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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有些青春要被辜负》 作者:一路开花

第8章 深思录(3)

  他不甘落后。于是,他逼着自己学很多本领。例如写作,钢琴,绘画,还有武术。据说他的武术老师很是欣赏他,去参加国际比赛时,特意从国外给他带回了一根木棍。我见过这根木棍,也见过他在我教学的楼下把这根木棍耍得虎虎生风。

  那是一根多么漂亮的木棍。外体镀有纯金之色,几条青龙蜿蜒其上。细看,这几条玲珑活现的青龙并非印制,而是手工雕刻。因此,看上去层次分明,立体感极强。

  很多同学都问过,他这根木棍的出处,甚至,还有家庭条件比较好的同学出钱向他买。他不卖,但他爱把他这木棍的来历炫耀一番。这更是惹得其他同学心生羡慕,也让他倍加喜爱这根木棍。

  在上交的作业里,他不止一次写到自己对人生的彷徨。太多的路在他前面,难以取舍。我开始担心这个聪明的孩子,于是找机会把他叫到了家里。

  “孩子,你觉得现在你最爱什么?或者,你觉得你最不舍的东西是什么?”我看着与我对坐的他问道。

  “武棍!”他毫不犹豫地回答我。从他豪气十足的眼神里,我仿佛看到了自己年少时曾在日记里写过的那个大侠梦。

  “它那么重要,你觉得它能给你换回什么东西呢?”我看着他手里的那根金棍。

  “什么都可以。”他紧握着棍子回答我。

  我们的谈话算是到此结束了。我命他去帮我做三件事:用棍子去换楼下裁缝手里的那根针,若不行,就去换园丁手里的那把剪刀,若再不行,就直接去换食堂炒菜师傅手里的那柄勺子。

  我知道,他的心里充满了愤懑与疑惑。他想要证实给我看,这根棍子本身的价值远远超过了一根针,一把剪刀和一柄勺。那些换取的对象,势必都会争先恐后地与他交换。 两个时辰后,他握着棍子回来了。佝偻着背,在门外站了许久都不曾进来。我去内厅接水时看到了他,垂头丧气。

  看到那根棍子仍紧握在他手里,我就再没提及此行的结果。只是,他才抬头触及我的眼神,就猛然大哭了起来。

  一个曾心高气傲,在众人面前把棍子武得虎虎生风的小男孩,就这么站在我的面前痛哭着。我没有用任何言语去安慰他,因为我已觉察到自己的残忍,我已将他那个原本密封完好的梦想打碎。

  实质上,我并没有在他所拥有的路途里给他挑路,选路,以解除他心中的烦恼与困惑。我只是告诉了他,人生的每一个阶段,每一种职业,每一个人,都要面临着不同的事物出现。你所认为最不舍的东西,或许在多年后就是裁缝手里的那枚针,园丁手里的那把剪刀,厨师手里的那柄勺。它们怎样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所持之人对它们本身的态度。 我的谎言我知道你一整个早上都在构想,如何毫无破绽地去报复那个贪财的老板。

  昨天晚饭时,你踟躇了好久后对我说:“爸,要是楼下那家烧烤店叫你帮忙干什么,你都别干,行吗?”身为街道修理工的我没有多问一句就点了头。因为之前在饭桌上你就已经说了很多遍,中午去买烧烤时,老板硬说你没给钱,多收了一块五。你抱怨,你愤怒,说他就是我笔下的小市民。

  我不能拒绝你的请求。此时我是你唯一的依靠,我得让你觉得这世界上还有与你同心之人。所以我点头了,一切遵照你的要求来办。 放学之后,你用积攒起来的零花钱买了一把气枪。为了不让烧烤店的老板看见,你绕了大半个圈才回家。你站在阳台上,用窗帘隐去身形,只留一个漆黑的枪口对着川流不息的马路。许久之后,我在客厅里听到了“砰”的一声,紧接着便是玻璃碎裂的声响。我急急探头而看,原来是烧烤店门前的灯箱坏了。

  一个浑圆的小孔在灯箱上迎风咧嘴,像此时静坐于家中的你。我知道,你心里是充满喜悦的,你为自己的胜利和精准的枪法自豪。

  我走到屋内,你嘿嘿冲着我笑。我没有任何疑问地表扬了你,说你的枪法真棒。你听后更加得意,说你只用一枪就把那老板的灯箱给打坏了。

  十几分钟后,楼下有人叫我。我想大抵是因为灯箱的事儿,他们想拜托我把它修好。可我没去,说今日很忙。因为我们早已有了约定,说好了不再帮他。

  午饭过后,你把气枪放在了高柜上。它像一只骄傲的鹰,于高处俯视着我。你背着书包一路扬尘而去,不停地对着那个灯箱回头,满脸灿烂。

  临走前我告诉你,好戏还在后头。你犹豫地看着我说:“不用了吧?我都觉得解气了。”我愤恨地道:“这怎么行?一定要给他们好看,谁让他们欺负我儿子。晚上我让他父亲自己去装灯箱,你等着看吧!”

  放学之后,你许久不曾回来。我站在阳台上搜寻,发现你正站于楼下的不远处。

  你看着一个年迈的老头在人字梯上摇晃。他左扶灯箱,右握扳手,不停地在黄昏下捣鼓着。人字梯显然已有些年月,在微风中发出“咯咯”脆响。你知道,我兑现了我的诺言。烧烤店老板的父亲正在艰难地整修着灯箱。

  他是那么不专业,不知道一次性把所有的工具都带上,非得一次次下去上来。或许,是太过于年迈,已经无法在空中稳掌住这些东西。

  当他喘气挥汗之时,你在慢慢与他靠近。你看着他满是汗珠的额头和徐徐白发,一言不发。当他正欲下来时,你主动与他说话了。我听不到你在说什么,但是我能看到,你与他同时停在了微风中。他站在高处向你指了指乱躺一地的工具,你按他的意思迅速递了上去。

  他还未说谢谢,你就已经双手稳住了梯子。你是那么用力,连站于阳台上的我都能看到你绷紧的手臂。风又再起,却少了梯子摇晃的声音。

  整修完毕后,你迟迟不肯归来,硬等着老头进屋去打开电源,看到灯光明亮。当然,我也看到了那个原本咧嘴的小孔,此时正散发出一缕光芒。

  你一脸忧伤地走到了家门口。你不曾知道,那老头是我们街道已退休的管理员,整修经验比我还丰富。没错,是我专程请来帮忙的。

  不过这些已经不重要了。因为你已经在这个毫无技术的谎言中自行领悟到了,人性中最本质的善意与宽容。 生活 朋友说,我和他是典型的水火不相容。

  他一心想成为人上人,走南闯北,施展浑身抱负。而我,空有满腹经文,只懂得亭前闲坐,每日看书写字。

  他不止一次郑重其事地跟我说到这个世界的险恶之面,人心的歹毒叵测。我每每笑闻,像是在听一个玄幻异常的传奇故事。他边说边问:你不信?你信不信?你到底信不信?我真没骗你! 我知道他的好意。他是真把我当朋友了,不想让我在这个的混乱的尘世出一点差错,不想让那些恶意之徒在我身上拣走半点便宜。从心眼里,我感激他的唠叨。 可我只能这么告诉他:你说的这些我都懂,我都信,但恐怕这一生都不可能遇到了。 他悲叹,摇头,欲图说服我出去走走,看看外面斑斓多彩,又惊心动魄的世界。起初会废上一大串的言语,用来诱惑我。后来这几年,他死心了,认了,知道我这辈子都不可能走出这个小城了,索性就不说了。 是的,我走不出这个小城,也不愿走出这个小城。他笑骂:你知道吗?这个世界有多少东西你没有经历过,没有看过?

  你的人生是残疾的!是不完整的! 他爱看我写的文字。他说,我的文字总能给他一种安适的温暖。这是漂泊之人最渴慕的东西。 家中搁置的旧书,年少时买来的那些,大抵还有一半未曾过目。另外,每日又有新书不断进入。我想,即便真把这一生都耗在这些单薄的纸页上,也怕是难成正果了。于是,常常会冒出一个让我仓皇不已的念头:逃出这个小镇,去看看外面的世界! 记得书中有云:十八岁之前未曾谈过恋爱的人,他的人生是不完整的。没有到过长城的人,是不可自称好汉之人。没有登过珠穆朗玛峰的人,是不能感受到众生苍莽之人。诸如此类的话,从我翻书的那天起,大抵就有了。 我想,我和很多人一样,没有去过长城,没有登过珠峰。甚至,一生都未曾走出过生育自己的小城。可这又能代表什么?真就能代表着我们的生命不完整吗?

  回顾时光的河流,我的大部分时间都花在了读书和写字之上。对于这两件事,我总是无悔,甘愿的。有时,外出游了一日归来,躺在床上,如何都不能入睡。细细想想,还有什么事没做。遂披衣伏案,翻上那么两页书,写上那么两段话,才能安然睡去。 我可以毫不犹豫地说,我爱这样的生活。它与喧闹的城市隔了何止十万八千里?我的每一个细胞,每一寸血液,都可以在文字的汪洋中来回,无边无际。请问,外面的世界,真有如此浩淼深沉吗? 即便有,也掺杂了许多可怕的答案。我相信朋友所说的话,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 我不是不愿去看那些丑陋的一面,而是没有机会,更没有必要去逼迫自己,硬是得窥上一面,瞧上一眼。我想,要是我真那样做了,便不像是自己了。 几年前,偶遇一位已是耄耋之年的教授。临别前我问:何谓生活? 他答:同一样的生,不一样的活。

  龟的信念 几乎每个人都听过关于“龟兔赛跑”的故事。并且,在熟知者的印象中,乌龟和蜗牛同属一类,速度极慢。要想与兔子这类靠速度吃饭的动物赛跑,不取巧,不碰运气是绝对不可能胜出的。 另外,从古至今,龟这个词一直都让人缺少好感。缩头,怯懦,仿佛都是它的天性。从出生就懒洋洋地安躺在这个苍茫的尘世中,浑浑而来,又浑浑而去。一生庸庸碌碌,无所作为。唯一让人可羡之处,就是寿命比较冗长。 我一直在思考一个问题。在错综复杂的自然食物链中,为何就不曾见有龟类的天敌?或是听说某种动物,喜食龟类。难道它们真已凭借着厚重坚实的外壳,逍遥逃出了自然的生存法则? 为此,我翻阅了许多书籍。因为这个与我生活毫无关联,又无伤大雅的问题,着实困扰了我多时。甚至,让我偶然寝食难安。 龟的种类实在太多。我所能了解最为全面的,莫过于海龟。他们常年蛰伏于深海之中,只有到交配的季节才会懒洋洋地浮上海面,进行一到两小时的交配。交配完成后,雄海龟再度回归深海,而雌海龟却要艰难地等待产卵时节,游弋靠岸,将成熟的卵全然埋入事先挖好的沙坑内。

  至此,一位母亲的使命算是圆满完成了。剩下的,只能靠那些还未步入海洋的小海龟了。在我还来不及埋怨这些狠心的母亲时,小海龟们已经探头而出了。那些在沙滩上等待,或是潜伏了许久的“杀手”,也已俨然久侯多时。 在与海洋仅为咫尺的距离里,爬满了密密麻麻的小海龟。他们刚出生,一心只想潜入茫茫大海。 秃鹫,蜥蜴,甚至螃蟹等动物都已站好位置,匆忙将这些刚入尘世的小生命塞进口中,作为最易得来的美食。

  温软的沙滩上,这些小生命在逐一消失。即便是到了如此生死存亡的时刻,它们也仅能依靠自己那双笨拙的鳍,不顾一切地向前匍匐。速度依旧缓慢,却从未怀疑过对迈出每一步所做的努力。 近在眼前的距离,对于它们来说,真是遥隔万里。它们完全可以躲藏,可以任命,由此,不让那些“捕杀者”用自己的性命来肆意制造天堂。可这样一来,它们就动摇了自己与生俱来的信念。 估计你们和我一样,都在为这些无辜而又倔强的小生命叹息。不得不承认,我们在内心震撼的同时,正为从前的不明所以,还给予它们讥笑所惭愧。 在成万上亿年的时间里,它们从未更改过自己步入海洋的生存方式。这是何等的勇敢与坦然。正是这样的一种不息信念,才让它们在时光的长河中得以延续,并让我们更加清楚地与之比较,以便进行关于信念的最彻底的反思。

  谎言中的感动

  不久前在书中看到张海迪写给史铁生的一封信。信中情感颇为凄婉,从期望见面写到初遇,相识。两人都同坐轮椅,彼此深知其中的苦痛,谈话中,大抵有同病相连的意味。

  说实话,或许是之前读过太多与他们相关故事的缘故,此次再读这封真情饱满,有着生死之离的书信时,竟没有了初始的感动。匆匆阅至尾页,一个借以缓解整篇沉重氛围的小故事却吸引了我。

  海迪小的时候在幼儿园吃饭时,老师叮嘱他们,吃饭时不要说话,叽叽喳喳,这会生病的。于是,就有一些小朋友问;“会死吗?”老师肯定地告诉他们,会死!于是,一群原本天真烂漫的孩子就顿时哑然了。所有人都保持沉默,大气都不敢喘。当紧张的气氛被拉扯到极至时,海迪做了一件令其他人意想不到的事——她竟然偷偷笑了一下。

  这一笑之后,她忽然惊恐不安,生怕自己猛然就会死去。可等过几秒之后,却未曾见死时,她冲着旁边的孩子大笑了起来。紧接着,整个幼儿园的孩子都放声高呼,欣然大笑。他们庆幸,在吃饭时说话没有死,尚还好好地存活于这个绝美的尘世之中。

  当然,这是一个善意的谎言,目的是在于让孩子们养成良好的吃饭习惯。可在那时的他们看来,这并不是一个谎言。他们的笑,是一瞬间发自内心的对生命的喜悦。

  合上书本,恍然想起多年前的一件事。那时,家居农村,每逢傍晚光亮渐暗时就要点上一盏昏黄的煤油灯。山外的光亮,霎时吸引了许多飞蛾前来。清幽的屋内,慢慢热闹了起。 、

  我总爱趴坐在煤油灯前,静待着那些飞蛾慢慢靠近,然后,一把抓住它,放于口袋中赏玩。也正是这样,煤油灯经常被我撞倒,家中陷入一片黑暗。母亲说,飞蛾身上那层荧亮光滑的粉末是有毒的,要是不小心让它掉落于眼中,势必会成为瞎子。听完那话之后,我再没敢抓过飞蛾,印象中,感觉它忽然变得与蛇一般可怕了。

  后来,整理口袋的时候,一只飞蛾扑身而出,从我脸上急急擦过。我顿时感觉灰尘入眼,本能地揉了揉眼睛,全然忘了那些尚残留在手指上的粉末。坐定后,我大骇,硬觉得自己就快要瞎了,站在窗前,尽最大努力看了看生平最喜欢的事物,止不住地忧伤。

  半晌之后,我眼前仍是一片光亮,天蓝地远。顿时,重获光明的喜悦从四面八方如排山倒海一般袭来。我在山野中狂奔,为我这双尚能感受世界的眼睛,还有胸中那些无法消泯又难以言明的希望。

  生命中,常常是类似这样的谎言在给予着我们感动,让我们时不时地明白,自己本身所拥有的那些事物是多么宝贵,并为之去珍惜。

  内心的贫困

  我曾有过这么一位同学,早年丧父,身世颇为悲惨,旁人听闻之后,无一不泪眼潸潸,心生怜悯。六年的中学生涯我都与她在同一间教室里度过。仿佛,命里就是注定要与她有那么一段回忆似的。

  在我的印象中,她从来没有交过学费,学校亦没有逼迫或是追问过她。她的家庭异常贫困,这好象是众所周知的事了。每年学校的贫困助学名单上都有她的名字,红纸黑字,明目地贴在教学楼下。

  有时候,我们会唠叨,你看她多幸运,都不用交学费,学校还给她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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