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试着做做清醒的梦

　　“对酒当歌，人生几何？譬如朝露，去日苦多”，何必多情？秋风席卷落叶，度过一个繁茂的夏天后，绚烂而归于平淡之极。我们的心地也应有这样的绚烂和平淡的美。

　　释迦牟尼佛住世时，有一位名叫黑指的婆罗门来到佛前，运用神通，两手拿了两个花瓶，前来献佛。佛对黑指婆罗门说：“放下！”

　　婆罗门把他左手拿的那个花瓶放下。释迦牟尼佛又说：“放下！”

　　婆罗门又把他右手拿的那花瓶放下。然而，释迦牟尼佛还是对他说：“放下！”

　　这时黑指婆罗门说：“我已经两手空空，没有什么可以再放下了，请问现在你要我放下什么？”

　　释迦牟尼佛说：“我并没有叫你放下你的花瓶，我要你放下的是你的六根、六尘和六识。当你把这些统统放下，再没有什么了，你将从生死桎梏中解脱出来。”

　　真理往往是再简单明了不过的，我们往往不信任这真理的实效，总是想要抓住什么，连梦也不放过。其实我们常常把握的实有就是虚空。古人讲“多情自古空遗恨，好梦由来最易醒”。这好梦最容易醒来，所以很多人很难忘好梦，让自己活在梦幻中，梦想着自己是梦中最美的人。

　　有时候看到那些在别人眼中看来很不正常的疯子，他们时而哭，时而笑，他们不断地自言自语，我们似乎也听不清他们在说着什么，也不懂他们笑什么，哭什么。疯子之所以叫疯子，可能真的是因为无人能懂他的梦呓。疯子整天活在自己编制的梦中，因为想象得美好，所以他们会笑，因为想到可能要告别这种美好所以会哭吧，这只是我们的假设，但是疯子只愿意活在自己的梦中，不愿醒来，没有人能够将他从美梦中叫醒。

　　而很多时候，女人也愿意活在自己的梦中不愿醒来，梦想着自己的白马王子与自己以何种方式相见，梦想着自己拥有一切，美貌、身材、好的家庭背景、体面的工作、体贴的老公……想到这些往往会令女人觉得心旷神怡，兴奋不已。或许好多人都和黑指婆罗门一样认为自己已经放下了手中的花瓶，但是却没有从内心真正地放下“六根”，所以人会有这样的欲念，所以放不下自己的梦，活在虚空中而无法自拔，时而忧虑，时而兴奋，或者因一时的疑虑、猜忌、多思而引起不安、恐惧、战栗。我们时常是梦中想着醒时，醒时又牵念睡中，心不能安宁，手足无措，总不自在，但又不知其所以然。

　　“多情自古空余恨”，情过盛则易受伤害，往往是一个人在那儿多愁善感，于人于己哪有半点助益？其实很多都是杞人忧天，压根就没有那回事。以自己为中心，只能困于己身。“好梦由来最易醒”，好的事情一下子就没有了，尤其做好梦醒来以后，还希望再接下去，可是好梦却不再。

　　在佛禅看来，这其实并非人生的悲哀。禅宗大师们告诉世人，住即不住，不住即住，无所住即是住。正如《金刚经》所说，应无所住而生其心。六祖慧能即是由此领悟，渐入禅境的。但我们毕竟是凡夫俗子，还是慢慢修养，让心如明镜，日日清扫，舍弃主观，丢掉成见和偏见，彻底从肆虐的白日梦中清醒过来吧，做一个简单纯粹、心地清净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