之前,爱尔兰还处在古地中海时代。爱尔兰已取得了自治权,能和加拿大、澳大利亚和南非平起平坐了,可是直至今日,它还与整个世界相差一段距离。他们并未为全岛的统一而努力奋斗,正好相反,他们分成了两派,彼此仇视。南部天主教徒占爱尔兰总人口的75%,他们组建了“自由之国”,定都都柏林。外来的新教徒后裔主要居住在北部阿尔斯特六郡,他们选择了继续居留在英国,并不断地派出自己的代表进入在伦敦的英国议会。

目前爱尔兰的现状就是这样。一年之后或十年之后会是怎样呢?没有人能够预测得到。但是,一千多年来爱尔兰人终于第一次掌握着自己的命运。现在,爱尔兰能自由发展他们的港口了,科克、利默里克和戈尔韦被他们建设成了真正的海港。他们还实行了农业合作制,这个合作制在丹麦已证明是非常成功的。爱尔兰的奶制品完全能与别个国家的产品媲美。爱尔兰终于可以作为一个独立自由之身,屹立在世界民族之林。

但是,爱尔兰人真的能把过去忘记,为了明天而理智地去奋斗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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