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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学生读名家·热爱生命》 作者:汪国真

第3章 散文 (3)

  一个人成功的因素很多:天时,地利,人和等等,都是。我们有时会有一种感觉,最有名的书法家,不一定是字写得最漂亮的;最有名的作家,不一定是最有才气的;最有名的歌手,不一定是歌唱得最好的。实际情形也是如此。明白了这种情形,没有成功的时候便不会自卑,知道自己不一定比别人差。成功的时候,便不会傲慢,知道自己并不一定比别人强。就像一句名言说的那样:没人比你好,你也不比别人强。

  20我最初的文学生涯

  一

  京广铁路是中国铁路交通中的一条大动脉。从北京往南,途经的大城市有石家庄、郑州、武汉、长沙,最后一站是广州。

  我最初的文学生涯同京广线上的三个大城市有着密切的关系,这三个城市就是北京、广州和长沙。

  我的处女作是在广州上大学的时候发表的,我的第一首引起读者强烈回响的诗是在长沙《年轻人》杂志发表的。我决心走诗歌创作的道路是由于北京的《青年文摘》转载了我的诗,这次转载,使我意识到了我是有能力写出为读者、特别是青年读者所喜爱的诗歌来的,也就是从那个时候起,我决定定向发展,不再写那些令我感到蹩脚的小说,而专心从事诗歌创作。

  或许直到今天,刊发我处女作的《中国青年报》那位叫梁平的编辑,刊发我第一首有影响的诗作的《年轻人》杂志那位叫谢乐健的编辑,以及第一次转载了我的作品的《青年文摘》那位叫秦秀珍的老师都没有意识到,没有这三次机遇,当年一个喜欢写作、名叫汪国真的青年,至今还可能默默无闻,但就在他们的举手投足之间,便成全了一个年轻人未来的事业……

  1978年10月,我从北京踏上了南行的列车。就是这次南行,完成了我人生旅途的一个重大转折——我从一个普普通通的年轻人,一跃成为令许多年轻人都羡慕的大学生。

  暨南大学位于广州南郊,“文革”期间曾长期停办,1978年10月,暨南大学迎来了她复办后的第一批大学生。

  暨南大学的校园是美丽的,波光潋滟的明湖、郁郁葱葱的桉树组成的林荫道、淡黄色的学生宿舍楼、外形很像蒙古包造型别致的学生饭堂,以及在广东高校中最为漂亮的游泳池,这些都给我留下了深刻而美好的印象。

  当时学校的董事长是廖承志,副董事长和董事则有霍英东、王宽诚、费彝民等知名人士,学校的校长是当时担任广东省副省长的杨康华。一切仿佛在做梦一样,仅仅在半个月前,我还是一个常常被上夜班搞得疲惫不堪的年轻人,而今天当我置身于暨大校园里,望着南国处处一片生机勃勃的绿色,我感到了一种从未有过的清新和轻松。

  让一切重新开始吧!我对自己说。

  二

  在全国有两所华侨大学:广东的暨南大学和福建泉州的华侨大学。

  或许是由于侨校的缘故,学校的校舍在广东的高校中恐怕是最好的,也比较宽敞。本可以住八个人的房间,一般只安排六个,剩下两个铺位,用来放同学们的东西。由于我们系的辅导员余金水是个比较负责和尽职的老师,经常来宿舍检查卫生,因此,整个中文系男女生宿舍的内务都相当整洁。当然,这和房间相对宽松有很大关系。

  我们同宿舍的六个同学,三位来自广东地区,另三位中,一位是山东的,一位是福建的,我是北京的。如今,其中一位广东的同学和一位福建的同学都已先后去了澳大利亚。在我们八二届中文系的男生宿舍中,在我印象里,我们房间是唯一没有住进海外生的房间,其他房间都有海外来的同学穿插其中,这只是一种凑巧罢了。

  在我的大学生涯中,我的各科成绩大概要算是中等略微靠上,算不上优秀,但也不至于太落后,就学习成绩来说,我是最不引人注目的。太优秀或太差劲儿,都容易引起同学们的注意。

  我最引人注目的恐怕是答卷的速度。每次考试我差不多都是第一个交了考卷背起书包出门的,两堂课的答卷时间,我常常在半小时左右交卷,而且各科皆然。不论在当时还是现在,我都不是一个把分数看得很重的人,但我也不愿太丢面子,这样一种精神状态,决定了我既成不了优秀生也成不了劣等生。

  我最大的嗜好就是跑图书馆和阅览室,看我喜欢看的图书和杂志。我不完全清楚整个中文系学生的借阅图书情况,但就我们宿舍来说,我恐怕是借阅图书和杂志最多最勤的一个。这种习惯,一直保持到我大学毕业,分配到中国艺术研究院工作后。

  或许在我的许多大学老师和同学眼里,我是一个有个性的学生,却不是个将来能有大成就的学生,因为当时我的表现实在太一般了。当我的诗歌在读者中引起强烈回响后,我曾在街上先后碰到两位中学同学,他们告诉我,他们都曾和我中学的老师议论过这件事,现在出了名的这个汪国真,是过去咱们班上的那个汪国真吗?

  一位同学对老师说:“我觉得就是。”

  老师半信半疑地说:“是吗?他在中学的成绩不错,但也不是特别起眼啊!”

  客观地说,我在中学的成绩可以称得上优秀,因为那个时候我倒不是看重分数,而是好胜,这种好胜的心理支配着我取得了远远优于大学时代的成绩。如果中学老师都心有疑问,那么在我刚刚成名的时候,我的大学老师和同学们恐怕也会有这汪国真不是那汪国真的疑惑。

  三

  我的老师们完全有理由对我今天的成功感到惊讶,只要看看我当初发表出来的作品的水平,就能够明白我当时会给老师们留下一种什么印象。

  在我们进入暨南大学不久,系里的同学们自己搞了一份油印刊物《长歌》诗刊。由于这份刊物倾注了同学们的热情和心血,尽管它比公开出售的印刷质量最次的刊物还要差好几个档次,但同学们都很珍视这份刊物,也乐意把自己最得意的作品拿到刊物上发表。当时,我写了一组诗,叫《学校的一天》,这差不多是我当时能够写出来的最好的一组诗了,这组诗由五首小诗组成,这五首小诗分别是——晨练:天将晓/同学醒来早/打拳、做操、练长跑/锻炼身体好;早读:东方白/结伴读书来/书声琅琅传天外/壮志在胸怀;听课:讲坛上/人人凝神望/园丁辛勤育栋梁/新苗看茁壮;赛球:篮球场/气氛真紧张/龙腾虎跃传球忙/个个身手强;灯下:星光闪/同学坐桌前/今天灯下细描绘/明朝画一卷。

  这组诗的稚嫩、直白和毫无文采可言是显而易见的,即便它出自于一个中学生之手,也谈不上是一组好诗,我今天看到的许多初中生、高中生寄给我的习作,都远比这一组诗强。我万万没有想到的是,这组诗居然能够发表,而且是一下全部发表在全国最有影响的报纸之一《中国青年报》上。

  1979年4月13日中午,我正在学校饭堂吃饭,系里的同学陈建平兴冲冲地告诉我:“汪国真,你的诗在《中国青年报》发表了。”“你别骗我了,我从来没有给中青报投过稿。”陈建平不久前刚在《广州日报》上发表了一首诗,我想这次他大概是拿我打趣呢。“真的,一点不骗你。”陈建平一脸正经,一点开玩笑的意思都没有。“是什么内容的?”我有点半信半疑了,脑海里瞬间闪过种种猜测。“好像是写校园生活的,是由几首小诗组成的。”陈建平说。我开始相信陈建平的话了,我知道自己写了这样一组诗。

  当时学校为系里的学生订了几份报纸,男生宿舍订的是《南方日报》,女生宿舍是《中国青年报》,我要看到这张报纸必须得去女生宿舍找。于是,我跑到女生宿舍找到了报纸,匆匆浏览了一下,很快找到了印有我作品的那一版。

  “我借去看一下。”在征得了女同学的同意之后,我怀着一种极其兴奋的心情跑出了女生宿舍楼。

  “我的作品发表了!”手中拿着那张报纸,我还想对天空喊,对大地喊,对整个世界喊。

  我最初的文学生涯便是从这组诗开始的,连我自己也没有想到的是,正是这组诗的作者,在12年后,在中国大地上掀起了人们称之为“汪国真风潮”的热潮。

  读文学史一得

  历史总是惊人的相似,相似之处常常就是规律。

  所以要读历史,很重要的一方面,是为了指导今天的实践。所以要读文学史,很重要的一方面,是为了指导今天的文学实践。

  中国是一个诗的国度。秦文汉赋、唐诗宋词,唐代诗歌迄今为止仍在中国文学史上占据诗歌的高峰。唐历经290年,初唐有王、杨、卢、骆“四杰”,中唐有孟郊、贾岛、刘禹锡、柳宗元之秀,晚唐则有杜牧、李商隐、韦庄、司空图之风骚,自不待说更有李白、杜甫、白居易等一代大家。以290年之长,诗人们生活的年代不尽相同。以风格来说,王勃、李白、杜甫、杜牧、李商隐的风格亦有差异,甚至是很大的差异。但有一点是相同的,他们的作品都传播并流传了。这是为什么?

  在文体中,词与诗近。在文学史上,宋以词闻。宋历经320年,北宋有晏殊、欧阳修、苏轼,南宋有李清照、陆游、辛弃疾。词人们也是生活年代不尽相同,风格亦有差异,但其作品也都传播并流传了。这又是为什么?

  再以后,元、明、清等朝代的文学中,诗与词都未占据最重要的地位。

  到了近代,传播并流传的有戴望舒、徐志摩等人的作品。戴、徐等人,距唐、宋年代甚远,作品的风貌、语言差异更大,但其作品也都传播并流传了。这又是为什么?

  如果一个个孤立看,诗人们尽多不同。如果“串”起来看,我们可以发现,他们有以下几点基本是相同的:第一,表现上的通俗易懂;第二,情感上的引发广泛共鸣;第三,内容上的蕴含丰富。我们不妨举例来说明:

  “海内存知己,天涯若比邻。”(初唐王勃)

  “慈母手中线,游子身上衣,临行密密缝,意恐迟迟归。”(中唐孟郊)

  “身无彩凤双飞翼,心有灵犀一点通。”(晚唐李商隐)

  王勃、孟郊、李商隐生活的年代不同,诗风不同,但从这些脍炙人口的诗歌中,我们可以看到,他们确都具有通俗易懂、引发广泛共鸣、内蕴丰厚的特点,这样,我们大致就找出了一个带有规律性的东西。探寻这样一个规律的重要意义在于:如果说过去的诗歌大凡具备以上三个特点,便基本能得以传播并流传,那么今天的作品,是不是依然也是这样呢?

  21也谈高雅

  贝多芬的作品响遏行云,经久不衰。

  1827年3月29日,是这位音乐大师下葬的日子。在那一天,当地所有学校停课向这位伟人致哀,护送棺柩的群众达两万人之多。贝多芬的作品是那样高雅,但是它赢得了从普通群众到专家学者千百万人的喜爱。

  何占豪、陈钢的小提琴协奏曲《梁山伯与祝英台》那优美、凄婉的旋律征服了从青年学生到耄耋老人几代人的心。没有谁怀疑,这是我国音乐史上一部高雅的杰作。

  唐诗的高雅与隽永举世公认,但这并不妨碍它征服各个年龄和多种文化层次的读者。

  由此看来,不少高雅的艺术对大众和专家学者都能产生难以抗拒的美丽。

  法国作家普鲁斯特的长篇巨作《追忆似水年华》为法国文学界所推崇。这部作品不久前由我国文学翻译工作者全部译成。我的朋友、译者之一的许钧先生曾赠我该书。赠书之际,他曾对我说,即便在文化人中,也很少有人会耐着性子将这部书看完。坦率地说,我也是这其中之一,我只看了该书的一部分。据报载,出版该书的译林出版社诸多编辑中,只有一人通读过全书。凡此种种,可见有一些高雅的东西只对少数人有魅力。

  从上面的情形我们可以看出,艺术的高雅可以有两种:一种是为人们普遍喜爱和欣赏的高雅,一种是只能赢得少数知音的高雅。

  这样,如果指责不欣赏普鲁斯特这一类作品的人是不懂高雅,品味太低,那是有欠公允的。因为不欣赏和不喜欢普鲁斯特这一类作品的人,却完全可能欣赏和喜爱贝多芬、托尔斯泰以及和普鲁斯特同时代的罗曼?罗兰、契诃夫等等,谁能否认他们的作品不是一种高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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