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如何做个好媳妇——把婆婆当作母亲(12)

　　席文娟心想，从此后总可以平平安安地过日子了。谁知，离婚第二天晚上，婆婆就出钱雇了两个地痞，把一个政掉头和四肢的狗，扔进席文娟父母的院子里，上面有张纸条，写着：“只要你回来，我就会对你好的，否则，这条狗就是你们家的下场。”席文娟害怕给娘家带来横祸，就由父亲和哥哥陪同，硬着头皮回到了婆家。

　　这个恶婆婆，分明已经完全看透了席家的软弱，席文娟的父亲和哥哥刚走，她就给了席文娟两个耳光，恶狠拫地说：“你个妹子养的，有本事你别回来呀！”

　　自此以后，席文娟算是彻底跌进了无底深渊。

　　2002年9月，婆婆的一个亲戚来家里做客，婆婆嫌席文娟招待不周，就一连罚席文娟喝了十几茶杯的水，席文娟撑得直流眼泪。殊不知，更残酷的迫害在等着她。

　　婆婆知道席文娟最害怕虫子，就专门用玻璃瓶子从附近的一个蝎子收购点弄来几只活蝎，趁席文娟埋头干活的时候，用筷子夹着一只轻轻放在她的背上，而后对小孙子说你看你妈背上爬着个什么虫？”不懂事的小孙子，连忙对席文娟说：“妈，你脊背上爬着一只大虫子，我认识，叫蝎子。”席文娟一听，顿时吓得连声惊叫，却又站在那里一动都不敢动。孩子用一根小木棍把蝎子扒拉下来，用脚踩死后，席文娟瘫坐在地上啜泣不止。

　　婆婆毫无怜悯之心，依然笑眯眯地拿着鸡毛掸子对席文娟指指戳戳。家中有只不满一岁的小狗，分明也看出了人间的不平，用两只前爪抱着席文娟的鞋呜呜低叫，像是在哭，随后又龇出牙齿对着这个恶毒的老太婆低吼。婆婆要狗到她这边来，而狗守着席文娟死活不去。婆婆後要席文娟把狗“送”过来，否則还要往她身上放蝎子。席文娟吓得再次惊叫起来。

　　就在婆婆用筷子夹着另一只蝎子，往席文娟身上放的时候，刚才还是响晴响晴的天，突然一声霹雳在院子上空炸响，紧接着便是大雨如注。就在这时，席文娟的丈夫一头闯进屋来妈，快给我收拾衣服，公安局马上逮我走。”当婆婆得知儿子因为心情压抑犯了“流氓罪”，顿时吓得一屁股瘫坐在地上，口吐白沫，想说什么却呜呜呀呀地说不清楚。

　　李小宝被公安人员带走后，婆婆极力想站起来，可无论费多大的劲就是爬不起来，下半身好像一点儿也不听使唤。席文娟连忙请来医生，医生诊断说：“她中风了，快送医院吧。”

　　婆婆这次中风，导致偏瘫，大小便不能自理，并且连话都不能说了。席文娟在医院陪护婆婆一个多月，情况没有丝毫好转，只好听从医生建议，回家疗养。一开始，婆婆依然十分蛮横，自己一不舒服，就目露凶光，嘴里鸣鸣呀呀地乱叫。

　　恶婆婆瘫了！整个小巷里竟然是欢声笑语，邻居们直喊“人不惩恶天惩恶，大快人心”。席文娟的母亲专程赶来，指着亲家母的鼻子大骂：“你真是连畜生都不如……有本事你再来虐待我闺女呀！”婆婆不能说话，脸上红一阵白一阵的。

　　“走，咱们领着孩子回家！”母亲拉着席文娟就走，“反正你和李小宝在法律上已不是什么夫妻了，你也没有贍养她的义务了。”“可是，我这一走，婆婆岂不是只有等死吗？”文娟低声劝母亲说她（婆婆）无情，咱不能无义；她曾经禽兽不如，咱更应让她知道什么是‘人’才对呀！”

　　文娟最终未能劝动母亲，只好花钱雇了一位40多岁的农村妇女，专门服侍婆婆。席文娟回到娘家，待了一个星期，心里就不安起来：“那位保姆能把婆婆服侍好吗？婆婆吃饭非常挑拣，还爱吃零食，偶尔还爱抽两口旱烟（年轻寂寞时养成的毛病），保姆肯定不会知道。可一旦生活上赶不上，她的身体状况岂不是更糟？”

　　席文娟悄悄告诉母亲，说她想去看看婆婆。母亲没说什么，一脸的不高兴。

　　就在这时，保姆打来电话，说她从来没见过这么难伺候的人，就在这天早上，婆婆笑眯眯地招呼保姆过来喂她饭吃，然而她大大地吃了一口之后，却猛地吐到保姆脸上。保姆在电话中气愤地说：“就是给双倍的工钱，我也决不干了！”

　　席文痛匆匆赶到婆婆家。婆婆一见席文娟，眼睛就直盯着她转，曾经那么歹毒的目光，此时只有可怜、羞愧和乞求。席文娟把一包零食递到婆婆手里，和声细语地说：“妈，这是我给你买的松子、南瓜子和果脯，松子和南瓜子都嗑开口儿了。”婆婆紧紧攥住席文娟的手，两眼望着儿媳咿咿呀呀地哭个不停。其实，李小宝也曾向文娟说过婆婆过去的一些事情，婆婆年纪轻轻就守寡，艰苦的生活和过分的要强，使她的灵魂发生了扭曲，她一直是用仇恨和阴暗的眼光注视这个世界的，在她眼里，除了她和儿子，世界上就没有一个好人……

　　此时，席文娟的心依然在痛。但她考虑再三，最后还是决定留下来，服侍婆婆一直到李小宝劳教期满（李小宝因为罪行较轻，被判劳动教养一年半）。

　　婆婆大小便失禁，席文娟总是及时地帮她收拾秽物。为防止婆婆生褥疮，席文娟为其准备了6床铺盖和30多个柔软舒适的纯棉布垫，以便随时替换。

　　偏瘫一般很难治愈，但席文娟却从来没有想到放弃，一听说有了什么新药或偏方、秘方，总会毫不犹豫地弄回家来。席文娟还学会了按摩，一日三次为婆婆活络筋骨。

　　有段时间，婆婆出现便秘。席文娟为她挤射利便药后，仍不起作用，便毫不犹豫地用手一点一点往外抠。婆婆望着席文娟，把头深深低下，再抬起来时，已是泪流满面：就是亲闺女也不过如此啊！

　　长期卧床的人，是最怕寂寞的。席文娟每天总是不厌其烦地为婆婆调电视频道，晚上則陪她一起拉家常。婆婆不能说话，听到开心处，就呜呜呀呀地感叹几声，眼中的神情也真正充满了母性：温柔、亲切而安靜。

　　2003年5月中旬，席文娟从一位老中医那儿求到一个偏方，在婆婆身上起了作用。3个月连用了60服中草药之后，婆婆竟然可以自己下床、扶着墙壁站一会儿了。

　　一天午睡起来，席文娟为婆婆送来茶水，又习惯性地剥松子给类婆吃。婆婆一边望着席文娟，一边摇头，眼睛渐渐湿润模糊。“妈，是哪里不舒服吗？”虽然席文娟已经离婚，却依然视婆婆为亲人。这时候，只见婆婆的两片嘴唇不停地嚅动着，似乎全身上下都在用力，终于，婆婆吐出了她偏瘫失语后的第一个字：“妈！”

　　“啊？”席文娟愣住了。“妈”是人世间的至亲啊，婆婆竟叫自己“妈”！而此时的婆婆，心里是最清楚的，她说不出别的话，以表达自己对好儿媳的由衷感激，憋来憋去，才终于憋出了一个“妈”字。当时，婆婆和席文娟都哭了，两人紧紧依偎在一起，就像母女。又过去一个月，婆婆已能拄着拐杖走上十几步了。

　　2003年12月初，李小宝因表现突出被提前解除劳动教养。他并不清楚家中发生的感情巨变。当母亲突然对他喊了一个新词“打”的时候，他还以为霸道的母亲要他打席文娟，谁知母亲竞抓住儿子的手重重打在自己脸上。这是婆婆对儿媳最为真诚的忏悔啊！

　　人心巨变两层天。婆婆由“恶魔”变成“慈母”，李小宝也一再发誓，这辈子再不会犯以前的错误。这自然也为李小宝与席文娟复婚铺平了道路。

　　前不久，李小宝特意大摆宴席把席文娟迎进了门。婆婆练习走路和说话的劲头更足了，经常一个人练得鼻青脸肿。席文娟经常厉声“训斥”婆婆不要太逞强，婆婆则总是嘿嘿一笑，说妈，行，我行！”然后比比划划的，意思是说：我想早点康复过来，帮你做点事儿。

　　目前，李家的香油商店又开血了。李家的好日子才刚刚开始……

　　婆媳生活实例（十）

　　我和婆婆终于相认

　　那天，丈夫陪着我去医院看妇科。当医生接过我的尿检化验单时微笑着恭喜我们有孩子了。丈夫是家中的独子，早就盼着我给他生个孩子，一听到这个消息，竟然忍不住欢呼：“我要当爸爸了。”看着丈夫那股高兴劲，我心里不由一阵感动。

　　回到家，刚坐下，丈夫就马上对我约法三章：第一，从今天起，家里的一切家务活他全包了；第二，每天接送我上下班；第三，我心情必须愉快，天天做好胎教。丈夫说完后，我就忍俊不禁地反驳道：“光你行吗？你以前从来不会做饭、买菜，你上班时间比我早，下班时间比我晚，早出晚归的你怎么接送我，再加上等你做好饭，我们吃到什么时候？”

　　丈夫一听我的话，忍不住点头：“有道理。”那怎么办呢？丈夫想了一下，小心翼翼地说：“那么，不如把我妈接来照顾你，这些问题不都解决了吗？”

　　丈夫是从农村考出来的大学生，父亲在他年幼时就去世了，惟一的母亲一直呆在农村，从我们结锊到现在一直没有来过。不是婆婆不想来，而是我不愿意见婆婆。

　　我清晰地记得高中时，我家一个远房表姐因被婆婆狠狠地辱骂了一顿，一气之下割脉自杀死了。当时，我闻讯跑去看时，那个表姐的脸上已被白布蒙住了，地面上有一大片鲜血已经凝固了......这个情景一直在我的脑海里徘徊，我觉得那个表姐之所以死了，就是被她凶神恶煞的婆婆害死的。从那天起，我怕极了当人家的媳妇，再加上多年来耳闻目睹，我更怕婆婆了，到了出嫁的年龄，我首先的条件是绝对不会和婆婆一起住。有几个各方面条件不错的男人都因我的要求而远去。只有他，了解了我之后，慷慨地给了我承诺，因此我放心地嫁给了他。丈夫果然遵守诺言，从结婚到现在2年了，婆婆从来就没有在我的面前出现，当然我也从未见过婆婆。

　　现在，一听丈夫说把婆婆接来照顾我，我条件反射似的站起来斩钉截铁地说：“不行！”丈夫一看我坚决的态度，马上讨好地说：“好，不行就不接，老婆说了算。”一会儿，丈夫又搔着头问：“那找谁来照顾你啊？”是啊，找谁来照顾我，帮我照料家呢？我年幼时母亲就在一次突如其来的车祸中死了’大学毕业后不久，父亲也因肝癌去世了，只剩下孤孤单单的我……怎么办？

　　突然，我眼前一亮，我们可以找保姆啊！我的提议得到丈夫的双手赞成，并叮嘱我什么都不用操心，他过两天就到劳务市场去办这事。

　　第三天下午，我正等待下班，突然间，接到丈夫的电话，说他有事要很晚才回来，让我直接到劳务市场去领保姆回家。

　　我放下电话，向劳务市场走去。在职介所里，我找到了丈夫雇佣的保姆，是一位50多岁的老妇人，慈眉善目，衣衫整洁，手里拎着一个大大的旅行包。我领着她，走进了家门，然后教她使用厨具等。

　　老妇人姓何，我叫她何婶。何婶很勤快，每天早早就起来收拾屋子，做早点，然后拿着我给她的钱去买菜，每次她买的菜几乎都是我爱吃的，而且又新鲜又便宜，所剩的钱，哪怕是一毛钱也要交给我。何婶做的菜也很符合我的口味，每顿我都要多吃一碗饭，在何婶的精心照顾下，我越来越胖了。

　　何婶还挺替我们节约的，她总是将洗菜的水倒进一个塑料桶里，用来冲厠所，将淘米的水用来洗花。这样一来，仅仅是我们每个月的水电费就从原来的150元降到了100元。

　　几个月后，我生下了儿子，何婶又忙这忙那地给我带孩子，不管有多忙，有多累，何婶从来都没有一句怨言。我给她加100元工资，她却体恤我们手头紧张，硬是不要。这真让我打心眼里佩服她手脚勤快，本分老实，心里很满足，丈夫竟然找到这么一个好保姆！

　　一晃两年多过去了，孩子两岁了，我们决定把孩子送进幼儿园，同时辞掉保姆省下一笔开支。分别时，我结算了这个月的工钱，另外还多给了何婶200元。何婶死活不接那200元钱，眼睛红红的，布满了血丝，似乎一夜没睡。她走到我儿子面前，紧紧地抱起了他，忍不住在孩子的小脸上亲了又亲，我清楚地看见何婶浑浊的眼睛里滚落出一颗泪滴。良久，何婶终于放下了孩子，然后有些依依不舍地看着我，嘴唇嚅了嚅，想说什么，却终于什么也没有说出来……何婶转身拿着行李，一步一回头地看着我和儿子，渐渐远去。何婶走了，我和丈夫的眼圈也渐渐地红了起来……不久，丈夫接到老家电话说母亲病重速回。这次，我想我无论如何也找不出任何理由来告诉亲爱的丈夫：我不情愿回去。因为如果我再不回去，也许就可能永远也见不到婆婆了，我别无选择！

　　我们一家3口连夜赶回了老家。当我们敲开门时，婆婆背对着我们躺在床上。丈夫喊了两声妈，她才兴奋地发出“回来了！”的声音。我觉得那声音好熟悉，当她从床上缓缓坐起来时，我惊讶地发现那个婆婆竟然是何婶。婆婆仿佛很内疚似的，伸出手，抱住我的儿子，亲了亲他的小脸蛋，泪水在眼里不住地打转。丈夫担心地问：“妈，你不是病了吗？还不快躺着休息。”何婶叹了口气说道我就是想孙子想得慌！我孙子再不回来，我可真要大病一场了，我怕以后我这把老骨头再见不着孙子了！”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忍不住开口问丈夫。丈夫看着傻傻的我，赶紧告诉了我一切……

　　原来，婆婆为了让我很自然地接受她，便趁着我怀孕、精心照料我之时和我建立了自然而浓厚的感情，有这样一个朴实、善良、慈祥的老人成为我的婆婆，感觉就像自己的母亲那样亲切而随和，这是我前世修来的福分啊！我顿时扑进了婆婆的怀里，亲亲热热地叫了一声：“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