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笑对生活(3)

　　父亲的生活侧记

　　我的父亲温斯顿·丘吉尔，在四十多岁时开始迷恋绘画，可当时的社会环境异常恶劣。那是在1915年，父亲被任命为海军大臣。当时，他正积极投身于达达尼尔海峡的战役中。发动这场战役本是为了缩短那场血雨腥风的世界大战，但由于惨遭失败，许多原本鲜活的生命白白葬送在那片土地上，父亲也因此付出了沉重的代价——他被调离了海军部。

　　经历了这场磨难——“我以为他会因过度悲痛而失去生命”，母亲克莱门廷说过——他带着一家人来到萨利郡的一个小山村。后来，父亲忆起当年的往事时说：“是绘画时的冥思拯救了我！”

　　一天，他在花园里散步时，偶然间看到弟媳正在画水彩画。他在一旁看了一会儿，觉得很有趣，于是借来画笔试着画起来。一时间，他仿佛着了迷一样。

　　之后，父亲决定试画油画。看到他从忧郁的情绪中解脱出来，母亲非常开心，她赶忙买来了各种各样的颜料。

　　然而，对于父亲而言，迈出下一步并非易事。当他看到新画布是那样洁白无瑕时，总会感到无所适从，不知该从哪儿下笔。他从天空画起。后来他曾描述过自己如何小心谨慎地在调色板上加入少许蓝色颜料，然后又万分小心地在画布上画下豌豆大小的一笔。就在这时，外面传来一阵马达声。约翰？拉威利夫人从车上缓步走了下来。

　　“在画画呀！”她高声说道，“可你在犹豫什么呢？把笔给我——那支头号的。”话音刚落，只见松油飞溅，她把蓝白颜料挤在调色板上，用力地搅了搅，接着便在“吓得有些退缩”了的画布上大显身手。

　　当时，约翰？拉威利是父亲的邻居，也是一位有名的画家——正在教父亲画画。后来，当拉威利提起父亲——这个特殊的学生时说道：“倘若他选择的是绘画而不是从政，那他一定会成为一位绘画大师。”

　　在绘画的那些日子里，父亲找到了他的知己，正是它陪伴父亲度过了余生的大半时光。战后，在1921年，母亲去世两个月后，父亲又失去了他深爱着的三岁的女儿玛丽戈尔德。此时，是绘画给了他一些心灵上的慰藉。在痛苦的打击下，父亲来到苏格兰的朋友家，想求得安慰，其间他一直用绘画来使自己解脱。在给天堂中的母亲写的一封信中，父亲这样写道：“我在大自然中画了一条夕阳映照下的美丽溪流，在它的后面，是晚霞映衬下的金灿灿的群山。唉，但玛丽戈尔德给我留下的痛苦总是挥之不去。”

　　史学家们把1929年后的十年，也就是保守党政府垮台、父亲下台的时间，称之为他的“荒凉岁月”。政治上，他一直在举步维艰的处境中徘徊，仿佛一个孤独的勇士在努力唤起受到希特勒威胁的英国人；但在艺术创作上，在那荒凉的岁月中，他却是硕果累累。其间，他经常在法国南部作画。在现存的他所作的五百多张油画中，大约有250张是1930年至1939年间的作品。

　　绘画给父亲带来的乐趣一直陪伴他到人生尽头。他曾在他所着的《画中的消遣》一书里说道：“画家其乐融融，因为他们不会孤独。光与色，和平与希望，将会始终伴随着他们。”我的父亲就是这样一个人。

　　感悟

　　从峰顶跌入峰谷，处在人生的悲凉之境，却能平静地拿起画笔，充满激情地涂抹人生的美景，这或许就是伟人的伟大之处；而我们时常会在遇到坎坷和挫折时，感到莫大的失落，总纠缠于生活的琐碎，在失意和悲痛中消磨心志，最终岁月蹉跎，徒留伤悲。一个有着积极态度的人，无论处在怎样的逆境，只要不放弃追求，无论从事什么都一定能获得成功和幸福。

　　生命的过客

　　当他告诉我他要离开的时候，我感到自己就如碎裂的花瓶，跌落在褐色的瓷砖地板上。他一直说着，告诉我他为何要离开，说这是最好的选择，我可以做得更好，是他的错而不是我的错。虽然这样的话我已听过多次，但却仍旧无法承受。或许在如此沉重的打击之下，无人能无动于衷。

　　他走了，我试着继续我的生活。我灌满水，打算把它烧开，又拿出古老的红色杯子，看着咖啡末一点一点地滑入半透明的瓷杯中。那真是我生活的鲜明写照啊——不断落下的咖啡末。不知何故，我从来没有冲成一杯真正的咖啡。

　　水开了，我假装没听到水壶发出的警报声，我也很难理解我的所为。就如同迈克的离去，突如其来，无法挽回。我宁愿徘徊在不确定之中，也不愿事情就这么结束了。想着想着，我开始嘲笑自己，只是因为一杯咖啡，我就变得如此多愁善感，我一定是老了吧。

　　镜子中正盯着我看的那个女子仍然那么年轻，明眸皓齿，充满了美好的前途与希望，美好的明天正等待着她。无所谓，反正我从未爱过迈克。更何况，生命之中还有比爱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我。我坚定地对自己说。我将咖啡罐的盖子盖好，也将有关迈克的记忆一同尘封起来。

　　那晚，他并没有像我所担心的那样出现在我的梦境中。梦中，我飞过田野和森林，俯瞰着下面的一切。突然间，我掉了下来。就在半梦半醒之间，我发现自己已被猎人打中了，但将我击落的并不是他的子弹，而是他的灵魂。后来，我才渐渐意识到，迈克就是那个将我击落的猎人，而我则是渴望高飞的鸟儿。第二天晚上，我竟然做了与前晚类似的梦，但却没有了猎人。我一直在天空中自由地飞翔，直到遇上另外一只小鸟与我比翼双飞。我开始意识到，总有那么一只鸟，或是一个人在前面等着我。也许不是爱人，只是朋友，但他一定是我灵魂的友伴。我曾想过自己是裂为碎片的花瓶，但现在，我已将它重新修复，迈克不过是我生命中的一个过客，他仅仅了解我的一部分。可以说，他只是我身上的一个小小的碎片而已。

　　感悟

　　“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这句话我们都明白，然而，当离别真正来临的时候，我们依然痛苦万分。曾经的甜蜜已化为苦涩的回忆，可我们还是忍不住一遍一遍地回味。这是人之常情，但理智告诉我们，这样沉迷于痛苦之中，只会伤害自己。要知道，即使再亲密的人，也不过是生命中的过客，相携相伴是为了快乐，而不是为了承受折磨。

　　一切都会好起来

　　“一切都会好起来的。”每当我遇到挫折时，母亲总会这样劝慰我，“只要你坚持下去，总有一天，一切都会好起来的。到那时，你就会发现，如果没有那时的挫折就不会有今天的一切。”

　　母亲是对的，而这一切是我1932年大学毕业后才深深体会到的。那时，我决定到电台找份工作，然后争取做体育节目的播音员。于是我便搭了便车来到芝加哥。我不断地敲开电台的大门，但却一次又一次地被拒绝了。

　　一天，在一个播音室里，一位好心的女士告诉我说：“大的广播电台是不会冒险雇佣一个毫无经验的新手的。去乡下碰碰运气吧。”

　　于是，我听从了她的劝告，回到了我的家乡——伊利诺伊州的迪克森。当时，我的家乡还没有电台播音员这样的工作。父亲对我说，蒙哥马利？沃德开了一家新商店，想请一个本地当过运动员的人来管理体育用品部。我中学时曾在迪克森打过橄榄球，于是我便去申请了这份工作。本来觉得这个工作挺适合我的，但没想到我却没有被聘用。

　　我沮丧的心情一定是被母亲看出来了，因为她又一次劝慰我说：“一切都会好起来的。”父亲也给我买了一辆汽车，以便我找起工作来更方便些。不久，我又去爱达荷州达文波特的WOC电台求职。那里的电台节目总监是一个很棒的苏格兰人，名叫彼得？麦克阿瑟，他遗憾地告诉我说，他们已经聘请到播音员了。

　　从他办公室离开的时候，我的挫败感已经达到了极点。我对自己大声地喊道：“无法在电台找到工作，又怎能成为体育节目的主持人呢！”

　　在等电梯的时候，我听到麦克阿瑟喊道：“你刚才说什么体育？你懂橄榄球吗？”我把自己从前打过橄榄球的经历讲给他听。于是，他便把我带到了播音室，让我对着麦克风解说一场球赛，解说内容由我自己决定。

　　在回家的路上（自那以后我经常往返于这条路），我反复思索着母亲的那句话：“如果你坚持下去，总有一天，一切都会好起来的。”是啊，如果没有以前的挫折，就不会有现在的一切。我常想，如果当年我得到的是蒙哥马利？沃德的那份工作，我的人生之路又会是怎样的呢？

　　感悟

　　当我们满怀希望地寻找机会时，它总是逃之夭夭；而当我们彷徨于绝境时，它又会悄然而至。正如裴多菲所说的：“绝望如同希望一样，是骗人的。”因此，当我们失去某个机会时，不必为此而懊恼，也许这次机会的失去，不过是为了让位于更好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