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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莎士比亚故事集》 作者:莎士比亚

第31章 仲夏夜之梦(1)

  在很久很久以前,雅典有一条极为奇怪的法律。法律规定雅典公民可以强迫自己的女儿嫁给一个他们所指定的人,如果他们的女儿不愿意的话就只有两条路可走:一是在神坛面前发誓终身不嫁,二是接受死刑的惩罚。

  显然,这条法律很不人性化。因此,它几乎没有被实行过,毕竟多数父母不愿意做他们女儿所不愿意做的事情,也不愿看到女儿接受死刑的惩罚。像一个传说一样,没人记得这条法律是什么时候订立的,更没人记得这条法律是在什么时候被执行过。

  但有一天却发生了一件事情,让大家记起了那条不合情理的法律。雅典城中一位名叫伊吉斯的老人,他当真要求实施这条法律。他向雅典城当时的忒修斯公爵告状,说他的女儿赫米娅不按照他的意思,不肯嫁给他指定的人——狄米特律斯,而要嫁给一个叫拉山德的男人。伊吉斯对于女儿的叛逆十分愤怒,要求公爵用那条法律惩罚他那不听话的女儿。

  听完伊吉斯的状告,忒修斯公爵大吃一惊,没想到天底下真有这样铁石心肠的父亲。要知道,法律中任何一条规定都是非常残酷的,他实在是不想实施这条法律来惩罚赫米娅。在他看来,可怜的赫米娅根本就没错呀。但他又不能无视伊吉斯的状告和法律的存在,而且雅典城中任何人都没有权利修改法律,包括他自己在内。无奈的公爵只得把赫米娅召来,他希望为父女俩做一个调节,他不想用极端的方式来解决矛盾。

  不一会儿,父女俩都跪在公爵面前,听候公爵作出的裁决。

  “赫米娅,你真的要违背你父亲的意愿嫁给一个他不接受的人吗?”公爵问道。

  “是的,我心意已决,无论怎样我都不会改变我的意愿。”赫米娅坚定地说。

  “那么,你可知道那条法律会给你带来什么吗?”公爵问道。

  “是的,我知道,我只有永生不嫁或是迎接死亡。”赫米娅面不改色地说。

  “难道你愿意从中选择一条吗?”公爵问。

  “我不愿意,可是我和拉山德是真心相爱的,况且那个狄米特律斯曾向我的好友海丽娜示爱过,而且海丽娜也爱着他。公爵大人,我不愿意嫁给一个我所不爱的人,更不愿意嫁给我好友的恋人,请公爵开恩。”赫米娅说。

  赫米娅说得有道理呀,公爵点了点头。他本想赦免她的罪,但迫于形势,他现在只得和固执的伊吉斯说说:

  “伊吉斯,你也不愿意你的女儿遭受不幸吧。”公爵说。

  “那是当然,她可是我唯一的女儿。”伊吉斯说。

  “那太好了,那么你就撤销对你女儿的控诉吧。”公爵说。

  “恕难从命,公爵大人。如果她执意要嫁给拉山德而不是狄米特律斯的话,我宁可失去这个女儿。”伊吉斯说。

  “噢,这可真是棘手啊。”公爵说。

  “请公爵依法行事。”伊吉斯见公爵犹豫不决,便在一旁催道。

  公爵无奈,只好违心地宣布:“赫米娅,因为你违法雅典城法律,本应依法处置你,可看在上帝的份上,我给你最后四天的机会,四天之后你若还是坚持到底的话,我将依法对你进行处置。”

  赫米娅一句话都没有说,默默地退下去了,也没有和她绝情的父亲说一句话。

  回去之后,赫米娅便把这件事情告诉了他的恋人拉山德。拉山德听后心急如焚,一时半会也拿不出什么好主意来,只是焦急的来回踱着步子。突然,他想到了一个好主意。欣喜若狂的拉山德一个箭步冲到了赫米亚面前,把自己的想法告诉了赫米亚。

  “法律上说这条法律仅限雅典城内公民,只有我们逃出雅典不就行了吗?”拉山德兴奋地说。

  “听上去到不失为一个好主意,可是我们在逃出雅典城之后又去哪里呢?”赫米亚说。

  “这个你不用担心,我有一个姨妈就住在雅典城外,她一定会帮我们的。”拉山德说。

  于是两人立即制定好了逃跑计划,他们相约晚上先在城外的一个森林里碰面,然后再一起逃出去。

  赫米亚对这个计划非常满意,对她跟拉山德的未来充满了期望。她变得高兴起来,脸上的愁容马上被一扫而光。附近的邻居都知道她和父亲之间的矛盾,所以对赫米亚兴高采烈的样子感到很奇怪。

  海丽娜是赫米亚最好的朋友,她很惊讶,转眼之间,赫米亚怎么像换了个人一样的,难道发生了什么变故不成?于是,她就去询问赫米亚原因。赫米亚不想对自己的好朋友隐瞒什么,于是将自己与拉山德一起出逃的计划告诉了海丽娜。海丽娜听后,表面上装出替赫米亚高兴的样子,心里却有另外一番打算。

  原来,她知道狄米特律斯对赫米亚依然念念不忘,心里对赫米亚一直很嫉恨。嫉妒是一枚毒箭,它已经慢慢吞噬了海丽娜内心的良知,虽然她们以前是无话不谈的好朋友。

  海丽娜决定把这个消息告诉狄米特律斯,想通过告密来博取狄米特律斯的欢心。这个因为爱情而变得愚蠢的女人的想法真是太天真了。

  在赫米亚与拉山德见面的森林里面住着一群可爱的小精灵,精灵们每天都会在国王与王后的带领下举办宴会,它们唱歌跳舞好不快活。

  但是在前几天发生了一件事情,令所有的精灵们都很不愉快。事情就出在小仙王奥布朗和小仙后提泰妮亚之间,它俩本是一对非常恩爱的夫妻,可现在却像仇敌一样,见面就会吵架。他们的吵闹声吓得其他的精灵们大气都不敢出,更别提有兴致去参加宴会了。

  那究竟是什么让两个小精灵交恶的呢?原来,小仙后偶然收养了一个儿子,小仙王见到之后也非常喜欢那个小男孩,叫小仙后将男孩交出,但是小仙后拒不交出,于是它们就常常为这事吵得脸红脖子粗。两个小精灵个性都很倔强,互不服输。表面上它们是为了争夺那个小男孩,其实只是想争个输赢罢了。

  就在拉山德与赫米亚相约在森林相见的这天晚上,海丽娜和狄米特律斯也来到了森林里。狄米特律斯前来是为了阻止赫米亚逃跑,而海丽娜前来纯粹是跟着自己的爱人,无论他走到哪里。

  拉山德和赫米亚见面之后,简短地说了一些情话就匆忙上路了。但森林里的小道太崎岖不平了,走了一会儿之后,柔弱的赫米亚就累得气喘吁吁的。拉山德不想让自己心爱的人太过劳累,于是他提议两人就在这里休息一会儿,等到黎明到来的时候再继续赶路。于是,两人很快就睡着了。

  而在森林的另一处,小仙王和小仙后正在吵架呢,不知道它们这是多少次为了那个小男孩争吵了。小仙王非常生气,扬言要给小仙后一点教训,小仙后对此并不在意,认为它的丈夫只不过是只打雷不下雨罢了,于是带着自己的小精灵走了。

  恼羞成怒的小仙王这次可是来真的。小仙后的态度已经让它忍无可忍了。它叫来了它的心腹迫克,对它吩咐道:

  “迫克,快去给我搞一些叫做‘爱嫩花’的花来。”

  迫克是个喜欢调皮捣蛋的小精灵,经常搞一些恶作剧弄得森林旁边的村民哭笑不得。听了王子的吩咐,迫克高兴地问道:

  “听说那是一种很神奇的紫花,若将它的汁液滴在一个睡着的人眼睛里,等那人醒来后,他就会不顾一切的爱上他第一眼所看到的东西,对吗?”

  “没错,我要好好的捉弄一下提泰妮亚,让它知道一下我的厉害,不管是什么都行,牛啊,马啊,能让它爱上就行。然后我再好好的羞辱它一番,它就一定会把那个小男孩交出来了。”迫克生气地说。

  “好啊,好啊,这个主意太棒了。”迫克很乐意做这样的事情,“那我到哪里去找小仙后呢。”

  “这个不是问题,等你找到那些花之后,我再告诉你。”小仙王说。

  迫克得令而去。小仙王一边等迫克的消息,一边无聊地在森林里四处溜达。正巧,它看见了狄米特律斯和海丽娜密谋着什么。于是,好奇的小仙王立即找了个地方藏起来,它想听听他们在说些什么。

  “你走开,不要再跟着我了。”狄米特律斯不耐烦地对海丽娜说。

  “不要这样,狄米特律斯,我是那么爱你,你以前不也是爱着我的吗?”海丽娜说。

  “那是以前,现在已经不一样了。”狄米特律斯斩钉截铁地说完,就挣脱海丽娜跑开了。海丽娜完全追不上他,只好漫无目的的找着。

  躲在暗处小仙王看到这一切,非常同情海丽娜,它觉得自己有必要帮帮这个痴情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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