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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法武力》 作者:尼罗

第51章 异度世界(2)

  “让它黯淡的明明是你,你用一双失去希望的手触摸它,阿景的灵魂怎么可能活跃得起来呢?”

  “不是的,只要它感觉到我,就不会消失的。”

  “就算是,你也要有命让它感觉啊,你不吃她用生命给你换来的天堂草,这能证明什么?你浪费了她全部的心意,你知道吗,她不是被斯贝古船上的炸弹炸死的,她是为了销毁生物炸弹而死的,她是为你的大海而死的。你呢,不像个男人一样站起来,怎么能做他爱的男人,华家的子孙啊!”

  “如果聚杰走了,你也能振作吗?”影风依然半睁着眼皮。

  “我能。你没有看到,阿景来船上救我的时候告诉我爷爷死了。在那之前,我本以为如果爷爷走了,天一定会塌下来,可是我没想到自己很快就接受了这个事实,因为当时的情形根本不容许我拖泥带水,我看她为你吃下天堂草,却来不及阻止,我应该抱着她大哭一场,然后陪她待在船上,可我知道我不能这么做,我看到她没有半分犹疑或恐惧,我便发誓一定要把天堂草带给你,如果有人为你即使牺牲也要义无反顾地站出来,你就应该为她珍惜拥有的,你可以悲伤,但一定要活,活的比谁都好,完成她的梦想,告诉她锋雷骨和云布爪永远在一起,只要你还活着,就能留住她的灵魂。”

  “人都死了,能留住吗?”

  “死?她会死吗,如果会,一定是在你心里失去了位置的时候。”

  影风抬起头,妹妹真的变了很多,是你的杰作吗?阿景,虽然分别了,却还是留下了存在过的痕迹,你告诉了我一件事,影飞也曾默默忍受很多,她并不是影风的妹妹,也不是喜欢聚杰的女孩,她只是影飞,华家的女儿。

  “做不到是吗?这样的悲痛不能让你觉醒是吗?那如果再加上我呢。”她拿起桌上的天堂草就往嘴里塞,手在半空中被影风拦截住了。

  “这个……要吃多少啊?”

  见到他服下解药,影飞的心痛也泛起来,哥哥还是站起来了,他依然是那个以“没关系”、“不会有事”、“放心吧”为口头禅的人,他总是能站起来的,他总是为别人承担,让别人放心,他什么都能承受的住,尽管他也有想脆弱的时候吧,却总是被迫坚强。

  服下天堂草的第一天晚上,影风便狂吐不止,毒随着呕吐和汗液排出来,影飞就在旁边拍他的背,“没关系,西域的毒就是这样的。”

  影风呕吐之余也不忘说一句,“影飞,你越来越像妈了。”

  解毒之后,尽管因为严重旷课接到了学校的警告,他还是回了趟q市,登上了望月峰顶,影飞说的没错,阿景她一直活在心里,他望着月亮,那月光般恬静的声音又在心头响起重复他险些忘记的话。

  “化疗,如果我的世界再也没有月亮,就用你的双眼替我看吧。”

  他高昂的头撑起黑色的夜景,“爸、妈、爷爷、柯南,等到为你们报仇的那一天,我会带影飞一起来看。”

  小漫就一直靠着树坐着,现实里梦里都是枫叶吗?时红时绿,转眼仿佛几载春秋都已流过。秦城再一次出现了,带着他从未有过的忧郁,他的悲伤也像一股力量凑近过来,“你不想给她立块墓碑吗?”

  她就这样被心驱使着跟秦城走了过去,站在立好的墓碑前擦拭灰尘。他们一同挑选了枫叶,准备做成书签撒在墓边。

  “这些树都是你种的?”小漫意味深长地问。

  “嗯。”

  “你一直都喜欢她?”

  “都不重要了。”

  “你在墓里埋了什么?”

  “她的档案。”秦城的眼睛微微泛红,“这是她一直以来的愿望,我想告诉她,她脱离特工组了,完完全全脱离了。”

  枫叶开始漫长的煮制,即使只是为了装饰新坟,他们也一丝不苟。他们谁也不说话,仿佛真正被麻醉的不是叶子而是他们,热气顺着锅沿钻出丝丝缕缕的轻歌曼舞,在他本就让人迷醉的面前晃动,不停变换形状。他抬起头的那一瞬间,小漫忽地感觉一阵眩晕,倒在桌上。

  红色染料依旧在热浪中翻腾着,热气总想以抽丝剥茧的方式偷渡出来,小漫觉得后背发热,醒来时发现秦城的手掌在自己背上。他收回掌锋,“你太虚弱了,刚刚帮你运了功。”

  “是为了阿景才关心我吗?”

  “你知道就好,对我,不会再有迷惑了吧?”

  “还有个问题。”

  “什么?”

  “如果她没有死,为了她,你愿意离开特工组吗?”

  “离开?不是我该离开,而是她该回来,我不会背叛老哥,而对她来说,只有回到特工组才是唯一活下来的方式。”

  阿景的眼皮很重,但她还是努力张开一条窄缝,因为她急于知道那连尸首都没给自己留下的炸弹把她崩到了上面还是下面。

  眼睛刚刚睁开就被耀眼的光刺痛了,哦,应该不是地狱。视线过了一阵依然很模糊,不过粗略看过去,天堂的构造远不如人们憧憬的那样。

  天花板和四周的墙都是木制的,而且很破旧,像完全没加工过一样,树皮还没有削掉,难道上帝都穷成这样了吗?接着,奇迷尔由于贴得太近而显得巨大的脸切进整个视线,“你醒了?”

  她“嗯”了一声,本来毫无感觉的身体逐渐疼起来,“这是哪里啊?”睡了那么久,声音还是很疲惫。

  “另一个世界。”

  “另一个?”

  “也许因为我们属于圣域可以打开空间的界限吧,也可能是爆炸的速度与热度打开了空间的门,把我们吸过来了。”

  “也就是说,我们还没死吗?”

  “是的。”他坦率得可怕。

  阿景突然受了惊似的猛地坐起来,不巧正视了那条右腿,奇迷尔的手毕竟挡不住被草药覆盖的巨大伤口,他很害怕地望着她,她拨开厚厚的碾碎的草药,她的右腿动不了,膝盖以下完全没有感觉,她沿着那个像根腐坏的木棒一样的东西往上看,那东西的确连着她的膝盖,她蓦然地抬起头,“奇迷尔,这是什么,我的腿呢?”

  奇迷尔愣了一下,试探着说,“不……不就在这吗?你不要难过,伤口愈合就好了。”

  阿景没有表现出他想象的那么强烈的反应,她反而笑了一下,抛来无辜的神情,“别闹了,把我的小腿还给我吧。”

  奇迷尔吓了一跳,他刚想去摸她的额头到底有多烫,她却一把抓住他的手掌,用力推开,“这样我还怎么回去见大家,怎么见他?”

  奇迷尔低下头,“这个,不用担心。”

  “怎么会不担心,你知道我多想回去吗?他们一定以为我死了,可是这个样子我只会拖累他们的,我也不可能这样和化疗在一起啊!”

  “回不去的,我们回不去了。”

  “什么?”

  “都说了,这里是另一个世界。与我们的空间没有交集,再也回不去了。”

  她什么也没有再说,径直扑下床,“咣当”一声摔在地上,他起身扶她,被她推开,她拖着残腿向外爬着,他没有办法阻止,要她接受这个事实不太容易吧。在没遇到奇迷尔之前,她是死也不会相信这些灵异的事的,可是奇迷尔出现之后,一切都改变了,她开始相信各种不可能的事,也许不是从奇迷尔出现开始的,是从新武林出现开始的,如果你跑到一个普通人面前告诉他,武林是存在的,异兽是存在的,平行世界是存在的,可能会被骂神经病然后被赶走,可是她相信了,很多事情本来就是存在的,只是你知不知道,或者相不相信。

  阿景爬到门口,看见外面,一片荒芜,一个人也没有,前方是海,奇迷尔是不会撒谎的,她的灵魂也透过牵引感觉到了他的悲伤,“奇迷尔,我忘记告诉你一件事了。”

  奇迷尔抬起头。

  “就算没被炸死,我也活不成的,在爆炸之前,我就吃下了天堂草。”

  “天堂草?”

  “是剧毒的草,甜甜的,却能把人带到天堂去。”

  “解药呢?”

  “大概只有那个世界还存在吧,不过既然回不去,也无所谓了。”

  她的语气异常冷漠,好像已经是个死人了一样,奇迷尔不那么平静了,“怎么会无所谓,好不容易才活下来的,怎么能就这样放弃?”

  “没有伙伴,这里和天堂有区别吗?”

  奇迷尔愣住了,对她来说,重要的是那群伙伴,而并非单单活着,要活,就一起活,“那我呢,你就那么放心得下我吗?”

  她看着奇迷尔,他的样子像个被抛弃的小孩,她无言以对,只有一声叹息,她不想抛弃他,可是没有办法。

  “阿景,不管你去哪,我都会跟去的。”

  “奇迷尔……”

  “别放弃,你知道这里为什么会有屋子吗,因为圣物的存放地被炸掉的那次,我也是这样被拉到这个异次元空间,然后我发现自己变成了人形,然后就开始做人类的事情,盖了这间屋子。”

  “这间屋子……是你盖的?可是你回去过了啊,你怎么回去的,我们还是可以回去的对不对?”她又激动起来。

  “可是回去之后,我失去了记忆,那部分到现在也没有恢复,也许虚生石在这,我两次到这个空间里来,也许是被虚生石指引的,我们找到虚生石的话,说不定就能回去了。”

  她无力地依偎着他,虚生石?一提起就会让他兴奋,却好遥远的字眼。

  等她平静下来,他把她抱回床上,“无论如何,我都会保护你的。”他出去找解药和食物,她就静静躺在那,明明活着,却再也遇不到了,这跟死了有什么分别?她想流泪,却流不出来,女人,流不出泪才可怕。

  保护,就是他们之间唯一的牵绊,他像马一样忠诚,只是她,在回归战斗后,就忘记虚生石的存在了。

  没过多久,右腿面目狰狞的伤口撕扯起浑身的神经,让人痛不欲生的魔爪伸向她的喉咙,那些可恶的声音不断呼喊着神话飞腿这个让人骄傲的绰号,奇迷尔回来了,没有找到解药,可谁还吃得下东西?天堂草的毒正炫耀着发作,她不停翻滚着,比刚才更悲愤,手不知该捂住哪,疼痛分布得异常均匀,连指尖也不放过。

  折腾了一宿,第一次毒发告一段落,天蒙蒙亮的时候,她好不容易睡着了。睡梦里,她站在高台外侧,却没有轻功,腿还疼着,她只得紧紧扒住护栏,下不去也上不来,敌人步步逼近,也无法逃跑,就僵在那里,在临死前为逝去的飞腿做最后的悼念。

  醒来时,她还躺在被汗水浸得发胀的木板上,奇迷尔不在身边,她跌下床,爬出去,这里是一个从未开发过的世界吧,一眼望去只有植物和海,她向未知的方向爬,一路上都是她跳跃过的树木,不知不觉就爬到了悬崖边上,头疼还像葡萄酒一样留着后劲,她继续向前爬,去追寻天空。

  奇迷尔的双手紧紧绑住了她,又被拽回到硬木床上,“我不会让你死的。”他说。她什么也没有回应,那张颓废的脸早已诉说一切了。

  “我一定会找到解药,只要能多活一天,就算是为了我,也撑下去好吗?”

  聚杰坐在沙发上,手拼命抓着头发。影风也自顾不暇,公司打来的电话已经把他耳朵都弄肿了。

  影飞一把抢过影风的电话,“处理不好就写辞呈,二十四小时之内不准再打电话来!”说完她挂掉电话,面对二人惊愕的目光,她倒有些不好意思了,“哥,我去公司吧,放心,离开对我来说,已经不那么难了,我的商业功课还可以哦,不过你可要快点过来。”

  “影飞。”聚杰和影风同时念出来。

  “干吗那么齐啊,像两个哥哥似的?”

  “两个哥哥,难道说……”

  影飞走到聚杰面前,“恭喜,聚杰,你甩掉我了。”

  “这么好的妹妹我怎么能甩掉呢?”他们相视微笑着。

  影飞走后,聚杰又满屋子乱转起来,“怎么办?到处都找不到她。”小漫失踪已经好几天了,为此影风办了休学,聚杰也没有回球队,对聚杰来说,如果不能打球,即使留在球队也是没有意义的,影飞去了美国管理公司,二人也继续踏上寻找小漫的步伐。

  小漫和秦城不辞辛劳地挑选着枫叶,满屋都是优雅的气氛。

  秦城又把粥热了一遍,“自己去盛吧,吃了才有力气继续啊。”明明不想吃,却还是不由自主走过去了,他的眼睛还是那么深邃而遥远,心在他面前总是赤裸裸的,总是不受控制地对他惟命是从,人真的很贱,那个像恶魔一样对待你的人只要稍一温柔,你就以为他是救世主,然后产生爱意,是错觉吗?一定是的,仿佛又被他迷住了。

  第二次毒发来得比第一次更猛烈,浑身的血液像要爆出来一样,它们在体内燃烧着自己,表层的皮肤都快可以煎鸡蛋了,体内却还冻结着,好像有块千年磁石在身体里吸尽人的骨髓,天堂草,在西域的毒中是最痛苦激烈的一种,因此被誉为最接近天堂的毒药,才被叫做天堂草,熬过痛苦就是天堂吧?她翻来覆去,像滚在钉板上一样,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声,一下一下胀满全身,她连叫喊的力气也没有,奇迷尔却只能在一旁看着不知所措。

  整整一晚过去了,痛苦却丝毫没有减退,她无法动弹,这有如一场永远也打不完的战争,用血肉面对冰冷利器的人们不知道怎么摆脱绝望,她湿漉漉的手爬上奇迷尔的胳膊,苍白湿润的脸上是一张干裂的嘴唇,她喘着粗气,“让我……走吧。”

  奇迷尔沉沉地望着她,满脸不忍。

  “只要你点头,我就……会放心去的。”

  她在凄惨地哀求着死亡,要让她解脱吗?他把目光垂下来,虽然不忍心就这样放手。

  阿景闭上眼睛。

  他突然拼命摇晃她已经快散掉的身体,“不要!我不要,阿景,我承认我就是这样自私的一个人,我要你留在我身边,你以前不是这样的,你会撑过去的,会振作的,只要你活着,就算要我一直这样看着你也无所谓,给我活下来!”

  阿景虚弱的神志妥协了他强大的气场,她昏倒在他厚实的手掌中,奇迷尔也毫无力气地坐在她床前睡着了。午后的艳阳晒醒了奇迷尔生物钟被扰乱的皮肤,他抬起头,阿景不见了,他赶紧冲出去,这次她下床自己竟没有感觉到,他跑到外面,阿景就坐在海的浅滩处,用水玩着天女散花的游戏。

  他赶紧把她拉出来,“你干什么?又脏又冷,要是涨潮怎么办?”

  她抬起颓唐的眼睛,“放心,是退潮。”她的语气没有半点生机。她真的只是在为他活着了,除此之外,毫无期待,只是等着上帝来带走与他相连的灵魂。

  她一个人往屋里爬,奇迷尔捶了地面一拳,跑过去扶她,她用尽全力挣脱开来,引起了第三次毒发,她翻在地上,汗珠超快地渗出来,她却还是不让他接近。他就站在一旁无奈地看她在地上打滚,短短这几天,她瘦的不成人形,往日饱满毫不示弱的风采和女神一样凌驾万物的自信都被痛苦榨干,慢慢地,她的挣扎开始减弱,陷入半昏迷状态,可见这次毒发已经更为严重,他摸摸她的额头,烫得他不知所措。

  紧接着,她发出虚弱的气音,听不清内容。

  “你怎么样?我在这里。”奇迷尔拼命搂着她。

  她又支支吾吾说起鸟语,现在连求死的话都说不出来了吗?这样的拥抱,奇迷尔的拥抱,尽管不是希望的那个人,能给你一丝的温暖吗?

  毓篱偷偷溜进唐仁的办公室,“你还不行动,神兵就要被掏空了。”

  唐仁抬起眼皮,“没那么严重吧?”

  “少来,知不知道我们死了多少人?”

  “她不是主使者,她背后有很强大的势力,你不明白。”唐仁想压一压她激动的心情。

  反而更激烈了,“我不明白!连她都对付不了,还想捣毁什么幕后主使?就在这里停止吧,不要钓那条大鱼了!否则会有更多的人牺牲的!”

  “我就是为了不让更多人牺牲才不打草惊蛇。”

  “说白了,你还想帮她?”

  “无瑕有察觉的,关于我们的行动,但她也没对我们采取任何措施不是吗?这说明我们有希望从她那里打开缺口。”

  “你还在期待她会回头吗?”

  “如果我不期待,就不会跟她结婚了。”唐仁的眉头也隆起来,“你是她的朋友啊,难道就一点也不这么想吗?”

  毓篱没再说什么,但默默咬紧了嘴唇。

  总跟在无暇身边的属下破门而入,虽然是在一阵毫无遮掩的脚步声之后。

  毓篱大叫起来,“你不懂敲门吗?”

  “主席,指挥官早产!”

  唐仁和毓篱坐在外面,毓篱的心纠结起来,无瑕再怎么强悍,终究是个女人,她怀孕只有七个多月,她的朋友,和她爱的男人,彼此都为对方承受着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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