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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小学生必读丛书:鲁滨逊漂流记》 作者:丹尼尔·笛福

第25章 岛上来客(3)

  时光荏苒,我在岛上已滞留了二十三年,已完全适应了这个地方及其生活方式,如果不是野人来此地骚扰的话,我会怡然自得地在这儿度过我的下半生,直到生命的最后一刻,就像洞里的那只老山羊一样躺下死去。我还发明了一些消遣玩意儿,让自己更惬意地打发时光。先是教波儿说话,它讲得清晰、流利而明白,叫我开心极了。它跟我生活了二十六年之多,我不知道后来它又活了多久,在巴西,有人说这种鸟能活一百年,或许至今波儿仍然生活在那儿,呼叫着可怜的鲁滨·克鲁索,我希望没有哪个倒霉的英国人在那里听到它的呼唤。如果听到了,肯定以为它呼喊的是魔鬼。我的爱犬也是个令我十分开心的伙伴,它跟了我至少十六年,后来老死了。至于我的猫,我已说过,它们繁殖得很多,我在开始时就不得不开枪打死了几只,以免吃完我的一切东西。但到最后,当我带来的两只老猫死掉后,我又不断地驱逐它们,不给它们东西吃,它们都跑到树林里变成野猫了。只有两三只我喜欢的,我把它们驯养起来。而每当它们生出小猫来,我就把小猫都溺死。这就是我家庭中的一部分成员。除了这些,我总是在我身边饲养两三只小山羊,并教它们学会从我的手里吃东西。我另外还有两只鹦鹉,话也学得很好,也都会叫“鲁滨·克鲁索”;但是,这两只都不如前面那一只,况且,我也没有像教前面那只一样费心去教它们。我还驯了几只海鸟,它们究竟是些什么鸟,我却叫不出名字。我把它们从海边捉来后,把它们的翅膀都剪掉了。我在城堡的围墙之外所插的那一片枝条,现在已长成了一片茂密的树林,这些海鸟便栖居在这片低矮的树丛中,并在那里繁殖,看上去真叫人开心。因此,正如我刚才所说,要是无须担心受到了野人的威胁,我对于我现在所过的这种生活当然是心满意足的。

  但是现实生活往往与自己的愿望相违背。读过这本书的人大都可以从中得出这么一个正确的结论:在现实生活中,我们由于惧怕而竭力躲避的坏事,却哪里知道这些坏事有时又是帮助我们解除困惑、得到解救的唯一途径。这种转祸为福,以痛苦解除痛苦的事例,在我不可思议的经历中,比比皆是,而在我独居荒岛的最后几年当中,更是不少见。

  前面我就已经说过,现在已经是我来到这个岛上的第二十三个年头的十二月。这个时候正好是冬季的前后(其实应该不能称之为冬季),对我来说正是收获的季节,因此为了我的收成我必须经常性地出门,到我的庄稼地去。有一天一大早,太阳还没有升起来,我才刚刚出门,就看见远处的海岸上有着一片火光,这片火光距离我大概有两英里远,就在我以前发现野人遗迹的那个地方。然而,比较令人苦恼的是,现在这片火光并不是在岛的那边,而是在靠近我的这边。

  看到眼前的景象,我大大地吃了一惊,马上在我的小树林里停住了脚步,没有胆子再往外走了,生怕受到那些野人出其不意的袭击。可是,我的内心无论怎样都无法平静下来,我担心那些野人万一在岛上到处乱走,就有可能发现我的庄稼地,如果他们看到有的庄稼已经收割了,而还有些并没有被收割,或者是发现其他的一些设施,他们一定会马上知道这个岛上有人;到了那个时候,他们不把我从岛上搜出来是绝对不会罢休的。在这危险的关头,我毫不犹豫地跑回了城堡,然后收起梯子,并将围墙外的所有东西都尽量弄成比较荒芜自然的样子。

  然后,我在城堡内做好了防御野人袭击的准备。我将所有的手枪以及所有的炮全部装好弹药;所谓炮,就是那些被我架在防御工事外墙上的短枪,它们的样子像炮,我也就这么叫了。做好了这些准备,我决心抵抗到只剩最后一口气。在这种紧张的时刻,我也没有忘记将自己的性命交付给上帝,我真心实意地指望能得到他的保护,然后态度恳切地向上帝祈祷,请他不要让自己落进那些野人的手中;就这样差不多过了两小时,我开始变得烦躁,想要马上了解外面发生了什么情况,因为我没有可以派出去执行任务的喽啰。

  我又继续在城堡里坐了一会儿,思考着下一步应该做些什么事,但是只要一想到就这样坐下去,对外面的情况只能是一无所知,我就实在坐不住了;于是我将梯子往小山旁边这么一靠,然后爬上我前面向大家说明过的岩壁上的一个平坦的凹处,再将梯子拉上来往那个地方这么一放,我就顺利登上了小山的顶部,从怀中拿出特意为侦察准备的望远镜;我趴在那里,透过望远镜看向那个地方,我发现大约有九个野人围坐在一堆篝火旁,天气现在还很热,他们显然不是在烤火取暖,而是在用他们带来的俘虏举行残忍的人肉宴会,我不知道那些带来的是活人还是死人。

  他们是乘着两个独木舟来的,现在那两个独木舟都被拖上海滩。这个时候正值退潮时分,他们似乎是在等潮水上涨,然后方便离开。看到野人出现在我这一边,和我的距离这么近,我的心里慌乱极了,但当我意识到他们总是在潮水回落的时候来,心里又安定下来。因为当他们不在岸上时,我可以在潮水涨起时安全地出门,观察到这一点后,我以后就可以从容地去收割我的庄稼。

  果然如我预料的那样,当潮水向西流去时,他们就全部上了船,摇着桨离去。我可以观察到,在他们离去前一小时,他们还跳了一阵舞。通过望远镜,我还能很容易地辨出他们的舞姿,再仔细观察,可以看到他们全都赤裸全身一丝不挂。但至于是男是女,我就分辨不出来了。

  我一看到他们上船走了,就立即把两支长枪背到肩上,把两把手枪插在腰带上,将一把没有刀鞘的大刀悬在腰间,全速朝海边的那座小山跑去。这段路程用了不到两个钟头的时间,因为我身上背了这么多武器,迈不开步子。我一跑到那里便发现,到这里来的还有另外三只独木舟的野人。再向海面望去,我看到五只独木舟已会合在一起,向对面的大陆驶去。

  我看到这种情况,心里感到十分害怕,而当我来到海边,再一次目睹野人们惨无人道的吃人现场上所留下的斑斑血迹时,我更加感到难以名状的恐怖。我看着眼前那一摊摊人血、一堆堆人骨和一块块人肉,浑身发抖,毛骨悚然。这一片狼藉足以显示了这帮残忍的家伙是如何一边撕咬着人肉,一边寻欢作乐的。面对眼前的景象,我真是怒不可遏,暗自狠狠地下了决心:如果他们再次上岛来干如此罪恶的勾当而让我碰上的话,无论他们是谁,无论他们有多少人,我非得把他们杀个精光不可。

  很明显,他们并不是经常来这个岛上的,因为,我再次看到他们是在过了十五个多月之后,那个时候他们才再一次在这个岛上登岸;也就是说,有大概十五个月的时间,我完全没有见过他们,也没有看见过他们之中谁的脚印或者是任何他们留下的痕迹。如此看来,在雨季的时候,他们是绝对不会出门的,至少绝对不会到离他们部落这么远的小岛来。然而,在这段时期,由于我总是担心会被他们突然袭击,所以我的日子过得非常不顺心。由此可以看出,一个人时时等待着也许会到来的祸事,比本身遭遇到祸事还要让人痛苦,尤其是当一个人不管怎样努力都无法摆脱这种等待,只能始终保持着一种担惊受怕的心情的时候。

  在这段时期,我始终怀着杀人的心情,大部分时间都用来计划下次看见他们时,要怎样战胜他们,怎样攻击他们,尤其是当他们如同上次似的,分成两队时。我却没想到,即使我杀光一队,杀死十个人,二十个人,我在第二天,第二个星期,第二个月就得再杀一队,再杀几十人,哪怕杀到了无穷数,一直到我变成跟这些食人族一样残暴,或者更加残暴的杀人者为止。

  我现在每天都在疑虑以及焦急的煎熬中过日子,我总感觉自己有一天一定会落入那些残忍无情的野人的手中。所以,我即使是偶尔大着胆子外出散步,也总是到处张望,小心翼翼到了极点。我终于发现,我很早以前驯养的那群羊,真的给了我非常大的宽慰,因为在这种状况下无论如何我都是不能也不敢再开枪了,特别是在那些家伙常来的那片区域,生怕我的枪声惊动了那些野人。我知道,即使我能够暂时将他们吓跑,用不了几天他们一定会卷土重来的,那个时候,可不是会来几十人这么简单了,说不定会同时有两三百只独木舟向这个小岛驶来,我的最终下场也就不言而喻了。

  想归想,实际情况却没有这么糟糕,已经过了差不多一年零三个月了,我还是没有看见任何一个野人来到这里,不过在这之后的将来我还是见到了他们--这是后话了,现在不多说。当然,这段期间也许他们已经来过那么一两次,但他们大概是来过就走,一点声响都没有,所以我也没有觉察;不过在我登上这岛的第二十四年,根据我计算日期的方法,那个时候是五月份,我又在一种非常特殊的情况下见到了这些野人;相关的情况,我会在下面向大家介绍的。

  在这过去的十五六个月当中,我始终心神不宁,夜里也睡不好觉,就算睡着了也总是在做噩梦,自己还常常被这些噩梦吓得惊醒过来。白天的时候,我总是心事重重;也因此,日有所思夜有所梦,我常常在夜里梦到我在屠杀那些野人,而且还在梦里对自己的所作所为极力辩解、振振有词。暂时撇下其他不谈。根据我刻在木桩上的日历来计算,现在已经是五月中旬了,暴风雨肆虐了整整一个白天,这一天里狂风大作,雷鸣电闪,已经到了晚上还是没有停歇的意思。我不知道这对我来说是不是一个特殊的机遇。我现在正在读《圣经》,并开始考虑自己的目前的处境,整个人都陷入了沉思之中,就在这个时候,海面传来了一声枪响,这让我大吃一惊。

  这肯定跟我过去遇到的意外事件的性质完全不同,因为这件事在我头脑里形成的概念与过去完全不一样。我一下子跳了起来,立刻搭起梯子爬到了悬崖那边的平台上,然后再拉起梯子往更高处的地方一架,最后爬上山顶,就在这顷刻之间,一道火光划破了夜空,我听到第二声枪响,不到半分钟,又是一声。从声音判断,正是从我坐舢板被急流冲走的那一带海面上传来的。

  我立即想到,这一定是什么船只遇险了。他们肯定还有其他同伴,有其他结伴的船只,放枪正是他们遇险后求救的信号。我在那一刻反而镇定自若了,我想,虽然我不能援救他们,他们或许能救助我。于是,我把手头上所有的干柴都收起来,堆成一大堆,把它放在山上点起火来。木柴干燥,很快就燃烧起来。虽然风很大,但火还是着得很旺,我确信,如果真有船只之类的话,他们肯定会看到火光。毫无疑问,他们的确是看见了火光的。因为,我点的火刚刚燃起,我又听到了一声枪响,接着又是好几枪,而且都是从一个地方传来的。我给火堆加了一夜的柴,一直加到天亮。天大亮以后,天空晴朗起来。我看见,在岛的正东面,在远处海面上,好像有个什么东西。究竟是一面船帆,还是一具船壳,我看不清楚。它离这里太远了,我用望远镜也看不清。况且,天上还有点雾气,至少说海面上是这样。

  那一天,我不时地眺望那个东西,很快就发现它一直停在那里一动不动。我断定那可能是一只抛了锚的大船。我迫不及待地想把事情弄个明白,就拿起枪,急匆匆地向岛的东南角跑去,跑到了那片岩石边上,也就是我上次被急流冲走的那片礁石滩边上。这时,天已完全放晴了。等我接近礁石滩的时候,一眼就看到了一只遇难的大船,而且立刻明白了它肯定是昨晚在这里撞上礁石了。看着这只失事的大船,我心痛不已。我上次驾舢板巡游时,就发现这一带礁石林立,可那一次倒多亏了这些礁石挡住了急流的去路,从而形成了一股逆流,才使我没有被急流冲进外海,才使我得以从生平最绝望的险境中死里逃生。

  一个人的安全,往往是另一个人的危险。这些人好像由于不晓得路,并且那些礁石又都在水里隐着,加上昨晚东北风刮得又急,竟然在夜间触了礁。如若他们看见这个岛(如今我必须设定他们并没看见),他们定会竭力以舢板向岸上逃生。他们鸣枪求救,尤其是我的火光被他们看见后,使我有许多感想。我想象我的火光被他们看见以后,他们一定下到舢板里,竭力向岸上摇来,不过当时风浪很大,或许波浪已经卷走了他们。过了一会儿我又开始猜想,他们的舢板说不定很早以前就没有了,因为这种事情并不新鲜;特别是在碰到惊涛巨浪拍打着船只的时候,人们常常迫于形势需要不得不把船上的那些舢板全部拆散,甚至把它们都扔到海里去。没过多久,我又冒出了新的想法,也许还有别的船与他们一起搭伴同行,看见了他们出事时发出的信号,就马上将他们救了起来,顺便载走了。一会儿我又有了新的猜想,那些船员说不定已经坐上了他们船上配套的舢板,下了海之后,很倒霉地碰到了上回将我弄得很狼狈的那股急流,结果被冲到大海里去了;一旦到了大海的深处,他们也只有受苦以及死亡的可能性了,说不定他们这个时候已经濒临饿死而开始人吃人的境地。

  所有这些想法,仅仅只是我自己的猜测罢了。就我目前的处境而言,也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这伙可怜的家伙遭难了,我唯一能做的就是在心里为他们感到难过;除此之外,我想不出任何办法。可是,这件事对我的思想产生了不错的影响。从这次事件当中,我进一步地了解了上帝对我的恩惠,对于上帝对我的关怀我实在是不甚感激啊!虽然我现在处境悲惨,但是我的生活过得还是非常舒适的,当然也很幸福。同时,我还要感谢上帝在那次船难中只让我一个人死里逃生;迄今为止,我至少已经亲眼看见两艘船只在海上遇难,这两艘船上的全体成员全都葬身海底,唯我独生。此外,我从这件事中还认识到,不管上帝将我们置于何等不幸的境地抑或是何等恶劣的生活环境,我们总会亲眼看到或是感受一些能让我们感恩的事,要知道这个世界上有许多人的处境比我们更加不幸。

  那艘船上的人们显然就是遇到了这种情况,因为我没有任何可信的根据能够认定他们中的某些人已经获救;根据目前的情况来看,我只能得出一个比较合理的结论,那就是所有人都已经全都遇难了;他们生还的唯一希望,也可以说是可能性,只能寄望于那条与他们结伴而行的大船了,但是,他们会被那条船搭救的可能性也仅仅只能称为可能性而已,因为我没见到与这类事有所关联的任何迹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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