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格斯的童年(2)

安格斯长得很快，没用多久就学会了走路和奔跑。不久，他就能单独出门了，仍是一个小男孩，却能像小鹿一样灵活地跳跃草地。事实上他可以和小鹿一起奔跑，它们一点儿都不介意他的陪伴。安格斯在那敏捷的动物身边，和它们一起轻快地在山坡上跳跃，这是一幅多么美好的景象。

安格斯没把危险放在心上。假如有危险当头，他头顶的小鸟会用尖叫来警告他，它们甚至会向可能伤害男孩的任何东西猛扑过去，以尽力阻止危险的发生。但是多数情况下，它们无需这样做，因为安格斯身上有一种东西可以安抚危险的动物。

米迪尔养有猎狗——巨型动物，它们咆哮、嘶吼，用可怖的牙齿撕扯猎物。这些猎狗住在围栏里，就连胆子最大的猎人都不敢越雷池半步——但是安格斯不怕。一天，众人还没来得及阻止他，年纪尚小的安格斯便走了进去。照顾他的女人刚刚把头掉开一秒钟，安格斯就跑向了狗窝。

这女人看见眼前发生的事，发出一声痛苦的嚎叫，急忙冲到围栏门口。她向安格斯喊叫，想法引开猎狗的注意，不让它们看见安格斯。可是狗根本不曾注意她，它们跳向男孩，正要咬俯冲下来保护男孩的小鸟。女人的心脏停止了跳动：安格斯肯定要被这些野蛮的动物撕成碎片，它们在猎人能靠近之前，总是以这样的方式肢解野兔。

其实她哪有担心的必要？它们走近安格斯，就安静下来，接着就蹲了下来，趴在地上，舌头搭在牙齿上，顺从地低下头。它们呜咽着走到男孩面前，舔他的手、脚、甚至脸，狗舔得他发痒，男孩愉快地大笑起来。从那以后，每当他出现，狗就变得安静，它们最喜欢的事便是站在他的身旁，准备和他去打猎。

他做每件事，都做得非常漂亮，米迪尔为他感到骄傲。他从未告诉过安格斯，他是达格达的儿子，所以逐渐长大的男孩相信米迪尔是他真正的父亲，安格斯爱他，如同一个儿子爱自己的父亲。他也爱另一个男孩，米迪尔的儿子，他的兄弟——至少他认为是他的兄弟。

这男孩比安格斯年长，他也可以做很多安格斯会做的事，尽管他不能把梦带给人们，也不能引来鸟儿环绕在头顶。但他也是个好孩子，人们看到这两个男孩在一起，就评论说这兄弟俩成为好朋友可真是件大好事。这样的友情，他们说，可以持续一生，可以是巨大欢乐和安慰的源泉。

八岁时，安格斯梦见他将失去他的哥哥。他在泪水涟涟中醒来：他看见他的哥哥在那里，而他却不在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