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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访十年.第5季》 作者:李幺傻

第50章 黑社会发家史:覆灭之惊魂一夜 (2)

  国营饭店的建筑生意,洪哥不是从南关帮手中抢来的;但是,洪哥第一笔建筑生意,是从南关帮手中抢来的。在洪哥没有做建筑生意以前,他和人争斗,从来没有被人下黑手;而从开始做建筑生意起,洪哥金盆洗手,不再打架斗殴了,他要开始赚大钱了,但却遭到了黑手。

  都是金钱惹的祸。

  然而,怎么才能证明杀手和南关帮的关系呢?

  猪肝出现了,猪肝的出现暴露了南关帮的秘密。

  洪哥在医院里住院一个月,洪哥在县城的朋友很多,来看望他的人也很多。每天,洪哥的病房里都有人出入。一旦有人来看望,狭窄的病房里装不下那么多人,升子他们就会来到医院的走廊里。

  有一天,又有人来看望洪哥,升子他们走出了病房。千户来到卫生间门口抽烟,他突然在走廊里看到了猪肝,猪肝正在向别人打听洪哥的伤情。千户看到了猪肝,猪肝没有看到千户。猪肝那张黑得发亮的脸让千户记忆犹新,千户从来不会想到一个人的脸会黑到这种程度,黑得惊心动魄,黑得空前绝后。那时候的县城里还没有来过黑人,而千户也还没有见过黑人。

  猪肝就带着这样一张脸来到医院偷偷打听洪哥的伤情,他旗帜鲜明的脸就是他的招牌,也是南关帮的招牌。他带着这张猪肝脸来到医院,就等于告诉了所有人,我南关帮来到医院了;他带着这张猪肝脸来打听洪哥的伤情,就等于告诉所有人,我南关帮来打听洪哥的伤情了。

  可见,南关帮这些纨绔子弟都笨得像猪。

  千户打架很鲁莽,但是千户的心思一点也不鲁莽。

  猪肝来到医院打听洪哥的伤情,绝对是怀着不轨的目的。南关帮为什么要打听洪哥的伤情?洪哥的伤情和他们有什么关系?千户的脑子转得像辘轳一样快。千户和猪肝打过照面,如果猪肝看到了千户,他一定也会起了戒心。于是,千户躲藏在卫生间里,听着猪肝穿着皮鞋的脚步声穿过卫生间,也穿过了走廊,在楼梯口渐渐消失了。千户三步并作两步来到了洪哥的病房门外,告诉了升子自己看到的一切。升子急忙派七子奔下楼梯,跟踪猪肝。在那次与南关帮的冲突中,七子没有参与。

  七子问:“哪个是猪肝?”

  千户说:“你看谁最黑,谁就是猪肝。”

  七子几步跳过一层楼梯,又几步跳过一层楼梯,他来到一楼的时候,看到那个最黑的猪肝才刚刚走到住院部的大门口。七子放慢了脚步,他悄无声息地跟在猪肝的后面,猪肝做梦也想不到,他已经被人盯梢了。

  七子跟着猪肝走出了住院部的大门,他也没有想到,猪肝打开车门,钻进了一辆黑色的小轿车里。小轿车无声地驶远了,只留下了一缕青烟。七子的武功再好,他的两条腿也追不上四个汽车轱辘。

  当洪哥他们刚刚有了第一桶金,解决了温饱问题的时候,人家南关帮已经食有鱼、出有车、居有屋,人家迈入了富豪的生活。

  七子站在医院大门口,看着绝尘而去的猪肝,心中充满了羡慕嫉妒恨,他现在终于理解了洪哥为什么要急着赚钱,急着包工程。

  钱真是个好东西。

  七子回到医院病房里,告诉了千户他看到的这一切后,千户也无语了。贫富的巨大差别,让千户的心中也充满了羡慕嫉妒恨,原来有钱和没钱就是不一样。

  此后,千户对洪哥的经商之道再没有过微词。

  升子说,猪肝是突破口,也许能够从猪肝身上,找到杀手的线索。

  要找到杀手,先找到猪肝。

  要在县城里找到一个人,是很容易的,尤其是对于千户和七子这样对县城江湖谙熟于心的人。千户和七子先找到钉鞋佬,几十年来蹲在街边钉鞋修鞋补鞋的钉鞋佬,认识全县城半条街的人,全县城明里暗里的事情,也都逃不过他的眼睛,他就是县城的“活字典”,是县城的百科全书。钉鞋佬告诉千户和七子说,南关帮都住在县城南面的富人区,独门独院,高墙红门,大门打开了,汽车就能开进去。南关帮经常会在板栗家的饭店里吃饭。坐拥几百万的板栗并不缺钱,他开饭店只是为了手下弟兄吃饭聚会方便。

  钉鞋佬说,只要坐在板栗家的饭店门口,就能够找到猪肝。

  七子开始了蹲点守候,他从省城康复路进了一批小孩的玩具,摆放在板栗家饭店对面的马路上。他像个小生意人一样兢兢业业,任劳任怨,风雨无阻,而他的眼睛却紧紧地盯着马路对面的饭店。

  七子蹲点的第五天,猪肝出现了。猪肝耀武扬威,仰着一张又蠢又丑的脸,阳光下的那张脸乌黑铮亮,像驴粪蛋蛋一样。

  南关帮很愚蠢,板栗也很愚蠢,猪肝同样很愚蠢。洪哥每逢大战过后,就要让手下去山下的平原躲避一段时间,风头过后,再回来。而南关帮收买冷血杀手暗杀洪哥,出了这么大的事情,居然还让猪肝那张特色鲜明的脸在医院里晃荡,还若无其事地在大街上游荡。板栗的能力和洪哥比起来,实在有天壤之别,他给洪哥提鞋都不配。要在黑社会混,除了拳头硬梆,还要脑子灵光。

  也许板栗自认为他有后台,他的后台就是姐姐的床友黑穆子。但是,现在毛孩死了,洪哥伤了,出了人命关天的大事,黑穆子敢包庇吗?再说,洪哥是什么样的人,他会让暗杀自己和毛孩的凶手逍遥自在吗?

  那天,猪肝从七子的玩具摊前走过,他的嘴里咬着牙签,牙签在他的嘴里转来转去。这是从港台垃圾片中学到的动作,他自认为这就是潇洒。现在,只要你在大街上留意,还是能够看到嘴里咬着牙签自以为潇洒的人。

  七子从眼睛的余光中看到猪肝消失在了一条小巷的拐角处,他起身离开了,快步走向那条小巷。至于地上的玩具,谁爱拿谁拿走吧。

  猪肝完全没有想到他的后面有人跟踪。他径直穿过小巷,走进了南关的富人区,推开了一扇朱红色的铁门,走进去了。七子站在门口,看清了门牌号。

  现在,看你猪肝往哪里跑!

  当天黄昏,猪肝从家里走出来,他又走进了那条小巷里。在小巷出口,一个光头青年拦住了他,光头的旁边是一辆卡车。

  光头笑容可掬地说:“老同学,你这些年在哪里发财?”

  猪肝迷惑不解地望着光头,他努力搜索着自己的记忆,觉得自己的同学里没有一个光头。

  光头说:“老同学你肯定发财了,贵人多忘事,连我都想不起来了。”

  猪肝依旧努力想着,可是依旧想不起来这个光头是谁。

  光头友好地伸出手来,要和猪肝握手。猪肝犹犹豫豫地也伸出手来,准备和光头握手,光头突然反手一掌,击打在了猪肝的下巴上。猪肝的下巴脱臼了,他咿咿呀呀地说不出一句话来。

  光头的手掌像铁箍一样箍住了猪肝的手臂,然后将他推进了卡车里。卡车里坐着德子和千户,猪肝一看到当初在南关街口把他们南关帮打得鬼哭狼嚎的德子和千户,他的身体就变得像面条一样稀软。

  德子开着卡车,卡车轰隆隆地碾过县城年久失修的路面,碾过路面上积年的尘灰,也碾过郊外路面上层层堆积的落叶和落叶下惊慌逃窜的各类多足昆虫,一直开到了荒无人烟的森林深处。

  卡车停下来,德子将猪肝推出了驾驶室,千户和七子从车厢里抬下了一个铁笼子。这辆卡车,是建筑工地的卡车,卡车里还有肮脏的泥沙;这个铁笼子,以前是关狗的,铁笼子捆扎的铁丝上,还有一撮撮狗毛。

  猪肝面如酱色,他不知道他们把他拉到这里干什么,不知道他们抬来铁笼子干什么。

  七子用手掌在猪肝的下巴摩挲了一下,然后一用力,咔嗒一声,猪肝的下巴合住了,他能够说话了。

  千户点着了一根烟,他问猪肝:“谁用枪打了洪哥?”

  猪肝摇摇头。

  千户说:“你这段时间有没有去医院?”

  猪肝又摇摇头。

  千户又问:“你仔细想想,谁用枪打了洪哥?”

  猪肝还是摇头。

  千户又问:“你再仔细想想,这段时间有没有去医院?”

  猪肝依旧摇头。

  千户阴森森地笑着,对猪肝说:“你不老实,那就怪不上我们了。”

  猪肝被他们扒光了衣服,然后被赶进了狗笼子里。狗笼子很小,他只能半蹲半躺着。猪肝胆战心惊地看到他们把他连同铁笼子抬到了一个巨大的树洞上,然后,他们转了一圈回来,每个人怀里都抱着一捆柴火。

  他们把柴火堆放在了树洞边,猪肝终于恍然大悟,他终于明白了,他们是要架火烤他,就像烤乳猪或者烤全羊一样。猪肝浑身发抖,脸上的冷汗一滴滴落下来。

  千户依然在阴森森地笑着,他问:“谁用枪打了洪哥?”

  猪肝颤抖着声音说:“不知道。”

  千户又问:“你这段时间有没有去医院?”

  猪肝还是颤抖着声音说:“没有。”

  千户所问的第一句话和第二句话是相关联的,如果看似无关紧要的第二句话说谎,那么就说明第一句话也是说谎。如果第二句话没有说谎,那么第一句话可能没有说谎,也可能说谎。但是,第二句话说谎完全能够证明第一句话是绝对说谎,因为第二句话说谎是为了掩盖第一句谎言的。猪肝去医院是打听洪哥的伤情,而他之所以打听洪哥的伤情,是因为伤情和他们南关帮有关系。千户是用第二句话来判断猪肝第一句话是不是在说谎。说实话,即使到了现在,他们仍旧不敢断定,杀手就一定与南关帮有关系。既然猪肝一直不敢承认他去了医院,那么就愈发说明杀手和南关帮有关系。

  这样严丝合缝,相互印证的两句问话,不是千户设计的,千户没有这样的匠心。这两句问话是升子交代给千户的。

  千户不再问了,他抓起一把柴火放在了树洞里,又抓起一把柴火放在了树洞里,然后从口袋里掏出一次性打火机点燃了,柴火有些潮湿,没有腾起火苗,却腾起了滚滚的浓烟,浓烟呛得狗笼子里的猪肝不住地咳嗽。他满脸都是鼻涕和泪水,鼻涕和泪水汹涌而出,无休无止。

  十几分钟后,浓烟渐渐消散,树洞里腾起了飘曳不定的火苗。千户抓起一把柴火,一根根放在了火苗上,火苗渐渐加大,争先恐后地升起来,想要舔舐猪肝的皮肤。狗笼子里,龇牙咧嘴的猪肝浑身都是汗珠,汗珠滴落在火苗上,马上就变成了白色的蒸气。

  猪肝想着千户会问他,如果千户问他,他还是不能说,因为说出来,不但板栗保不住,南关帮也保不住。没有了南关帮,他以后还怎么发财。可是,千户没有再问他,千户只是把柴火一把一把很仔细地放在了火苗上,火苗逐渐升高了,舔到了猪肝的皮肤,猪肝的头发和阴毛也像柴火一样燃烧了起来,他的皮肤似乎也在吱吱作响。

  千户还在向树洞里加着柴火。他低着头,对猪肝看也不看一眼。

  火苗继续上蹿,空气中氤氲着一种皮肤烧焦的臭味。猪肝终于忍不住了,他声嘶力竭地哭喊:“我说,我说,我全都说。”

  千户站起身来,向树洞里怒气冲冲地撒了一大泡尿,火焰熄灭了,狗笼子里的猪肝只剩下了喘息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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