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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瓦尔登湖(原文及读后感)》 作者:亨利·戴维·梭罗

《瓦尔登湖》:与湖为伴,与灵魂相依

    文/ 梦游三水

    湖是风景中最美丽、最富于表情的姿容。它是大地的眼睛,观看着它的人也可衡量自身天性的深度。湖边的树是眼睛边上细长的睫毛,而四周郁郁葱葱的群山和悬崖,则是眼睛上浓密的眉毛。

    ——《瓦尔登湖》

    (一)

    一直想看这本书,某天同事告诉我,海子卧轨的时候,身边带了三本书,其中一本就是《瓦尔登湖》。我惊讶,那这本书对他一定意义非凡,我更想看了。同事说她看过,是本难啃的书,不感兴趣或没有耐心的话,看不下去的。我好奇,想起一句话:读你喜欢的书是一种享受,读你不喜欢的书是一种征服。嗯,网上搜了此书的相关简介,我觉得我还是挺喜欢的,至于读的过程中会不会依然喜欢,不管,决定了,怎么样都要读完。不是倔吧,只是真的很想知道,作者有什么样的境界能让万千读者为之倾倒。

    果然,如同事所说,刚读不到十分之一,有点静不下心。感觉作者思维奇特,语言晦涩难懂,境界飘渺遥远,我很难触及,有泄气的打算。于是三天打鱼两天晒网,不知不觉时间流逝了半年,此书依然未读完。即使如此,内心还是断断续续地牵挂着,迷迷离离中,总觉得半路上有片小草丛等待我将其拨开。于是,突然某一时刻,再次下定决心,拨吧,拨开云雾才能见月明。

    果断各种节约时间,清晨睡前站着躺着趴着坐着,都抱着它,寻求渴望的月明。读着读着,越来越有感觉,思绪跟着作者描绘的景象边走边欣赏:优美宁静的湖边,芳草丛生树木茂盛,盖一简陋小屋,以斧为工具,种豆劈材亲手打造吃喝玩乐;以《圣经》为精神食粮,品眼前世界与灵魂共舞。远离尘世,心甘情愿毫无市场负担的自我劳动与宁静悠然的惬意生活,让作者的身心每天接受纯净日光的沐浴,从早到晚,从春到冬,大到辽阔湖泊高丛灌木大熊飞雁,小到蔬菜瓜果蚊蝇蚂蚁松鼠幼虫,世界上的每个精灵,无论大小,都被尽收眼底。蚂蚁之间的战争,就像两国交战,无论胜败在何方,双方人力物力的消耗在作者眼里是两败俱伤。

    书上说:根据信念和经验,我确信,只要我们过的是简朴而又聪明的生活,那么在这个世界上谋求自立并非苦事,而是娱乐;正如一些更加简朴的民族,他们的日常工作正是更复杂民族的娱乐。一个人要谋求生计,没有必要干得汗流满面,除非他比我更易流汗。

    怎么总结这句话呢,我只想到中国古哲人的智慧:海纳百川有容乃大,壁立千仞无欲则刚!

    湖泊春夏盛开,阳光普照,美丽大方;秋冬萧索,秋叶落雪花飘,树木被雪花装点,湖泊被冰晶覆盖,冬眠的安静那样纯粹而辽阔,世界静,心更静。不同时节,自有既定的规律助其循环往复,每次的轮回,都会带来更好的新生。

    (二)

    19世纪的美国,纷纭复杂,工业、经济、战争、外交,大多数人都会投入激流涌动的社会纷争之中,梭罗太独特,面对吵闹不安的尘世,宁静幽深的湖泊才能使他的内心释然、纯宁、过自己想过的生活。于是收拾行装,果断,毅然,住进了荒芜人烟但生机勃勃的瓦尔登湖畔。这一举动不同于中国的隐士们,如陶渊明之“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陶有陶的境界,诗酒田园是他在历经世俗不解人心复杂之后的自我慰藉。而梭罗则是暂时的“归隐”,他带着一颗求索、探险的心,暂居在安宁的湖畔,以寻求大自然所蕴藏的宝藏与灵魂的超脱。正如他自己在书中所说:如果一个人跟不上他的同伴,也许是因为他听到不同的鼓声。让他踏着他所听到的音乐拍子走,不管节奏如何,或是有多远。他能不能像一颗苹果树或一颗橡树那样快成熟,其实都无关紧要。

    孔子说:三人行,必有我师。意思是说:几个人同行,其中必定有可以当我老师的人。我选择他好的方面向他学习,看到他不好的方面就对照自己改正自己的缺点。而梭罗的想法则恰恰相反,一路相行的同伴,各自有各自的经历与想法,我可以选择快步跟上你的节奏,只要我们看到同样的风景,但如果我看到岔路口的其他风景,也可以选择停留欣赏,而我停留的原因,并不是因为你的风景不好看,而是这边的风景也有独特之处。由这一点,想到中西方文化的差别,中国文化讲究儒雅、谦虚、厚德,于是三人行,有师从学习之礼;西方文化讲究个性、探索、自由,于是同行之中,可以为了不同的鼓声而停住观望,寻求自己内心喜欢的景色。每一种文化可代表不同特色,每种特色塑造不同群体,于是世界有了色彩与繁荣。世间很多事没有是非对错,就像我们不能将陶渊明式的归隐与梭罗式的暂隐拿来相互比较,而梭罗在湖畔居住时,也不会拿蚊子在屋内飞来飞去的探索与空中大雁们的南飞北去相提并论。

    “一个人对自己有着怎样的看法,这决定了他的命运,确切点说,指明了他的命运。”梭罗要在有生之年寻求自己灵魂深处的秘密,于是探索、归隐,早上与晨露为伴,白天与劳动相融,傍晚或晚上与明澈的湖交流。感受着大自然芬芳的气息,加上独处时曼妙书香的点缀,生活惬意而高远,美丽而悠然。与湖为伴的日子里,他不是独立的个体,湖给了他水源,树木给了他冬日生火的原料,土地给了他劳作的田园,鱼虫鸟兽给了他天下最美的视听音乐体验,他早已与这片湖这片天地融为一体,并对眼前的一切充满了无尽的感激之情。

    现在生活中常流行一句话:要么读书,要么旅行,身体和灵魂,总有一个在路上。而梭罗,则早在一百多年前就已经实践了这样的生活,不只身体,还有灵魂,一直在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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瓦尔登湖(原文及读后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